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告白
并不是因為如今自己變得比以前好看而吸引他的目光,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他就在一直關注自己,那校運會送來的衛衣,那傷心難過時他及時的陪伴,那條他親手織的圍巾,還有他為了讓她好好高考而許下的諾言。
他從來都不說,可做的卻比誰都多。
想到高考,她突然瞪大了眼睛看他,淚光在眼睛裏閃爍:“你騙人,明明一直在和芳螢姐姐談朋友!”
他伸手,不顧她扭捏的身體,第一次霸道的把她拉入懷中,任憑她怎麽掙紮都牢牢将她鎖在懷裏,透過雪白的襯衣感受到她眼角的濕潤。
每次見她哭,他都會皺眉,遮住了眉毛的劉海下是他糾結在一起的雙眉,還有他那抿緊的雙唇,無一不是在訴說着他內心的刺痛。
他用力抱着她,下瞌抵在她頭頂中央,朱唇輕啓:“我什麽時候跟你說過,我在和她交往?”
“欸?”
她狐疑,腦子裏一團漿糊,他什麽時候說過和寧芳螢交往這件事情,額,好像是沒有哦:“大家都這麽說,而且你也沒有否認啊!”
她奮力在他懷裏掙紮,聲音洪亮,語氣也跟着尖銳起來,明明是她自己誤會了別人,可她如今一副人證物證聚在的樣子,分明比誰都要像受害者。
原先夕陽下斑駁的樹蔭似乎也被她的叫嚷聲吓的躲了起來,夜晚真的來臨了,沒有路燈沒有行人,只有微弱月光照耀下的石板路,依稀能辨認出路面和土地的石板路。
安靜的小樹林,由于她理直氣壯的咆哮驚擾到栖息在叢林間的鳥雀,貓狗,一瞬間變得嘈雜混亂,各種動物像是開森林演唱會一樣,搞不清楚狀況的為陸蔓妍伴奏。
她似乎想要跟所有小動物比誰的嗓門大,平時講話聲音小的跟蚊子叫似的,而此刻卻堪比河東獅吼。
他嘴角微揚,輕輕咬了咬薄薄的下唇,雙手不再是把她鉗制住而是向上擡了二十公分,剛好托住她的腦袋,電光火石間觸碰到她的柔軟。
腦袋裏“嗡嗡”作響,抱怨的話語被生生憋在心口,讓本就心跳加速的她又加了一口鮮血在胸口。
周圍小動物們瘋狂的吼叫再與她無關,什麽都不用解釋了,什麽都不用問了,他想要怎樣都好。
此刻她最心愛的人就在她面前,輕輕的溫柔的用實際行動證明他愛她的決心,她還有什麽好遲疑的,還有什麽好質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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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瞪大眼睛,他方才迅速的靠近,太過于快速,當她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近在眼前,他深情的眼眸由于湊的近了使她根本看不清他的樣子,稍稍有些塌的鼻子被他高挺的鼻梁抵住,呼吸不暢。
月光下只能看到他如黑曜石般的眼眸中點點星光在流轉,閃爍不息。
身體裏難受的像是有個炸彈要炸開來,由于呼吸不暢又為狂跳的心髒加了點速度,動物的吼叫聲明明就在耳邊她卻充耳不聞,聽到的全是“噗通,噗通”的心跳聲。
緩緩的閉上眼睛,期待這一刻很久了呢,可真到了這個時候她腦子裏想的卻是:委員長大人剛剛如果親的再慢一點就好了,就能看到他到底是什麽表情了。
短短的十幾秒在她看來卻似過了一個世紀那麽漫長,這個世紀裏只有他和她,再沒有其他。
直到他重新環抱住她,這次不再是強硬的捆綁而是變成無奈的溫柔,她依舊楞楞的閉着眼睛不願睜開,原先沒有反應過來的臉頰,冰冰涼涼的臉頰,剎那間變得鮮紅,點點雀斑也像是有了生命一樣熠熠生輝。
