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是
初冬的城市還沒有下雪,氣溫卻已經降到了零下,和寒冷蕭瑟的街道截然不同的宴會廳溫暖而明亮,形形色色西裝革履的人談笑風生,觥籌交錯。
白秋無精打采的跟在賀津身邊,像個附屬品被貼身攜帶。
他穿着定做的合身西裝,但因為不習慣,一直在扯着勒人的藍色領結,喘不過氣似的怏怏不樂。
賀津毫無顧忌的在公衆場合和他十指相扣,對于其他人投來的視線視若無睹,而白秋就更不在乎了,況且這些人他又不認識,和他半毛錢關系都沒有,他憑什麽去在意這些奇怪的視線。
原本他是不想來的,賀津想到他已經好幾個月沒出過門了,又不放心讓他自己待在家裏,所以半哄半強硬的把他帶出了家門。
盡管出來了,賀津也是疑心重重,一刻都沒讓他離開自己的視線。
更過分的是,他沒給白秋穿內褲,又給他戴了貞操帶,唯一的鎖被藏了起來,使得白秋除了正常小便外就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只能依附于他,這樣才讓賀津稍微放下了心。
白秋不知道他們這是什麽聚會,總之看起來跟上流人士裝模作樣似的。
而他壓根不懂禮儀,被夾雜着鄙夷的複雜目光看的心煩意亂,磨了好久才讓賀津答應放他去甜點桌旁邊的沙發上坐着休息。
賀津立在人群中,親眼看着他坐到了單人沙發上,神色才稍微緩和了一些。
盡管他還在和賀游一同與別人對話,餘光卻還始終放在白秋身上。
白秋站的腿軟又羞恥,好不容易坐下來後松了一口氣,舒舒服服的靠着沙發背吃甜點,大快朵頤的模樣與這個宴會格格不入,一時間吸引了不少視線。
有人站在了他面前,目光嫌惡的傲慢問。
“你是誰?和津哥是什麽關系?”
白秋瞥了一眼身穿小洋裝的女孩,慢吞吞的回答說。
“他啊,是我老公。”
“你說什麽?怎麽可能!你這個人有沒有羞恥心!”
對方輕易就被激怒了,不過礙于良好的修養,說不出太直白的反擊,白秋卻不一樣,冷嘲熱諷的笑眯眯怼的她臉色漲紅也毫不嘴軟。
而一道驚訝的男聲打斷了他的注意力。
“若寧?”
這個久違的熟悉名字讓白秋僵住了,他近乎驚惶的扭頭看去,看到了他的第二任男朋友。
這一任男友是大學裏的溫柔學長,對白秋很好,現在突然看到他了,臉上的神色也是驚喜大于錯愕。
對方同樣穿着一身筆挺的西裝,顯得愈加斯文,認出白秋後就疾步朝他走了過來,似乎有很多話想跟他說。
白秋的心猛地一跳,完全沒想到當時的貧寒學長怎麽就成為了參加高級宴會的成功人士,而且他現在也根本不敢用假身份和對方相認,畢竟賀津就在不遠處。
要是賀津看到他撞到前任了,非得吃醋到把他幹死不可。
白秋屁股發涼,而同時塞在屁股裏突然震動起來的東西又捅的他幾乎跳了起來。
他慌忙朝賀津的方向看去,才發現幾個人擋住了他們之間的視線,卻依然能看到賀津高高的個子。
應該是賀津看不到他了,才會用這種方式迫使他回來。
白秋又羞又氣,火燒火燎的起身鑽進了人群裏,沒敢去聽身後焦急的“若寧”。
賀游還在和幾個人笑着聊天,賀津就站在他身側,這次沒有參與對話,只沉默的單手插着兜,凝視着白秋走過來的方向。
短短的路程,白秋就走的踉踉跄跄。
他幾乎是撲到了賀津的懷裏,咬牙切齒聲裏帶着微弱的哭腔。
“賀津!”
如同訓斥般的怨怒語氣使得旁邊幾個人投來了不可思議的目光,他們深知賀家在地下的生意王國裏幾乎可以稱王,而已經穩穩當家的賀游與逐漸接受生意的賀津更是成為了他們所深深忌憚的駭然角色。
他們誠惶誠恐,甚至戰戰兢兢,可眼前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男生居然就敢對賀津直呼其名。
在他們不敢置信的目光下,賀津若無其事的揉了揉白秋的頭,明知故問。
“寶寶,怎麽了?”
白秋看他裝懂不懂,想罵他又想哭,忍不住握緊他的手悄悄掐緊了,焦躁的呼喚裏帶了一絲難堪的哀求。
“賀津...”
薄薄的一條西裝褲根本無法遮掩任何異樣,白秋知道再任由屁股裏的東西震動的話,他肯定會止不住的流水的,難道他要在大庭廣衆下濕了褲子?
那也太丢人了!
白秋稍稍踮起了腳,拉着賀津的衣袖湊在他耳邊,哽咽着求他。
“求求你,老公,別弄我了。”
近在咫尺的距離幾乎快要貼上嘴唇了,賀津旁若無人的低頭親了他一下,面容柔和了許多,然後将他攬在懷裏和賀游低聲打了個招呼,就把人帶離了偌大的宴會廳。
賀游歉意的解釋道。
“不好意思,年輕人熱戀起來還真是沒眼看...不用管他們了,我們繼續談吧。”
參加這次宴會的除了表面正當的商人們,也有和賀家一樣不幹淨的産業家族,當然也會有動了歪心思想要攀附上賀家的其他人。
剛才賀游慢悠悠的話說的聲音不大不小,周圍一群人都變了臉色,尤其是一些精心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女孩子們。
剛才當面挑釁過白秋的那一個更是臉色煞白,難以相信白秋剛才的回答,居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