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地不動,靳寓廷見狀,手掌往下落,改為擁住她的腰,“怎麽了?”
她勉強牽動嘴角,被靳寓廷推着走進家裏。
不大的客廳內,陸苑惠和顧東升眼睛眨都不眨地看向靳寓廷,顧津津冷汗直往下挂,旁邊的男人神色自若,好似進了自己的家門一般。
孔誠将手中的禮放到茶幾上,随後識相地退出屋子。
靳寓廷這丫的更是單刀直入。“伯父、伯母,津津昨晚跟我在一起。”
嗖嗖——
兩道目光猶如刀子刺向顧津津。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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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大婚
10大婚
“你是?”能當着靳寓廷的面,問出這樣問題的人,恐怕只有他們顧家了,“我之前沒聽津津提起過。”
“我是靳寓廷,我跟津津交往了快一年,只不過那時候她年紀小,又在上學。現在她即将畢業,我們想結婚。”
顧津津不由輕閉眼簾,這男人說話,真是一點不肯浪費時間,連拐彎抹角都覺得毫無必要。
“什麽?結婚?”二人異口同聲,顧東升視線緊鎖住顧津津,“津津,他說得是不是真的?”
顧津津這會反而能豁出去了,到了這一步,也只能盡量讓爸媽不看出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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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真的。”
顧東升臉色微變,倒是陸苑惠上前拉住了靳寓廷的袖子,左看看,右看看,“你今年幾歲?做什麽的?家住哪裏?怎麽和津津認識的?”
靳寓廷目光輕垂,落在陸苑惠抓着他的手上。
“苑惠!”顧東升輕喊聲,陸苑惠卻沒搭理他。
“伯母,我今年26,家裏做些小生意。”
顧津津聽着靳寓廷簡短的回答,知道這已經是他最大程度的配合了,陸苑惠點着頭,“坐,坐。”
她轉身去趟廚房,出來的時候,手裏端了杯茶。
靳寓廷和顧津津坐了下來,顧東升面無神色盯着他看。“結婚大事,你們是不是太倉促了?”
“還好吧,不都說談了一年嗎?”陸苑惠将茶杯放到靳寓廷身前,“還記得上次我找人算命的事嗎?那個仙姑說津津二十二歲會結婚,你們看,說得一點不假啊!”
“對了,”陸苑惠又問了靳寓廷一句,“26?”
“是。”
陸苑惠神色激動得不行。“徹底對上了,算命的說津津找的人就是比她大四歲。”
那還真是天時地利人和。
顧東升一語不發,陸苑惠坐到沙發上,“結婚的事,可以商量。”
“伯母,津津挑了個好日子,下個月26,我覺得不錯。”
“下個月?”顧東升眉頭緊皺,“為什麽這麽着急?”
顧津津背着好大一個黑鍋,可嘴上還得違心地幫他圓謊,“爸,我們感情挺穩定的,他也值得我托付終身,我們相處這麽久了,我了解他……”
她好想吐,真的服了自己,不愧是漫畫作者,這情節編的賊溜,信手拈來。
陸苑惠又問了不少話,靳寓廷盡量一一作答。
半晌後,他尋個理由起身告辭,結果擺在這,他們不接受也得接受。再說還有顧津津,她是個聰明人,也明白其中利害,她會出頭說服的。
陸苑惠關上門,屋內只剩下一家三口。
顧東升嘴唇哆嗦,猶豫片刻後,還是帶了些尴尬地問出口,“津津,你老實跟我們講,你是不是懷孕了?”
顧津津忙不疊擺手,“爸,您胡說什麽呢!”
她面色漲得通紅,真是瘋了。
“津津,你之前也有幾次不回家,你都說跟穎書在一起……”陸苑惠點到即止,顧津津頹然倒靠在沙發內。什麽跟靳寓廷談了一年的朋友,她跟他才認識不過三天。
她閉緊嘴角,點頭,算是默認吧。
接下來的幾天,顧津津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過的。顧東升天天逮着她說教,說她還年輕,要慎重。深受算命之言荼毒的陸苑惠就拉着顧東升做思想工作。
漸漸的,她耳邊的反對聲慢慢變少,到了最後,顧東升見她執意,也就沒了法子。
後來,孔誠聯系過她幾次,也派了車過來。顧津津去試過婚紗,象征性地挑了首飾。拍結婚照的當天更離譜,她都睡了,卻直接被靳寓廷一通電話從被窩內拉出去。
他說,他剛出差回來,時間緊迫,晚上拍最省時省力。
一個月後。
顧津津望着往來賓客,好似做了場夢,直到散席後,父母被安排送回家,她跟靳寓廷回到了靳家,這場夢才醒。
靳家西樓的院子內,燈火通明,靳寓廷的一衆發小和兄弟都從酒店轉場來到了這兒。他突然結婚,帖子是前三天才下的,着實打了他們個措手不及。
“九爺,先去主樓嗎?”
