第15章 (15)
問道：“楊悅，我們結婚好不好？”
“好。”楊悅的視線還沒有收回來，聲音就已經發出來了，只是聲音是那麽飄渺，是那麽悠遠。
司念驚訝于自己聽到了什麽，楊悅說好？他答應跟自己結婚？司念有些不相信，确認似的又問了一遍：“我剛剛說的是跟我結婚，你聽清楚了嗎？”
“我知道啊，我說好。”楊悅回過頭，直視司念，給她真誠的眼神，示意自己真的知道了。
司念臉一紅，瞬間撲倒楊悅的懷裏，像是害羞的不能見人一般，楊悅尴尬的笑笑，這孩子，跟自己求婚的時候不是很有勇氣嗎？怎麽自己答應了，她到忸怩起來了？“你還小，真的不後悔？”
“不後悔啊！我從對你的誤會解開之後，我每天想的事情就是撲倒你。再說，我已經不小了，法定婚齡，我沒問題的。”司念毫不客氣的說道。
姑娘，你知道女孩應該委婉的嗎？如此直接的表白就罷了，還直接上升到撲倒的級別，還是每天，楊悅無奈的搖搖頭，果然自己也是經受不住死纏爛打的。
五哥的一群手下早就被自家小姐的犀利語言驚得面面相觑，小姐，真心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啊！這種話，居然能在大庭廣衆之下說出來，勇氣可嘉啊！自家小姐果然是夠狠。
司念從楊悅的懷裏擡起頭，手卻依然環着他的腰，揚起小臉，問道：“別人都說女追男，隔層紗，你這層紗，我捅了好久啊！”
楊悅摸了摸司念的頭，是啊，自己讓她等了很久了吧？
－－－－－－題外話－－－－－－
二更時間待定，需要現碼，碼字的時間是8月24日，藍城準備閉關。
23號出關，之後每日兩更，日更5000字，上午8：55發布，下午15：55發布
【91】孩子沒事
輝哥跟顧執兩個人出了病房，輝哥找了個專門的吸煙室，點上一根香煙，又遞了一根給顧執，說道：“來不來一根？”
“我不抽煙。”顧執推了一下輝哥的手，“我剛剛聽說你們是義字幫的人？你們怎麽會認識惜墨的？”
輝哥自顧自的抽了一口，又問道：“惜墨是誰？”
“就是謝欣。”
輝哥用餘光掃了一眼顧執，帶着嘲諷的笑容，冷哼一聲，“如果我說我們是因為高利貸認識的，你會怎麽想？”
顧執聽他這麽說，眉頭立刻擰起來，“惜墨怎麽會借高利貸？”正常來說，惜墨的日子應該不會過得那麽凄慘才對，為什麽要借高利貸？
“誰說她借高利貸了？她是跟我們合作放高利貸的，呵呵，你一定想不到吧？我也沒有想到，那時候一個10歲的小娃娃，告訴我的手下她有錢，要跟我們合作，還堅持要見我，我雖然覺得不可思議，還是相信了。”
顧執有些遲疑，惜墨居然會這麽做？高利貸，10歲的孩子，居然敢玩這麽大？即使是他怕是也不能下這個決定吧。“她為什麽要這麽做，很缺錢？還是說要依靠你的勢力，幫她做什麽事情？”
“她不缺錢，也沒有什麽事情要我來做，她想學功夫保護自己，然後就想着找我了。”
如此簡單？顧執聽得悶悶的，惜墨那麽小，到底出了什麽事情？“她家裏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輝哥“切”了一聲，又揚起了嘲諷的嘴角，“家裏？你不就是她的家人嗎？消失了這麽多年的家人，現在怎麽想着來找她了？在她父母雙亡，孤苦無依的時候，你們都幹嘛了？她那個養父，是個美籍華人，當時上面管的多嚴，你動點腦子就知道，根本不能經常陪着她。家裏傭人倒是不少，有什麽用呢？”
顧執的眉頭皺的更緊，惜墨一定吃了不少苦，可是她堅持不跟自己聯絡又為了什麽？“你知道她父母的死因嗎？”
“喲，你不是他的伯父嗎？那她的爸爸就是你的弟弟咯，你自己弟弟怎麽死的，你不知道？現在還來問我一個外人！我只知道她搬過很多次家，她父母的事情她從來不提，似乎是她的死結，我說過幾次，她都是笑着說自己沒有父母，只有一個養父，叫林蘇傑，是個美國律師。”
