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長夜漫漫,三月暖春,燭火昏黃的搖曳,那指腹觸及的溫熱讓葉染有些心亂起來。
“你,知道你說的是什麽嗎?”葉染之所以猶豫不決,就是因為怕少女太過聽話而事事順從自己。
當初成親一事,葉染現下思量幾番都覺得早前自己不該那般草率的表露心聲。
至少也該待少女主動才是,說不定當時因為自己主動,少女因為顧忌自己而提出成親。
葉染暗自收回指腹,只輕握住那扯着衣袖的手。
少女微坐起身來,眼眸滿是堅定說:“子衿已經十六了。”
“不管你多大歲數,在我眼裏你永遠都是個小孩子。”
葉染擡手輕彈了下少女額前,“好了,快些睡吧。”
興許,少女只是一時的心血來潮罷了。
葉染靜躺在一側,伸手熄滅燈盞,房間內頓時暗了不少。
溫子衿哪裏想到葉姐姐居然這麽直白的婉拒,整顆小心髒都涼了。
難道葉姐姐的喜歡跟自己的喜歡不一樣麽?
向來睡眠極好的溫子衿卻睡不着了,次日無精打采的望着書,幾乎不主動開口說話。
午間用飯時,葉染察覺不對勁,少女平日裏最是喜歡吃肉,那大盤的白斬雞,卻一塊也沒有吃,只是埋頭吃着白米飯。
“子衿吃飽了。”溫子衿見放下見底的碗。
葉染眉頭微皺的出聲:“肉湯都不喝一口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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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面色平靜的應:“今日吃不下了。”
說完,溫子衿便起身打算捧着書去了庭院外看書,神情亦憂慮的很。
“子衿……”葉染擔憂的喚道,“你這是怎麽了?”
難道昨夜的回拒,讓少女生氣了?
溫子衿猶豫的停步,沒敢将視線與葉染對視,只低低地應:“沒事,子衿只是想去外面看書而已。”
少女這般反應,讓葉染更是摸不着頭腦。
三月初旬殿試在即,少女每每看書直至深夜,雖太過勤奮,葉染卻總覺得少女有回避之意。
可是每每詢問少女,卻又只是眼眸躲閃的避開話題。
平日裏少有的親昵便也沒了,葉染望着一側始終保持距離的少女,不禁為難的緊。
三月暖春,貢士們參加殿試,溫子衿大清早起身準備入宮。
葉染擡手整理衣袍,少女僵硬別扭的停在身前,硬是一句話都沒能說出口。
直至離府時,少女才開口說:“我出發了。”
外頭陽光明媚,正是春日好景象,葉染顧忌一幹仆人,指腹沒能觸碰少女嬌嫩的臉頰,只得撫平那綢緞衣袍衣褶,“我等你回來。”
“嗯。”
殿試時日并不長,只一場,次日便放榜。
葉染旁聽聖上同大朝的談話,提前得知前三甲已被世家大族內定,聖上亦有安排。
放榜當日,少女無緣前三甲,葉染還擔心會讓少女心情低落。
溫父對此反倒很是尋常,殿試只調整排名,貢士們多數會有官職,第七名已是極好的了。
“這是在寫信給溫夫人?”葉染見少女提筆寫的極認真,便出聲詢問。
“嗯。”溫子衿晾幹墨跡,而後裝入信封,“子衿想娘親報平安,順便将科舉名次一事告知娘親。”
葉染抿了口茶水見少女并無失落情緒,這才松了口氣。
溫子衿将信封交于仆人快馬加鞭送至靖洲城。
功名在身都城裏自然也有不少宴會邀請,不過多數少女都推托婉拒。
傍晚時夕陽餘晖透過窗落在屋內,葉染靠着窗偏頭望着,和煦的暖風輕拂而來,對面原本在練字的少女,忽地慌張的收拾傾斜的茶盞。
茶水四處滴落,浸濕不少的紙張,少女懊惱的用帕巾擦拭桌面。
自那日之後,少女明顯與自己疏離不少,葉染曾出聲詢問,可是最終也沒能得到結果。
這般數日下來,葉染才發覺少女雖然不會主動親昵,卻總是時常偷看過來。
溫子衿收拾着紙張,臉頰微紅沒敢去看對面的葉姐姐,剛才偷看的時候,一下手碰到茶盞。
不知道會不會被葉姐姐發現自己在偷看。
葉染為了顧忌臉皮薄的少女,只能佯裝不知。
“若是封官,那子衿會在都城任職嗎?”
