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白少。”
前臺在看見白凡來後從座位上起身,對他欠身道,“白總已經在辦公室等您了。”
林汶眨眨眼,想起來,星閣是白凡老爸的公司。
白凡說了知道了,轉身把林汶攬進身邊:“我的客人,帶他在公司四處轉轉吧。”
“好的。”前臺對着林汶笑笑,白凡說:“自己在公司轉轉,我開完會就回來。”
“嗯。”林汶局促地點點頭。
白凡把領帶緊了緊,大步向內走去。
“先生貴姓。”前臺甜甜笑道。
“林……”
“林先生,這邊請。”
林汶跟着甜美的前臺妹子走着,聽她慢慢介紹星閣。林汶有些恍惚,他曾經待着的公司進門就一個辦公室,別說可愛的前臺妹子了,甚至連個前臺都沒有。演出服、道具、還有其他的一些視頻錄制都在那個小房間內。
而林汶此刻看見的星閣呈現的不光光是辦公室的忙碌,還有……他沒見過的工作狀态。
前臺帶着他參觀了第一層:“林先生,我們日常工作在一層,二層是我們的錄音室和練功房。三層是總裁的辦公室”
“啊……”林汶左右看着,“好厲害。”
二層的錄音棚,內部有人在錄音,還不方便進去,林汶只能在門口看看。他想起白凡說過,星閣的錄音棚是目前全上海最好的錄音棚。
前臺高跟鞋踩得噠噠響:“林先生可以跟我去會議室用杯咖啡,再等白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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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的……”林汶眼睛還粘錄音棚的門上,過了一會才轉眼,“嗯。”
星閣的會議室裝飾得富麗堂皇,剛一進去,林汶被這水晶吊燈皮沙發閃瞎了眼,處處透着“老子有錢”的氣質。
林汶坐上椅子,前臺妹子已經端來了熱騰騰的咖啡。林汶連聲說謝:“謝謝謝謝,您去忙吧,我在這裏等他……”
“好的,白總的會議會在三十分鐘後結束,麻煩您等待了。”前臺對着他點點頭,拉開了門,“有需要可以随時叫我,桌面上的電話播0就是我前臺的電話。”
“嗯嗯。”林汶點頭。
妹子走後,林汶馬上坐立不安起來。這種不安來源于在一個陌生地方給予的壓迫感,他擡眼,看見這會議室的穹頂都會覺得暈眩。
林汶看了一會燈,低頭打了個噴嚏。
打完不算,再打一個。
邊打還邊嘀咕,一個有人罵,兩個人有人想,三個、四個……卧槽,我感冒了嗎。
林汶打得頭暈目眩,揉着鼻子捂住額頭。心道肯定是剛才下飛機那一下打的,一邊慢慢喝了兩口咖啡。
坐了幾分鐘,林汶就感覺不太對勁兒。
星閣的暖氣開得很足,穿薄短袖都完全沒問題,林汶卻莫名覺得越坐越冷,冷到後來渾身發抖。他手捂着咖啡杯子,咖啡都已經冷了,但他又不好意思找前臺來給他續一杯。
半小時都變得漫長了,林汶吸着鼻子,抽着桌上的餐巾紙擦鼻涕,昏昏沉沉的。
白凡參與的高層會議本來在四點就開完,活生生被拖了一個半小時。白振時和白凡還有其他的人神色緊張得開會,等全部事情安排完,白凡一看手表:“都五點半了。”
“散會吧。”白振時揉了揉眉心,“白凡,徐以青能不能被推出來,就看這次了。”
白凡頓時有些手心發汗,他不鹹不淡應了一聲,腦中盡是這次會議的內容。
電影上映,各大平臺宣發,然而這些都只是後力,真正的還是電影夠不夠好看……星閣立志培養的演員和歌手徐以青積累了那麽多年,也該在這次給他們一個驚喜了。
驚喜……
白凡順眼看了眼表,總覺得忘了什麽。
“白總。”路過的員工拉住了白凡,“等您好兩天了,有好幾個文件需要您趕緊簽字送走的。”
“拿來。”白凡手一攤,員工遞給他一支筆和一打文件夾。
“wow……”白凡假裝被拿那些文件夾重到了,“太多了,沒桌子我法簽。”
“那去您辦公室簽吧。”員工馬上給他拿回來,“我給您倒咖啡。”
一來二去,到了下班時間。白凡終于把所有的文件過目完簽完字,員工退了出門,轉眼,白振時又捧着咖啡杯站在了他的辦公室門口。
白凡把自己桌上的東西理到一邊,雙手交疊放在胸前:“皇阿瑪,您又有什麽指示?”
“二阿哥的事情怎麽樣了。”白振時喝了口咖啡,咂咂嘴。
“能怎麽樣,明年畢業了。”
“他在外面弄工作室的事情你知道嗎?”
