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一夜驚情
說實話,決意孤注一擲之前,我不是沒有設想過失敗的後果——輕則被姬子涯永遠地幽禁,終生受到非人的折磨,重則當場斃命,且名節不保。
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會像此刻這般,被姬子涯面沉如水地壓在龍榻之上——質問着一句叫人抓不着頭緒的話。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是以,我一頭霧水地注視着男子那近在咫尺的容顏,微微發着抖,啓唇如實作答。
“是啊……你聽不懂……因為在我面前,你從來就沒有心……”姬子涯忽然自嘲地笑了笑,笑得我莫名頭皮發麻。
不……确切而言,不是頭皮發麻,是腦袋犯暈來着……而且,渾身都軟綿綿的、熱乎乎的,難受得很。
是以,體內漸漸如有火燒的我,下意識地往姬子涯的身上蹭了蹭——他的身子分明是暖的,可主動觸碰的我卻感覺他涼涼的,仿佛能夠神奇地緩解我的不适感。
“唔……”于是,我一邊身不由己地磨蹭着,一邊還不受控制地嘤咛出聲。
好奇怪……我這是……怎麽了?
随即察覺到個中古怪,我雙目迷離地凝視着姬子涯的臉,目睹他忽而神色一改。
“你點了什麽?”他冷不防蹙眉問我。
“唔……什麽什麽?”業已有幾分神志不清的我心不在焉地答着,一門心思所期望的,就只是能有什麽東西來澆滅我身體裏的那股子邪火。
姬子涯聞言面色不霁地爬起身來,他一骨碌下床,在屋子裏四下尋覓起來——不一會兒,他就順利發現了我先前親手點上的香料。
“誰給你的?”他冷冰冰地回過身來發問,“舒妃?”
“……”聽他一下子就猜中了答案,我唯有抿着唇不予置評。
“哼……都什麽時候了,你居然還護着她。”然而,他卻自顧自地認定了他的猜想,才方冷聲說罷,他就拿起那只燃着香料的小香爐,擡腳往屋外走。
等到他兩手空空地回到屋裏時,我的身體已經越發不對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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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難受……”我渾身無力地躺在床上,情不自禁地用手扯開了自個兒的衣裳,好像如此一來,我便能舒坦一些。
只是,這麽扯着、拽着,我本就極不端莊的衣着很快就成了“衣不蔽體”。
這時,一只大掌突然抓住了我不安分的小手——我擰着眉毛定睛看去,映入眼簾的,是姬子涯晦暗不明的容顏。
“別脫了。”他沉着臉對我這般說道,聲音聽起來似乎有點兒喑啞。
“唔……我熱……”
“誰讓你這麽傻?那舒妃說什麽,你都信。”
我忽然覺得有點兒委屈——不是因為被姬子涯說了句“傻”,而是因為眼下我這麽不好受,身子熱得都快要炸開了,他卻不讓我脫去這黏糊糊的衣衫。
唔……等等……我……我在想什麽?我怎麽會想着要在這個男子——這個被我視為仇敵的男子面前,寬衣解帶?
遽然驚醒的我睜大了雙眼,幹瞪着姬子涯微微斂起的雙眉,卻在須臾過後就輸給了身體的*。
“你放開我……嗯……我難受……好熱……”說着,我使勁兒扭動了腰肢,企圖掙脫他的束縛。
可惜,我這本該義憤填膺的嗓音,出口之後卻成了實打實的莺聲燕語——就好像我根本不是在斥責我的敵人,而是在同我喜歡的人撒嬌。
所以,那個想必同樣有此感覺的男子倏爾眸色一暗——他毫無預兆地翻身上榻,再一次用他精壯的身軀壓住了我的身子。
令我鬧不明白的是,肢體相觸的這一剎那,我竟然會覺着體內的躁動得到了片刻的緩解——我不由自主地伸出了兩條纖柔的胳膊,鬼使神差地攬住了他溫熱的上身。
我……我我,我在幹什麽?但是……但是……為什麽又覺得好舒服?為什麽抱着他的時候,我的內心會升騰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渴求?
“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這時,男子較之方才更為低啞的聲音傳至耳畔,卻直叫我愈發迷惘地注視着他烏黑的眼眸。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一時間,兩人皆是一動不動。
直至他毫無預兆地欺身向下,将臉頰湊到了我的耳邊。
“我的小梨兒……傻丫頭……你也是該長長記性了……”
我迷迷糊糊地聽他沉聲說了這麽一句,緊接着就感受到了來自脖頸的一陣濕熱。
是的,他的玉唇冷不丁輾轉至我的頸部,令接二連三的輕吻落于我早已升溫的肌膚。
“你……你……你放開……嗯……”
倘若換做平時,我怕是早就吓得花容失色——繼而掙紮抵抗了。然而今時此日,體內奇異的熱度與酥麻感卻叫我僅僅無力地推搡了他兩下,緊接着便從抗拒的狀态變回了擁抱的姿勢。
不……不對頭啊……我……我……
心中分明隐約知道事态已漸漸失控,可我還是忍不住在他的身下摩擦着雙腿,像是在渴望着他的進一步撩撥。
而這個從未與我如此親密的男子,并沒有讓失了理智的我失望——在我細嫩的脖頸留下點點紅梅後,他又自然而然地轉戰我的面頰和嘴唇。
一種近乎窒息的感覺從唇瓣迅速蔓延至周身,我卻頓覺通體舒暢。我渾渾噩噩地享受着那炙熱的親吻,甚至還無師自通地伸長了舌頭,去汲取那沁人心脾的津液。
這一刻,我仿佛業已忘記了是誰在與我纏綿,只是越陷越深地追求着本能所渴求的快感。直至一只長着薄繭的手掌不知不覺間覆上了我的身子,然後令我的胸前驀地感受到了與衆不同的觸感,險些就要徹底堕入*深淵的我才猛打了一個激靈——猝然還魂。
我雖然未經人事又不谙情事,卻也知曉再這樣下去,我無疑便将*于人。
是啊!我瘋了嗎?瘋了嗎?!這是姬子涯,是姬子涯啊!是我想要設法與人聯手去除的敵人,同時也是與我血脈相連的皇叔啊!!!
