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閃回1(前世從這章開始,請斟酌情況訂閱)
俞嘉木不甘心地蠕動了一下,但路湛早有防備,以至于他的行動範圍非常有限,最後非常憋屈地把埋在枕頭裏的臉扭了過來。
身後又沒了動靜,這次他可不會覺得路湛是秒睡了,但是這并不能阻礙他的行動。
窗外傳來沉悶的雷聲,像是要下雨了,過了會兒打起了閃,驟然照亮了床上努力地彎曲着身體企圖脫困的香酥棒。
路湛輕而易舉地把人往懷裏一帶,用帶着微微倦意的聲音問道:“還真想打地鋪?”
“不想。”俞嘉木一閉眼睛說道,他有點累,體力耗費過多。
“不想你亂動什麽?睡不着?”
俞嘉木胡亂地點頭了,行,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路湛卻對這個回答不甚滿意,他突然停住了,半晌才又緩緩開口提醒道:“在C市沒見你犯這種認床的毛病。”
說着話路湛調整了一下姿勢,他側着身,讓香酥棒半靠在他懷裏,他的胳膊橫在俞嘉木的腰腹,俞嘉木不認床,但他睡着了比醒着還會作。
俞嘉木:“!!!”抱我可以,咱能別隔着被子嗎?這該死的被子。俞嘉木休息了會兒繼續行動,想把被子蹭掉。
然而路湛出聲問道:“或者不睡覺,你想聊天?”
俞嘉木停下了,這是一個可以了解路湛的機會,知己知彼,遂興致勃勃地問道:“聊什麽?”
路湛把人按回去,涼涼地開口道:“聊聊你來公司之後的工作情況。”
俞嘉木噎住了,眼睛一閉,立刻說道:“我困了。”
話雖這麽說,還沒堅持一分鐘,路湛感覺懷裏的人又不甘寂寞地動了起來,小聲喊道:“路湛?”
路湛沒睜眼,放任俞嘉木一個人動來動去,過了會兒他身上忽然一沉,整個身體被罩了起來,接着對方小心翼翼地掀起一角把自己塞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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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也知道俞嘉木幹了什麽。
這次俞嘉木是正對着路湛,挨得很近,他可以清楚地感覺到俞嘉木的呼吸打在他的下巴上,有點癢。
俞嘉木把被子裹緊,這一床被子并不小,兩個成年男人蓋着就顯得有些小了,他只能和路湛挨得很近,他只要往前一點就能撞到路湛的鼻梁。
他盯着看了會兒,視線滑到路湛的嘴角,心裏發癢。
這種細細密密的過分陌生的情緒,并沒有催促着他做什麽,他看了會兒,竟也覺得很滿足,他完全不會再去做什麽喜歡、不喜歡的游戲了。
他就是喜歡這個人,就是看待路湛和看待別人不同,就是栽了。他懷疑路湛給他下了迷魂藥,所以他才會這樣神魂颠倒。
路湛良久沒有感覺到俞嘉木的動靜,他也有些困倦,睡意來襲,感覺唇上一熱,卻不等他細想什麽,忽然感覺自己從高空跌落,眼前一黑,周遭的聲音和感知一瞬間都消失了。
他大概又是在做夢了。
路湛感覺身體挨上個松軟的東西,意識在回籠,他睜開眼睛,昏暗的房間裏只有不遠處燃着一根蠟燭,有個人伏在長案上寫字。
他寫得不認真,是個典型的多動症兒童,吃喝玩樂都能做,只要跟學習沾上邊便一會兒擺弄擺弄筆,一會兒又去捋一把頭發——
反正什麽都想幹,就是不想學習。
路湛明白現在的狀況了,他又做了那個有俞嘉木的夢。
這時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俞嘉木!俞嘉木!你還出不出來了?”
路湛有點想笑了,在夢裏也叫俞嘉木,夢裏的他聽到外面的動靜很激動,忽然跳了一下,身體一個踉跄,路湛看過去才發現他站在一個用毯子圍成的圓圈裏,那圓圈裏除了他還有一堆紅紅綠綠的果子,還有幾片樹葉,看着挺像那麽回事的。
這是幫他壘了個窩。
路湛:“……”
俞嘉木放下筆,對着門外說道:“別吵,不去了!”
“又不去了!這半個月哪天叫你你都不來,”屋外的人顯然不想放棄,仍然在撓門,“你是不是偷偷藏什麽東西在屋裏了?所以去抓魚都沒興趣,你快讓我看看。”
“師父罰我抄經,我還沒抄完。”
“屁,你抄半個月的經?”對方說着就要推門,說道,“後山的果樹都被摘禿了,是不是你幹的?”