“去趟西樓,主樓那裏規矩多,慢慢來。”
“是。”
車子停在一棟別墅跟前,顧津津跟着靳寓廷下車,偌大的院子內被精心布置過,紅色的地毯在暖橘色的燈光下映襯出別樣喜慶。
靳寓廷帶她走進院子,有人開始起哄,“新娘子來喽!”
顧津津看他喝了幾杯酒,就這麽将她丢在原地,走向了一邊。
遠處的風卷過高高的樹枝枝頭,打出來的暗影落到顧津津肩膀處,她不由環緊雙臂,冷得瑟瑟發抖。
“顧美人?”
她猛地一驚,回頭看到個陌生男人站在跟前。
蕭誦陽舉起手裏的酒杯,“認識我嗎?”
顧津津搖頭。
“名動漫,熟悉嗎?”
顧津津不由端詳着對方,那是她連載漫畫的網站,他怎麽知道?
“名動漫網站是我創辦的,既然是弟媳了,以後就是自己人。《斬男色》你想怎麽畫就怎麽畫,我絕對讓主編給你打開綠色通道。”這人說話,帶着十足的幸災樂禍,“當初靳寓廷找過我,讓我處理你的文,我才不會讓他得逞,你就安心畫吧,我一定将你的《斬男色》捧得紅紅火火!”
換言之,她如今不能修改章節,又被逼着結婚,原來都是這人害的!
靳寓廷走過來,皮笑肉不笑地沖顧津津說道,“記住這張臉了嗎?這就是你仇人。”
靳寓廷沒有久留,要去主樓行禮,他吩咐幾聲後帶着顧津津離開。
主樓的客廳內候着不少人,顧津津跟在靳寓廷身邊往裏走。
靳寓廷的姐姐和姐夫已經回去,他父母坐在廳內,另一側的沙發上,有個男人正漫不經心把玩着打火機。
這是靳寓廷的二哥,靳韓聲,顧津津在今晚的酒宴上見過,男人五官同靳寓廷長得極為相似,身高挺拔,一看就是老辣不好惹的主。
在他的邊上,還有個漂亮的女人,她穿了條白色的連衣紗裙,屋內開了足夠的暖氣,溫暖如春。
這應該是靳寓廷的嫂子,可是今晚,她為何沒有出席喜宴?
11神志不清的嫂子
怔神間,顧津津的手被靳寓廷一把握住。
他牽着她往前走,這還是顧津津第一次來靳家,更是第一次踏進靳家的主樓。
“爸,媽。”
顧津津跟在靳寓廷旁邊,他從錢管家手裏接過一杯茶,遞向跟前的靳永岩,“爸。”
顧津津學着他的樣子,将手裏的茶杯遞向秦芝雙。“媽。”
敬過茶,顧津津收下紅包,她不知道靳寓廷是怎麽說服靳家同意這門婚事的,但客廳內靜谧無聲,沒有一點親近的氛圍。這樣淡漠疏離的态度讓她如履薄冰,很不好受。
“老九,給你哥哥和嫂子敬茶。”秦芝雙見他站着不動,出聲提醒。
錢管家從旁邊的托盤上,端了杯茶遞到靳寓廷手裏,顧津津這邊還沒準備,她餘光卻見一抹身影站了起來。
靳韓聲看見女人起身的動作,卻沒有伸手去拉。
她一個箭步沖到靳寓廷身旁,撞到他手臂之際,他手裏的茶杯飛了出去,茶雖然不燙,整杯水卻撲在顧津津的身前,狼狽至極。
女人雙手拉住靳寓廷的手臂,白皙漂亮的臉上溢滿慌張,她語無倫次說着話,“你怎麽結婚了?你怎麽又要結婚了?”
秦芝雙大驚失色,“商陸!”