“應當不會。”溫子衿擰着被茶水浸濕的帕巾,“一般都是在地方州府任官職,然後步步高升最後才能到都城當京官。”
聽聞當初祖父為父親花費許多銀子,才得來都城的一個四品官職,天子腳下的官職,哪怕只是六品官階,那也是比地方官員高。
現如今溫家早已大不如從前,父親家財耗盡大半,餘下皆在娘親手中,想來父親也不會為溫子衿花費什麽銀子。
溫子衿自從知道官場的真面目之後,對于當官并沒有什麽期盼,反而還有些抵觸。
娘親的本意是想最好任職靖洲城知縣,雖是地方官員,官階也不過正七品,可離家近,也省的娘親擔憂。
所以大舅那日生宴上也曾提過此事,想來若是沒有意外的話,應當會回靖洲城任職。
葉染抿了口茶水問:“那子衿想步步高升麽?”
“不想。”溫子衿重新倒着茶水,看了眼葉姐姐茶盞,忙起身添了些茶水,“我只想跟娘親和葉姐姐在靖洲城裏好好待着。”
少女讀書時極富朝氣,可近來好似一下頹靡了不少。
雖然擔心少女會被俗世牽絆,可葉染也從未想過束縛少女。
“子衿,你會不開心麽?”
“沒有啊。”溫子衿坐在一側,小心的抿了口茶水,“現下每日都有許多的時間陪葉姐姐,怎麽會不開心。”
這話真的沒有說謊,溫子衿喜歡同葉姐姐待在一旁,哪怕只是偷看幾眼那也是極好的。
如果葉姐姐對自己的喜歡,不是那種非要親昵的喜歡,溫子衿也覺得沒關系的。
葉染指腹觸碰那添加溫熱茶水的茶盞外壁應:“可是子衿近來與我生疏了不少。”
少女忽地被茶水嗆住了一般,臉頰通紅得用袖袍捂住嘴,明亮的眼眸躲閃的不敢看向這方。
“子衿每日都沒離開過庭院,大半時日都與葉姐姐待在一塊,怎麽會生疏呢?”
“這其中緣由,想來子衿應當比我更清楚才是。”
自從那夜之後,少女就再沒有主動向自己親昵過,葉染都有些後悔當時的決定,畢竟少女臉皮薄的緊。
而這方的溫子衿亦是心虛的很,為了不讓葉姐姐察覺自己的心思,平日裏多是十分克制,生怕過界。
近日裏的親昵更是少的可憐,甚至都不敢親親了。
“子衿有些不清楚了。”溫子衿猶豫的出聲。
葉染眼眸探向少女出聲:“難道你不清楚?”
平白無故的疏離,若不是葉染相信少女品德,否則都該懷疑少女是不是對自己厭煩了。
少女很是誠懇點頭,葉染招了招手,只見少女聽話的靠近過來,指腹彈了下少女額前。
“疼……”溫子衿伸手揉着額前,滿是不解的望着明明一直很溫和的葉姐姐,怎麽會突然動起手來呢,“難道是子衿做錯了什麽嗎?”
雖然少女神情可憐的很,不過葉染還是未曾動容,頗為嚴肅的出聲:“你,自己好好想想。”
哎?
