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美婦

第45章

溫子衿只覺得心跳的更是厲害，眼眸怔怔地望着身前的葉姐姐。

方才葉姐姐好像說喜歡自己！

“葉姐姐喜歡子衿？”

葉染握着帕巾輕柔的擦拭少女眼角的淚應：“嗯。”

少女天真的笑了笑，仿佛都一點也不介意方才自己還哭的落淚。

年歲見長，孩子心性卻是一點也沒有變。

“可是子衿……”溫子衿指間拽着那身側的墨色衣袖，有些忐忑不安。

娘親交待女孩子的身份絕不能對旁人提。

這些年來葉姐姐是否知道自己身份呢？

葉染指腹輕揉那紅潤的眼角滿是憐惜的問：“你不喜歡我？”

溫子衿忙搖頭說：“喜歡的，子衿想要永遠跟葉姐姐待在一塊，可是子衿不能。”

少女言語滿是矛盾為難，葉染并未想過要逼迫得到答案出聲詢問：“小公子在擔心什麽？”

每每見葉姐姐如此坦誠信任，溫子衿更是會為自己的隐瞞而覺得自責。

葉染見少女那緊皺的眉頭，擡手停在眉間嗓音緊張的有些低啞說：“只要你想，我們可以永遠的待在一塊。”

甚至只要她願意，随時都可以離開靖洲城。

“可是如果子衿不是男子呢？”溫子衿咬唇緊張的試探。

“我知道你是女子。”葉染還以為少女的喜歡，只是如同喜愛糕點甜食一般，幸好還未笨拙到那般地步。

溫子衿驚訝的望着葉姐姐，掌心已然滲出細汗，如墨的眼眸浮現明朗笑意念叨：“那、葉姐姐要跟子衿成親麽？”

娘親要尋合适的姑娘作成親人選，葉姐姐豈不是最合适的人選。

這突然的要求，讓葉染險些以為少女真開竅了。

成親，與凡人而言，那可是極重要的事情。

葉染覺得少女是不是太沖動了？

“成親，你同我？”葉染指間微緊張的握住那扯着自己衣袖的手，“你可想清楚了？”

這已然超過葉染的設想，少女有時的心思真是變化太快了。

溫子衿臉頰緋紅的望着身前的女子應：“嗯。”

既然互相喜歡，那這便是書上寫過的兩情相悅，那應當就可以成親的。

“那，也要再等幾年。”葉染真怕少女是一時新鮮。

否則若是自己答應了，他日少女又改口，又要如何是好？

本以為葉姐姐會同意，沒成想卻未曾應下，溫子衿眼眸有些失落，不過失落飛快的消失，指間捧住那溫涼的手乖巧的說：“那好吧。”

娘親打算在七夕節設宴談結親一事，哪還有幾年。

興許是自己說的太突然，讓葉姐姐覺得莽撞不妥了。

葉染見少女小心翼翼捧住自己的手，唇角上揚，“今日之事，你暫且不許對外人說你我之事。”

“嗯。”少女眼眸不解的望着，“娘親也不行麽？”

府邸裏有那最喜偷窺的九尾狐紫犀，還有一向管少女極嚴的溫夫人未曾探明心思，實在不是張揚的時候。

溫子衿見葉姐姐似是在深思什麽，便再次出聲詢問：“娘親人很好的。”

若真要成親，溫夫人便是最難的了。

少女心思單純，自然不曾深想，葉染擡手遮住那清澈明亮的眼眸，輕嘆了聲說：“此事稍候再談吧。”

清涼的掌心遮住溫子衿的視線，夏日裏的燥熱好似也随之消失。

內室裏雖然彌漫那股花草的味道，可是自葉姐姐袖間的卻是另一股清香。

先前消失的熱度忽地湧了上來，溫子衿覺得有些口幹，不由得抿緊唇。

葉染見少女當真乖巧的未曾掙脫，不由得心軟，悄然收回手。

只見少女面若桃紅，先前濕漉漉的眼眸看着尤為誘人，呼吸也比之前還要急了不少。

“你……”

溫子衿身形靠近了過來喃喃道：“好香啊。”

少女動作突然，葉染怕反應過度傷了她，并未敢動。

因着怕她對金尤花不适，所以在她進內室前，葉染已将那熏香爐的減弱大半，加之窗戶大開，味道自然散了大半。

“葉姐姐真的喜歡子衿麽？”少女癡傻的笑了笑，整個人已是貼近葉染身前。

随之而來的幽香一陣陣的襲來，葉染暗自吃力的緊，卻仍舊擔心的伸展手臂攬住身前少女。

少女卻像是受到鼓舞一般越發親昵的靠近過來，腦袋枕着葉染，鼻頭輕嗅了嗅說：“這味道可真香啊。”