腦中終于警鈴大作,慌亂中忘記自己非皇家血脈的我猛地松開了一雙越抱越緊的胳膊,試圖用力抵住他的胸膛。
奈何本就全身乏力的我早已被他的親吻與撫摸搗騰得七葷八素——我這兩條柔柔弱弱的手臂,壓根撼動不了他半分。
情急之下,我只得趁着理智尚在,慌不擇路地就着在唇齒之間翻花樣的那副口舌——狠狠地咬了一口。
突如其來的逆襲,自然是叫姬子涯措手不及——我只感到他倏地停住了所有的動作,愣是在那兒僵了有一會兒,随後才慢慢地離了我的唇。
我心有餘悸地喘着氣兒,看着他不徐不疾地支起了身子,而後與我四目相接。
可惜,我還沒來得及定神看清他的表情,就見他霍然坐了起來,一言不發地下了我的龍床。
我這是……姑且安全了?
尚未思考出上述疑問的答案,身體裏那股才安分了一小會兒的躁動就又卷土重來。
我怎麽覺得,他一離開,我就難過得受不了?
又熱又癢又麻的詭異感覺由內而外地侵襲着周身的各個部位,讓我很快就按捺不住呻吟出聲。
我差點就想開口叫他別走了——所幸僅存的一絲清明還在竭力地提醒着我,叫我莫要做出讓自己悔恨終身的蠢事兒來。
可是,我是真的被這糟糕的感覺給折磨得受不住了。
“唔……難受……嗯……熱……嗯……唔……”是以,我只能噙着不知何時泛出的淚花,痛苦地躺在那裏低吟着,卻始終不願開口向他求救。
而他——出人意料地——竟然就那樣一聲不吭地離開了。
注意到這件事後,我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
誠然,他走了,就表示我不會在身體不受控制的情況下遭他侵犯——但與此同時,我大約也失去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怎麽辦……怎麽辦……誰來救救我?琴遇……三弟……蘇卿遠……唔……嗚……誰來救救我……我真的……真的好痛苦……
被獨自一人留在了床榻之上,我終是禁不住潸然淚下。
可惜,再多的淚水也挽救不了我這出了狀況的身子,沒多久的工夫,熱得忍無可忍的我就胡亂扯去了身上所有的遮羞物——連帶着貼身的肚兜也無法幸免。
然而,已然不着寸縷的我卻仍舊燥熱難耐——體內的最深處,似乎還不由分說地生出一股空虛感,好像需要有什麽東西來将其填滿。
可是,我找不到這樣的東西來幫助自己,只能一邊像只小動物似的嘤嘤叫着,一邊用身子磨蹭着冰涼的被褥,以期得到些許舒緩。
孰料緩解沒能換來,卻惹來了下身的異樣感——恍恍惚惚間,我依稀感覺到,平日裏負責排洩的地方,似乎是滲出了越來越多濕答答、黏糊糊的液體,令我愈發的不舒服。
我這是……尿床了?
業已沒有閑情逸致去感到羞恥的我,繼續苦不堪言地在床上蹭來蹭去。
直到不知過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瞧見了一個高大的人影。
姬……姬子涯?!
我驀地睜圓了雙眼,當場尖叫一聲,作勢就要背過身去,用被子遮住自個兒赤裸的身軀。
“羞什麽?現在知道羞了?”誰知他分明看見了我一絲不挂的胴體,卻分毫沒有要回避的樣子,反而還理直氣壯地坐到了我的龍榻上,伸出一只手來拽住了我的一條胳臂。
他……他要做什麽!?
正驚惶得大腦一片空白時,我業已被來人毫不避諱地攬進了他的懷裏。
身體最私密的部位悉數暴露在他的視野中,我覺得我幾乎就想立刻咬舌自盡了。
不料這個時候,他卻徑自別過頭去,将我抓在手裏卻因驚恐而忘記給自己蓋上的被褥扯了過去,随後手腳麻利地把它覆在了我的身上。
一連串的驚變,令我一時間有些緩不過勁兒來——我全然不曉得他緣何突然如此。
是以,我愣愣地仰視着他雙眉微鎖的面容,卻只聽得他用略帶嗔怪的語氣說了兩個字:“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