滿是委屈的溫子衿,完全想不通自己為什麽會受到葉姐姐的懲罰。
夜裏更是睡的晚,生怕一不小心就惹得葉姐姐不高興。
三月中旬正是桃花盛開時節,為慶祝溫子衿科舉取得功名,溫父在都城一處園林設宴。
作為主客的溫子衿不得不出席,可哪裏想到那安郡主竟然也會赴宴。
“還不拜見安郡主?”溫父使了個顏色。
溫子衿僵硬的出聲:“子衿叩見安郡主。”
安郡主上回沒能得逞,心中本就不悅,見着這溫家小公子,長的越發俊俏,便也少了幾分不悅,淺笑道:“小溫公子不妨與本郡主淺飲幾杯。”
那圍在安郡主周遭的人識趣的散開,唯有一月牙白衣袍的男子不出聲喚:“安郡主。”
“小安,今日本郡主開心,可不要鬧事。”
那喚作小安的男子不舍的起身離開,還不望用眼睛瞪了眼溫子衿。
溫子衿緩緩坐在一側,而溫父則喜笑顏開的招呼賓客,顯然就是在刻意制造兩人獨處。
這方園林桃花盛開,本是美景奈何酒臭熏人,溫子衿不由得嘆了聲。
“聽聞小溫公子已娶妻,難道是在思念家中新婦?”安郡主身形微傾,那手悄然搭在一旁,兩人頓時顯得親昵的很。
桃林枝繁葉茂,遮擋大半視線,最是容易引人遐想。
“郡主請自重。”溫子衿很是嚴肅的看着這近在咫尺的人。
安郡主收斂笑容,擡手握住酒盞一飲而盡,柳眉輕挑說:“若是自重,小溫公子怎麽會願意同本郡主這般相處呢?”
話音未落,安郡主掌心扣住溫子衿右手,這一舉動吓得溫子衿忙躲開,連帶整個人都往一側避。
失了手的安郡主,眼眸複雜的打量溫子衿暧昧不清的笑道:“這都是娶了妻的人,怎麽碰個手還會臉紅呢,莫非是假成親?”
溫子衿眉頭微皺的說:“子衿娶妻自然是真,還請安郡主尋別人吧。”
“可本郡主若是不願呢?”安郡主倒着酒水,“聽說你那新婦籍貫不詳,家中甚至都沒有長者,大抵是個默默無聞之婦人,對于你現如今的官職升遷可沒有好處。”
這話隐約透露安郡主調查過自己,溫子衿面色沉重道:“為官不是子衿心之所向,安郡主難道想以此威脅?”
安郡主搖頭說:“這可不是威脅,只是商談罷了,你若是休了新婦,願意成為本郡主的郡馬,他日前途不可限量。”
溫子衿哪裏料到安郡主竟然是存了這般心思,自己是絕不可能會休了葉姐姐!
“子衿乃一介平民,安郡主貴為金枝玉葉,實在不是良配,聽聞當今狀元郎才華出衆,樣貌亦是出衆,安郡主不妨另擇夫婿。”
“那狀元郎本郡主自是看過了,還不及小溫公子一半。”安郡主指間拎着酒盞,眼眸打量這少年郎,這般反應哪裏像個成婚已兩年的男子,分明就是個雛。
當初未能得手,安郡主心中一直念的緊,現下難得人跑到都城,自然是不能放過這等好機會。
溫子衿只覺得這安郡主眼光看着像是要吃了自己一樣,不由得更是防備的緊。
安郡主淺笑出聲:“小溫公子,可是唯一個讓我心心念念這般久的人啊。”
“子衿已娶妻,且并無休妻之意,今日宴會多謝安郡主赴宴,府中還有事子衿先行告退。”說完,溫子衿便要起身。
“你若是這般走了,令尊日後在朝堂的可是不會好過了。”安郡主故作可惜的倒了兩盞酒,一杯放至溫子衿手中,“畢竟父親,向來極疼我的,說不定會因為你拒絕我,而借故針對令尊。”
溫子衿望着手中的酒盞,心間雖是氣憤,卻又狠不下心離開說:“你想做什麽?”
