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鳳至看了他一眼,思索了幾秒,然後又拿出來五百塊錢給他,“行嗎?”
“行,很行。”扮演三叔公的男人接過錢,笑眯眯的揣進懷裏,光是抽煙吃水果,然後哭訴一陣子就有一千塊入賬,今天這筆生意是和鳳至合作以來賺的最多的了。
鳳至笑笑,叮囑道:“周伯,今天拿的夠多的了,算上之前的,快有十萬了。你以後不要過來了,離他遠點,不要被發現。”
“放心吧,我一大街上碰瓷的,就碰碰普通人,這種有錢有勢的,我可惹不起。”周伯笑笑,然後勸道:“鳳至啊,我看你這錢攢的也差不多了吧,早點攢夠好給安邦把手術給做了,然後你們倆就回家吧。總是這麽拖着也不是事兒,每天住院費還不少呢,再說了,我看這位可不是好惹的,你可別太明顯把人給逼急了。”
鳳至低頭,“謝謝周伯了,我心裏有數。”
周伯看他的樣子就知道自己的這番勸告并沒有被放到心裏去,不過鳳至從小就是倔性子,認定了的事情旁人說什麽也無用的,因此嘆息一聲,也就背着自己的蛇皮袋子告辭了。
鳳至慢慢的踱回家裏,刁承業把窗戶打開,煙味散的差不多了,見他回來笑道:“送走了?做飯了沒,我餓死了。”
“沒顧上。”鳳至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我和三叔公說過,這是他最後一次來了,真的。”怕刁承業不相信,鳳至鄭重保證,仰着頭拿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眼裏滿是期待。
刁承業揉揉鳳至的頭發:“嗯,就是再來我也不給了,找人把他打出去是正經。我不過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你難得有親人,幫幫他也是本分,今天給的已經夠多了,若一味吸血,這種親戚,不要也罷。”
鳳至點頭,一副乖乖受教的樣子,刁承業看他這種軟軟的樣子就有些心動,這麽美好這麽乖的人,真不忍心讓他難受,能遇到鳳至是他的福氣,他想讓鳳至一直單純美好,不被外物污染,像他們第一次見面時那樣。
今天這樣子,再做飯是來不及的了,于是刁承業讓鳳至去換身衣服,帶他去餐廳吃飯。
刁承業一向很少帶鳳至出門,一來沒必要,二來有些場合鳳至是去不得的,三來自然是不想讓鳳至被發現。
因此聽說刁承業要帶他出門,鳳至驚喜不已,趕緊回到房間去換衣服。刁承業看他鎖上了門,哭笑不得,住在一起這麽久了,換個衣服還要把門關的嚴嚴實實的怕被發現的也只有鳳至了。
鳳至進屋,先把腰上的錢取出來放床頭櫃鎖好,打算明天去存上,然後快速的換了身衣服,合體的白襯衫,黑色的西褲,很正式的打扮,還是他剛和刁承業在一起的時候對方給他買的,半年多塊一年了,沒長胖也沒變瘦,鳳至對自己的身材保持的很滿意。
用小哥哥的話說,就是沒被資本主義的糖衣炮彈腐蝕了身體,他還保持着艱苦樸素的作風,小哥哥說了,他們農村人,就是要簡樸,即使進了城也不能忘本。
見鳳至出來,刁承業滿意的吹了聲口哨,上前攬住他的肩膀,在臉上親了一口,弄的鳳至羞紅了臉,輕輕推了他的胸膛一下,兩人嬉笑着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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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承業選定了一家湘菜館,鳳至愛吃辣的,可是在家很少做,一來味道重,二來為了健康考慮,因此今天為了哄鳳至高興,刁承業選了一家很有名的湘菜館帶鳳至去。
聽說要去的地方,鳳至也是很高興,這個菜館他很早就聽說過,可以一直沒機會去,因此聽到刁承業要帶他去,也是興奮的不得了,還羞澀的在刁承業臉上親了一下,惹來對方的熱烈回吻。怕被人看到,鳳至小心翼翼的四處瞧了瞧,沒人看見才放心。
刁承業笑呵呵的,可是這好心情在進入飯店看到一個人的時候就大打折扣了,當看到另一個人的時候是降至冰點。
選的地方叫狀元軒,極俗氣的一個名字,卻是不可小觑,據說某湘地出身的領導人在這裏吃過飯,還給提了字,這也是名字的由來。
如今的狀元軒,非貴客不接待,最低消費都是四位數起,今天的客人不算多,可惜刁承業一進門就冷了臉,握着鳳至的手也緊了幾分,因為進門就能看到的那敞開的包廂裏坐的,不是他從小到大的死對頭于司農又是誰?
