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權厲是誰?
“那麽,葉小姐贊同岑染幹嘔的原因嗎?”
“什麽?”
岑染剛才解釋什麽了嗎?美麗的眼睛裏有一瞬間的茫然。
她不是一直對自己提出的問題避而不答嗎?
“你剛才不是說,岑染是因為去婦産科觀光之後才嘔吐的嗎?”
“我沒那麽說。”
去婦産科只是觀光,誰信?
“可她确實是去觀光。”
“……”這個解釋,還不如不解釋呢。
“只不過觀光的時候聽到了我和婦産科主任讨論我在從事法醫工作中遇到的各種屍體解剖。”
“哦,當時我們還在吃小龍蝦。”
“用手術刀肢解小龍蝦吃起來特別快。”
“葉小姐要不要試試?”
變态!
葉薇蘭目瞪口呆,唇張了張,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如果柳疏影說的是真的,那她還真的有點同情岑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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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岑染澄清的事情就麻煩葉小姐了。”
葉薇蘭身體一僵,不但要她不能胡亂報道,還必須替岑染澄清嗎?
“不管用什麽理由,我可不想在明天晨風娛樂的任何版面上見到對岑染的不實報道。”
“否則,葉小姐應該知道後果。”
“我知道了。”
雖然憤怒不平,可她別無選擇。
只能咬碎了牙往肚裏吞,這樣的屈辱,讓葉薇蘭幾乎掐破了手心。
旁邊的助理敢怒不敢言,攝影記者的設備早就被人拿走了。
可他也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葉薇蘭轉身走了,他們只能跟上。
“楚小三?”
待到礙事的人走了,柳疏影才看向一直以守護者姿态站在岑染身邊的男人。
除了年輕,脾氣好點,好像沒有什麽能比過阿厲的優點,也不知道那家夥在擔心什麽。
“柳二哥。”
沒錯,楚遙與柳疏影是認識的!
不僅認識,兩人還是親戚關系。
楚遙的二叔,娶的就是柳家的女兒,柳疏影的堂姑。
楚遙目光微閃,心底浮起一股深深地無力感。
記者在面對他的時候肆無忌憚,可換了柳家二公子,就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柳家與楚家家世相當。
他和柳疏影的差距就在于,他只是楚家的候選繼承人之一,而柳氏財閥卻完全控制在柳疏影的大哥柳疏狂手中。
不對,還有更致命的,在能力上他也不如柳疏影!
至少,他在匆匆趕過來想要保護染染的時候,沒有做好準備工作。
他不借助楚家,就沒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也沒有自己的勢力。
莫說威脅葉薇蘭,他能保護着染染不受葉薇蘭的逼迫都很難。
看着柳疏影,楚遙眼底燃起了一抹灼熱的渴望。
從未有過一刻像現在這樣渴望權利,渴望成為楚家下一任的主宰!
只有那樣,他才能更好地保護染染……讓她回到自己身邊!
“原來你就是岑染那青梅竹馬的男朋友啊。”
柳疏影收起手上的小刀,又看向岑染,緩緩開口。
“不知道你對她劈腿被包養這件事怎麽看?”
他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唇邊的弧度給人的感覺猶如惡魔。
楚遙瞳孔一縮,也下意識地看向岑染,卻見對方心不在焉地低着頭。
他眼底閃過一抹失落,最後又如同墨汁一般緩緩散開,化作一抹堅定。
“我相信她!”
“即便親眼所見,也還是相信嗎?”
柳疏影低聲喃喃。
男女之間的感情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美好了?他怎麽不知道呢?
“上車。”
正在這時,卡宴被人開了過來,後座上的男人只把車窗搖下來三分之一,露出下颚完美的弧線。
“喏,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一下,他就是——”
“二少!”岑染清麗的嗓音變得冷冽。
她明亮的眸子裏蒙上了一層薄霧,還帶着一絲乞求。
“這是我和他的私事。”
這個“他”指的是權厲。她知道,柳疏影也心知肚明。
“行,私事,私事,那你們自己解決。”
他攤攤手,轉身就上了車。
人家很有風度,一點也沒有生氣,臨上車前還似笑非笑地看了楚遙一眼。
可惜了,楚家這一代最有天分的也就是楚小三了。
沒想到,他竟然胸無大志,為情所困。
不知道這樣刺激之後能不能覺悟。
楚遙自然接收到了柳疏影的眼神。可他渾然不覺,只死死地盯着卡宴後座上的男人。
那個男人一聲“上車”,他清楚地看到染染身體一僵。
如果說染染和他一點關系也沒有,沒人會信。
“權厲是誰?”
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不給她逃避的機會。
顧不得還在雨中,沒發現她發白的指節,更沒注意到她臉上那不正常的紅暈。
嫉妒讓人心裏發狂,如同藤蔓瘋狂滋長。
“權厲,權……你知道了?”
岑染只覺得心尖一顫,唇張了又合,合了又張,最終卻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她要怎麽說呢?
那個人就坐在車上,離他們不過十步之遙。
“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楚遙眼睛猩紅一片,他抓着她手,讓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染染,我要你親口告訴我,你是不是和那個男人在一起了?”
他聲音不大,可偏偏坐在車上的權厲聽得一清二楚。
不只是楚遙在看着岑染,在等她的答案。
車上的那個男人也在等,他眸光深邃,盯着岑染如同獵人盯着自己的獵物。
眼底閃爍着幽光,那是不容他人染指的占有欲。
“是……”一個字,在舌尖纏纏繞繞,老半天才艱難地吐出來。
她垂着眸,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她的阿遙啊。
最不想傷害的人,往往傷他最深。
以前她還覺得這句話矯情,現在卻只餘下苦澀。
“你說什麽?”
瞳孔猛地睜大,楚遙覺得自己原本裝的滿滿的心裏一下子塌了一角。
有什麽東西,被人生生挖走了。
他媽媽說的話,他一個字也不會信。
可她說的呢?
能不信嗎?
染染,可以收回剛才的話嗎?
我就當做什麽都沒聽到就好了。
可岑染就那樣看着他,漂亮的眼睛裏盛滿了歉意,心疼。
他伸手去捂住她的眼睛,不想看!
為什麽還要心疼?
為什麽背叛之後還要抱歉?
“為什麽?”
他的聲音輕顫,捂着她眼睛的手也在不停地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