“本郡主長的又不醜,與你自是天作之合。”安郡主指間握着酒盞清脆的碰了下溫子衿手中酒盞應:“再者你休妻與本郡主成親,不僅升官發財,還可以恢複往日溫家威望。”
這般錢財利誘,幾乎沒有人可以拒絕。
“抱歉。”
溫子衿将手中酒盞放至一旁,随後緩緩起身行禮,“子衿今日若是為錢財休妻,他日對安郡主亦會如此,這并非君子所為。”
說完,溫子衿便離開這處。
笑容僵硬的安郡主,面色發黑的将那酒盞摔落在地,冷笑道:“好一個非君子所為!”
一直藏于暗處的葉染,望着少女頭也不回的離開,随即才施法,将一處花瓣至那安郡主後頸,随即消失于桃林。
從宴會中離席的溫子衿,心情卻很是忐忑,那安郡主幾番挑釁,看來這都城是不能久待了。
乘轎回府的溫子衿,神情的穿過長廊,待入園林方才緩和了不少。
葉染已然回了園林,獨自一人在亭內處理香料,少女緩緩入內出聲:“好香啊。”
“你喜歡?”
葉染停了停研磨的動作。
少女坐在一側點頭,見葉姐姐往裏加着不同的藥草花瓣。
“今日宴會怎麽回來這般早?”葉染不動聲色詢問。
“沒什麽事,所以就回來了。”少女絲毫未提那安郡主威脅一事。
葉染在這香料裏加了一些金尤花,劑量不多,因着少女對于這味道好像有些抵觸。
春夏時節,為了避免發qing期的影響,所以葉染不得不制作些香料。
“聽說那安郡主也去了。”葉染決意主動詢問。
少女倒着茶水猶豫的應:“嗯。”
葉染見少女決意要隐瞞,便只好轉移話題,将碾碎的香料倒入盒中出聲道:“都城桃花開的好看麽?”
“嗯,好看。”溫子衿開始還可惜沒能帶葉姐姐一塊去看看,後來知道安郡主也在,便打消了念頭。
尤其是得知安郡主居然還想自己休了葉姐姐,溫子衿真是慶幸葉姐姐幸好不在場。
葉染放着花瓣說:“那便加些桃花,子衿喜歡的話。”
少女新奇的望着,待碾碎成粉末的香料出來時,指腹沾了些聞了聞贊嘆:“這個香味很好聞。”
“你喜歡就好。”葉染淺笑的看着少女這孩子般的模樣,如果能讓少女一直這般無憂無慮的活着,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溫子衿移近了些,坐在葉染身側,伸手幫忙放着各類花瓣和藥草問:“這些會不會太多了。”
“不止是用于熏香爐,還可以放至衣物櫃,用來熏染衣物,其中加了藥草的放置角落驅蚊。”
“葉姐姐好厲害啊。”少女滿是敬佩的看着,“這些子衿一點都不懂。”
其實這些還是葉染當初在少女的那些醫書裏看來的。
突然這般被誇的葉染,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挽起耳旁碎發道:“你要是想知道的話,我也可以教你如何調制。”
“好。”溫子衿一直都覺得最近葉姐姐很容易不開心,現下正是難得的好機會,自然是不能錯過。
香料的調制,确實很是有趣,溫子衿好奇的看着認真的葉姐姐,忽地發現這些香料中的味道,好像沒有一種是葉姐姐身上那種氣味相同。
葉染見少女靠近過來,不解的問:“怎麽了?”
少女探頭挨近過來聞了聞,滿是真摯的詢問:“我想調制葉姐姐身上的這種香味。”
“什麽?”葉染臉頰迅速攀上紅暈,雖然才三月,可發qing期的氣味應當不至于這般早才是。
“葉姐姐的香味跟這些都不同。”少女絲毫未曾察覺葉染的害羞,而是一本正經的分析,“這裏的香料都沒有那個味道好聞。”
葉染抿緊唇應:“那不是調制出來的香料。”
溫子衿很是可惜的說:“那不能調制出來嗎?”