顧執點點頭，這些東西跟他知道的差不多，病例上的字已經查到，只是因為他們顧家從來不過問顧然生意上的事情，所以并不知道他的朋友都有哪些，查起來也很費勁，不過這個林蘇傑倒是真的很重要。
“謝謝你了，輝哥，我再回去看看惜墨醒了沒。”顧執遠遠的看見主任進了病房門，也有些擔心，更不用說這屋子裏的味道實在難聞，他一刻都不想呆。
主任進了屋，看謝欣的樣子，也知道她是醒了，只是太累。
“好些了嗎？謝欣。”
謝欣掙紮着笑了笑，當真是筋疲力盡了，她的手稍微動一動就驚動了葛思，問了一連串的問題，問的謝欣不知道該說什麽，她想動手摸摸自己的肚子，葛思趕緊就說：“你放心，孩子沒事。”
謝欣勉強點點頭，又對着主任笑了笑。
主任瞅了瞅她慘白的臉色，說道：“你這孩子，也太不容易了，你放心，沒有給你輸血，輸血只是為了以防萬一，看情況還可以就沒有勉強你。為了肚子裏的孩子，你也太拼了點，不用全麻是情理之中的，全麻對孩子的影響太大，可是你連局部麻醉都沒用，死扛下來，我還真是佩服呢！”
謝欣示意自己要喝水，葛思趕緊把吸管插上，扶着她的頭，謝欣喝了點糖水，覺得好些了，才開口說道：“我以前當大夫的時候遇見這樣的病人也是佩服，如今自己經歷了，才覺得沒什麽大不了的。”
主任笑了笑，上前給謝欣看了看傷口外面包紮的紗布，“你的英雄事跡，我可聽過不少，如今你成了我的病人，算不算是我的榮幸呢？你男朋友想讓你住ICU來着，又不是什麽大病，ICU還要限制探望，不如住在這個VIP加護病房，你在醫院住到拆線再出院吧，有些東西該檢查還是要檢查的。我真是沒想到你居然是孟買血型，當時在急救室我看到抗體的化驗結果還真是有些蒙。”
謝欣累了，也不願意說話，只是淺笑着示意自己聽到了，主任見她這樣，也不多做停留，就去看別人了。
主任走後，顧執跟顧思齊、顧思遠立刻走進來，謝欣看見他們，立刻疑惑的看向葛思，似乎在詢問究竟發生了什麽，葛思推脫不過，只能硬着頭皮解釋了一下，謝欣沒怪罪，也沒說其他的，只是淡淡一句“我累了”，把顧家所有人都拒之門外。
顧執以為這些年惜墨受了不少的委屈，如今見了他們心生埋怨，也不惱，只是跟葛思說了幾句話，就帶着自己的兒女回家跟老頭子報告去了。
楊悅跟司念跟着義字幫的人最後才進來，司念見謝欣臉色不好，就打趣的說道：“怎麽樣，我現在是你的救命恩人了吧？趕緊好起來，然後斟茶遞水的感謝我吧？”
謝欣依舊淺笑，今日的司念沒有化妝，顯得年齡很小，也沒有那種強勢的氣息，似乎只是一個依賴者楊悅的小女人，穿的跟鄰家女孩一樣，沒什麽派頭，口氣揶揄，實在是十分可愛，即使第一次見面有些小驚愕，謝欣還是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司念果然是個有趣的孩子。
“你跟義字幫之間…？”謝欣問道。
司念架起兩只胳膊放在胸前，“我就是那個五哥的女兒咯，你知道的義字幫的破規矩都是那樣，我媽媽不是幫內的人，所以為了避免麻煩我都是跟着媽媽姓的。”
謝欣點點頭，又笑着看着她。
“你說如果我是一般的女人，是不是跟你之前情敵見面分外眼紅，不但不幫你，還會落井下石的害你？”司念放下自己的胳膊，又往前走了幾步，在謝欣的耳邊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輕輕的說道：“謝欣，我司念，絕對不做你人生的配角，我活着就是為了我自己而活，只做自己的主角。容貌、背景、性格，我跟你的一樣，即使才學不如你，只要我過得好，那些都不重要，所以，我永遠不會害你，你沒什麽值得我害的。”
說完又直起身，退了幾步挽着楊悅的胳膊，說道：“我們要結婚了，你早點好起來，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啊！”謝欣詫異的看着楊悅，楊悅也不好意思的點點頭，謝欣淡淡一笑，“恭喜。”