“知道啊。”白凡掀起眼皮看他,“我們兄弟無話不談。”
白振時哼了一聲:“放着這麽大的公司不來,非要去外面證明自己,你說他是不是缺心眼兒?”
“缺。”白凡應了一聲。
“那你也不想想辦法。”白振時說,“白陸好歹也是你弟弟。”
“我也不想他受苦啊,但沒辦法,他性格和我不一樣,小孩子嘛,多受幾次打擊就知道苦了,還不是最後要回來繼承家業的。”
白振時還想說什麽,白凡擡頭道:“他不回來我給你頂着,你就別操那麽多心了。”
白振時終究還是不放心,邊轉身邊說:“你也別老在外面貪玩兒了,我也不求你現在定下來,但別給我玩兒出事兒來。”
“我玩兒什麽了?八卦雜志是不是都比你兒子可信啊。”白凡嘆了口氣,“別人扒着我,給他想要的東西就行了,名聲在我這裏是最不值錢的玩意兒。但我沒做就是沒做。”
“那會議室裏的那是誰?”白振時說,“最近開始喜歡搞男的了吧。”
“會……”白凡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我把他忘了!”
晚上七點,星閣大樓裏燈火通明,誰都沒有下班的意思。林汶已經坐在會議室睡着了。白凡從外面推門進來,站在門口喊了他一聲:“林汶?”
林汶趴在桌上沒動靜。
白凡把門大開,走過去摸了一把他的頭,順勢捏住了他的手。林汶的手滾燙滾燙,白凡愣了一下,摸了摸他的額頭。
他把林汶抱直了身子,林汶皺着眉頭,白凡用手打了他兩下臉:“醒醒,寶寶,醒醒。”
林汶慢慢睜眼,看起來非常艱難,他臉頰有些紅,咳嗽了一聲,直接咳出了鼻涕泡。
“白……”林汶嘟嘟囔囔,“我頭疼……”說着還要伸手去拿桌上的餐巾紙。
白凡拿了餐巾紙,蹲在座椅旁給他擦鼻涕。林汶怕弄髒他,費勁地往後退着:“不用不用,髒……”
白凡不理他,抓着他亂動的手放下來,又重新捏着他鼻子:“怎麽燒那麽高?剛才就不舒服嗎?為什麽不叫前臺。”
“前臺又不是醫生。”林汶吸吸鼻子,“這裏這麽忙,我麻煩人家做什麽。”
“那你就麻煩我。”白凡把人拉起來,林汶晃晃腦袋:“我自己走。”
剛走了兩步,白凡直接把人橫抱起來。林汶看着上方一陣天旋地轉的,下意識抱住了白凡的脖子。
意識到外面都是人,這動作的羞恥程度,林汶吓地趕緊蹬腿:“白先生放我下來……!!外面都是……”
他剛說完,外面有人把門推開了。林汶一看,是那位高大的汪均。
“送他去醫院。”白凡把人往汪均身上一放,汪均身材高大,抱林汶和抱小雞似得。林汶感覺對方把自己一抱,他都不敢勾人家脖子,轉眼看白凡:“白……”
“乖。”白凡摸摸他頭,湊近他,“我今晚有點忙,讓他帶你去看病。”
……
林汶一臉懵逼被汪均帶着去了醫院。
看了病,挂了水,汪均還給他找了個特配的病房,林汶雙眼放空,一手挂着水,坐在床上喃喃道:“我以前感冒發燒就自己捂着衣服,最多吃個藥……這下這麽隆重我好不習慣啊。”
汪均溫和地給他倒了熱水,說道:“下午白總讓我給您找了房子,之後我帶您過去。”
“謝謝。”林汶點點頭,過了一會又輕聲道,“我覺得我挺好了。”
“在這裏睡一晚吧。”汪均看看表,“如果病情反複就不好了,您都快發燒到39度了。而且是突發的,一□□溫這麽高人體承受不住,容易引起其他炎症。”
“這麽高……”林汶低頭喝了口水,“白總他……”
“他今晚有事。”汪均說,“這些天他一直很忙。”
“哦……”林汶點點頭,“我就問問,沒別的意思。”
林汶本來以為今晚住一天就能出院,結果他的燒挂了水之後體溫降了下來,但還在持續性地燒了兩天。他之後的幾天一直是在病床上迷迷糊糊的,第四天的時候才徹底不燒了。但伴随着咳嗽和頭疼,以及渾身仿佛被打了三天三夜的酸痛,他在床上根本起不來。
那幾天他分不清白天黑夜,一天清醒的時候才吃上一頓飯,然後繼續睡。經常夜裏精神起來,但又無事可做,白天反而一直在睡,跟倒時差似得。
一周過去,林汶感覺自己把一輩子的覺都睡完了,才舒服起來。他白天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見坐在床頭的白凡。
他伸手抓住白凡的手,以為在做夢:“白先生,我死了沒……”
白凡被他這反應氣笑了,把他從被子裏撈着抱住,瘦得只剩一把骨頭:“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