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本君長的也還行
這廂司命剛接完藥君一巴掌,一偏頭便看到一道欣長挺拔的身影,來人懷中抱着白毛狐貍,腳步極快的走了過來。
司命倒抽一口涼氣,目不轉睛的盯着皺眉的來人,一只手用力的掐着身邊的藥君。
藥君被掐得生疼,剛要擡手去拉司命,一擡頭便看到一身白袍的離淵帝君正眼神淡漠的望着自己。
司命對上那一雙幽深的瞳孔,再往下看到他懷裏的白毛狐貍,吓得一哆嗦拉起了藥君便行了一個禮:“帝……帝君!”
離淵只淡淡的‘嗯’了一聲,便又給懷中的狐貍順起了毛。司命斜眼睛瞧着,嘿嘿笑了笑,藥君只覺得司命的笑聲極是谄媚,随後便聽到司命道:“帝君,鳳裳帝君已經吃了藥君所制的升級版的忘三生,忘記了所有不喜歡的事情。”
藥君在心底鄙視了一眼司命,剛才還嚣張的抓着自己的辮子,現在倒是乖得很,正想着一道思索的目光便落到了他的身上,只見離淵挑了挑眉,語氣質疑。
“升級版?”
藥君一驚,離淵可是天上出了名的沒表情,如今這皺起的眉頭莫不是昭示着自己要倒黴?想到這藥君也狠狠的打了一個寒噤,随即臉上堆着笑意上前道:“回帝君,這升級版是小仙重重加工,經過九九八十一天的試驗,最後……”
司命只看到離淵順狐貍毛的手一頓,片刻後又動了起來,司命嘴角一抽,正搖頭晃腦自我感覺良好的藥君便被三個字震的斷了聲音。
“好用麽?”
藥君一直滔滔不絕的講着,猛一停下來有點摸不着頭腦,只愣愣的向離淵點着頭。
司命看了看傻了藥君,随即上前說道:“小仙辦事帝君放心便是,鳳裳帝君已經忘記了所有不愉快的事情。”
阿央在離淵的懷裏掙紮着,離淵便順勢将它放了出去,随後目光微帶着一絲狠厲的望向藥君。
“可有使人忘記某段特定時間的藥?”
司命拉了拉身邊的藥君,藥君晃過神來想了想才道:“按理說應該是沒有的,但是天庭有一種禁符叫半憶符,将要忘記的人的名字和時間寫到符紙上再溶于水裏面,人喝了後便會忘記這段時間內發生的事情。但聽說父神在世的時候就不允許西緋神母再寫這樣的符紙,所以很久便失傳了。”
離淵聽後點了點頭,他自是知道西緋神母的,自父神歸于六界之後便隐居了南方的極樂世界,若不是這半憶符,那為何他卻忘記了神魔大戰連帶着九萬年前的所有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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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淵看了一眼面前的兩人,抿了抿唇轉過身,剛擡起的腳步不知想到了什麽頓了頓,翻身看向司命:“蘇陌是誰?”
司命剛喘下的一口氣便又提了上來,恭敬的答道:“回帝君,蘇陌是姬延山的姬陌神君。”
果然是姬陌,人間那個病弱的蒼白少年與當年他鎖押幻夜真身時所見到的姬陌一樣,只是不知道現在是否依舊是當年的模樣。
藥君聽後卻在一邊驚訝出聲:“姬陌神君下凡了?難怪他剛剛向我要忘三生,不過鳳裳帝君走後,神君又說他不要了。”
司命點了點藥君的額頭,狠狠的伺機報複了一下:“不想忘了就不吃了呗,或許有什麽想記住的呢!”說完似乎是自覺失言,機械的轉過頭看向離淵。
離淵卻只是靜靜的站在一邊,面上無悲無喜,依舊還是那個九十九重天上遠古神祗的樣子,随後只見他随手捏了一個訣,一團白絨絨便‘嗖’的晃過司命的眼前,鑽入了離淵的懷裏。
司命與藥君俯身一拜,再擡起頭時,院子裏便只剩下了兩人大眼瞪小眼。
離淵與鳳裳下凡的事情本來是沒有人知道的,但也不過是幾個時辰的功夫,這事便傳的人盡皆知,然而這兩個當事人都是平民小仙兒難得搭上話的主兒,所以這一傳十十傳百的傳下來,故事便完全走了樣兒!
“哎,你聽說了嗎?離淵帝君原來是下界去抓私奔的鳳裳帝君了。”說話的人捧着個茶碗子,一臉得意的看向一邊幾位正在下棋的仙友。
果然看棋的小仙立馬轉了眼風,下棋的也停在那處等着下文。
“到底是怎麽回事?不是說這兩位帝君已經重歸于好了麽,下界只是歷練歷練而已麽?”一小仙兒抻着脖子滿眼的不可置信。
捧着茶碗子的那個氣定神閑喝了一口茶,才慢悠悠的眉毛一挑。
“你們不知道吧?”衆人目光炯炯的搖了搖頭。
那人又道:“姬延山的姬陌神君知道吧?”衆人又目光了然的點了點頭。
“姬陌神君便是鳳裳帝君私奔的對象,聽說兩人相約下凡,要來一段曠世絕戀,但不巧被離淵帝君知道了,我估摸着離淵帝君許是因為七萬年前的那事情,對鳳裳帝君心存愧疚,但鳳裳帝君也着實是個美人,離淵帝君一個不甘心,便也跳了下去……”
旁邊的一個小仙童卻賞了一個白眼,冷笑着打斷道:“怎麽可能?雖說幾萬年前離淵帝君确實救了鳳裳帝君,但離淵帝君喜歡的一直是琅玉神女,神女這麽多年都呆在不近女色的離淵帝君身邊,天帝大婚的時候兩人還是一起去的呢,說不定已經好事将近了。”
衆人七嘴八舌的說着,忽然感覺一陣香甜的荔枝味兒飄了過來,方才雜亂的聲音便戛然而止。
本君只覺得很是稀奇,從藥君那處出來後袖子裏面的荔枝便被我磕沒了,又想到此處離上次傾顏大婚時住的荔枝林子很近,便順手撸了一把荔枝,正打算打道回府,便聽到衆人在這裏議論幾萬年前本君的救命恩人和他身邊的琅玉神女。
本君聽得入神,不知覺便剝了一顆荔枝,剛要放進嘴裏,衆人便齊齊回首震驚的将我看着。
我自是知道在別人說話的時候吃東西很是不禮貌,但我這毛病幾萬年也未曾改過來,索性也就不改了。
但他們這個樣子……本君和藹的笑了笑,甚是親民的參與了讨論。
“剛才說到哪了?離淵帝君何時與琅玉神女大婚啊?也要擺上幾天的流水宴麽?”
其實我只是想把話題引到吃上來,在我的印象中,吃!是一個很大衆,很能引起共鳴的話題,但本君實在失策,這一擡眼,剛才還密麻麻的人群如今卻只剩下了一個空落落的茶碗子和一盤殘棋。
本君自袖中拿出一面鏡子擦了擦,對着臉蛋搔首弄姿了一會兒,風中淩亂了一句。
“本君長的也還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