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深秋時天氣越發寒冷,溫子衿望着案前擺放的案卷,提筆的被凍有些僵硬。
洪水雖未入靖洲城,可四周災民蜂擁而至,因此極易造成bao亂。
因此溫子衿特意召集衙門內官差,在城內巡邏,為的便是嚴防有心之徒鬧事。
不過外頭聚集越來越多的災民,也是個棘手的問題。
朝廷派糧需要時間,而災民們根本等不及,溫子衿便在距離城外三裏的一處設粥棚,将災民盡量妥善安置。
可是災民聞聲而來,人數不減反而越來越多,這麽多張口,就算靖洲城衙門庫存再富裕,也撐不了多久。
溫子衿發放告示招災民新修水壩或建大糧倉用以儲存朝堂發放的糧食。
“大人,朝堂可還沒說什麽時候才能到靖洲城啊。”一旁的老捕頭為難的說。
“我知道。”此時能做的只有穩定民心,大糧倉只不過是幌子罷了。
至少人們會相信朝堂很快就會派糧的消息。
因此災民大力的修水壩,建大糧倉,甚至在三裏之外建造大片房屋。
溫子衿親身督工視察才發現這裏俨然成了一個鎮。
災民每日的糧食并不多,兩個饅頭加一碗熱粥。
“大人,糧食快不夠了。”
老捕頭壓低着聲音小聲說。
“朝堂的贈糧大軍還要多久才能來?”
老捕頭嘆了聲道:“前幾日派了人去省城打探消息,應該今日該回來了。”
只見一官兵騎着馬從遠處奔來,慌張的下馬奔至這方說:“大人不好了!”
“回去再說。”溫子衿看了看四周紛紛将目光探向這方的災民。
一行人匆匆忙忙回都城,那官兵便是前陣子被無罪釋放的李俊,面色蒼白的說:“朝堂的糧食被災民給搶了!”
溫子衿捧着茶盞眉頭緊皺道:“這個消息切記不能讓別人知道。”
“是!”老捕頭同李俊齊聲應話。
夜幕落下時,溫子衿乘轎回府,途徑花樓時,方才察覺裏頭仍舊莺歌燕舞。
從裏頭出來的王老爺,便是靖洲城的四大米商之一,他們手裏囤積大量的糧食。
在災荒年代,糧食比黃金還要珍貴,所以他們寧可捐錢也會守住糧食。
尤其這幾人還趁機哄擡米價,幾次商談無果,溫子衿有些氣卻又拿他們沒有辦法。
“好好吃飯。”葉染出聲提醒。
溫子衿回神扒拉飯菜,平日裏總覺得糧食再不過尋常,可是誰曾想到會如此會比黃金還要珍貴。
少女近來總是格外的沉悶,葉染知道她是為災情困擾,便出聲道:“你多吃些,最近都瘦了。”
“嗯。”
沐浴過後,少女并未入睡,而是出神的望着紗帳出神。
“朝堂如果不派糧食來,一定會餓死許多人的。”少女忽地出聲,偏頭看了過來,伸展手臂攬住葉染悶聲道,“一定會有許多人餓死的。”
衣裳略微濕潤,葉染指腹輕柔的擦拭少女眼角懸挂的淚水出聲:“你已經盡力了。”
少女沒有應話,因為她已經睡着了。
葉染輕嘆了聲,随即悄然無息地離開內室。
次日大清早溫子衿面色如常的去衙門,葉染擡手捏了下那沒多少肉的臉頰出聲:“路上小心,我等你回來。”
“嗯。”溫子衿想起昨夜自己埋頭哭了起來,就非常的不自在。
待轎子停在衙門,老捕頭很是匆忙得跑至這方。
“大人,您真是個神仙啊!”
“什麽?”溫子衿腦袋有些糊塗,出轎子邁進內室。
老捕頭滿是笑容的說:“糧倉一夜之間滿了!”
溫子衿呆愣的停下,怔怔地望着老捕頭問:“真的?”
“小的哪敢騙大人吶。”
這,一定是因為葉姐姐!
