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奇葩改變世界

第99章 ☆、19、劫後餘生

斯內普不知道阿諾這個人是誰，但是能對道恩造成這樣的感應傷害的人，他們之間一定存有難以割舍的聯系，他苦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向道恩問清楚這件事情。

道恩站穩之後，馬上理清了前因後果，在做啊飄的日子裏面，她與阿諾之間簽訂過相互感應的靈魂契約，那是為了可以感知确保對方的安全。按照靈魂魔法的不可逆原則，阿諾在時空旅行中付出了自己的過去，就已經失去了過去的記憶與感情，他們之間的契約也就失效了，而剛才這種感應是被強制性觸發的，說明有人用禁忌的方式完善了他的靈魂。

“去找鄧布利多校長吧。”道恩握了握斯內普的手，這個關口，很多事情她也不知道怎麽解釋才好，還是先把人找回來再說，“我有洛哈特的消息了。”

斯內普感覺到道恩手上冰冷的溫度，他欲言又止，卻只能最後點點頭同意了。

這個行動也許會驚動不少人，鄧布利多沒有讓道恩與斯內普前往德國，他們行動的次數越少，伏地魔就越不會發現。當格林德沃帶着洛哈特從校長室的壁爐中出來的時候，那個以往眼中從來沒有任何多餘情緒的洛哈特，已經發生了質的變化，他的身上帶着一種難以言說的憂傷，這樣的情緒從他的眼神中流淌出來，讓人難以不為之心痛。

“阿不思，我算是把你的學生還給你了，治療師已經給他做過了檢查，除了營養不良之外，沒有什麽問題。所以你答應的……”格林德沃不像是在牢房中的樣子，金色的頭發鍍上了一層光芒，整個人也擺脫了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覺，好像重新有了活力，不知道他與鄧布利多之間達成了什麽樣的約定。

鄧布利多在他說話的時候，給了他一個心知肚明的眼神，示意等學生們離開再說，而看着眼前的洛哈特，他還是有些虛弱，應該是禁魔限制與強行轉化的原因，可是這個人已經不再是那個向自己學習德語的學生了。Z實驗在他的身上成功了，有些不應該出現的人再一次出現了。

鄧布利多有些躊躇，他發現自己面對的問題，還真的是其他人鮮少面對的，對方還願意留在學校嗎，留着他還安全嗎，這和留着盧平那種狼人的性質不一樣，面對活了很久的老靈魂，你不知道他們到底會做什麽，所有的糾結最後卻變成了一句擔憂的詢問，“洛哈特你還好吧？”

洛哈特向着鄧布利多真誠地笑了，他知道對方在顧慮什麽，自己也是剛醒來，很多事情他也需要時間理清楚，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校長謝謝你們，我感覺還行，你放心，我是霍格沃茲的學生，這裏是我的家。”

鄧布利多看到了他的善意，如果這裏是他的家，那麽他就還是洛哈特，其他的事情可以等到明天再說，先讓他好好休息一下。“那你們三個人，快點回去休息吧，別的事情以後再說。”

從校長室出來，三個人才真的陷入了沉默之中，平時很短的路程顯得格外的長，折磨人的氣氛之中，總算是先達到了同在八樓的拉文克勞鷹環門口，斯內普看向道恩與洛哈特，“我回地窖了，明天見。”

道恩看着斯內普的背影，想要叫住他，但又把到了嘴邊的話吞了回去，其實也沒有什麽可以解釋的，也不是一兩句話解釋的清楚的，難道要說起前世之事，就算斯內普本身也不一定做好準備，說清楚他自己身上的問題。

道恩與洛哈特叩響了鷹環，聽到它問，“柏拉圖的《會飲篇》中提到：心靈摒絕肉體而向往着真理的時候，這時的思想才是最好的。這與巫師們說的靈魂伴侶有何關聯？”