“不能。”葉染低垂腦袋,不敢與少女那明亮的眼眸對視,“那是我的……”
這對于雌蟒而言,是極其隐私的話題。
“你的?”溫子衿低頭嗅了嗅,恍然大悟般的說,“難道是體香!”
書中曾有提過女子香,聽說哪怕流汗也是極好聞的,不過溫子衿一直都不怎麽相信。
葉染緩緩點頭應:“嗯,子衿也有的。”
若說是這氣味主要是用來求偶,恐怕會吓到少女。
溫子衿低頭聞了聞自己的衣裳,卻并未聞到任何香味。
“沒有啊。”溫子衿半張臉埋在袖袍中,頗為苦惱的看着葉染。
“大概自己是聞不到的。”葉染見少女這般可愛模樣,不禁心軟的很。
“那葉姐姐能描述下我的味道嗎?”
葉染微紅着臉探近了些,少女僵直沒有動,可那滿是不安的眼眸卻出賣她緊張的心情。
“很好聞的味道。”淡淡的幽香,就如同少女溫軟的性子,雖不濃烈卻讓人留戀不舍。
少女似是害羞的低垂腦袋,好一會都不見她出聲。
“怎麽了?”葉染偏頭望着連耳垂都羞紅的少女。
溫子衿猶豫的問:“那葉姐姐喜歡我的味道麽?”
葉染還以為會是什麽嚴肅的問題,欣然點頭應:“嗯,我很喜歡。”
少女眼眸滿是羞澀卻又是滿足的露出笑容。
本來葉染還擔心少女會因着安郡主的脅迫而心情不安,現下看來,倒是自己多慮了。
其實溫子衿開心的是,葉姐姐說喜歡自己。
自從那夜被婉拒之後,溫子衿一直都很是受挫。
畢竟葉姐姐一直都是極厲害的,要讓她喜歡自己,那自己一定要更加努力才是。
科舉現下已然結束,沒能奪得狀元之位,這是意料之中的事,畢竟溫子衿識得官場兇險之後,便知道自己無法與這些人為伍。
可是沒了了句,溫子衿突然發現自己什麽都不會,那将來葉姐姐說不定會覺得自己太沒用就不喜歡自己。
這想法一旦冒出來,便無法停止,因此近日來溫子衿一直都在想,如何讓葉姐姐與自己的喜歡一樣。
哪怕不能跟自己的喜歡一樣多,那也要讓葉姐姐每天多喜歡自己一點,說不定日久生情也是有可能的。
“你在笑什麽?”葉染見少女彎着眼眉笑得燦爛。
少女抿唇含笑的收斂笑容問:“只有我聞過葉姐姐的味道嗎?”
葉染哪裏想到少女居然還在糾結這些問題,不得不強行平靜的應:“嗯。”
溫子衿挑選着合适的花瓣,揚起的嘴角便再未放下來過。
少女的問話倒是讓葉染有些糊塗了,少女這是想到什麽高興的事?
這方亭內花香四溢,正是濃情蜜意時,那方安郡主府邸卻是喧嘩吵鬧的很。
“來人,快把這些東西趕出去!”
茶盞摔碎的聲響尤為刺耳,安郡主慌張慘叫聲更是駭人。
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蜜蜂,将那自視美貌的安郡主叮咬的渾身紅腫。
大批蜜蜂吓人的很,如同烏雲一般聚集在安郡主府邸上空,引來都城行人的探望。
其中一身灰色道袍的道姑,手持拂塵眉頭緊皺道:“有妖氣!”
那躲在暗處的紫犀,慌慌張張的藏進柳巷,餘光探查那陰魂不散的道姑,不禁感嘆:“真是冤孽,她怎麽還千裏迢迢的追到都城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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