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洋樓♂play
白郴容掀開了罩着紗布的沙發椅,也不顧四散的灰塵,累極了似的坐了下去。
他現在在一間白大理石的宴會廳裏,這個宴會廳也許曾經是極為輝煌耀眼的。它也許有着紅色的帷幕,發亮的嵌花地板,精致的桌椅。白桌布上面金、銀、玻璃器皿甚至會閃閃發光。
然而現在只留下中央的一張長桌,從大廳這一頭直到那一頭。頭頂上有着兩盞蒙塵的吊燈,從高高的金色的的天花板垂下。白郴容仰着頭看了幾眼,倒不是覺得它們會掉下來,而是覺得它們就這樣随這棟房子一起塵封,讓人唏噓。
“這裏有東西。”窸窸窣窣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白郴容懶散地“嗯”了一聲,剛才那段路雖然不長,但非常不好走,白郴容一開始還是興致勃勃,充滿了對未來的躍躍欲試,但到後來他就直接勾住唐朔的脖子,由明明受傷比他重的唐朔帶着他走了出去。
他們在這棟遠離人群的廢棄洋樓裏鑽了出來,白郴容打算在這裏休整一下。
反正也不急,至于白升猿急不急,白郴容反正覺得他其實是個非常能沉得住氣的人。
腳步聲響起,還夾雜着袋子的摩擦聲,白郴容看着唐朔拎着袋子半跪在他坐的沙發前,不由探起身子問他:“你找着些什麽了”
唐朔撥弄了幾下袋子,往裏一看,露出一個古怪的表情,他微微勾起了嘴角說道:“好東西。”
話是這樣說着,他卻拿手臂擋着袋子裏的東西,不讓白郴容瞧見。
這讓白郴容好奇不已,然而他湊過去看卻始終被唐朔擋住。
雖然他只需要從沙發上起身就肯定能看見,但白郴容又不大樂意,于是他重新歪到了沙發上,手撐着下巴一副無聊的樣子。
他一邊窮極無聊地吹着劉海,一邊注意着唐朔的舉動,唐朔見他不再好奇,也不失望,而是一攏袋子,抓着就要起身。
就在唐朔擡起膝蓋整個人前傾的那一刻,白郴容眼睛一亮,仗着自己手長勾着了唐朔的脖子,一用力将他帶到自己身上,取走了他手中的袋子。
不過唐朔似乎沒有吃驚,他順勢松開了手,任由袋子從手中消失,在靠到白郴容身上時撐住了沙發。
他這時就靠在白郴容分開的腿間,一條手臂擱在他的腿上,一條放在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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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郴容抓住袋子的一角,提起,裏面的東西就滾作一團掉了出來。
他驚愕地睜大了眼。
“......這果真是好東西,極好的東西。”他将那堆東西分揀開,抽出一條黑色的皮帶。
“你猜這是不是狗鏈”白郴容往下動動膝蓋,輕輕頂了頂唐朔的肚子。
唐朔一揚眉,伸手去拿沙發邊的其他東西。
白郴容感到他的手臂在自己腿上移動,頓時一擡腿,趁他也随着擡手時拿皮帶套住他的手腕。
随後一收一扣,動作迅速宛如早有預謀。
“......”唐朔無言地看着“哈哈”一笑的白郴容,他不快不慢地半直起身,腦袋頂到了白郴容的下巴處。
白郴容還在美滋滋地打量着唐朔被皮帶束.縛好的手腕,就突然感到背部一陣奇怪的麻癢感。
他轉頭一看,唐朔在他身側擡起頭一笑,從他背後繞過的手抓住了一根皮.鞭,貼着他的背部抽了出來。
白郴容這時才發覺自己整個人都被唐朔摟在了懷裏。
他原本想站起來重新掌握主動,但他看到唐朔似笑非笑的臉龐,心裏生出了點奇怪的感覺。
這種感覺甚至他等唐朔完全把皮鞭握在手中的時候舉起手,讓被拷着的唐朔能站直。
他就那樣舉着手,唐朔雖然居高臨下,但白郴容只要一拉皮帶,這個人就會倒向自己。
唐朔站着,不發一言,白郴容坐着,微微笑着,兩個人對視片刻,皆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那種灼熱。
似乎有種熱度順着皮帶傳到手上,白郴容掌心都仿佛在燒,他拿食指和拇指緩緩摩挲着皮帶,防備着唐朔突然發力。
低着頭的唐朔嘴唇紅潤,舌尖掃過嘴角,讓仔細盯着他看的白郴容心裏一跳。
皮.鞭的把柄在唐朔修長有力的手中轉動着,鞭子在風中發出輕微的“呼呼”聲。
當鞭子甩到地上發出“砰”的一聲時,白郴容不自覺地伸進手,然後被迅猛地低下頭的唐朔親了個正着。
他訝異地張開嘴,卻發覺那個空着的手掌心裏被塞了東西。
“給你。”低沉的嗓音帶着性感的鼻音,嘴唇上則是有着輕柔的觸感。
唐朔在貼着他的嘴唇說話額,不對,他在親他。
在發現自己手中握着那根皮.鞭後後,白郴容感覺空氣中都開始彌散起一種叫人頭昏腦漲的甜來。
“為什麽給我。”白郴容輕輕問着,再輕輕吻着。
“嗯......”唐朔卻是輕吟一聲,半跪在白郴容身前,眼神幽深地看着他。
那種眼神,白郴容無法形容,他只覺得令人窒息。
一只手抓住皮帶将唐朔牢牢制住,一只手作勢揚起鞭子,白郴容打量着唐朔的反應。
唐朔坦然自若,眼角眉梢的柔和弧度,不知為什麽讓白郴容想着了一個怪膩歪的詞——“寵溺”。
......好像不太對。
于是白郴容晃了晃鞭子,在唐朔毫不畏懼的目光中将鞭子一扔,躺回了沙發上,擡頭望着天花板。
“怎麽了。”唐朔一愣,他思索一下,又想到了什麽,“我這傷又沒什麽。”
白郴容眉梢一動,他心裏倒好笑起來,這唐朔是在盼着被他打麽。
“哼,這些東西都是別人的,指不定用過好多次了沒洗髒死了。”
他拿一貫的傲慢語氣說道。
然後他就聽到唐朔的低笑聲。
“我知道了。”他淡淡答道。
......