雖然向立即回府,不過溫子衿還是按耐住好奇,而是轉而調整災民的工程。
假若沒了朝堂贈糧,到時冬日裏災民必定會大批量湧來,還是該早些搭建防禦的圍牆才為保險。
待初冬裏的第一場雪落下時,溫子衿第一次覺得雪不僅是好看,同時它也很殘酷。
溫子衿坐在窗旁的矮榻,手裏捧着熱茶看向葉姐姐猶豫的詢問:“糧食,都是葉姐姐變出來的嗎?”
“嗯。”葉染抿了口茶水,有些疲憊的倚靠少女說,“不過也不是憑空變出來的。”
“這是什麽意思?”溫子衿忙放下茶盞,伸手小心翼翼的攙扶葉姐姐。
葉染枕在少女懷中,哈欠連連的應:“那些糧食都是從別處拿來的。”
拿?
這災荒缺糧食的時日,葉姐姐怎麽能從別人那拿來這麽多糧食?
溫子衿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手臂微沉,懷中的人已然熟睡。
“葉姐姐?”
冬日裏葉姐姐好像又開始嗜睡起來了呢,溫子衿輕輕地嘆了聲,心想若是有機會的還是要向那人道謝才是。
因為自己,而麻煩葉姐姐,溫子衿心裏很是過意不去。
誰曾想次日四大米商紛紛來了衙門告偷米大盜。
溫子衿看着這上頭的糧食數額,忽然覺得眼熟的很。
這不是葉姐姐拿來的糧食嗎?
“大人,請務必緝拿歸案!”
“這、時,官府裏人手不齊,恐怕……”
那王老爺很是憤怒的上前,随即出聲道:“我們可以捐糧,只求大人抓捕偷米大盜!”
“求大人給我們做主!”
向來是正直的溫子衿,很是慌張的應:“本官自會秉公辦理的。”
待送走這幾位米商,一旁的老捕頭還全然不知情稱道:“大人您真厲害,這幾個人總算是願意贈糧了。”
唉,溫子衿其實心虛的很,可是卻什麽都不能說。
入夜溫子衿關緊門窗,滿是緊張的坐在一旁詢問:“葉姐姐你的那些米都是從哪拿來的?”
葉染強撐起精神應:“靖洲城的米商們。”
“可是那、那不是偷嗎?”溫子衿整個人都不好了。
“嗯,确實如此。”葉染眨了眨眼,盡量清醒的攬住身旁少女,“子衿會抓我嗎?”
少女忙搖頭說:“自然不會。”
溫子衿也知葉姐姐偷糧,那也是因為自己才不得為之。
反倒是以為自己的無能,才讓葉姐姐做出這般事情來,越想越自責的溫子衿低垂腦袋念叨:“那些糧食日後子衿會還回去的,葉姐姐不要擔心……”
話還未說完,葉姐姐已然睡了過去,溫子衿怔怔地望着,不禁一愣。
貪睡的葉姐姐,真的是讓溫子衿沒有任何抵抗的能力啊。
溫子衿猶豫地低頭,親了下那微涼的唇,臉頰微紅的看着完全沒有任何反應的葉姐姐,莫名有種真的當了小偷的感覺。
冬雪越發大時,整個靖洲城已然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災情果不其然引發了bao亂,因着高聳的圍牆堵住災民。
“大人,這些人要是放進來,咱們靖洲城恐怕就會被洗劫一空。”老捕頭緊握大刀,望着那為首的人群。
溫子衿望着那些帶着弓箭和刀劍的人,混在災民之中,分明就是山賊的作風。
“朝廷的援軍還沒消息?”
“四處都是災民起義dong亂,朝廷恐怕一時顧不過來。”
箭支嗖嗖地射來時,溫子衿看見身旁的官兵中箭倒地時,四周頓時像是尖叫聲。
老捕頭護在身前出聲:“這些人竟然敢襲官!”