顧津津心頭浮上層異樣,目光不由瞥向身邊的靳寓廷,他眉頭緊鎖,潭底暗湧波動,性感的薄唇抿成道直線。她驚訝于靳寓廷的反應,如果換成是別人,早被他一把甩開了吧?
靳韓聲不但沒有起身,反而靠坐進沙發內,指尖的打火機開開合合,雖是面無神色,一雙狹長的鳳目卻滿含陰鸷,令人懼怕。
女人嗓音沙啞沉痛,她姿色出衆,咬牙質問的模樣更是楚楚動人。
“我怎麽辦?我怎麽辦啊?”
秦芝雙急忙起身,摟住她的肩膀。“商陸,你看看清楚啊,這是老九,不是韓聲,你別又糊塗了!”
“媽,我沒糊塗……”
顧津津攥緊小手,靳寓廷仿若雕塑般杵在原地不動,秦芝雙抱住女人,不想讓場面太難堪,“韓聲,你當真不管嗎?”
靳韓聲冷眼睨視,嘴角勾起嘲弄,“管?我要怎麽管?”
“把商陸帶回東樓吧,今天是老九的好日子,傳出去……”
靳永岩一語不發,氣得起身離開。
錢管家讓傭人幫着秦芝雙,将商陸從靳寓廷的面前拉開,女人撕心裂肺地哭喊起來,幾個人使盡全力才将她按住。
靳寓廷眉角輕跳,有抽痛感自眼底蔓延開,他擡起手掌握住顧津津的小手,“我們回去。”
顧津津的目光猶落在女人身上,秦芝雙見他們要走,她上前步說道,“別跟你大嫂一般見識,她神志不清,早就認不清誰是誰了。”
這話,很顯然是沖着顧津津說的。
顧津津拉了拉嘴角,她事先真是對靳寓廷的家庭一點都不了解,“沒事,媽。”
客廳內高懸的燈猶如扇形般從頂端散開,每一層都以價格不菲的水晶疊鋪起來。如今,每個人臉上的微表情因為燈光的照耀而更加無所遁形,就不知道是各懷心思,還是各懷鬼胎。
“走。”靳寓廷扯了下她的手,帶她離開主樓。
“不要走,站住,站住……”
顧津津走到門外,有種寒毛直豎的感覺,錢管家匆忙将門帶上,可商陸的叫喊聲依舊能穿過沉重的大門傳出來。
靳寓廷的手越握越緊,他似乎忘記了顧津津的手還在他掌心內。
他力道加重,恨不得用力揉碎,顧津津吃痛,“你松手!”
靳寓廷回過神,看向她的那一眼,極為陌生,眸子深處的寒冰轉瞬即逝破開,他丢開她的手,徑自走下石階。
主樓內,靳韓聲啪嗒将打火機合上,他颀長身子站了起來,一道暗影随之拉開。
他走過去,伸手将商陸拉到懷裏,傭人趕緊松開手,他看到商陸的兩只手腕被抓紅了。
靳韓聲定定看着,傭人吓了跳,“靳先生,對不起,我沒注意。”
“她就算是個瘋子,也是名正言順的靳太太,連你們都敢不把她放在眼裏?”
“靳先生,我不敢……”
“老二,”秦芝雙适時出來說話,“她們也不是故意的。”
“媽,您早該聽我的,商陸這幅樣子,她就不能離開東樓。”
“今天好歹是你弟弟結婚的日子,商陸是嫂子,于情于理她都該出來。”
靳韓聲手掌收攏,懷裏的身子明顯瑟縮下,“她既已神志不清,見和不見又有什麽區別?”