一旁的五哥早就不耐煩了，結婚？這是經過我了嗎？這姑娘自己就做主了，那還要我這個老爸幹什麽啊！礙着輝哥在場，五哥實在不好發作，給了司念一個回家再收拾你的表情，又冷着臉不再說話。
輝哥上前看了看，摸了摸謝欣的頭發，謝欣沒有閃躲，不知道是因為治療的效果，還是因為輝哥跟自己自幼親近的關系，“丫頭，還好嗎？這麽大的事情，怎麽也不跟輝哥說一聲，什麽時候結的婚？連孩子都有了。”
謝欣的表情僵硬的很，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又看了看葛思，葛思愁眉不展，似乎也不知道該怎麽說，這個孩子來的太蹊跷了，不知道要多少個巧合加在一起，才能有這麽一個孩子。謝欣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看了看輝哥，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難得我也趕一回兒時髦，來個未婚先孕。”
輝哥的表情立刻沉下來，冷着臉看着葛思，“這是怎麽回事兒？什麽叫未婚先孕？你不要告訴我這個孩子就是一個意外！”
葛思心中叫苦不疊，當然是一個意外啦！不過是一個意外之喜而已。他們之前連男女朋友都不是，現在突然升格成了待定爸媽，他自己也有些反應不過來啊！雖然說跟謝欣結婚，自己是樂不得的，可是也不知道謝欣的态度，再說婚姻是以感情為基礎的，他們倆也沒談過戀愛啊！“不管以前怎樣，只要她點頭，我自然是随時都可以跟她結婚的。”
輝哥認可般點點頭，雖然說這人毛躁點，也不知道是什麽事有了孩子，不過年輕人嘛，擦槍走火也是有可能的，好在有些擔當，要是再能錘煉一下，還算是個能配得上丫頭的人。
“這件事，你知道是誰做的嗎？”
葛思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我有些懷疑跟丁氏脫不了幹系，是我自己考慮的不周全，只想着打擊他，忘記了先要保護好自己的家人，以至于連累了謝欣。但是我想不明白的是，他現在應該正在被調查，在現在的背景下，這麽大的罪名，他怎麽可能做這樣的事情？”
家人？謝欣聽到這個說法有些恍惚，家人，好遙遠的感覺。
“你這話說的亂，我聽不懂。”輝哥擺擺手，示意自己不懂那一套。
謝欣接過話頭說道：“只有沒有什麽社會危害性的人才可以取保候審，可是那個人的犯了這麽大的罪，應該在看守所裏面呆着，涉及到國家財産的，一般都不會取保候審，因為公安機關、檢察機關也不願意擔這種責任，葛思是不明白為什麽那人會出來，還布置了這麽多事情。不過這想想也就明白了，世間的事情，不能說的，太多了。”
說完又看了看遠處的楊悅，楊悅便是在檢察院工作的，這個案子，丁氏的掌勺人雖然不是國家工作人員，但是那個局長是，作為共犯，這個案子還是需要檢察院來查的，如今出了這樣的纰漏，真是吃不了兜着走，只怕這個人真的是自掘墳墓了。
且不說品誠的實力如何，單單就是義字幫涉及進來，就夠跟他們壓力的，加上顧家的背景，這個人怕是真的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了，何況這件事情檢察院處理的有問題，只要抓住這個問題的所在，揪出來的人怕是不少。楊悅雖然在那裏面混的還可以，到底不是風生水起的，如今有了機會，把這事情捅出去，他多少還是會得些好處的。
【92】你在我眼裏是無所不能的
輝哥眼見着謝欣面色蒼白，一副失血過多需要多多休養的樣子，覺得自己是個大煙鬼，本來就不适合醫院這種破地方，這個時候還是不要給這丫頭添堵了，又囑咐了幾句話，就領着一幫人走了。