溫子衿伸手擦拭臉頰的血漬,心跳的極快,怔怔地望着倒地的官兵沒了動靜。
生與死,竟然只不過是眨眼間的事。
那底下為首的人,左眼戴着黑眼罩,手中持弓嘲諷道:“小娃,再不開門,我們就屠城!”
“你敢屠城,本官就把城裏的糧食全都燒光!”那冰冷的血液一瞬間沸騰,溫子衿走上前出聲。
“竟然還是個官啊!”那人手持弓,便要瞄準過來。
葉染指腹輕移,忽地一道暗箭射中那人的頸間,噴薄的鮮血在白茫茫的雪地。
災民忽地亂了起來,四處逃竄,本是山匪的團夥見着老大突然被殺,亦不敢貿然出手。
溫子衿忙移着視線巡視四周,卻不見熟悉身影,方才出聲詢問:“剛才誰射的箭?”
衆官兵紛紛搖頭,溫子衿沉下心來,只吩咐讓人将那中箭身亡的官兵擡下去,好好安撫家人。
那些災民并沒有跑多遠,而山匪們對于靖洲城仍舊虎視眈眈。
深夜溫子衿安排好防禦人員,方才回了府。
“再不回來,飯菜又該涼了。”葉染擡手散落少女肩上的積雪。
少女伸手攬住葉染,細細抽泣道:“今天是葉姐姐出手救了子衿麽?”
葉染手臂環住少女應:“我以為我藏的很好呢,沒想到還是被子衿發現了。”
上回隐約聽到少女詢問糧食一事,葉染擔心少女因此而對自己心存芥蒂。
“這冬日裏哭太久,可是會凍傷臉的。”
少女止了眼淚,腹中已然咕咕地叫喚,顯然是餓的不行了。
葉染握着帕巾擦了擦少女臉頰,淺笑地說:“先吃飽再說。”
溫子衿紅着臉點頭,伸手接過肉湯,滿足地喝了小口說:“真好喝。”
“這都是你平常喝的湯。”葉染執筷細心布菜,“可能是你太餓了。”
“肚子餓了,吃什麽都是極好吃的。”
葉染心疼的望着少女,白日裏跟着少女在那災民區,午時發放饅頭和熱粥,少女什麽都沒吃。
想來這段時日,少女恐怕都是這般餓着肚子才回家吃一頓。
“喜歡吃便多吃些。”葉染收斂神情。
少女點頭,彎着眼眉笑了笑應:“好。”
待用飯過後,少女便在屋裏踱步細碎的念道:
“今日大批災民其中那些圖謀不軌的山匪,他們趁着災民闖城殺人奪財,真是壞透了!”
葉染抿了口茶水應:“那朝堂有何消息?”
“恐怕最快也需要兩個月。”少女長嘆了聲,那眉頭緊皺成一處,“靖洲城必須加固防禦建築,必要時還要召集全程青壯年。”
從前只會讀詩書的少女,一眨眼間變得讓葉染都有些認不出來。
少女展開大大的地圖,坐在一旁極為專注的看着。
葉染擡手輕揉那眉間出聲:“夜深了,明日再看也不遲。”
溫子衿松展開眉頭,颔首應:“嗯。”
簡單的沐浴過後,少女躺在裏側,葉染随後側躺下。
內室裏只餘一盞燈盞照明,因此并不算特別亮堂,少女閉着眼呼吸卻不平穩。
好一會少女忽地睜開眼出聲:“其實葉姐姐不用每天都陪着我,白日裏該好好待在府邸休息才是。”
葉染靠近過來,額頭輕撞了下少女額前,而後拉開距離問:“疼麽?”
少女伸手捂着額前,眼眸滿是不解的望着說:“疼的。”
“疼才對。”葉染拉下少女的手,冰涼的指腹輕揉發紅的額前,“我若是出了事,難道你還能好好休息?”