路湛想到了包圍着自己的果子……
“和南,你少血口噴神,快滾!”俞嘉木說着後背抵住了門,他扭過頭看向路湛給他比了一個噓的手勢,讓他千萬別出聲。
路湛對俞嘉木的這個反應不明所以,但他忽然感覺身體一輕,身體不受他控制地扇動翅膀飛到半空,接着從喉嚨裏冒出中氣十足的叫聲,“啾啾啾!”
路湛看出來了,目前為止俞嘉木和他還沒有和解,俞嘉木還是個名副其實的“綁架犯”。
和南拍門的聲音停了一秒,接着變得更為急促,“什麽聲音!俞嘉木!”
俞嘉木顯然沒想到,他們之中出了個叛徒,腳一擡就雙手握住了那只飛到半空的叛徒,小聲威脅道:“你不知道他們有多可怕,你出了這個門就會遭遇很多危險,你知道嗎?噓——”
“啾——”路湛感覺自己的身體在奮力反抗。
就算俞嘉木努力捂了捂,還是走漏了風聲。
和南開始撞門,一邊撞一邊說道:“俞嘉木!你居然偷了廚房的雞?如果不分我一個雞腿,我就要去告發你?”
路湛感覺自己看了眼自己的鳥腿,突然就僵**,也不撲騰了,心累又沉默地歪在了俞嘉木的虎口處,“……”
俞嘉木一個順手就把他塞進了衣服裏,隔着衣服拍了拍他。
“你到底想幹什麽?什麽雞?”
他拉開門讓和南進了屋,和南背着手在俞嘉木房間檢查,有雞腿做動力,他檢查得很是認真,地面很幹淨、長案也幹淨确實是在抄經……
他瞄到床上的“鳥窩”沉默了,俞嘉木愣了一下在內心正措辭想要怎麽解釋,和南轉過身突然說道:“果然是你把樹都摘禿了,還說沒有雞。”
俞嘉木:“……”
路湛聽到雞心口就冒火,蹭地一下從衣襟裏冒出來,露出兇器,俞嘉木心猛地一跳,伸手把路湛按着腦袋按了回來。
後來和南在房間裏翻箱倒櫃了許久,什麽都沒找到,只好帶着懷疑的眼神撤退了。
俞嘉木關上門,用手掌拖着路湛把他安置在了長案上,拿他充當鎮紙。
路湛搖搖晃晃站起來,低頭剛好瞥了一眼俞嘉木抄的經,字寫得漫不經心,在格子裏都爬得彎彎曲曲,不肯好好寫字。寫字的人不以為意,寫了兩個字又開始走神,拿了兩個果子來逗路湛,想碰他肚子上松軟的毛。
結果可想而知自然是被路湛直接擋開,威脅地往後往跳了半步。
這土匪一口一個媳婦兒的叫,是哪個島上來的瘋子,犯了臆症了。俞嘉木卻往後一靠,果子滾到路湛的翅膀下面,他也記得俞嘉木的壯舉,把樹摘禿了,就為了這些果子。
路湛感覺到身體裏那股火燒了會兒,熄滅了,他沒去管那幾個果子,突然跳了兩下,從俞嘉木手裏奪了筆,俞嘉木一愣,看着他叼着筆在空白的紙上寫下一行字。
字很好看,比俞嘉木的四腳蛇字體好看太多——
你到底想做什麽?
俞嘉木沉思了會兒,說道:“看到了我就過來找你了啊。怕你等我等太久,受了苦,怨我沒早點來,不肯等我了。而且我們是命定的,既然是這樣,我為什麽不能早一點,沒差,都是我的。我不想讓你受苦。”
路湛突然覺得心髒像是被劈開一樣的難受,這糟糕的情緒讓他意識的存在不斷地波動,眼前的情景不斷地變化着,那閃回很快,他來不及去抓去就匆匆不見了蹤影。
俞嘉木撐着下巴欣賞了會兒他媳婦兒犯傻的表情。
而且他媳婦兒的字真好看啊。
俞嘉木喜滋滋地再去看一眼,師父看到了肯定會誇他媳婦兒。
但還沒等洋洋得意一會兒,他忽然意識到什麽,突然怪叫了一聲。
路湛:“?”
俞嘉木手忙腳亂地拿起經文,看着路湛占據了三分之一的一行大字,還有另一邊他寫了一半的四腳蛇:“糟了,媳婦兒,你寫我經文上了!啊!愛情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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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好像表述不清!其實我說的是進度!h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