謝欣眼見着五哥狠狠瞪了楊悅一眼，不由得一笑，司念小姑娘，結婚這種事情不是你想就可以的吧？義字幫就算再清白，到底也是道上的人，不說別的，就說楊悅的職業，那就是跟你們對着幹的，你們結婚哪裏是這麽容易的事情？
葛思看他們走了，又關心的問道，“你有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謝欣慢慢地側過頭，看着眼前一臉關切的人，剛想開口，葛思的電話就響了，因為在醫院，葛思打着震動。
謝欣看了看牆上挂着的石英鐘，現在已經是晚飯時候了，她雖然剛剛手術，但是因為沒有用麻醉，所以飲食上還沒有什麽太大的限制，因為她還需要在床上靜養一些日子，出了廁所，估計最好不要下床，在飲食方面還是以能夠消化的那種為主。
打電話的是葛天。
開始時聲音不大，因為VIP病房只有謝欣一個人住，所以葛思也沒有避着她，“葛天，怎麽了？”
“哥，你回來吃飯嗎？”葛天躺在沙發上，把腿高高的放在沙發靠背上，自己的聲音都有了變化，“我不知道給不給你留飯，你今天陪欣姐的時間很久啊！”
葛思遲疑了一下，不知道遣詞造句該怎麽安排，“恩，不回去了，你欣姐出了點意外，我們現在在醫院，你自己吃飯就好了。”
“醫院？你都把人陪到醫院去了？哥，你太有才了。”葛天聽葛思這麽說，立刻放下自己高高的腿，他真是不明白，以欣姐的本事還要去醫院？他只知道謝欣的胃不好，但是葛思說的是意外，不是生病，這點事情他還是知道的。
“恩”，葛思看了謝欣一眼，似乎在征詢她的意見，不過還是自己做了決定，“你欣姐懷孕了。”
“懷孕？”葛天不由自主的站起來，連嗓門都大了幾分，聲音直接傳到謝欣的耳朵裏，謝欣微微皺起了眉頭，“哥，你說的是一件事，還是兩件事？”
“恩？”什麽一件事兩件事的，葛思對葛天的跳躍式思維很是無語。
葛天無奈的捶了捶自己的大腿，恨鐵不成鋼一般的說道：“就是說你說的意外是意外懷孕嗎？”
葛天的聲音極大，病房裏又靜的很，雖然隔着電話，謝欣還是聽的一清二楚，臉難得的紅起來，到現在，他們兩個還從來沒為了孩子的事情談上一談，但是其他人幾乎都有了自己的認識。這裏面的事情怕是誤會太多了。
該怎麽說？葛思又看了看謝欣，後者幹脆側過身不看他了，他只好硬着頭皮說道：“那個其實不是一回事兒，但是吧，懷孕這件事也挺意外的。”
葛天就差罵人了，什麽叫懷孕也挺意外的，你自己幹過什麽你自己不知道啊！既然幹了，那就是個幾率問題，還有什麽意外的！還真當他的八點檔白看了啊！一般男女主不都是這樣，然後都懷孕了嗎？葛天轉念一想，這是林希肯定高興，自己可以跟她邀個功什麽的，嘴角有忍不住挂上一絲笑意。
“我吃完飯就去看看我的小侄子哈！哥，你等着我！”
葛天剛準備挂電話，又聽到裏面咆哮一般的嘶吼，“哥，你還沒說在哪個醫院！”葛思皺着眉盯着自己的電話，心裏想着葛天你為什麽不去混娛樂圈，這樣咆哮帝也算是後繼有人了，又看了看謝欣那裏沒什麽反應，于是舉起電話，小聲的回道：“中心醫院，現在在外科VIP1號病房。”
葛思繞過床去了另一側，想看看謝欣是不是又睡了，剛剛聽那個主任那麽說，才知道原來謝欣是沒有經過麻醉的，硬扛下來了所有的手術過程，這個過程必然是很疼的，只是謝欣這麽做的原因裏面會不會有一個是為了自己呢？
剛剛謝欣欲言又止的話到底是什麽？關于這個孩子，她是否也跟自己一樣的期待呢？多少字，自己一個人躺在床上都在思考，到底應該怎麽做才會将兩個人的感情推進，如今這個孩子，似乎是上天給他的禮物，所有的事情都可能迎刃而解。然而可能就是可能，謝欣不是一個按照常理出牌的人，自己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知道在她的心裏打的是什麽樣的算盤。