男人腳步微動,想要帶她離開,商陸卻定在原地不動,她神情渙散,癡癡地望着一處。
靳韓聲用手在她肩頭輕拍,“乖,你要是不乖,我可把你丢出去了。”
商陸身子一軟,肩膀卻陡然僵硬住,任由他擁住往外走。
西樓有單獨的傭人,靳寓廷将顧津津送進客廳,“你先上去休息會,我去趟院子裏。”
“好。”
顧津津精疲力盡,傭人帶她上樓,主卧位于走廊盡頭,空曠的腳步聲也只有她自己能聽見。
牆上懸挂的世界名畫、一路鋪沿過去的花梨木地板,無一不彰顯出主人家立于衆人之上的地位。
進了卧室,她趕緊踢掉高跟鞋,更衣室內有了她這個女主人的一席之地,靳寓廷從未讓人了解過她穿衣的尺碼,所以同一件衣服,都準備了s碼和m碼。
洗完澡,顧津津進入主卧,看到那張大床時不由頓住腳步。
她不得不提醒自己,她已經跟一個只見了幾次面的男人結婚了。
蠶絲被裹在身上,柔軟的質地卻絲毫沒有讓她舒适、放松下來,顧津津翻個身,卻怎麽都睡不着,也不敢睡。
她不知道靳寓廷會什麽時候回來,更不知道他回來後,會對她做什麽。
眼皮開始打架,她迷迷糊糊閉上雙眼,睡意朦胧間,顧津津聽到有腳步聲來到門口。
緊接着,門被咔嚓一聲打開,卧室內漆黑一片,走廊外的燈光争先恐後往裏擠,靳寓廷甩上門的動作特別幹脆,門板震得似在嗡嗡作響。
顧津津沒有睜開眼,卻已經完全清醒。
她聽到靳寓廷的腳步聲有些亂,一陣濃烈的酒味将房間內充斥滿,靳寓廷搖搖晃晃來到床前,盯着床邊那個拱起的人形。
------題外話------
來來來~
讓我看見你們的掌聲,這樣我就不卡明天的洞房,要不然的話,嘿嘿嘿~
12九太太的義務
顧津津大氣不敢出,靳寓廷沒有開燈,顯然對這個房間內的擺設了如指掌。
耳邊傳來窸窣聲,他扯開領帶,每個動作都被刻意放慢,須臾後,顧津津聽到腳步聲離開。
她輕吐出口氣,直到浴室內的燈光亮起,顧津津這才小心翼翼睜眼。
他出來的時候,顧津津将被子拉高過頭頂。靳寓廷來到床邊,浴室內的燈沒關,有燈光傾瀉出來,正好打在床頭處。
蒙在頭上的被子忽然被人扯走,顧津津只好僵硬着不動。
靳寓廷躺到她邊上,他喝了不少的酒,但意識還是清醒的。他俯下身盯着她的小臉看了眼,她顯然在裝睡,睫毛不停顫動。
“睡了?”
顧津津閉緊牙關不說話。
靳寓廷一個翻身,雙手撐在她頰側,上半身并未沉下去,他頭發還是濕的,水珠一滴滴掉落在顧津津臉上。其中一滴掉到了她的眼皮上,她眼簾輕跳,誘人的紅唇抑制不住發抖。
靳寓廷壓了下去,她身上陡然一重,嘴唇也被人吻住。
灼燙的呼吸在二人唇齒間糾纏,他吻過她的下巴,臉貼在顧津津頸窩內,輕輕咬着,用牙齒磨着。
她自然承受不住,也無法再繼續裝睡,她用兩手在他胸前使勁推。
靳寓廷身上酒氣未散,他握住她的手掌,“做什麽?”
“你……你做什麽?”
“別忘記你現在躺的是什麽地方。”靳寓廷說話聲有些模糊,薄唇貼在她耳側,說話的時候還帶着動作,唇角在她臉上和耳垂處摩挲,硬是撩出一把難以掐熄的火。
顧津津喉嚨口發癢,做出躲的動作,“我們可以不發生關系,你過你的,我過我的。”
他張嘴咬住她的耳朵,微微使勁。
她痛得瑟縮起雙肩。
靳寓廷在她耳畔處呢喃,“你要敢做什麽出格的事,我絕不會輕饒你。”
他兩手按住顧津津的肩膀,她開始掙紮,手在他身上抓着,這才意識到靳寓廷從浴室出來的時候,什麽都沒穿。
“你現在是靳家的太太,知道最重要的一項義務是什麽嗎?”
顧津津咬着牙,就算她反問一句,也不會有好的答案。
靳寓廷的手從她敞開的睡衣頸口處往裏探,“記住了,我娶你不是為了看的,我要你的時候,你就得陪睡。”
顧津津張嘴就要狠狠咬他,把他咬下塊肉才好呢!
