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剩下的日子裏,穆岳和徐子昱就駐紮在湖邊,每天打打拳、跑跑步,穆岳甚至還教徐子昱做了個釣竿釣魚,可惜如果不用靈力驅趕魚群,他們一條都釣不上來。
偶爾穆岳興致來了,還會跳下湖去游泳,甚至還把徐子昱一腳給踹到湖裏去,美其名曰教他游泳,免得以後落水被淹死。
徐子昱嗆了幾口水之後,全身濕漉漉的爬上穆岳用巨木随手挖的小船裏,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無奈的看着湖面上幸災樂禍哈哈大笑的那個人,心中難得的感受到了一絲平靜。
兩世為人,他從未有過如此悠閑的日子,并不是說以前就沒有空餘的時間,而是即使有時間他也不會讓自己閑下來,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有太多的人要報複。
可是現在,他覺得偶爾這麽放松一下,什麽也不想的日子,也挺不錯。
只不過再美好的日子也持續不了很長時間,秘境關閉的時間到了,他們被一道金黃色的光芒傳送了出去。
每次秘境開啓,進入的修士都會有或大或小的一些損失,這次自然也不例外,除了穆岳和徐子昱之外,上元宗進入靈犀秘境的一百名弟子只出來了八十七人,帶隊的陳長老在反複确認并不是被人所害,的确是因為各種意外而喪生的,這才松了一口氣,畢竟如果有弟子被其他宗門的人所害,後面的扯皮往往能拖很長時間,他實在是不擅于這些。
至于一出來就臭着臉的穆岳,被陳長老選擇性的無視了,白靈月那個土匪的徒弟,臭臉是常态,要是哪天突然笑容可掬了,那才真能吓死人。
其實,放松了幾天的穆岳原本心情挺不錯的,誰知道從秘境一出來就看到錢瓊和方滁,立刻想起之前的事。
穆岳這個人心可以很大,別的修士看重的靈藥、法寶,甚至各種天材地寶他都可以不屑一顧,但對有些事情他偏偏又很斤斤計較,尤其是那方滁想把小屁孩強擄去當玩物這件事,簡直就是戳了他的肺管子,只要想起來就氣得要冒火。
剛上雲舟,穆岳就給他師傅發了一道傳聲符,內容大致如下:臭老頭,你徒弟被長風門的人欺負了,現在要打上長風門去,你看着辦吧。
徐子昱在旁邊有些無語的望着穆岳,明明是要自己師傅去給自己撐腰的,怎麽語氣就那麽欠揍呢?也虧得白長老一向大大咧咧,又對這個小弟子是真心的疼愛,否則哪個師傅能受得了這樣的徒弟。
回程走到一半,穆岳和陳長老說了一聲就離開了雲舟,帶着徐子昱向長風門的方向飛去。
長風門在上元大陸的東南面,乘雲舟過去大約只要三四天,可是如果飛過去起碼要十幾天的時間。好在這一路上基本都有城鎮可以休息,他們到不用可憐兮兮的風餐露宿。
走了十天,他們終于遇到了一個大城,穆岳決定休息兩天再走,這一路飛過來,雖然每天晚上都會找客棧休息,還是覺得有些疲累。
徐子昱卻是看着城門上“琅鹿城”三個字,微眯着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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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鹿城已經是長風門的地界了,穆岳不想打草驚蛇,取出一塊面紗蒙住了臉,只留下一雙眼睛露在外面。在他看來,面紗就和以前的防毒面具、口罩是同一類東西,戴個口罩再正常不過了。
問題就在于琅鹿城裏有一個萬花樓的分店,萬花樓裏的妓子和小倌出來游玩的時候,就會以輕紗蒙面,而且級別越高的妓子,用來蒙面的面紗材料越好。
徐子昱看了一眼穆岳臉上的那塊碧水宮某位長老硬塞過來的冰靈清鲛紗,默默的低下頭,怕是萬花樓總樓的花魁也用不了這種面紗吧。
果然,穆岳一走進城裏,立刻被人圍觀了一路。
穆岳的那張臉可說是無一不精致,但最美、最誘人的絕對是他那雙眼睛,平日裏清冷的時候還帶着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仙氣,一生氣發火的時候眼角就會微微泛紅,那時候簡直誘惑到了極點。
修士還能看出穆岳是一個修士,但城裏大多是普通人,他們只覺得面前這個蒙着面紗的小倌氣質不俗、眉目豔麗,再看衣服上都似乎繡了隐隐綽綽的花紋,雖然看不懂那些花紋代表着什麽,可一看就很高級,所以這絕對是萬花樓裏新來的花魁。
要說起這萬花樓裏的妓子和小倌那都是分等級的,普通人即使捧着金山銀山進去,也只能叫一些平常的妓子和小倌來服侍,而那些榜上有名的花魁只招待修士,甚至連招待修士還分等級。
比如說前世的徐子昱,因為特別的容貌氣質,在萬花樓那也是榜上有名,但因為他本身沒有修為,所以通常招待的都是元嬰期以下的修士。
而有修為的花魁那又不同,根據容貌、修為、修煉的功法等等再進行評定。據說萬花樓總樓裏有幾個花魁,那都是專門用來招待出竅期以上修士的,他們修煉的功法就是專門用來做鼎爐的。
這些事情徐子昱知道,可穆岳并不知道啊,那些人猜測他是萬花樓的頂級花魁,雖然不至于上來動手動腳,但言語間卻是十分輕佻。
“啧啧,這小哥的腰可真細啊,比我家婆娘的腿還細,扭起來肯定很帶勁。”
“你看他那雙手,哎喲我的娘吔,真是又白又嫩,不用別的,就這雙手摸我一下,我也得升天了……”
“你看你那點出息,這露在外面的手都那麽白,身上不知道得細嫩成什麽樣了,怎麽也得摸個遍才叫爽呢。”
……
穆岳的耳朵多靈啊,連街道兩旁樓上的人說話都能聽得一清二楚,頓時氣得拳頭都捏起來了。
媽的,要不是這幫家夥弱得一根手指都能戳死,他非殺了他們不可!
“真……”徐子昱有些後悔了,雖然一切都按照他的計劃在進行,但其中并不包括穆岳被這些普通人如此侮辱,這些話連他聽了都難以接受,更不要說穆岳了。
“怎麽?你怕我在這裏大開殺戒?”穆岳不屑的嗤笑了一聲,說:“小屁孩,你要記住一句話,如果一個人對比自己弱小的人出手,那麽他就會沉迷在那種淩虐弱小的快感中,從此再也無法強大。”
徐子昱愣住了。
穆岳擡起頭得意的笑了一下,這句話是前世教他的那個拳術教練說的,他一直都牢牢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