溫子衿反應了過來,很是愧疚的應:“是子衿說錯話了。”
“好了,快些睡吧。”葉染攬住少女,輕啄了下額前,“乖,親親就不疼了啊。”
少女眼眸明亮的望着,随即臉頰紅了起來低低的應:“其實也不是很疼的。”
葉染眼眸含笑的說:“說謊,可是會長痘痘的哦。”
懷裏的少女沒再出聲,不一會便陷入熟睡。
疲倦的葉染,這才安心的睡下。
冬眠期的葉染其實非常容易昏睡過去,這般每日醒來着實是非常不容易。
可溫子衿卻不知道,每每在災民區總覺得葉姐姐是躲在某個自己看不見的角落。
因此一整天都不敢松懈,目光時而瞄向任何可疑的人或者物。
那些災民之後又聚集過幾次,不過沒有上回那般挑釁,而是轉而哀嚎求開城門。
大雪裏跪着成批成批的人,着實非常的讓人無法忍心。
可這麽多人,靖洲城的糧食也完全不夠,更何況其中還有山匪暗中等待時機。
入夜時災民們聚在不遠處,溫子衿舉着火把看了看那方,眉頭微皺的出聲:“他們這是要鬧事啊。”
老捕頭手持大刀說:“大人,不要擔心,咱們靖洲城裏的男兒也不是吃素的!”
用信鴿發往都城的求救信,目前還沒有回信,溫子衿心裏更擔心這事。
若是城內也沒有糧食,那恐怕才是更令人擔憂的事情。
“靖洲城有勞大家了!”溫子衿鄭重的對衆官兵以及招來的青年男子道謝。
深夜溫子衿回府,鵝毛般的大雪漫天飛舞,顯然是沒有就此停歇的打算。
獨自進內室的溫子衿手腳都已被凍的僵硬,葉染收拾着衣袍出聲:“熱水已備好,快些去吧。”
“好。”
溫子衿整個人泡在浴桶裏,手腳這才恢複些許知覺,水霧環繞四周。
本來饑餓的很,可困意襲來時,溫子衿腦袋緩緩沉入水裏。
葉染忙伸手捧住那下沉的腦袋,少女驚恐的望着,伸手抓住葉染的手。
“你剛才差點就睡着了。”葉染無奈的說道,指腹輕揉少女額旁。
少女緩緩松開握住的手,臉頰許是水霧暈染的有些紅潤,眼神躲閃的望着一旁的燭火應:“可能是泡的太舒服了。”
葉染察覺少女的害羞,不舍得的松開手說:“快些出來吃飯吧。”
“嗯。”
出了裏間的葉染,聽着那飛濺的水聲,薄唇微抿緊了幾分,臉頰莫名燒了起來。
大抵是那被水霧環繞的少女太過嬌豔,又或者是有一段時間沒有親昵,葉染有些想了。
可少女卻絲毫沒有那方面的想法,小口小口地吃着雞肉,時而還會細心的給葉染夾些。
待吃飽後,少女已經有些困的厲害,葉染讓侍人收拾好碗碟,便往床榻那方走去。
只見平日裏總會說幾句的少女,已然趴在床榻之上睡着了。
葉染側身坐在一旁,望着少女規矩的貼着裏側入睡,指腹輕按了按那嘟起的唇,只輕輕地嘆了聲。
整個內室,燈盞瞬間熄滅了大半,葉染側身躺在一側,伸手攬住少女貪戀的那幽香。
往年裏春夏才會有的燥熱,現如今好似只要少女有心,葉染便随時能重燃起來。
可懷中的少女只是尋個舒服的姿勢,絲毫沒有搭理的意思。
一夜睡到天亮的溫子衿,迷糊的睜開眼時,只覺得冷極了。
明明身上裹着被褥,整個人還窩在葉姐姐懷裏,可是仍舊是寒氣逼人。
從前溫子衿還會覺得奇怪,現如今才知道大抵因為葉姐姐是妖獸的緣故。
冬日裏的葉姐姐總是會睡的極熟,溫子衿不知詳情時,總擔心是不是生病了。
溫子衿緩緩起身,小心的按實被褥,從床側起身穿上靴子。
衣物總是由葉姐姐整理妥當提前放置一旁,床旁的炭火仍舊很旺,微敞開一角的窗戶,外頭白雪皚皚,溫子衿小心的坐在一側。
近日裏實在太過忙碌,所以很少能有機會同葉姐姐多相處會。
“子衿……”葉染睜開眼,仰面望着少女。
少女有些驚訝的出聲:“子衿吵醒葉姐姐了麽?”