葉染兩頰已染上紅暈，少女的呼吸落在耳側，這般毫不防備的親昵實在是對葉染自制力的挑戰。

指腹輕點後頸，肩上微沉，葉染擁住懷中昏睡的少女，早已沒有平日裏的沉穩鎮定。

若是成親，整日朝夕相處，少女再這般無意識的勾人。

那葉染可沒辦法保證還能保持這般清醒。

夏日裏本就格外漫長難熬，可自從那日得知葉姐姐心意的少女，卻覺得時間過的極快。

亭院內教書先生講課時，溫子衿會忍不住的偷看幾眼，就連摘抄功課也要搬至偏院內室。

但凡能有同葉姐姐多相處的機會，溫子衿絕對會抓緊時間，就連先前的五日一見也抛在腦後。

紫犀見少女面色嬌羞的頻頻偷望葉染那方，內心很是抓狂。

偏偏葉染守在一旁，紫犀哪敢說半句不是。

不過溫府裏的侍人們各各卻是真真切切的發現溫子衿的異樣。

甚至還有機會偷偷撞見溫子衿前往那偏院，一待便是大半日。

正值青春年少的小公子，那園子裏又是一位未婚姑娘，頓時溫府裏流言蜚語四起。

溫母一聽，便差人抓了幾個出頭的侍人教訓了一頓。

傍晚時溫子衿同溫母一同用飯，侍人們備上飯菜便離了內室。

毫無察覺的溫子衿盛湯遞于溫母，面容上笑容燦爛的很。

“近來恢複的不錯。”溫母看了看自家孩子面容紅潤不少，手握木勺想起府內的閑言碎語，便細細打量。

溫子衿見娘親一直望着這方便問：“娘親，怎麽了？”

自家孩子模樣倒是沒變，就是近來神情好像确實變了不少。

從前有些沉悶內向，怎麽現下眼下整個人都變了個心性。

“子衿近來是不是跟葉姑娘走的有些過于近了？”溫母直覺自家孩子有些不太對勁。

溫子衿僵硬的捧住湯碗，心想難道娘親發現什麽不對勁？

“沒、沒有啊。”溫子衿攪動着手中握住的木勺。

孩子心裏有事都瞞着不願告訴人了。

不過溫母又不是傻子，見自家孩子純心要隐瞞，便錯開話題說：“明個随為娘去見見一個遠親姑娘，聽說那姑娘性子溫和，正好與你年歲相近。”

最重要的是那姑娘母族無勢，若是鬧起事來，尚且可以拿捏住。

溫子衿被一下跳躍的話題弄的有些懵，下意識不想去赴宴，眉頭微皺了起來出聲：“娘親，子衿不想去。”

雖然現在葉姐姐好像不太想提成親的事情，可是既然都已經互相表明喜歡，那自己就不能再去娶旁的姑娘。

“不去？”溫母沒想到自家想來乖巧聽話的孩子居然敢直接回拒，眉眼一跳，“你是不是看上哪家小郎君了？”

“沒、沒有。”溫子衿忙搖頭。

溫母松了口氣，忽地又想起府邸裏近來的流言，那葉姑娘長的貌美，确實容易引人非議。

更重要的事，自家女兒好像非常的粘葉姑娘。

“子衿有心上人了？”溫母覺得自己有些多想，可還是忍不住多問一句。

沒成想一側的溫子衿卻硬是沒否讓，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

溫母見自家孩子臉色紅了起來，那眉眼間流露幾分嬌羞，分明就是動了心。

整日裏待在溫府裏的孩子，仔細數數除卻那葉姑娘，可就只有都城來的教書先生。

教書先生樣貌不凡，可歲數怎麽也有二十五六。

孩子崇拜長者也是有可能，溫母決定差侍人守在一旁聽課為好。

“娘親，子衿如果有心上人，可以娶她麽？”

娶？

溫母險些将手中端着的湯水弄撒，心道這教書先生可是男子，莫非真如府邸傳聞那般是葉姑娘？

那這可就有些難處理了。

那葉姑娘身世不清不楚，光是那高深的修為，自家孩子若真娶進門，那日後豈不是只有被欺負的份。

“可能告知娘親那人是誰？”溫母面上僵硬的保持笑容。

“以後子衿再同娘親細說。”溫子衿微啓唇又抿緊，葉姐姐交待過暫且不能告知娘親。

溫母見自家孩子如此反應，眼眸更是擔憂的很。

次日溫母入偏院，決心要去探探葉姑娘的心思。

葉染見溫母顯然是有事而來，便倒着茶水正襟坐于一旁。

“近來夜裏蚊蟲極多，葉姑娘可還睡的安穩？”

“還好，這偏院裏很安靜，有勞溫夫人挂念。”

溫母端着茶水抿了口，便見那一旁矮桌排放的筆墨紙硯，這類物品都是溫母親自過目，自然是熟悉的緊。

自家孩子看來沒少在這處待，這裏甚至備有同樣的糕點甜食。

葉染指腹捧住茶盞，餘光卻瞥見那方屏風露出一角衣袍，那縮成一團的

纖細身影顯得格外可愛。

不過對于躲在角落的溫子衿而言，卻是緊張的很，心跳砰砰跳的極快。

本來只是想來看看葉姐姐，可誰知道娘親來的這般突然，吓得溫子衿慌不擇路的躲了起來。

這樣反倒讓自己真成了做壞事的小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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