在通往某個去處的小道上,白郴容走着走着,總是忍不住去看唐朔。他心裏一直在想那句話是什麽意思,卻又不想問出來。
什麽“我知道了”,你知道什麽了。我不喜歡那樣玩啊,我不是那種人啊。雖然有很多纨绔喜歡那樣玩,但我不是啊。
我不是,我沒有,我不喜歡。
白郴容心裏怪怪的,但對着一臉平靜恍若無事的唐朔,他又生出些不滿。
到底是誰想那樣玩啊。
“就當我是為了你的傷着想吧。”白郴容故作無奈地嘆口氣,剛想說話,就被唐朔一把捂住了嘴。
兩個人躲在了一顆樹後,靜靜等待着來人的出現。
他們兩個在往白升猿那邊走,現在碰到的很大概率就是白升猿的人。
很快,視線中就出現了一小撥人。
為首的是一個戴着帽子,一副偵探打扮的中年男人,他擡擡帽檐,對身邊人說着什麽。
“安國儒。”白郴容動動嘴唇。
這是白升猿的人沒錯,白郴容小時候見着這個人,也是得喊“叔”的。
一行人緩緩走過去,白郴容屏住呼吸,不去看他們,而是看向腳下。
他發現腳下有截小樹枝,不由想到了一些劇本中偷聽者踩到樹枝從而被發現的可笑故事。
他正想着,耳邊卻突然響起“咔嚓”一聲。
唐朔的腳放得好好的,忽然間上前一步,踩了上去。
???
!!!
唐朔平靜的樣子令白郴容牙癢癢。
四周一片寂靜。
白郴容知道安國儒不是沒發現樹後有人,而是不廢話地掏槍對準了樹。
那整齊劃一的掏槍聲就是證明。
白郴容醞釀了一下情緒,才憤怒地推開唐朔,嘴裏喊了一聲“安叔”從樹後出來。
并不熟悉的聲音從樹後傳出來,安國儒穩穩地托住槍身,直到看清樹後那個出來的人是誰,他才猛得擋在手下身前,急忙喊了一聲“放下”。
微微出了點冷汗,安國儒再次确認身前這個風塵仆仆、臉色不大好卻依然俊美脫俗的年輕人就是白家少爺——白郴容。
繞是握了多年槍的手也不由抖了一下,安國儒怎麽也沒想到這麽重要的人會在節骨眼上離開白舉鶴的身邊。
“白少爺”他打了個招呼,主要是給沒見過白郴容手下提個醒。雖然白郴容長得和白升猿有那麽幾分相似。
白郴容點點頭,等所有人放松警惕後往樹後喊道:“唐朔!”
安國儒心裏又是一驚,他臉色複雜地看着從樹後轉出來的青年。
英俊不凡,氣度自若。果真是唐朔!
他們怎麽會離開白舉鶴的身邊!陷阱還是巧合
安國儒雖然心裏彎彎繞繞,但他臉上還是分外高興的表情,嘴唇上方修剪得格外整齊的小胡子都快翹了起來。
“你們來了,白爺肯定高興壞了!”他沒問為什麽他們兩個會在樹後面,也不會問他們是怎麽來到這的。
他只是做出一副邀請的樣子。
能拒絕嗎
也許可以,但這和白郴容的意願不符。
他想到這,忽然間明白了唐朔主動暴露的用心。
也對,本來就是要投奔白升猿的,又何必躲着藏着。
于是白郴容也作出一個略開心的樣子,說:“我也好久沒看到我爸了!”
......
在跟着安國儒的人走時,白郴容知道,自己沒有回頭路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喜歡親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