現在謝欣又合上了眼睛，似乎十分困倦。葛思也不打擾，只是默默的守着，他本來想勸謝欣吃點東西，又怕她挑的太狠，只能自己下去打車去了一個位于附近的謝欣常去吃飯的地方，要了幾個外賣，VIP病房細致入微的服務他自然沒什麽可擔心的，雖然除了服務貼心意外，價錢也是很“貼心”，但是用錢能夠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葛思買完飯回來的時候，謝欣還沒醒，不過他剛收拾好了，把餐盒打開，準備叫人的時候，人就醒了，葛思笑着說道：“饞貓鼻子尖，你一定是聞到了好吃的，才醒過來的吧？”
謝欣笑笑，也不解釋，她看了一眼餐盒上的商标就知道這是葛思特意去買的，他有這份心，又知道自己平日的喜好，光沖着這一點，她就不能說什麽，只是眼下，她身上的傷口還是很疼，也有些輕微的發燒，這些都是正常的情況，但是讓她坐起來自己吃飯就變得有些困難。
這要怎麽辦？讓他喂飯？謝欣躊躇了一下，自己以前最是看不慣那種在公開場合各種喂飯的人了，畢竟這種方式交換唾液，實在不能讓她往好處去想。
這一切的表情都落在葛思眼裏，他拿起一個紙杯，把一個大盤子裏面湯倒出來一部分，笑着說道：“你先喝喝湯，我為了把這個湯帶出來，還特意跟人家買了一個湯盤。飯前喝點湯有好處。”湯裏面所有的菜都被挑出來，只要掌握好角度直接用吸管就可以躺着喝。
謝欣也不掙紮，她清楚地知道這不是要強的時候，趁着葛思為她服務的時機，這種便宜不占白不占。
只是…喝完了一杯湯要怎麽辦？
葛思拿了一雙銀筷子，在謝欣眼前晃了晃，“剛剛特意給你買的，跟你原來的那雙一樣，你都睡了一個小時了，早就錯過了飯點了，趕緊吃飯吧。”
“以你的智商，你覺得我現在可以自己吃飯？”謝欣不屑的撇撇嘴，什麽人嘛，在知道自己不能又手吃飯的時候，還這麽說。
葛思也不争辯，只是笑着說，“難得你也有不行的時候。”
謝欣垂下臉來，右側的眉毛一挑，嘴角一咧，酒窩就顯現出來，“你這是什麽意思？”
葛思看了看她，也沒有忙着解釋，只是布好了菜，又把那個餐盒的蓋子放好，一切弄得井井有條的時候，才說道：“意思就是說，你在我眼裏是無所不能的。”葛思的嘴角微微上翹，把這話說的理所當然。
你在我眼裏是無所不能的，這是多麽高的評價！謝欣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她就是這樣，如果她心存抵觸，你惹了她，她有一百句話等着你，句句刺中要害，讓你顏面掃地，但是如果你是她親近的人，又在誇她，她就真的無所适從了。
謝欣哼了一聲，算是表明自己聽到了，又不甘心一般小聲嘀咕着，“這話不應該是女人對男人說的嗎？”
“要是當個吃軟飯的，你就會一直留在我身邊，那麽軟飯在難吃，我也能吃的跟大快朵頤似的。”
謝欣給了他一記眼刀，“中國的成語就是被你們這些個不學無術的惡人作踐了，所以大快朵頤才不算嚴格意義上的成語，只能算俗語。還沒吃飯，就說這麽刺激人的話，你嘴上的抹了蜜啊，那麽讓人有飽腹感。”
恩？每次，當葛思已經習慣了謝欣說話的語言跟口氣的時候，謝欣總會有一些新詞弄得他不知所措，不過如今多次博弈下來，自己也不是當初那個人了，明明知道謝欣的意思是說自己的話太甜了，她消受不了，卻硬生生的接下來，說道：“恩，爺就是這麽秀色可餐！”
謝欣當時就笑出聲，秀色可餐？！葛思你這麽有才你家人知道嗎？只是這一笑又扯動了傷口，唉，樂極生悲，這個詞還真是貨真價實的成語啊！
葛思一看謝欣的表情，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對，那些傷口也是剛剛縫合，他自己也是擔心出事，趕緊上前查看，“有沒有什麽事？知道剛剛就不逗你了。你也是，從來不知道你這人還會被我逗樂，你一般都只會被我氣得樂了。”