男人眼疾手快,大掌攫住她的下巴,用力捏着她的臉頰。
她反抗也沒用,他的親吻時輕時重,顧津津的身子也一下緊繃,一下柔軟下來。他似乎很懂,哪裏能讓她舒服,哪裏又能讓她難受的忍不住撕喊出聲。
顧津津掌心發燙,擡起的手掌觸摸到他的手臂,強壯而堅硬。
他占有她時,沒有給她一點準備,壓住她的重量加上陡然蘇醒的疼痛感,正讓顧津津感受着被一寸寸撕裂開的痛苦。
她看不清靳寓廷臉上的表情,她別過臉,浴室內的燈光猶如被潑灑出來的油畫,如今正粘附在地板上。而她和他的身影,卻成了這幅畫中,最生動的景象。
兩道影子緊緊的合在一起,抱成一團,用力融入,起伏的動作由慢到快,她的發絲被他壓在臂彎間,揉成一團。
她沒有絲毫的心甘情願,但有些東西說沒就沒了。
靳寓廷躺回到她的身邊,一條手臂還壓在她身前,喘息聲稍稍平複後,他說了一句頗為欠揍的話。“毫無享受可言。”
顧津津眼裏的火蹭的冒出來,丫的,他這是把她睡了,還嫌她技術不到家?她當即反駁出聲,“我以為九爺身經百戰,常在花叢中走,一定娴熟的很,沒想到也不怎麽樣。”
她這點小伎倆,他又怎能上套?“既然我們彼此不滿意,以後多練練就是,熟能成巧。”
一句話将顧津津堵得說不出話來,他們雖然做了最親密的事,卻依舊形同陌路。
第二天,顧津津貼着床沿睡醒的時候,早就不見了靳寓廷的身影。
她起身洗漱,都十點多了,可她一點不餓。
顧津津走下樓,傭人在餐廳內候着,“太太,您想去主樓用餐,還是留在西樓,讓我們給您準備?”
“就在這吧。”真要去了主樓,多尴尬。
“是,”傭人答應着,“九爺說他今晚不回來。”
真夠厲害的,新婚第二天就把她一個人丢在家裏,不過顧津津心裏正偷着樂,他一年到頭不回家才好呢。
“對了,大嫂……她真的瘋了嗎?”
傭人垂着頭,“九爺吩咐過,我們只負責您的衣食起居,其餘的一句不讓多說。”
“你們既然在靳家做事,有些事肯定都清楚吧?”
“太太,我只記得一句話,九爺說我們若是亂嚼舌根的話,就把我們舌頭拔了。”
顧津津又想到了昨晚在主樓見到的那一幕,商陸的連聲質問,她也都記得清清楚楚。
這位大嫂,真的只是因為神志不清,認不清人,才會對靳寓廷這樣嗎?
顧津津不得而知,她早飯都顧不上吃,就重新上了樓。
今天的《斬男色》還沒更新,顧津津這幾天憋屈壞了,差點成了靳寓廷手裏的小螞蟻,他想捏就捏,他不是說過只要結婚了以後,她想怎麽畫就怎麽畫嗎?
行啊,誰怕誰啊!
靳寓廷開完會出去,坐進車內,孔誠拿着手機在翻看什麽。
半晌後,孔誠回頭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九爺,太太的漫畫更新了。”
他嗤笑一聲,“她倒還有這力氣畫畫。”
“不過這內容……”
“怎麽了?”靳寓廷眼簾輕掀,目光從窗外收回。
孔誠剛要将手機遞給靳寓廷,就聽到一陣鈴聲響了起來。
靳寓廷看眼來電顯示,是蕭誦陽打來的,他面無神色地接通,“喂。”
裏面傳來一長串的大笑,靳寓廷鳳目輕眯,“神經了?說話。”
“呦,九爺,昨晚的洞房肯定嗨得很啊!暢快淋漓吧?什麽都給弟媳看見了吧?”
靳寓廷不耐煩地打斷蕭誦陽的話,“你最近很缺女人?”
“我跟你相處那麽久,我怎麽不知道你那裏長了顆痣啊?哈哈哈哈——”
靳寓廷眉頭緊蹙,孔誠還舉着他的手機,他伸手接過去,打開的頁面就是顧津津今天更新的內容,靳寓廷将頁面放大,瞳孔不可避免的一縮,她可真敢畫!
------題外話------
想虐九爺的告訴我,我備注好,以後一定不手軟~哈哈~
13這顆痣,我真有
靳寓廷二話不說,直接掐斷通話,孔誠見他臉色很不好看。
他靠回椅背內,車子飛速向前,過了許久,孔誠率先打破沉默,“要不我跟蕭先生打個招呼,把今天的章節改了吧?”
“他巴不得看我笑話,他要是能答應,我犯得着親自去找顧津津?”
