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老任說話算數,既然月考他們九班争氣的很,那麽這座位也就不換了。
只是後來餘洲單獨找了老任,表達了想和斐諾做同桌的意思。
老任想了想,覺得挺好,從前兩個死對頭,如今卻這麽相信相愛,再加上斐諾成績在餘洲的幫助下确實肉眼可見的變好太多了,他就說要是斐諾也同意的話,那就換好了。
斐諾沒什麽意見。
兩人的同桌更是喜聞樂見,才換座位的一個下午,就打得熱火朝天,仿佛多年失散的親兄弟。
誰叫他倆以前的同桌一個是暴躁校霸,一個是冷酷校草。
實在不好親近啊!
換座位第一天,斐諾給新同桌遞了一杯三分糖的珍珠奶茶,以示友好:“以後還請學神多多指教!”
說得倒跟真的似的,一雙眼睛彎彎,額前的碎發遮住眉毛,笑得天真無邪。
餘洲本不愛喝飲料,但是是他家小朋友送的,怎麽着也得給點面子,喝了一口,奶味很足,幾乎嘗不出甜味,然後還給小朋友:“一起努力。”
斐諾接過奶茶,他不在意這些小細節,咬着吸管說:“周末森林公園野營,洲哥晚上找我打游戲呗?”
話剛說完,他突然想到餘洲可能是不打游戲只學習的小怪物,本想換個話題,卻聽餘洲說:“可以。但是,‘找你’是什麽意思?”
原來學神也玩游戲啊!
斐諾震驚了一下,說:“就,晚上到我帳篷裏找我們幾個打游戲啊。”
餘洲貼近他的耳朵,笑說:“你怎麽就知道我們分不到一個帳篷?”
斐諾楞住了,确實,照他的想法是,野營肯定是要睡帳篷的,睡帳篷就意味着分組,分組還不簡單,他肯定是和楊牧幾個一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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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餘洲,他不是沒想過,但總感覺……好像沒有那麽熟,睡一張床吧?
餘洲不太高興:“別人就跟你熟到能睡一張床了?”
偏斐諾沒聽出來餘洲語氣裏的不滿與危險,傻乎乎接話:“是啊,尤其是楊牧那小子,也算是一個小區裏玩到大的,睡一起怎麽了?”
……餘洲眼神更陰鸷了幾分。
起初斐諾不知道那個眼神意味着什麽,到了野營那天,他才知道,原來餘洲這壞蛋提前跟老任報備了,說斐諾想和他一組,就他們兩個。
對于好學生,老師們向來都是盡最大可能滿足他們的要求的。
更何況餘洲提的這個要求也不過分啊?
兩個好朋友都商量好了。
誰還不是從和兄弟好到要穿一條褲子的學生時代走過來的呢?
老任大手一揮:“了解。滿足你們。”
斐諾:“……”
啊不是??你究竟了解些什麽?!
5A級國家森林公園的景色真不是吹的,剛走進去,就感覺迎面而來的空氣都濕潤了幾分,滿目皆是一片盎然的綠色。穿過林間石子路,不遠處有個溫泉房,半空中冒着袅袅水蒸氣,看得人心裏癢癢,也想進去泡一泡!
但是老任說了,他們此番秋游,主要目的是學習一些野外生存技巧,不是來“驕奢淫逸”的。
有同學不服氣了:“泡個溫泉就驕奢淫逸了?那我澡堂泡澡算什麽?”
老任不鳥他,徑直走向他們露營的基地。
……其實就是錢沒到位,像溫泉這種服務,不包括在門票裏,想去得另掏腰包。但誰都知道,在一根一塊錢臺灣烤腸都能給賣到十塊錢的景區裏面,泡個溫泉得要多少錢啊!
老任這不是怕孩子們被溫泉工作人員這麽一忽悠,等到脫了衣服下了水才發現錢不夠。
那多掃(丢)興(人)!
斐諾從班長那裏拿到了分組名單:“……”
前面清一色的5人一組,到他這兒就成了“兄弟二人的三天兩夜游”??
斐諾這暴脾氣就要去找老任算算賬,卻不想被餘洲按倒在帳篷的鋪褥上,義正言辭:“不要鬧。你以為我不想和蔣俞他們一起嗎。我都是為了你的安危考慮。”
斐諾一時傻了眼:“我的安危?”
餘洲點點頭:“你想想,萬一你晚上信息素紊亂了怎麽辦?你的專用抑制劑還要一周時間。”
聽上去太有道理了,斐諾感動得想哭,并為自己先前的想法臉紅一秒:“對不起啊洲哥,沒想到你這麽為我考慮,而我一心只想着玩兒了。剛才是我語氣沖了些,洲哥別在意。”
餘洲順着他的話,臉上竟然真的多了幾分被誤會後的失落、難過的表情。
斐諾長長的睫毛眨了幾下,愧疚之意就上來了,完全不知道自己才是被騙的那一方!
