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降龍木
夜霧彌漫,漆黑的夜空中只有幾顆閃亮的明星,烏雲遮住皎潔的月牙帶着它緩緩移動。
月黑風高,樹影婆娑。枝桠随風擺動在
夜晚寂靜無聲,幾聲馬啼突然嘶鳴而過,與一派安詳的夜空形成對比。
共有五匹馬。分別是楊宗保、聞清、穆桂英、木桶和木鐵。
穆桂英騎在馬背上下令:“木鐵你帶一群人去西側,木桶你和我還有楊宗保、清兒一起去東側。”說完雙腿一蹬跑出老遠。
聞清和楊宗保對視一眼後,同時跟去。
木鐵等到他們消失在夜色中才命令道:“你們跟我走。”
此時,夜已過半。
夜盡天明,天空有了微光。碩大的日輪自東方緩緩升起。瑰麗多姿。
楊宗保和穆桂英無心思欣賞旭日東升。聞清倒是欣賞的津津有味。她長長的眼睫撲閃撲閃,全心全意的注視火紅的朝陽不自覺的笑了出來。純潔無暇,仿佛能令人忘卻所有煩惱。
楊宗保注意到她的笑容,情不自禁地出口問道:“你好像很開心?”
“這裏的風景這麽好,為什麽要不開心?”
“你不擔心嗎?”
“該來的總會來的,誰都阻擋不了。”她意味深長地笑笑,不再說話。
她的胸襟真開闊。楊宗保心想。反觀,他做不到她這般豁達。畢竟,大宋江山,天下百姓以及他兩位嬸嬸和楊排風的命都壓在他的手上。不心急不行。
穆桂英在一旁聽他們說話,目露沉思,疑惑地望了望聞清。後又與往常一般無二,加急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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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快沒時間了,要快。
一年之計在于春,一天之計在于晨。
清晨,陽光和煦,溫暖。微風輕柔,舒适。
可是,如此美好的時光卻有人唉聲嘆氣。
穆柯寨東側哨口,共有二三十個人。他們臉上無一不寫滿了不耐煩,不滿和怨氣。
從昨日開始就封鎖整個城。穆柯寨除了本土居民就是一些來來往往做生意的商人,出口被封鎖了,貨物運不出去,這得損失多大呀。
“穆柯寨戒嚴,邀封寨搜查。請各位到附近的旅店休息,待查明真相後再定奪。”站崗處的小兵站在哨口處不停的重複這句話。
要出寨的人哀聲一片:“都什麽時候了?”
“怎麽回事?”
士兵們橫刀警告:“好了都不要吵了。回去。”
“快點回去。”
喬裝打扮的遼人在他們的馬車邊交頭接耳幾句,互相點頭迎了上去。他們已經等了半夜了。本不想打草驚蛇主動出現,但若是在這樣等下去怕是不利。
帶頭的遼人道:“各位大哥可不可以通融一下,我們的貨物還要運出城。”
“穆天王有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他讨好:“我們是誠實商人不會失竊賊,還請各位大哥通融一下。”
“不行。”
他一臉谄媚,手移到腰側摸了幾下道:“小小的意思還請各位收下。”
小兵忠心耿耿,不耐煩的厲聲喝道:“我們不要。”
遼人眼中閃過狠辣,口中道:“不要也得要。”一把刀突然出現j□j士兵的胸口。原來,他并不是想給錢,而是一早就打算好直接闖出去。
匕首直插入心髒,小兵哀叫一聲倒地不起。
這下他們是徹底暴露了。七八個遼人和五六個小兵打了起來。
遼人派出的都是高手,而穆柯寨的人不過是三流之輩。不多幾下,他們就敗下陣來。眼看竊賊就要沖出穆柯寨。
俗話說得好,來得早不如來得巧。英雄都是後出場的。
楊宗保撥開跟人一般高的雜草,一見這紛亂的景象二話不說提槍上陣。他後面跟着的是聞清和穆桂英。
穆桂英心想:好險,幸好趕上了。
聞清想的是:找了好幾個地方,終于找到了。
楊宗保手持紅纓槍,左手拍向正在與小兵纏鬥的遼人。遼人本能的還手,雙手抓住楊宗保的手臂反轉。楊宗保還擊。側身芝士,楊宗保銳利的眼光已經确定他就是昨晚在穆柯寨密室裏陰他的人。
“就是他。”雙手舞動長槍,招式兇猛,困住身邊的三人。
聞清和穆桂英立即加入戰圈。
穆桂英手握兩把彎刀,一招一式入疾風迅雨,身姿靈活。。
聞清從腰間抽出一根黑色軟鞭朝敵人的臉抽去。真是異常“狠辣”。她的招式大多刁鑽古怪,輕盈多變。
雙方打鬥約有一盞茶的時間。遼人漸漸敗落下風。
聞清的鞭子也慢了。她習武天資不想穆桂英那麽好,功夫算是不差不,但不能和穆桂英、楊宗保
相比。加上邪氣還沒完全根除,已經開始力不從心了。
遼人頭頭見敗軍之事不可避免。避開楊宗保的攻擊飛奔到馬車旁。點着火折子,将它扔進馬車裏。
那裏邊有炸藥。
絲絲焦味傳來,楊宗保第一個發現。他手上發力迅速将兩個人解決掉,随後大聲警示:“小心。”
他上前推開穆桂英,回頭一看:聞清竟是離馬車最近的。她被遼人纏住無法脫身。
楊宗保的心猛的一顫,那裏是前所未有的焦急。他不顧危險提槍而去,挑開遼人的進攻,将他們打趴在地上。随後,他立刻攥緊聞清的手向地上撲去。
伴随着穆桂英一聲“清兒”,馬車轟聲爆炸。火光一片,殘骸四濺。
待一切平息後,楊宗保扶着聞清站起,問道:“你沒受傷吧?”