“那現在怎麽辦?”
靳寓廷目光再度投向窗外,“她這膽子,也只能點到即止了,我不信她一個女人,還真能畫出更黃暴的畫面不成?當初是我答應了她的,只要她同意跟我結婚,想怎麽畫都随她,這才不過結婚第二天,總不能翻臉不認人。”
孔誠收回手機,他跟着靳寓廷這麽久,敢在他身上随便拔毛的,也只有顧津津了。
《斬男色》這兩天訂閱火爆,經過蕭誦陽的一通宣傳,靳寓廷圈裏的朋友都知道了這部漫畫。
電話一個接一個的打到他手機上,他幹脆不接,可偏有幾個不怕死的要撞上槍口,微信語音一發,都來問他那顆痣的事情。
靳九爺平日裏張狂慣了,哪個沒被他損過?如今正是大仇得報的好時機。
靳寓廷回到西樓,已經是婚後第三天的晚上。
傭人準備好飯菜,孔誠接過他脫下來的外套,靳寓廷視線在客廳內掃了圈,“她人呢?”
“太太在睡覺,說是晚上不用喊她,她自己會起來吃飯。”
“不懂規矩。”靳寓廷扯松領帶,“去把她叫下來。”
“是。”
顧津津剛睡下不久,困得要命,她踩着拖鞋搖搖晃晃下樓,看到靳寓廷在餐桌前坐着。
她拉開椅子入座,男人夾了一筷子菜,顧津津面色自若的從傭人手裏接過碗。
靳寓廷目光落到她臉上,“痣的事情,我自己怎麽不知道?”
她一口飯剛送入嘴中,心裏早做好了他會興師問罪的打算。“你非要對號入座做什麽?”
“那晚關着燈,我不認為你的眼力會那麽好,能看到我隐私部位的秘密。除非,你趁我睡着的時候開了燈,仔細研究過是嗎?”
兩個傭人還在廳內站着,靳寓廷話講得這麽直白,是個人都能聽懂。
顧津津趕忙咽下嘴裏的飯,她面色微紅,“那是我小說裏的人物,不是你,怎麽?你想讓我改情節?大家稱呼你一聲九爺,想來你也不是說話不算數的人吧?”
傭人們面面相觑,一前一後進了廚房。
靳寓廷将筷子伸向面前的東坡肉,“你的意思是,你沒看過?”
顧津津擰起眉頭,“當然!”
她不過就是看不慣他,小小報複一下罷了,那都是她編的。
“如果我告訴你,你畫中的那顆痣,就長在我身上,而且是一模一樣的部位,你怎麽說?”
顧津津握緊手中的筷子,“不可能!”
“我也覺得不可能,世上不會有這麽巧的事,若不是你仔細觀察過,你能畫得毫無二致?”
她吞咽下口水,“我不信。”
“真不信?”
顧津津知道,跟他糾纏這個是沒有意思的。“你當初是不是答應過,絕不幹涉我的情節?我漫畫裏的男主角只是跟你同名同姓罷了。”
“顧津津,我就不信你膽子還能頂天了不成?”
“你試試啊,你只要別幹涉我,好戲還在後頭呢。”
靳寓廷俊目輕睨她一眼,“好,你試試看。”
外面,開門的動靜有些大,孔誠站在門口喊了聲,“九爺,靳太太來了。”
顧津津耳邊傳來刺耳的聲響,靳寓廷丢開手裏的碗,推開椅子大步走了出去。
顧津津跟到外面,遠遠的看見商陸穿了身毛衣裙站在夜色下,她出門的時候不知道要添衣,這會站在風頭裏,凍得不住發抖。
靳寓廷頓住腳步,孔誠面色有些為難,“要不要通知東樓那邊?”
“她怎麽忽然跑出來了?”
“東樓的門通常都是鎖着的,估計傭人一個大意……”
靳寓廷單手插在兜內,左手輕握起來,“送她回去,別說她來了西樓,省得老大知道了麻煩。”
“是。”
孔誠徑自走向商陸,可她顯然是聽不進去的,他想要去拉她的手臂,商陸驚恐掙開,腳步不住往後退。
她身後就是露天泳池,池底透出冰藍色的幽光,靳寓廷動了動沉重的兩腿往前走。
商陸看到他,站在原地沒動,靳寓廷望了她身後一眼。“天氣這麽冷,趕緊回去。”
“我不回。”
她聲音溫柔,不發瘋的時候,就同正常人一樣。
顧津津放輕腳步走過去,依稀還能聽到兩人的說話聲。
“你結婚了,是不是?”
