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林汶本來在他肩膀上趴着,聽完慢慢直起身子,皺着眉頭看他。
“寶寶,好嗎?”白凡輕聲問。
“……我不要你養我。”林汶靠到沙發上,仰頭看着天花板。
“不是在養你。”白凡認真道,“你單獨做工作室真的很辛苦,星閣旗下也養了不少工作室,資源是你的,錢也是你賺的,你可以試試……了解一下?”
“你不要和喝醉的讨論這些。”林汶小爪子揮了揮,一只垂到沙發一側,“不算數…”
“你沒醉,你知道我在說什麽。”白凡抱住他,“我不要你那麽辛苦了,我心疼,你摸摸,你摸摸這裏。”
白凡抓着他亂動的小爪子放在心口按着,林汶垂眼看着他胸口,慢慢倒下去。
“感覺到了嗎。”白凡說,“我難受,我恨不得現在把那些人抓起來打一頓,還有之前那些欺負你的,占你便宜的,我早點明白你曾經的處境就好,我……”
“好了……好了好了。”林汶笑着說,“一到這時候就開始自責,能不能好了……還有,沒人占我便宜,就你。”
“…”白凡嘆了口氣。
“等我醒了再說,我現在頭疼。”林汶說,“我什麽都不想思考,什麽都不想想……我就想和你抱一會。”
白凡揉揉他腦袋:“抱着呢。”
“男朋友抱着我呢……”林汶又開始胡言亂語,“嗯……老公,是老公,你是我老公了……”
“嗯,老公。”白凡只能應着他的話。
“你是我愛人。”林汶又說,“……啊,我又詞窮了,沒有別的稱呼了。”
“寶寶。”白凡把他抱起來,“休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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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寶寶,我是小兔子。”林汶摟着他脖子。
……
翌日,林汶從床上蹦起來。
他環顧卧室,從衣櫥的顏色上分辨了一下,這是白凡的家。
“咳……”林汶清清嗓子,果然是啞的。
他掀開被子看看,自己穿着白凡的襯衫,大一號空蕩蕩的,他經常在白凡家過夜,雖然他倆房子就在隔壁,但彼此在對方的衣櫥裏也會塞上不少的自己的衣服。只是白凡也不知道是什麽惡趣味,非常喜歡給林汶套自己的T恤襯衫,似乎非常享受看“穿男朋友大一號衣服”的這種感覺。
他腿上身上都沒有什麽痕跡,顯然,昨天他倆啥都沒幹。
林汶頓時被自己這思想吓着了,怎麽回事,沒談之前喊人家泰迪,談了之後自己怎麽那麽要的反而是自己了,放/蕩!!
他沒穿襪子,白凡家有地暖,但腳耐不住還是有點涼,就往外蹦了兩下,結果蹦進客廳就看見正坐在桌前拿着筆記本電腦辦公的白凡。
“早,小兔子。”白凡擡頭沖他笑笑。
林汶頓時想起昨晚自己的羞恥play,臉一下通紅:“……”
“餓麽?”白凡說,“給你叫個外賣?”
“不了……我得去公司了。”林汶說,“你呢。”
“你醒了我也得走了。”白凡說,“親一個吧,我們又得一周不見了。”
林汶和白凡接了一個漫長的吻,兩人各自穿好衣服,打扮完畢,轉身鎖了門。
去地下車庫拿了兩人的車,分開之際,林汶對他揮揮手:“昨晚你問我的,我會考慮……”
白凡愣了下,挑挑眉毛:“好。”
和幾個藝術家的巡展即将開始了,音樂和藝術的跨界合作,吸引的就是一些文青小粉絲。
林汶嘗試過很多風格的東西,也會做一些小衆音樂。這次給這展覽特意做了兩首單曲,曲風倒是個新嘗試,之後會作為展覽的周邊發行。
“以後找公司代理吧。”何詩明開車送林汶去場館,“或者別和這些藝術家辦什麽跨界合作了,人家看上你名氣和錢,真當你是小衆藝術家呢。”
“……也是,沒辦過這種東西啊,只能親力親為的,沒經驗。下次肯定找公司代理。”林汶手撐着頭,“對了,有個……事兒。”
“嗯?”何詩明應了一聲,“你要不還是別跟我說了,你一說我慎得慌。”
“……那算了。”林汶說,“我還沒想好,想好和你說。”
何詩明頓時有點慌:“我靠,到底什麽事兒,你現在和我說。”
林汶手撐着頭看着前面:“白凡問我,想不想把工作室挂靠到他們那邊去。”
何詩明一愣。
車內頓時無話了。
詭異的沉默過後,何詩明開口道:“想聽我意見嗎?”