謝欣沒好氣的白了葛思一眼，心裏想着你這人怎麽這麽有自知之明？還知道你一般都是氣人啊！難得逗我一次，你看看這個後果！
【93】沒文化真可怕
好不容易傷口不疼了，葛思才終于放下心來，因為謝欣的情況特殊，所以都不敢用什麽止痛藥，說是住在VIP病房，什麽都是最好的，但是對于懷孕的女人，醫生也是慎重慎重又慎重的，畢竟出了事情，醫院的責任也是說不清的。
葛思弄好了謝欣的事情，就按照原定的計劃，一口一口的喂她吃飯，謝欣剛剛覺得差不多了，準備告訴的葛思的時候，門就開了。
這裏應該是不會常有人進來的，進來又不敲門的，謝欣本能地皺着眉頭，想看看這個不講究的人是誰。
葛思早就給謝欣搖起了床頭，所以從謝欣的角度也是可以看到那個斜椅在門框下，笑的肆虐又無恥的人——肖蕪。
肖蕪收到謝欣的白眼，做了一個紳士般的躬身禮，“親愛的小姐，你這是怎麽了？我來的時候不對，郎情妾意柔情蜜意的，我這個外人在這裏是做什麽呢？”
“還不趕緊坐下，不能仗着你個高就擋我的視線。”謝欣用下巴示意椅子所在的位置，她跟肖蕪說話，從來沒有那麽多顧忌，如果說對于楊悅她還是需要收斂些，因為楊悅曾經對她有情，那麽對肖蕪他完全沒有這種顧忌，兩個人只在損友的部分是天生一對。
肖蕪拖了椅子，挪到離謝欣近一點的位置，又拍了拍葛思的肩，說道：“她以前每次見我，脾氣都挺好的，現在被你慣得，連對我都這麽差勁了，葛大少爺，寵着人家也不是那麽個寵法的。”
“滾你的，姐哪次見你不是在醫院？生病的時候，去得罪醫生，我還沒有那麽作死的欲望。”這句話為什麽說出口，謝欣也不知道，可能是要損肖蕪，但是，也許更大的可能是她并不希望葛思誤會什麽。
肖蕪還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那我也沒聽說，不在醫院看病的時候，就可以把醫生往死裏得罪啊！欣，你還是被他慣得。”
葛思覺得有些尴尬，也不知道說什麽好，“肖主任吃飯了嗎？要不要吃點？我還沒有吃呢！”
“這都幾點了，我…”看了看謝欣，又對葛思說道，“我還真是沒吃飯呢！我就不客氣了。”
謝欣無語的轉了轉自己的腦袋，她就知道！這個肖蕪一定會是這句！
“謝欣，你給我收起你那個作死的白眼，你的白眼我收到的太多，早就産生抗體了。我告訴你，你這一切都是沒用的，你要是知道你還得我怎麽樣，你就會了解我現在的心情，我恨不得把你拆吃入腹！”
謝欣的瞳仁突然發亮，她喜歡讓肖蕪發窘的事情，如果這件事情還是因為她，她更是樂見其成。
“你個變态的謝欣，我跟你說，你不知道，我今天剛做完手術，上了病房，就有人給我打電話，說你出事了，在急診搶救呢，差點把我吓死，立刻就去了急診室，下去一核實情況還真是你，換了衣服就往急診手術室奔。”肖蕪用力嚼了一口飯，似乎那飯就是謝欣，要狠狠折磨，才能夠安慰自己。
謝欣看着肖蕪幼稚的樣子，也覺得有些好笑，就問道：“那麽是葛大少爺把消息告訴你，惹了你的？”
葛思立刻擺擺手又搖搖頭這事兒跟他還真是沒關系，謝欣又打量了一下肖蕪微微尴尬的表情，戲谑的調侃道：“喲，原來是這個情況啊！急診室有了咱們肖蕪肖大主任的愛慕者，我幾次三番的來醫院，估計是讓人家上了心吧？”
肖蕪也不解釋，就說了句“滾犢子”，說完，又喝了幾口湯，說道：“過程不重要，結果才重要，結果就是因為你這個害人精，我重新進了手術室，你當過大夫你是知道的，那個手術室的消毒規矩有多嚴格，那是左一層又一層的弄啊！這也不重要，我都可以忍，關鍵是，我剛消完了毒，你丫的手術完了出來了。”
謝欣噗嗤一笑，肖蕪你真不是一般的點背，“我記得醫院內部的電話一般都是可以聯系到各個手術室的，你直接打電話問問情況不就得了，幹嘛自己還跑進去？”