他從左邊褲袋裏利落的拿出一把白玉梳,幾百年前簡單的樣式依舊潔白沒有瑕疵的玉梳在他手上像是生了根,他熟練的輕柔的替她梳着青絲。
一下一下,從上到下,就連平時自己梳頭都難免會被自己的毛手毛腳扯的生疼,此刻他為她梳發,她竟除了頭皮上傳來的陣陣酥麻什麽都感覺不到。
唇邊依稀留着他方才舔食的溫暖,耳邊卻已經傳來他的蘇音,每一次張合都能讓她再次想起方才他的熱情如火。
“我說過的,以後會每天為你梳頭。”
梳頭,思緒飛轉,夢中的場景歷歷在目。
那時的他,伸手輕輕拔出她發間的木棍,有些心疼,她竟然為了尋他連去找一根像樣點的簪子都沒時間:“轉過身去。”
他輕柔的話語就在耳旁,她聽話的轉身。
他從懷中拿出把玉梳,生疏的為她梳理起頭發,這把梳子他已經準備很久了:“以後每天為你梳頭可好?”早就期盼這一天的到來,能像尋常百姓一樣與心愛的妻子過着平平淡淡的日子,每日早起為心愛的妻子梳理發絲。
“恩。”她回答的很輕卻異常的堅定:“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可別嫌我頭發多。”
收回走的很遠的思緒,原本因為他的親吻而止住的淚水忍不住又再次如珍珠斷了線,滴答,滴答的往下掉。
那是她心中的秘密,不曾與人提及,原來就連她自己也不敢相信的夢境這個世上卻有人比她還要堅信不移,可是他怎知自己就是今酒慈,分明長的完全不一樣啊?心中有太多的疑惑,不過好在這一次他終于坦然面對,不再讓她不斷猜測。
“有一句話想對你說很久了。”
“嗯。”
“桑央在這裏。”
那日她在布達拉宮聲嘶力竭的呼喚,他早就想告訴她,聽見了,桑央就在這裏。
“嗯。”
如今的她除了“嗯”竟一個詞都說不出口,此刻,她只想做個傾聽者,安安靜靜的傾聽者,他聽到了,原來他什麽都知道。
“起初我一直覺得你是因為我是桑央才會對我……事實上我也是在跟你見了幾面以後才做了一個夢,起初我自己也不相信,可腦海裏反複出現那日你呼喚我的聲音,就算我與他迥然不同,也同樣一點一滴在被他改變着,開始相信他們的故事。
總是忍不住想要見你,可是又不确定你喜歡的是他還是我,畢竟我們兩個實在是完全不一樣,總是找着各種牽強的理由約你出來,包括那次說什麽給寧芳螢買禮物。”
他說到這裏,突然被她打斷,她哽咽的聲音猶如那致命的毒藥,鑽入他耳朵,刺痛他的心髒。
“才不是呢,你就是你,他只是你的一個影子,因為他而喜歡你,因為愛上你而忘記他。”
手掌摩挲着她的後腦勺,她的頭發看上去光亮滑順,又粗又長,手感卻一點也不好,可他還是反複摩挲,愛不釋手。
“後來啊,我就想就算你把我當成他又有什麽關系呢?何況我本便是他,自從擁有他記憶的那一刻起,我就注定已經不是我了。
別人都說我是個很果斷的人,只有我自己知道一碰上你的事情就變的猶豫不決,總是在不斷的猜測。包括知道寧芳螢是你姐姐,而你們關系并不好的時候,我甚至覺得你也許是因為她的關系才表現的那麽在乎我。”
“瞎說!”
他越說,她越是惱怒,沒想到委員長大人平時聰明絕頂,這個時候卻笨的像個傻子,怎麽可能是因為寧芳螢才喜歡他。
她“哼!”的一聲,擡起右腳重重的踩在他的左腳上,用白色的皮靴重重的踩在他黑色的籃球鞋上。
他吃痛的低吼一聲,與往常一樣,再沒有了絲毫疼痛的表現,就好似她踩的根本就不是他的腳,就好像連那聲低吼都是為了配合她假裝的。
“原本一直想等到11月1日再跟你說這件事情的可……”
她終于喜笑顏開,再不用為了揣測不出他的心思而寝食難安,如今的他在她面前全然的交付自己,他知道的,她定是願意的,他說什麽她都是願意的。
“所以你是因為阿棟學長,所以吃醋了咯!”
