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是貓

第8章 章節

是我們貓習慣的角度與路線。

“那你就是貓了。恭喜加入人類滅絕黨。散會。”花花說完便跳下臺階跑走了，非常幹脆利落。

我此時不得不感慨：不愧是我們黨主席了，瞧瞧這風範，說你是誰你就是誰，不來一點拖泥帶水。人類做得到麽？做不到！煲煲聽到這個直接愣在當下，想必內心狂喜，就這麽輕而易舉地加入了貓籍貫。

我上去跟他講：“煲煲，我們無政府主義種群，入籍非常簡單的。”

“嗯嗯。”煲煲瘋狂點頭，面若春花。

“LGBT友好，請放心。”主要是不在乎，關我屁事呢？我今天一塊小餅幹都沒吃上，還有閑工夫操心別人？我想到這立刻往藍貓咖啡店走。

凱撒追上來，跟在我後頭：“莫莫。”

“嗯？”我停下來一回頭，他以為我依舊往前沒剎住車，直接硬生生往我臉上一撞。

我、我們倆接、接吻了。

17

“咳咳咳咳咳咳……”我尴尬看天，非常悲憤。如果被主人知道我就慘了，他肯定會揶揄我：太監也有此等風流韻事。我家貓今天背着我偷人，明天背着我接吻。唉真的是煩！我憤憤看向凱撒，發現他倒是挺淡定的，一動不動望着我，連句對不起都不說。

煲煲興許是忍不住，第一個打破尴尬：“那個……”

我們望向他。

“你們的根據地……我去的了麽？”

“藍貓咖啡館？”我想了一下，覺得有點困難，“人類只讓貓進，我覺得你進不去。”

煲煲眼神瞬間暗了，講：“沒事，我就問問。謝謝你。”

我看了看凱撒，突然想到了那個，咳咳，他姘頭！我對煲煲講：“隔壁街區也有個窩點，領隊的叫丁曉紅，巨美一美女，打架可厲害了，你可以找他們玩。”

凱撒玩味地看着我，不響。

煲煲講：“萬一他們不肯認我怎麽辦？”

“哈哈，你就跟丁曉紅講，你是凱撒他哥們，丁曉紅肯定就拿你當自己人了，她與凱撒有着非常親密的關系。”

“亂講什麽？”凱撒開口。

“嘻嘻。”我埋汰了他心裏渾身舒暢，立刻蹦蹦跳跳要去咖啡館。凱撒又在後面追：“莫莫！”“幹嘛？”我停下來，這下他剎住車了，走到我跟前問我：“你去哪兒？”

“我去咖啡館辱罵一下人類。”

“我跟你一起。”

“你跟煲煲找你的紅妹妹去。”

“夠了啊。”凱撒上來咬了口我的耳朵。他牙齒尖尖的，蹭上我的皮膚令我覺得如摸了電門一般酥麻。談戀愛不如模電門，我想起這句話，看來主人是個有生活的人。我不響，默默躲開他徑直走去咖啡館。

凱撒走在我旁邊，兩人好似散步。他問我：“昨天的花你喜歡嗎？”

“嗯……”還可以把。

“我跟丁曉紅沒什麽。”

“哦。”

“昨天想我麽？”

“不想。”

“我想了。”

“想誰？”

“丁曉紅。”

“你走！現在就走！”

凱撒悶悶笑。我們邊走邊聊，很快就走到了咖啡館，打老遠就看見B哥在老江湖寬寬的帶領下躺在二樓小陽臺上飛葉子，嗨得生無可戀，非常羨慕。

然而我此刻就想吃小餅幹。我三兩步跳進去，熟門熟路找到店家放餅幹的桶趕緊嘗了兩口。啊，解饞，好吃！

“喝不喝咖啡？”凱撒問我。

“嗯。”我與凱撒一起上了二樓，準備在陽光下安靜度過這一天。有時候我能感同身受我主人的空虛……照他的話叫虛無。人生貓生其實都是差不多的，來到這個世上漫無目的，尤其是吃飽之後。不同的是人類喜歡找借口，給各種現象冠名，甚至妄圖解釋生活，結果當然是顯而易見地被生活報複，好比我主人。

我躺在小桌上百無聊賴甩動尾巴，問凱撒：“你每天要睡多少個小時？”

“根據見你的時間來定。”

我不響。

一不當心臉就有點紅了。

“莫莫。”

“嗯？”

“你……”

“莫老師！凱撒哥哥！汪汪汪！”沒等凱撒開口問我呢，煲煲跟踩着風火輪似的沖到我們藍貓總部，在下頭急叫，“大事不好了！”

我們同一時間竄去陽臺邊緣看向煲煲。寬寬好奇地問他：“怎麽了？”

“隔壁丁曉紅那街區出事了！”