聞清握緊左手,微笑道:“沒事。”她的左手心一片模糊,黑色的泥土和血混合在一起。是利石碎土劃傷她的。
見她只是衣衫發飾稍亂并無不妥,楊宗保浮躁的心平靜了。然而,他一撇頭,滿地殘骸映和穆桂英的黑臉映入他的眼簾。他的心立馬沉到湖底去了。
聞清見他的額眉緊皺,嘴唇動了動再無動靜。
現在不是說的好時機。
靜待片刻,木鐵,木桶帶着侍衛來了。穆桂英道:“把他們抓起來。”
聞清像是想到什麽,焦急說道:“快。”她自己也快步前去,卻還是晚了一步。那些遼人的嘴唇溢出黑血,流淌指脖頸。
八個人死了四個。任務完成,他們都是死士怎會讓別人俘虜他。
楊宗保心中不忍,面色難看。聞清暗道可惜。穆桂英拿着一塊降龍木的殘骸,氣憤難當:“回去。”
穆柯寨大廳
所有人都聚集在這裏,一個個都說不出話來。看着那塊燒焦的木頭,心裏五味陳雜。
穆天王一手拿着降龍木的殘骸,一手輕撫。
氣氛一時間僵持。
聞清張開嘴正要說話。穆天王就咬牙切齒道:“這,是千年神樹的樹幹,集千、年、靈、氣的降、龍、木?”他氣得渾身發抖。“楊、宗、保。”一字一字,像是要把楊宗保千刀萬剮。他氣得把爛木頭摔下,轉身,又回頭。
楊宗保愧疚難當,低頭不語。
“楊宗保,都是你!”
“對不起,保不住這千年寶物。宗保實在有愧。”
“區區一句對不起,能補償我們穆柯寨的損失嗎?”聲音之洪亮讓穆桂英和聞清都震了一下。
“爹。”聞清叫道。
“你別忘了,你對我的承諾。”穆天王氣瘋了,什麽聲音都聽不進去。
“爹。”聞清又喊道。
“你說過,降龍木會原壁奉還。你還答應,做不到,我就把她們全殺了。”穆天王指着楊排風和楊家兩位媳婦。再次無視聞清。
楊排風立即反駁:“毀掉降龍木的是遼人,憑什麽讓我們楊家償命。”
穆天王指着楊排風,她成功的另他的胸中的氣憤更上一層樓:“若不是你們楊家上上下下觊觎我這件寶物,使移形換影的詭計,我們穆柯寨有何至于被遼人乘虛而入。”
“爹,別吵了。”聞清再次喊道。這争鋒相對的情況她根本插不上話。
楊五娘諷刺:“是你自己技不如人,疏于防範。把降龍木早點借給我們就不會毀了。”
穆桂英嘆氣:吵來吵去有什麽用。
“你們閉嘴。楊宗保你還是不是男子漢,說話算數不算數?今日,我就用你們楊家人的鮮血祭我的神木。”穆天王道,“來人,把楊家這幾個婆娘給我拉下去。”
“且慢。承諾是我楊宗保許的,要償命就拿我楊宗保的命好了。”
楊排風、楊五娘和楊七娘又是感動又是無奈。楊七娘失聲道:“宗保……”
這話一出,穆桂英對楊宗保立刻從相看兩不厭上升為刮目相看。果然是一個大丈夫。其實,她是佩服他的聰明才智的,只是性子過于好勝而已。
“此事與其他人無關,宗保願意一人承擔……”
“我說夠了!”聞清實在按捺不住,大家閨秀什麽的直接在腳下,跺腳使勁喊。
在場的人全被下了一跳。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把她的臉生生看紅了。
她咳嗽一聲,說:“誰說降龍木毀了?”她故作正經,慢悠悠地走到桌邊坐下,倒茶細品。喊那麽大聲,渴死她了。最了解她的穆桂英眼珠一轉,嘴角咧開也走到桌邊倒了杯茶。
“清兒,都燒成這樣了還沒壞?”穆天王不懂他一向乖巧的女兒為什麽現在搗蛋,昨天也是。難道真的被楊宗保迷住了?老是幫他。
聞清嘬了一口茶了:“誰說那爛木頭是降龍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