什麽破問題，道恩首次有了想要把它炸碎的念頭，她選擇拒絕回答。

洛哈特看着鷹環，笑了笑，“有肉體束縛的感情難以到達純淨是柏拉圖式的愛情。但是巫師的靈魂伴侶并非一定是唯一的，他們是心靈上的善知與信賴，卻随着時光的變遷而走遠，那就要好聚好散相互祝福。”

鷹環沉默了一下，最後還是開了門，“你說的不錯，靈魂是會變化的。”

道恩随着洛哈特進入了公共休息室，男女生宿舍走道的分叉口，道恩與洛哈特各分開走向了左右不同的方向。道恩走了幾步還是回了頭，看到了對方緩慢的前行的身影，問道，“你這樣出現真的沒有問題嗎？你的靈魂能和這個世界的規則融合嗎？”

洛哈特聽到了道恩的問題，微微笑了，看來道恩還是關心自己的。他卻在轉身時，恢複了平靜，“有問題這是必然的，我能在這個世界存在的時間長不了。Z實驗把法則從我靈魂裏面剝落的東西，強加了回來，随着時間增長，身體與這個世界之間會出現排斥的情況。因此，我要在這之前找到通向異界的路，在高魔位面的法則才能夠容忍這種不協調性。”

沒有去問萬一沒能及時到達那個世界會發生什麽情況，道恩知道那樣靈魂會慢慢崩潰，直到完全消散不見。這樣的結果道恩并不想要去面對，“那你要努力。”

兩人之間又陷入了沉默，沒有什麽事情可說的了，道恩不想在忍受下去這種詭異的局面，故人相見不一定有好心情。“那你早點休息吧，我也回去了。”說完，随即轉身而去。

這次輪到洛哈特看着道恩的背影，就在要看不清她的時候，他艱難地開口了，“海曼，我做到了，在第一時間找到你。在入學前的列車上我們見面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不是嗎？那種親近的熟悉。”

道恩沒有再回頭，在走道深處沒有了火光，看不見她臉上究竟是什麽表情，“是的，你做到了，但是也只能到此為止，僅此而已。”

道恩握緊拳頭的手，流出了鮮血，那是過度用力克制中，指甲嵌入手中的疼痛。“阿諾，不是我選擇的放棄，是你。所以，你應該記得，那些記憶對于我而言，帶不來一絲感情。”

洛哈特想要去反駁，因為他靈魂的絮亂，會導致他們之間的契約與曾經施咒的靈魂魔法失去原來的效果。可最終他沒有再說什麽，有些人走到了一個路口，說了保重，就不要再見。

有天即便重逢，兩個人也再不是從前的我們，人不能局限在這樣糾纏的感情裏，除此之外，生命還有很多美好的事情。所以，哪怕是他先遇到了道恩，也不是阿諾找回了海曼。

比起似乎想開的洛哈特，與決定了就不再回頭的道恩，斯內普躺在了床上，看着天花板失眠了。他可以确定自己其實什麽也沒有想，腦子有點亂，洛哈特是他的朋友，但是這個醒來的人還是洛哈特嗎？偏偏道恩與他又是認識的，這麽說還是低估了他們的關系。

斯內普不知道自己應該有什麽感覺，能救出洛哈特真的很好，但是他突然不知道怎麽迎來明天。他在嫉妒道恩與另一個人之間有過深刻的感情，卻鄙視這樣的自己，因為他太清醒地意識到，自己根本不可能早一步認識道恩。

如果不是重生，如果他不曾有過對于莉莉的執念，如果沒有那些困境與苦難。自己不是道恩認識的斯內普，他們之間也注定只能是陌生人。

時間是良藥，鄧布利多與格林德沃要是知道了這幾人的想法，應該會勸他們，人要學會放過自己。兩人難得地在校長室裏，徹夜地聊天，說說這些年來彼此的境遇。也是時候了，掙脫命運在身上的枷鎖。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