葉染搖頭應:“沒,只是你看的太久,我才醒了。”
本以為少女是要偷親,可久久都沒等到。
“那葉姐姐繼續睡會吧。”
“你過來下。”葉染擡手攬住少女,親了下那側臉,深吸了口氣應,“昨晚都還沒來得及親你一下呢。”
少女怔怔地看着,低頭輕啄葉染抿緊的唇細細地說:“昨天太累,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睡着了。”
葉染微啓唇,伸手按住少女後腦,貪婪的占據主動。
冬日裏的少女體溫很暖和,所以葉染總是喜歡攬住少女,好似只有這樣,自己的血液就不會因為寒冷而僵硬結凍。
這般的親昵不長,大多都會以少女呼吸不暢而結束。
少女擡手輕拉開距離,面容緋紅的望着葉染出聲:“我該去衙門了。”
葉染眼眸微深了幾分,指腹不舍的停留在那溫軟的耳垂應:“好……”
果然親昵過後,血液就會極快的沸騰,原本僵硬的肢體也逐漸靈活了不少。
溫子衿滿腦袋裏卻已經亂成一團,剛才葉姐姐那染上紅暈的面容,真的好誘人啊!
上回好像葉姐姐這般,溫子衿偏頭偷偷望着,指腹糾結的纏在一處。
葉染系上衣裳,将長發挽至耳後梳作婦人發髻,原本習慣想要去拿那木簪,可是想起那時少女通紅的眼眸。
玉簪,還沒有佩戴過一回。
“子衿,你怎麽還不曾洗漱呢?”葉染起身走至失神的少女面前。
溫子衿回神望着那玉簪,滿是欣喜的說:“玉簪子!”
葉染擡手輕捏了下少女鼻頭應:“不許說不好看。”
少女歡喜地望着出聲:“好看的,葉姐姐戴什麽都好看的。”
“你什麽時候學會說這些哄人開心的話了?”
對于少女有時過于直白的話語,葉染總是有些無法冷靜應對,臉頰微發燙的移開視線。
“子衿說的是實話,這不是哄葉姐姐開心。”少女湊上前來,滿是認真的望着。
葉染微愣的擡手抵住少女額前嗓音略微幹啞的說:“你今夜早些回來。”
少女并未避開少女抵在額前的手,眼眸輕眨的問:“有什麽重要的事嗎?”
“嗯。”葉染收回手,避開那太過直白的目光,緩緩起身伸手将臉頰旁的細發挽至而後,長松了口氣。
溫子衿不解的跟在身後,直至用飯也沒想明白到底有什麽重要的事。
“重要的事,那不應該早點說嗎?”
葉染吃了口熱粥,停頓了下動作,眼眸探向仍舊未曾理解話語含義的少女,神情專注起來應:“你早些回來,我再告訴你。”
少女更是好奇的緊,撓頭大口的吃着粥飯,直至出府也沒能明白到底是什麽事。
這一日過的極為撓心的溫子衿,天剛暗下來,便冒着風雪早早的騎馬回府。
那外袍上的風雪都來不及彈落,便匆匆入內室。
往日裏總是燈火明亮的內室,反常的很是灰暗,唯有角落裏只有一盞燈盞照明。
溫子衿正欲出聲呼喚時,整個人忽地攬住,耳側落下細密的吻。
“葉、姐姐?”溫子衿茫然的望着,整個人不知什麽時候已然倒在床榻,“重要的事是……”
話還未說出口,便被堵住,葉染擡手解下一旁懸挂的紗帳。
無聲垂落的紗帳,遮住其間的無限春光,唯有那少女的低聲求饒,時而溢出齒間,卻又淹沒浪潮之中。
窗外寒風凜冽刺骨,內室裏卻如夏日裏炎熱難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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