從沒見過她露出這樣開心的笑顏,眉眼彎彎,看不見瞳孔,長長的假睫毛上淚珠晶瑩,晚風吹過,淚珠滾落,正巧落在他早已等待在她臉頰旁邊的食指上,食指在空中劃過一條美麗的抛物線,徑直停留在他唇邊。
他就似那吸食精魄的夜魔,粉嫩的舌頭劃過食指指尖,她期待的望着她,眼裏寫滿了:怎麽樣怎麽樣,好吃吧好吃吧。
可他分明就是不買賬,一臉的嫌棄:“難吃死了。”
“讨厭,難吃你就不要吃啊!”
他之于她逐漸從遙不可及的委員長大人,變成她可以如親人般信任的前世今生,原本冰冰涼涼的他只一天,臉上的表情比她之前認識他的兩年時間還要多,無論是冷若冰霜拒人于千裏之外的他,亦或者是現在可以同她嬉笑打鬧的他,無論是曾經溫柔體貼到沒有原則的桑央,亦或是如今站在哪裏都光芒耀眼的他,他都是他,仝皓然。
他都是他,她深愛的他。
将腦袋埋進他懷裏,她們20cm的身高差讓她正好靠在他肩膀,他瘦瘦寬寬卻有些小肌肉的肩膀,也許對于別人來說這個肩膀看上去沒有安全感,靠上去也會硌得生疼,可她就是喜歡,一如她們的愛情,總是在酸楚中才能體會對方的好。
她巴不得全世界只有她一人喜歡他,可她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他一直都是那麽受歡迎,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不過沒關系呢,明白對方心意的她已經無所畏懼。
“比起……來确實是很難吃。”他說着目光流轉,有意無意的瞥見她因親吻而紅潤的雙唇,迅速別開眼去,順理成章的與她十指緊扣,邁開步子往前走,剛才似乎聽到某個人的肚子一直在叫呢。
她起初還沒反應過來他為何會眼神缥缈,在發現他關注的地方時,剎那間羞紅了臉,不待他邁開步子,就欲要往前行去。
他見她惱羞成怒,反而更是開心,就像是個十幾歲的孩子,總是以逗弄喜歡的人生氣為樂趣,那是他從未有過的十幾歲,只能在她身邊表現的十幾歲。
“阿妍,高考之前不跟你說是因為怕你會因此影響學習,現在做我女朋友好嗎?”
他說着,右手一個用力,剛好讓她跌入他懷中,她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的“好啊”,卻被他突如其來的用力而生生堵在了喉嚨口。
兩人以及其詭異的姿勢保持在半空中,他俊逸的臉龐緩緩靠近她紅的快要滴出血來的小蘋果,眼睛一眨不眨,長長的睫毛又長又密。
原先一直期待他親的慢一點的陸蔓妍,在對方真的慢慢靠近的時候卻膽小如鼠的閉上了眼睛,死命的閉緊眼睛。
就算眼睛閉着也可以感覺到他的腦袋正在一點一點靠近,十公分,五公分,兩公分,一公分。
“噗。”他突然笑出聲來,緊接着挺直了腰杆順便把她扶正:“走,吃飯去。”
哼,太過分,恍然大悟的陸蔓妍氣不打一處來,雖然手被對方牽着使得她不得不往前走,可嘴巴依舊不饒人:“仝皓然,我還沒答應做你女朋友呢!”
“嗯,知道了。”
他依舊速度不減的往前走,握着她的右手卻再次握緊。
眼前是他挺直的背脊,她突然綻放笑顏,加快腳步,好與他并行,她嘴上答不答應又有什麽要緊的呢,她的心他明白,任憑她口是心非他也明白。
作者有話要說: 呼呼,重要告白了,急死小冥了,~(>_<)~
接下來就是在一起以後的劇情咯
小蔓會有些傻傻的哦
雖然她一直傻
~(≧▽≦)/~喲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