“你還真當我是缺心眼缺師傅啊！我怎麽可能不核實這種事情，那個急診的主任不知道放出了多麽嚴重的消息，手術室接電話的那個人，跟我說的差點沒吓死我，身上有外傷，還不止一處，病人處在妊娠期，所以急診直接找了婦産科、外科協同會診，對了，說起這個，我想起一個問題，你說我們相處這麽多年，我從來都不知道你居然如此坑爹的是稀有血型，還是孟買型，你之前可是什麽都沒提過！”
謝欣倒是“一本正經”的回答道：“有你在身邊，我要是早說了，我早就成标本了，孟買血型跟Rh那些不一樣，是非常有研究價值的。我真是怕哪天我本人就成了你研究的課題，那樣還不知道會被抽多少血。”
“我博士讀的是內科好不好！又不是血液科，沒事分析血型幹嘛！說起這個，你倒是可以把自己當成課題，研究一下孟買血型的遺傳問題。”肖蕪咬着一次性筷子的一端，若有所思。
謝欣看了看發傻的人，“你以為研究是那麽容易的，我就算生了，也就是一個孩子，怎可能有代表性？得出的結論也不權威，現在的論文都是建立在數據的理論上，沒有數據，一切都是白搭。姑娘我生不逢時啊！”
肖蕪回過神，掃了一眼獨自感慨的人，你要是還生不逢時，剩下的人都不用活了！“你可以一直生啊！國家雖然有計劃生育的政策，但是吧，你們有錢，那點社會撫養費還是交得起的，葛大少好賴不計也是個總經理，這種小錢不在話下。”
“沒文化真可怕，你難道不知道2013年已經修了《公司法》嗎？現在取消了出資的最低保準，一塊錢就可以注冊公司了，不要見誰都叫總，一塊錢別告訴我你出不起，是總也不見得就是有錢人了。”謝欣小時候聽自己的父親說過，中國的計劃生育政策的例外太少，對于稀有血型根本就沒有特殊的待遇，她爸爸對此很是感概。
謝欣一直不覺得這是多大的問題，孩子，有一個意思意思就好了，畢竟之前她從來就沒想過，還有孩子的問題，但是現在經肖蕪一提，她倒是有些擔心了，人活于世，不可能一點意外都沒有，自己的孩子若不是孟買血型就罷了，如果真的是，又出了什麽事情，那就難辦了。如果有個弟弟妹妹什麽的，可以給自己在血緣上幫忙，也很好。
可是，遺傳，真的是說不清楚的事情，尤其葛思的血型只是一般血型，生下的孩子是什麽血型那都在未定之天。謝欣經歷了這次的事情，又出現了顧家大伯為了自己獻血的情況，更是覺得膽戰心驚，要是這個孩子真的是孟買血型，又有誰為他分擔風險呢？
想着謝欣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肖蕪察覺到不怎麽對勁，“你怎麽了？”
“我在想，按照你那麽說，我這個肚皮跟豬的肚子還有什麽區別？”
肖蕪又喝了一口湯，擦了擦額角的汗，“這天也不熱，湯也不熱，可是我還是出汗了。我告訴你有什麽區別吧，一看你就是沒有什麽生活常識的人，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我語重心長的告訴你，豬一胎可以下14個豬崽子，人就做不到，這就是區別。”
我去！這個答案真丫的詭異！謝欣正準備開口，肖蕪揮手制止，又接着說道：“我剛剛的謝欣控訴大會還沒結束，所以你有話等會兒再說。”
沒說完？不是都說了嗎？因為自己，他重新消毒，結果手術完了，還有什麽？
“更坑爹的是，我剛弄好了從手術室出去，回了消化內科，想着換換衣服，拾掇一下，然後就來這裏看你，結果，我們科室有個病人術後大出血，要拉去緊急搶救，我又去了一趟手術室。咱們手術完除了出去之外，一般還有個專門淋浴的地方，畢竟那些消毒的東西弄在身上不是那麽舒服的，托你的福，老子今天洗了三回了。”
難怪肖蕪之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