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徐子昱在漱月山住了五六天,竟然一直沒有見到漱月真人,反倒接到了雜役房的傳訊,以後他就在漱月山聽用。
這讓他有些驚訝,他以為漱月真人會像前世的那個邪修一樣,每日催着他不斷修煉,等他修煉到元嬰之後,就會抽出他的玲珑骨來煉制法寶,沒想到漱月真人好似忘了他一般,壓根沒有任何人對他提起修煉的事兒。
不過他倒也不急,上一世他到了二十歲才開始修煉,雖然修的是邪法,又用各種藥物催化,才在百年內達到了元嬰,可是那之後,他用了五十年來夯實基礎,又有一百多年的報仇經歷,現在雖然沒有任何修為,但是心境還是在的,只要他找到一個合适自己的功法,就算不用藥物催化,也能重新回到元嬰。
只是他到底是四靈根,要想再繼續提高修為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他需要洗靈根,如果能洗到雙靈根,即使不能飛升,成為出竅或者合體期的高手還是有可能的。
想到自家被梁植奪走的那些洗靈丹,徐子昱就忍不住暗暗咬牙,一顆洗靈丹在黑市上價值兩千上品靈石,而且因為材料稀少有價無市,徐家的那些洗靈丹還是當年最鼎盛時期留下來的,可惜全被梁植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給弄走了。
梁植用了兩顆洗靈丹将梁峰洗成三靈根,終于讓他成為了上元宗的外門弟子,為了給梁峰找一個忠心的随從,梁植選中了沈斌,一則因為梁植壓根就不懂洗靈丹的珍貴,二是因為沈斌嘴甜懂得奉承人,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因為沈斌是四靈根,只需要一顆洗靈丹就足夠讓他成為外門弟子,可惜梁植的眼光和他的心一樣黑,沈斌表面上對梁峰忠心耿耿,可實際上他背後不知道說了梁峰多少壞話,将梁峰的底細全抖了出來。
如果徐子昱回到望月城就會發現,現在的梁峰與上一世的風光完全不同,幾乎沒人願意與他交往,其中不僅僅因為他是仆戶出生,更多的是對他人品的懷疑,甚至上一世曾對他大有幫助的幾名外門弟子,現在都不屑于他說話。
可惜這些徐子昱都不知道,他現在正忙着跟一名童子學習如何給花園裏的靈植澆水和松土。
徐子昱之前曾被那靈石砌成的房屋壕了滿臉,再看到花園裏那些大片大片種植的稀有靈植,徐子越已經開始有點麻木了,可是,當他看到花園正中的那一棵駐顏永壽花,心中還是泛起了驚濤駭浪。
修士的确能夠駐顏長生,可架不住時間的流逝,就如金丹修者可以活到五百歲,可如果無法突破到元嬰,五百歲之後就會逐漸衰老,最多十年就會隕落,然而,只要他服用了一朵駐顏永壽花,就能再活一百年,有多一百年進行沉澱,突破的幾率不說百分百起碼也能高很多。所以可想而知駐顏永壽花對修者有多麽的珍貴。
可是這麽一棵上元大陸唯一的一棵駐顏永壽花就這樣大大咧咧的種在花園裏,周圍甚至沒有任何防護。
“要什麽防護啊?誰敢來漱月真人的洞府偷東西。”童子是這樣回答他的。
徐子昱眨了眨眼睛,也是啊,要說上元宗最不能得罪的不是宗主,也不是修為最高的白靈月長老,而是被無數人迷戀着的漱月真人,得罪了這位,分分鐘被群毆致死啊。
“上一次有人偷偷的靠近洞府,被真人打出了幾百裏遠,真人可厲害了,連元嬰修者都打不過真人呢。”童子又說。
徐子昱想起上一次昏迷之前聽到的話,頓時有些說不出話來,不是說漱月真人是個溫文爾雅的君子嗎?還說他極度文靜,酷愛彈琴畫畫,難道都是假的嗎?
“誰說真人是個溫文爾雅的君子了?他根本就不會彈琴畫畫呀,至于說他文靜……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童子一臉的驚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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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昱幹笑了兩聲沒再說話,心裏不由得湧出一種怪異的感覺,到底是上一世聽到的是假的,還是說這一世的漱月真人壓根與上一世不同?自己重生了,難道漱月真人也重生了?可是即使漱月真人也是重生的,為什麽連性格都變了?總不至于漱月真人被人奪舍了吧?要怎樣的大能來奪舍,才能讓白長老這個大乘期的高手都沒辦法發現?
他正胡思亂想着,就見一個彪形大漢扛着一頭火焰荒牛走了進來。
“見過笑凡真人。”童子連忙上前。
彪形大漢把火焰牛往地上一丢,說:“小漱月去哪兒了?怎麽這幾日都不見他?上一次他不是說想吃火焰荒牛嗎,我今天正好有空,就去捉了一頭給他送來。”
童子恭聲道:“真人出宗門做任務去了,大約還要幾日才能回來。”
“哦,那我先走了,你把這牛收好,等小漱月回來給他吃。”彪形大漢也不啰嗦,轉身就走。
童子連忙拿來儲物袋将火焰荒牛裝了起來,看着靈玉鋪就的臺階上的血跡,嘆了口氣,這靈玉不能用水洗,必須用玉髓液來擦,否則血跡就會滲進靈玉裏,不僅難看還會徹底毀了這塊靈玉。
“剛才那位是誰呀?”徐子昱走了過來,看到地上的血跡也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那是真人的師兄笑凡真人。”童子答道。
“哦,原來如此。”徐子昱點了點頭,和童子一起去拿玉髓液來擦洗臺階。
徐子昱上一世曾聽說過笑凡真人,他是白長老的大弟子,修煉的不是法術而是體術,以自己的身體為武器,不斷的戰鬥,再用各種藥物和荒獸的血液進行淬煉,雖說修煉的時候非常辛苦,可是當體術修煉到大成,就完全不懼任何攻擊,連天劫也奈何不了他。
不過在上一世徐子昱死之前,笑凡真人已經隕落了,據說是在一個秘境裏面隕落的,具體的經過徐子昱并不清楚,倒是那之後聽說白長老帶着幾個徒弟一連滅了好幾個宗門,所以徐子昱懷疑笑凡真人的隕落另有隐情。
又過了幾日,這天徐子昱正在花園裏為靈植除草,一個童子找來對他說:“真人回來了,正叫你過去呢,你快去換件衣服,與我一同去見真人。”
徐子玉心中一緊,想到終于來了,
“哎,你快點啊!”童子催促道:“真人的脾氣可不是很好,你要是去晚了,小心挨罵。”
徐子玉連忙答應着回房換了衣服,跟在童子的身後向大廳走去。
這時候的大廳裏,穆岳正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歪在椅子上,精致到毫無瑕疵的臉上,帶着一種恍若欲求不滿的神情。
也難怪他會這樣,出去整整十幾天,找人打架,被人求愛,路見不平,被人求愛,故意找茬,還是被人求愛……如果不是白長老的嚴令禁止,他都想去荒獸平原上找荒獸打上一架了。
“或許我該去找那個梁植,學學他的易容術?”穆岳一邊用手指扣着桌子一邊這麽想着。
就在這時,一個童子走進來躬身道:“真人,徐子昱來了。”
“哦,讓他進來吧。”穆岳揮了揮手。
徐子昱在門外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才走了進去,一進門立刻躬身道:“見過真人。”
穆岳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忍不住啧了一聲,說:“你怎麽長這樣啊?一看就是一個容易被人欺負的小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