“是,”靳寓廷垂目盯着她的小臉。“那天晚上,你也見到了。”
“我忘了,”商陸嘴裏不住重複着這句話,“真忘了。”
靳寓廷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回頭一看,他臉色忽然凜冽起來,話語不善,沖她說道,“誰讓你過來的?”
顧津津不由上前了兩步後站定,商陸的目光別到她臉上,眼裏的平靜瞬間被擊了個支離破碎。
她一個箭步上前,雙手拽住顧津津的手臂,将她推進了泳池內。
顧津津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入水的那一刻,她拼命揮舞着兩手,“救命,救命!”
靳寓廷目光淡漠地掃了眼,他的眼神就像是電影中的慢鏡頭一樣,每一個深意都被剖析的幹幹淨淨。
商陸受了刺激,情緒瞬間失控,她在原地徘徊了幾步,靳寓廷伸手拽住她的手臂,“當心!”
她用力将他推開,轉身跳進了泳池。
顧津津看到她的老公,這會也毫不猶豫地跟着跳了下去。
14一命抵一命,可好?
泳池內的水是恒溫的,但今晚刮了大風,顧津津浸濕的肩膀透在外面,冰冷一般刺骨。
孔誠下了水,一邊沖她喊着,“太太,別怕,水不深。”
顧津津身子沉下去,嗆了口水,眼睛內酸澀脹痛,模糊的視線卻将不遠處的情景看得清清楚楚。
她看到靳寓廷拉住商陸的手,她就勢往他懷裏鑽。
孔誠着急拽住顧津津的手臂,她驚慌失措,掙紮的厲害,完全不考慮這點水深,是她能夠站得住腳的。
“太太,您站起來試試……”
顧津津好不容易抓住根救命稻草,她雙手攀着孔誠的肩膀,使勁往上爬,孔誠被她按到了水面下,從來也沒這麽狼狽過。看來落水的人真是不好随便救啊,這求生欲也太吓人了。
靳寓廷抱起商陸将她放到泳池邊,回頭就見孔誠在‘垂死掙紮’。
“太太,您放手……”
靳寓廷大步過去,一把揪住顧津津的衣領将她拖到池邊,她趴在那不住喘息,吓得小臉煞白,半天回不過神。
“最深也不過一米五,你難道是個矮子?你這點身高站不住嗎?”
顧津津沒有還嘴,她雙手緊摳着身前的磚縫,指甲用力到泛疼。靳寓廷上了岸,拉着商陸起身,孔誠游到顧津津邊上,攙扶住她讓她爬了上去。
院內的風肆虐而來,一道道淩遲在身上,靳寓廷手掌在商陸的肩頭摩挲下,他将她往前推去。“孔誠,送靳太太回東樓。”
“是。”
靳寓廷的眼裏這才有了顧津津的存在,他走過去,長臂一收,将她摟在懷裏。顧津津想要掙開,他手臂微用力将她箍緊。
商陸站在原地沒動,不遠處,有陣腳步聲正匆匆走來。
顧津津看到靳韓聲來至跟前,他目光在衆人身上掃了圈,語氣不冷不淡。“這麽熱鬧,游泳比賽嗎?”
靳寓廷朝孔誠示意,孔誠松開攙扶着商陸的手,退到一邊。
“你來得正好,大嫂把津津推進了泳池,幸好西樓有人,這要是出了人命,誰來負責?”
靳韓聲的目光定在商陸身上,她一襲毛衣裙濕透了,玲珑曲線暴露無遺,男人下意識做了個擰眉的動作,他随手脫下呢子大衣,剛要給商陸披上,卻見她目露驚恐地往後退了步。
靳韓聲鳳眸輕眯,“商陸?”
她定在原地沒再動,靳韓聲上前,用大衣環住她的肩膀,她冷得耳朵根通紅,拖鞋也掉了,這會就赤着腳站在大理石面上。
靳寓廷手臂用力,顧津津被他整個人擁在懷裏,“凍壞了吧?”
他聲音難得溫柔,顧津津卻知道這不是他的本意。
靳韓聲輕松地抱起商陸,她這會安靜得很,縮在他身前一動不動,靳韓聲淡淡啓音,“方才你說要是出了人命怎麽辦?好辦,津津要是出了事,就用商陸的命來抵,怎麽樣?”