“嗯。”林汶應了一聲。
“趕緊去。”何詩明說,“我真心的。”
“……”林汶瞪他,“賣兒子是不是?我告訴你,我小時候被賣過一次,你再給我整個心理陰影我……”
“這不是賣啊。”何詩明說,“我們再有能耐也做不到星閣的高度,這是現實。而且你不是簽去當藝人,是整個工作室簽到他旗下。雖然之後我們是幫白凡賺錢,但賺的都不是現在這些亂七八糟的錢!星閣就算受了沖擊,那還是業內大佬!”
林汶繼續沉默。
“還記得那個嗎?”何詩明說,“現在叫星巅峰娛樂的。”
“誰?”林汶側頭。
“你也是貴人多忘事,你剛出道那會兒,那個公司。”
林汶馬上想起來了,感恩何詩明情商高,沒說什麽“老東家”,笑道:“啊,對,他們還在呢! ”
“那倆你隊友,聽說前年合約到了,想找下家。結果哪家娛樂公司都不敢收,沒辦法灰溜溜回來續約了。續完馬上雪藏,沒戲拍,沒歌唱,他們倆都傻眼了。現在天天直播,賺個打賞錢。”
林汶笑了笑:“我是他倆,都不當藝人了。 ”
“不當藝人能幹什麽?半路辍學,屁事不會,臉還能看看。現在年紀大了,還要直播化女妝。”
“這麽慘?”林汶頓時有點說不出的感覺,“我記得他倆家裏挺有錢的?”
“有錢?也都只是中産而已,我可不覺得他們慘。”何詩明說,“以前多針對你啊,你知道有多少你的負面新聞,集體大規模黑粉爆發是誰的傑作嗎?當時他們還把鍋扣星閣頭上,敢做不敢當。你欠他們麽?你可不欠,看不慣你飛黃騰達就背後作你,這都是報應。”
“你怎麽知道的?”林汶問。
“白總後來和我說的。”何詩明說,“他當時怕你下不來臺,就讓我別跟你說。不過,白總夠狠的,折磨他們又不放他們走。”
林汶笑道:“那完了,如果我真的簽過去,和白凡鬧個不愉快,或者幹脆分手了。白凡把我也雪藏了怎麽辦。”
“卧槽,不可能,真雪藏也是你們的小情趣。”何詩明陰陽怪氣道,“監/禁普勒什麽的……”
“……夠了。”林汶擡手,“打住,你嘴裏能不能有點好話了!”
到了現場,林汶作為藝人,還是比藝術家們更吸引媒體的關注度。
林汶這邊和幾個藝術家拍完照,幾個人端着幾杯香槟。
他們之中,有平面設計師、插畫家、景觀藝術家,還有服裝設計師。在媒體走後,他們互相敬着對方,預祝這次順利。
“我可沒什麽粉絲。”插畫家說,“我們這次全靠着林汶弟弟拉人氣了,說不定來看展覽的全是你的粉絲!”
“不敢當。”林汶擺擺手,“我的粉絲沒有藝術細胞的,他們唯一會做的就是P我的表情包。”
幾個人笑作一團,插畫師又道:“對了,Even怎麽沒來,他又被他那苦逼師傅喊去了嗎?連自己藝術展都不能參與?”