從小時候起,刁承業和于司農兩人就是一個大院裏住着的鄰居,由于年紀相似總是免不了被比較。悲催的是,刁承業總是輸的那個。
光是每次被比下去就足夠令人懷恨在心的了,更郁悶是是他發現于司農這小子看着斯文,實際上一肚子壞水,每每想要揭穿他的真面目都失敗,更可恨的是,因為這些小動作,于司農也記恨上了他,凡是他要做的事情,于司農也一定要做,而且要比他做的更好。
到大了,凡是他看上的人,于司農必然也要來插一腳,等到他下海創業,于司農不含糊的立馬跟着開公司,可以說,兩人是從小鬥到大。
見到于司農的郁悶還沒消散,有又一個人扭着腰進了于司農的包間,定睛一看不是紀景澄那個賤`人是誰?
偏那個賤`人還看見了他,故作驚訝的道:“哎呦,這不是刁總嗎?居然能在這看見您,真是緣分。”說着看向旁邊的鳳至,細細打量了一番,嘴角挑起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刁承業心中大震,不可思議的看着紀景澄,那賤`人輕飄飄的往于司農的身上一靠,笑嘻嘻的:“不知您身邊這位是?”
鳳至茫然的看着刁承業,一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的表情,刁承業心中大震,明白紀景澄這賤`人已經被于司農給勾搭走了,偏于司農還不動聲色的往鳳至臉上打量,似乎要看出花來。
別的也就罷了,鳳至是萬萬不能給于司農搶走的,刁承業握緊了鳳至的手,皮笑肉不笑的道:“沒什麽,一個朋友罷了。”說着挽着鳳至的手進了裏面的包廂。
包廂內,刁承業鐵青着一張臉十分不痛快的表情,鳳至看他神色不好,幫他倒了水遞到手邊:“喝點水吧,別生氣了。”又輕拍他的後背安撫。
刁承業反應過來自己太失态了,忙接過水喝了,又擠出一個笑來安撫鳳至,親自拿過菜單讓他點菜,鳳至挑自己愛吃的點了兩三樣,又幫刁承業點了兩樣不辣的就算了,直說兩個人吃不了太多,不要浪費。
看看菜單,刁承業又添上了兩樣最貴的招牌菜,親昵的點了點鳳至的鼻子:“你呀,就是太節約了,早說過多少次不要委屈自己,你偏不聽。”鳳至羞澀的笑了笑沒說什麽,又有些擔心。
“剛才那個和你說話的男人,你認識?”
“啊,見過幾次,不太熟悉,一個愛慕虛榮的人,不用理他。”刁承業有些心虛,萬萬不能讓鳳至知道他和紀景澄的關系,否則鳳至這個人看起來好脾氣,實際上是極為執拗的,不知到時候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鳳至哦了一聲就乖乖的不再詢問,在刁承業眼裏顯然是相信了自己的說辭,長出一口氣之餘也暗暗的警惕,剛放下心神,就聽見敲門聲,以為是菜上來了,就應了一聲進來,沒想到推門而入的卻是于司農,他挂着一股斯文的笑意,親切的進來打招呼。
一見到他刁承業就警惕起來:“你來做什麽?”同時将鳳至拽過來摟在自己的懷裏,占有欲十足的模樣。
“別緊張。”于司農好脾氣的笑:“就是進來和你打個招呼,怎麽說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怎麽見了我和仇人似的。”說着舉起了手中的酒杯,沖鳳至笑了一下,“晚上好。”
“晚上好。”鳳至回了一個微笑,在刁承業警惕的目光中,于司農笑着沖他點點頭後就出去了,讓人摸不着頭腦。
不過,這還是讓他心中警鈴大作,生怕鳳至被盯上,刁承業握緊鳳至的手,再三叮囑不可以和于司農來往,見鳳至點頭後,才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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