被騙的反而向騙人的一方更加小心翼翼,一個白天都盡量讨好着餘洲。
“洲哥喝水嗎?”
“吃點兒零食嗎?”
“要我給你揉揉肩嗎?”
對于前幾個提議,餘洲都一一拒絕了,唯有最後一個,他點點頭,還特別好意思地示意斐諾用點勁兒,他搭帳篷的時候可把肩膀酸壞了。
一條來自景區的信息發到了餘洲手機上:
“尊敬的餘洲先生,您已成功包場舒山溫泉,請問還需要什麽別的服務嗎?”
餘洲感受着肩部血液酥麻地循環着,嘴角勾出笑意,回複:“不用。”
一號技師斐諾問:“誰找你啊?”
餘洲不敢怠慢:“你想去泡溫泉休息一下嗎?”
斐諾說:“可以,要不要叫上……”
“我不太喜歡很多人,就我們兩個行嗎?”餘洲打斷他,“就當是陪我?我很想去。”
“你很想去啊?那好吧!斐哥就陪你走一遭!”斐諾拍拍胸脯。
餘洲拉着斐諾的手走出帳篷,正好碰見班長帶着一群人過來。
斐諾朝他們打招呼:“去哪裏呀?”
班長撓撓頭,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本來我們打算瞞着老任去泡泡溫泉的,可沒想到,都被人訂光了。”
其他同學紛紛附和:“是啊,我看網上介紹說舒山溫泉還挺大的,湯池也有十幾個,真是太可惜了。”
班長擺擺手:“好了,我們去附近商店看看有沒有什麽好玩的東西吧。今晚通宵走起,狼人殺、真心話大冒險來不來?”
斐諾什麽游戲不喜歡玩兒?立馬答應下來:“那必須。”
“洲哥呢?洲哥來不來。”
餘洲的目光淺淺地在斐諾臉上掃了一下:“來。”
大家都很高興,有斐諾,說明晚上的熱鬧肯定少不了;有餘洲,這些個燒腦游戲才玩兒得過瘾嘛。
班長帶着其餘人準備走,臨了又囑咐了一句:“別忘了啊兩位朋友!晚上等你們!”
餘洲和斐諾也朝着舒山溫泉的方向走去。
途中經過一座窄窄的吊橋,橋下是一條看上去有點兒深的溪澗,斐諾故意不安分走,把吊橋走得晃晃悠悠,餘洲似乎控告,把手緊緊扣在斐諾的腰間。
斐諾心裏得意一笑,又發現校草一個秘密,原來他怕高啊!!
斐諾故意逗他:“怕高是找不到女朋友的。”
餘洲很淡定:“男朋友也行。”
“……”
到了溫泉後,他們先是沐浴,幫助皮膚上的毛孔打開,以便于更好吸收溫泉裏的物質。
斐諾和餘洲各圍了一條毛巾在腰間,上半身是裸-露的,斐諾一眼就看見了餘洲的六塊腹肌。
廢話。
這麽好的身材想不注意到也難。
再看看自己的腹部……
斐諾頓時覺得這麽多年的架都白打了。
他有些郁悶地拿起小木盆往身上澆溫泉水。
餘洲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以及其中的意味,湊近問:“你想摸我的腹肌?”
“咳、咳!”明明沒喝水,斐諾卻感覺像是被嗆住了,否認,“沒有。”
餘洲聲音很清冽,但說的話卻咄咄逼人:“沒有為什麽一直盯着我看?”
“有嗎?”斐諾小聲嘀咕,如玉的耳垂倒很誠實地泛起紅來。
“我,我其實是想問你,你不覺得奇怪嗎?這麽大的溫泉,就咱們兩個人?”斐諾讪讪地轉移話題,“而且剛才班長他們竟然還沒有訂到?”
這下輪到餘洲有些緊張了,他以為斐諾看出了什麽端倪:“那你覺得呢?”
斐諾靠在岩壁上,閡上了眼睛:“誰知道呢。”他也只是想緩解一下剛才餘洲說他想摸他腹肌的尴尬,至于為什麽沒有人,他根本沒在意。
……不過,他還真的是有點想摸餘洲的腹肌。
手感一定不錯。
眼前又浮現了餘洲腹部那一塊的畫面。
斐諾迅速回味了一下這一連串想法,耳垂的紅暈便很快燒到了臉頰。
艹……他怎麽能這麽想洲哥,好變-态啊。
斐諾在心裏罵自己。
這些想法餘洲并不知道,他只看見斐諾下了溫泉後這五分鐘內,皮膚紅得不像話,臉色看上去也很不正常。
他有點擔心:“是不是溫度太高了?感覺還行嗎?要不要先上去緩緩?”
斐諾自己知道不是身體出了毛病,而是他的想法有些危險,怎麽能觊觎洲哥的腹肌呢,他搖搖頭:“沒事沒事,怎麽就不行了,男人不能輕易說自己不行。”
餘洲:“……”好了,怎麽話題又繞回了“行不行”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