靳寓廷回答得也很幹脆。“好。”
靳韓聲抱着商陸大步離開,靳寓廷沖孔誠說道,“你先回去吧。”
“是。”
他擁着她往屋裏走,雙腳剛踏進客廳,靳寓廷就将手松開了。回到主卧,二人身上滴滴答答淌着水,顧津津忙去找睡衣,“你先洗。”
“這麽麻煩做什麽?一起洗。”
顧津津當然不聽他的,客卧也有獨立衛生間,她抱了衣服出去,洗完澡回來的時候,靳寓廷坐在床沿處,背部輕彎,似在想着什麽事。
她拿了繪畫板坐到窗臺上,兩人各占據一邊,誰也不打擾誰。
顧津津盯着繪畫板出神,每天的情節都是現想,很費腦子。
洗了個熱水澡,她這會舒服的只想睡覺,可這個房間除了她之外,還有靳寓廷,她總不能當着他的面大模大樣上床。
手裏的筆在繪畫板上一道道勾勒,靳寓廷起身走到她身邊,“以後見到商陸,盡量離她遠點。”
“為什麽?”顧津津明知故問。
“這次只是被推下泳池這麽簡單,下次,你總不想被她推下樓吧?”
顧津津頓住手裏的動作,目光輕擡看向他,“只是?你說得輕巧,我差點死了。”
靳寓廷勾起抹無謂的冷笑,“裝什麽可憐,那點水,淹不死你。”
她手指微微發抖,筆尖無意識在繪畫板上用力地寫着什麽,靳寓廷睨了眼,一把将她手裏的東西奪過去。
漫畫男主角的上半身已經畫好了,好好的一張俊臉被她畫了個×,旁邊寫滿了MD,XXOO,OOXX。
靳寓廷将繪畫板遞到她面前,“你這些鬼畫符是什麽意思?”
顧津津伸手要搶,男人占着身高優勢,高舉起右手,她幹脆站在了窗臺上。還能是什麽意思,當然是髒話連篇地問候他,只是她不敢寫的太明白罷了。
“我的漫畫,需要跟你解釋嗎?”
顧津津一把拽住靳寓廷的睡衣,“還給我!”
這女人真是瘋了,居然敢這樣拉扯他。靳寓廷面色鐵青,也沒有要還給她的意思,“把你的爪子松開!”
顧津津一聽,他這樣不尊重人,當即火冒三丈,她纖細的手臂抱住靳寓廷的脖子,一條腿勾住他的腰,将他桎梏至身前。“我明天還要更新呢,把繪畫板給我!”
見還是搶不到,顧津津幹脆跳到了靳寓廷的身上,她兩腿盤緊不讓自己掉下去。
“顧津津,你最好松……”
他話語未定,顧津津瞅準時機伸出手,她為了搶個東西,也是拼了,幾乎用上了吃奶的勁。
只是這套動作實在不雅觀,她知道自己沒有身高優勢,兩條腿便夾得更緊了。
15誰能玩得過誰!
啪——
耳邊怎麽有陣清脆的聲響?
顧津津懵了,她的手掌怎麽有點火辣辣的疼呢?
靳寓廷将她的繪畫板往地上一丢,撞到地板發出的堅硬聲讓顧津津回過神來。她勾住他腰的腿着急松開,那可是她的命根子,摔壞了怎麽辦?
靳寓廷手掌在她臀上托了下,她兩條腿沒法落地,房間內的燈光肆無忌憚将他們之間的動作放大,被他掌心熨帖得那一處火辣辣的,“放開我。”
男人大步走到床前,将她丢了上去。顧津津雙手撐着想要起來,卻見靳寓廷彎下腰,修長的手臂往她身邊一放,輕輕松松将她困在臂彎間。
“我若是沒有理解錯的話,你方才是在勾引我。”
顧津津幹脆躺回大床內,“你的理解能力很有問題。”
“生撲我的人,是不是你?”
顧津津嘴硬,“我只是要拿回繪畫板。”
靳寓廷擡起手,手掌在她膝蓋處輕拍,然後順着她的小腿一路往下,掌心箍住她的腳踝後,将她的腿放到自己腰後,“這個動作,你很有經驗,看來那一晚學到不少。”
顧津津占據弱勢,厚臉皮也沒用,她好歹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