B哥懶洋洋翻了個身，從葉子裏緩過點勁兒來，迷迷糊糊問煲煲：“咋了？出啥事兒了？”

“有位貓媽媽下的一窩崽子全沒了！窩裏都是血，是人類殺光的！”

“啥？！”B哥瞬間一激靈，立刻清醒了，翻過身，與我們面面相觑。人類知道我們滅絕人類黨了？是誰在報複我們嗎？

凱撒眼神一點一點冷下來，壓着怒氣，對我們說：“走。去看看。”

18

窩內斑斑血跡，有一條斷了的貓尾巴，非常平整，是為小刀切割所致，只可能是人類下的手。附近沒有發現小貓的遺體。貓媽媽哭得脫了力，躺在大紅褲衩身邊，大紅褲衩用身子擋住貓媽下意識保護她。凱撒饒了圈回來，朝丁曉紅講：“幾只小貓應該都被抓回去了。”

丁曉紅看看貓媽媽，點點頭。

他們這流浪貓多，定點喂養的地方也多……如果有人類有心裝作是好心人定時定點投喂幾天，騙去貓貓的信任，很容易就把他們捉了去。但是人捉我們貓做什麽？領回家飼養嗎？我看着這斑斑血跡不禁毛骨悚然，只覺得自己太天真。

丁曉紅講：“可能是人類崽子幹的，人崽子最他媽喜歡殘害小動物。”

凱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可能吧……現在沒有證據。”他走去貓媽媽跟前，蹲坐下來，輕聲詢問，“你什麽時候發現你寶寶不見的？”

“就剛才……”貓媽媽沒說兩個字眼眶又濕了，“我就出去給寶寶們弄點吃的，一回來就……”

“你去過哪些地方？”

“就路邊的小公園，那裏一直有人喂我們，通常就是些簡單的貓糧餅幹。”

丁曉紅補充道：“這裏有三個人類喂養點，一處公園，兩處綠化帶，喂養人多是當地居民。”

凱撒關照大紅褲衩和王子照看好貓媽媽，随後朝寬寬講：“你去跟花花說一下吧，畢竟是大事。”“嗯。”寬寬面色凝重，點了點頭，随即飛快跑回去告訴給花花。B哥主動講：“這樣，我去一處綠化帶潛伏着，觀察情況，你們幾個最好也分頭，今天就負責監視這三處喂養點，看有什麽異常情況了。”

凱撒點點頭。

丁曉紅答應道：“我負責去另一處綠化帶，那裏較偏，你們不熟悉。公園那個點大，凱撒你和莫老師一組一起監視吧。”

“好。”我第一次搭上丁曉紅的話，心裏還覺得怪怪的，鼻梁上的傷口好似隐隐發癢。總記得她武藝高強了，不敢頂撞。

“褲衩，王子，你們倆一個照看媽媽，一個幫忙看看附近有沒有異常情況，可以嗎？”

“沒問題！”王子挺身而出。

煲煲也受到激勵，“汪汪”喊了兩聲。凱撒視他如黨內成員，一視同仁，給他派了任務：“你回去咖啡館跟霸哥大蒜他們說一下這個情況，如果我們需要支援，請他們能随時待命。”

“好的汪！”煲煲二話不說飛奔回去了。

我們也立即四散開分頭行動。凱撒與我悄悄潛伏進公園，循着味道很快就聞到了那個投喂點。說句實話，投喂點衛生環境并不是很好，街道肮髒，屎尿橫流，有點貧民街區的味道。我們找了個草叢蹲了進去，開始觀察。太陽很毒，曬得我絲毫沒有睡意，甚至心頭一陣發涼，不知道為什麽。凱撒蹭了蹭我，我一下安心不少。

“說實話我并不喜歡人類這種救助方式。”他淡淡開口。

“為什麽？喂養一下流浪貓不好麽？”

“想想印度人類和他們的人類幼崽。”

我不響。我明白了他的意思。此地居民的行為會導致這片區貓貓繁殖數量激增，破壞生态平衡，我們愛吃愛玩的蟲鳥沒了，小型哺乳類動物沒了，青蛙沒了……對我們，對人類，都不好。”

“可是不喂的話多可憐啊……貓媽媽也有一窩小貓要喂。”

“天行有常，自生自滅。如果我主人抛棄我了，我不指望有其他人類來喂養我。”

“嗯。”我點點頭。人類的好心不必體現在這種馬後炮上，養了就別抛棄，碰上喜歡的就抱回家，這是便他們最妥帖的善意。其他的，興許只是滿足一下與我們玩耍的一己私欲，又或者是自我麻痹達到日行一善的KPI指标，好騙騙自己是個好人吧。“又或者好心辦壞事。”我忍不住開口，“人類也不都是那麽聰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