“他那師傅簡直了。”平面設計師說,“聽說他們最近時尚圈出了事兒,那師傅的一個模特因為意外死了。”
“死了?”插畫家說,“為什麽?”
“誰知道,死在他師傅簡凝做的的裝置藝術裏,憋死的。”平面設計師說,“Even估計也被這事兒弄得焦頭爛額的,畢竟牽扯到他師傅和公司了。”
林汶聽不懂他們的話,也不認識圈子裏這個那個人,只能邊喝着酒邊笑笑聽他們聊八卦。聽見還死人了,意外極了。
聊來聊去一個小時,林汶看看表,下午還有事兒,和所有人打了個招呼就出了藝術展館。
今天天氣不錯,冬日的陽光曬得他暖和,想随意找個路邊的地方打會盹兒。但下午何詩明還給他排了兩個雜志采訪,給他的巡演做宣傳。
忙忙碌碌的小半年又要過了……
林汶憑空想起某天徐以青和白凡吵架的時候,徐以青說自己想休息一年時間,結果一語成谶。徐以青還真是休了快小半年的假,這會才剛剛複工。
徐以青,星閣……
林汶又糾結起來,是不是該答應白凡的這個話,說實話,他也很心動。白凡知道他自尊心很強,一定私底下已經考慮多次,又害怕覺得自己是在“養”他給他增加負擔,所以只能等他喝多了小心翼翼地試探。一想到白凡那小心的勁兒,林汶又愧疚了半分。
林汶想把這個問題,拖到巡演之後再慢慢考慮。巡演畢竟已經定下來了,他沒有精力去分心思考太多的其他問題。
對了,林汶忽然想到,白凡的生日快到了。
這是他們倆真正确認關系之後的第一個生日,林汶如何也不想怠慢。他恍然記得自己和白凡第一次分手,也是就是将近六年前白凡的那個生日,正好是他們分手後的第三天。
林汶傻兮兮地禮物也買好了,他當時自己總算有了點小錢,給白凡買了個上千的打火機,已經是他當時能購買的很奢侈的一個禮品了。
後來分手了,也沒送出手。
林汶不抽煙,卻一直帶在身上,幾個月後一次坐飛機過安檢不讓帶,他把那打火機拿出來在手上看了會,忽然發現自己也沒什麽留戀的,就把它丢在了回收籃裏,和一衆五顏六色的塑料打火機混為了一體。
他想了想,可能當時的心裏潛意識地覺得,這和他給白凡的感情一樣,貴重與否,最後的命運都是一樣廉價。
今年得好好送白凡一個禮物了,白凡什麽都不缺是真的,而且那些浪漫的東西譬如戒指都已經送過他了,再還他一對也沒必要,大家都是十根手指,這麽來回送是想三百六十天戴着不重樣麽。
林汶頭一次覺得自己的浪漫細如此的匮乏,他既想不出什麽包個大屏幕,也想不出什麽香槟玫瑰雨,他意識到自己以前在嫌棄白凡什麽啊,白凡一塊腕表幾十萬,還揚言要送過他車,最後還給他造了個錄音棚,他他媽的腦子有問題,居然還嫌棄。
要不給白凡寫首歌吧。
林汶以前動過這個心思,寫過幾首沒有詞兒的旋律,在裏面可以填了詞。五天之內得寫出來,到時候包個酒吧,請了他倆所有的朋友,給他們唱歌首唱。
這思想一旦成型,林汶馬上就覺得可行!
他要給白凡,一個一輩子都難忘的生日。
作者有話要說:
看了看留言,徐老師番外安排了!
如果番外寫的有感覺,文也可以安排一下的今年是寫不過來了,希望到時候寫了你們還來看呀)
以及這章裏悄悄出現了未來要開的文的受(狗狗祟祟.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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