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公主你是不是喜歡女人
牢中歲月無聊。
步雲菲專心寫文, 稿子越來越多。
那強盜剛開始以為步雲菲是女版采花賊, 吓得要死。後來看步雲菲也沒怎麽他, 便安靜了下來,在一旁看步雲菲專注寫文。
“你在做什麽呀?”強盜問。
步雲菲笑眯眯,趕緊答:“我在寫小說呀。”
她現在已經搞清楚, 對方不是自己的岳父大人了,只是樣子長得像而已。
不過, 即便只是樣子像,她也會毫無骨氣地習慣性跪舔。畢竟, 生生世世都見到蕭冷玉, 總感覺有什麽特別的緣分。而這岳父大人是除了蕭冷玉之外, 唯一一個相貌跟着自己穿越的人。
“什麽是小說呀?”發現對方不會采自己後,強盜還是很乖的,蹲在一旁像個好奇的孩子。
“唔, 就是編故事呀。”步雲菲心中一動, 突然笑得像朵燦爛的花兒,“你要看麽?”
“我……我不識字。”強盜老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
雖然在這個年代,文盲不丢人。但畢竟,也是某種身份的象征。
連字都不認識,那是最下等的草莽。
步雲菲心裏掠過一絲憐憫,不過很快又被某種惡趣味的興奮代替:“沒事沒事,我可以教你!”
“真的?”
強盜簡直不敢相信。對方不止不采自己,居然還要教自己認字, 這哪裏是采草賊?根本是仙女吧!
“真的真的。”步雲菲一想到對方看了自己**和百合小說後的反應,就很激動,“你叫什麽名字?我們現在就開始學吧。先教你寫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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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呀好呀。”一想到自己很快就能認字了,強盜也很興奮,“我叫蕭冷山。”
“你叫什麽?!”
“我叫蕭冷山。”
“什麽?”
“蕭冷山。”
“……”某人眼一翻,暈了過去。
“喂,喂,你咋啦?喂,咋暈啦?喂你醒醒!醒醒!!”
終于,步雲菲在蕭冷山豪邁的呼喚中悠悠醒來。
然後,顫顫巍巍開口:“你知道蕭冷玉麽?”
“知道啊。”
“……”某人白眼一翻,又要暈。
“不就是鎮遠侯嘛。誰不知道呀?不過他不知道我而已。”蕭冷山笑呵呵,“我們老百姓都知道,咱能過上安居樂業的好日子,全是蕭侯的功勞!”
“……”步雲菲擦擦汗。還好還好,看來,只是同臉又同名,卻并不是蕭冷玉的父親。可是,天下怎麽會有這麽巧的事?
不過,蕭冷玉的話卻透露出了一個訊息:在老百姓心中,自己能過上安居樂業的好日子,居然不是因為皇帝,而是因為蕭侯!
這話傳到為帝者耳裏,只怕想不猜忌蕭冷玉都難吧。
禍從口出,這些悠悠衆口,原本是推崇蕭侯的,卻将她置于萬劫不複的境地。
不行,自己必須要出去!
不為別的,就為了就蕭冷玉。
從目前來看,因為自己的到來,故事已經亂了。那麽,後來的故事會怎麽發展,沒人知道。
如果沒有自己這場公主和驸馬的指婚,皇帝會不會直接殺了蕭冷玉?
步雲菲不敢想。
她要出去,一定要出去。
并且,要去履行這場假鳳虛凰的女驸馬婚約。
也是運氣爆棚,剛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
——第二天,牢頭就笑嘻嘻領了兩個人進來,并且,對自己的谄媚之意更加明顯。
步雲菲見走在他後面的,一個穿着官服,正是那日蕭冷玉将自己交付給的那個縣官。這縣官,還是一如既往的點頭哈腰滿臉堆笑。
只不過,上次是對對鎮遠侯蕭冷玉。
這一次,卻是對他身邊的年輕人。
年輕人長得一張和善帥臉,還透着一份貴氣,讓人看着莫名舒服有好感。
如果不是天生的拉,步雲菲都要被秒成迷妹了。
那男子見了步雲菲,眼神溫柔得能滴出蜜來:“公……菲菲,我來接你出去了。”
那被及時吞下的,顯然是步雲菲的公主身份。
這人是誰?
怎麽會知自己是公主?又怎麽會來這裏找自己?
“快快快,快給這位小姐開門!”那縣官趕緊催促牢頭,一面讨好那男子地笑對步雲菲,“這位小姐真是好福氣,丞相府的沈公子親自來接你。”
堂堂縣官,話風秒變成拉皮條的。不過是權高一級壓死人。
更何況,丞相不止大了他幾級!
丞相府的沈公子?
步雲菲心中努力搜尋着原著中的信息:是了,這人是沈玉書,是丞相府的公子,也是一直深愛公主的忠犬備胎。
不過可惜,原著中步公主一心只愛男裝的蕭冷玉,根本沒給過別的男人任何機會。
如今看來,這人對步公主倒是一片癡心。
“菲菲,我們走吧。”牢房不是聊天的地方,還是要先出去。
沈玉書朝步雲菲伸出手。
步雲菲點點頭,卻沒有去握沈玉書的手,而是像沒看見一般,徑自上前走了。
沈玉書也不以為意,似乎已經習慣。
走了幾步,步雲菲突然想起什麽,回頭看了看蕭冷山,只見蕭冷山可憐巴巴抓着栅欄,有些戀戀不舍還有些失落,望着她。
步雲菲被這一世呆萌的岳父大人逗笑了,對自己的萬年忠犬道:“我們把他一起帶走吧。他是我岳……嗯,是我朋友。”
忠犬這時候卻謹慎起來了,問那縣官:“此人是犯了什麽罪?”
“其實也沒什麽大罪,不過是打劫了私塾裏的幾個小學童。”縣官讨好地笑,“沈公子想帶走就帶走吧,沒事。本來也就是小事,作案金額還不到一兩銀子。”
“……”步雲菲的表情很複雜。
“……”沈玉書的表情也很複雜。
“……”蕭冷山紅着老臉低頭,摳着栅欄。
“咳。”沈玉書找回自己的聲音,“那什麽,既然如此,我就将他帶走了。”
在縣官的一路點頭哈腰相送下,一個丞相府的公子,帶着兩個在押犯人,就這樣大搖大擺地離開。
出了監牢,步雲菲才長籲了一口氣。
牢裏雖然安靜無人打擾,但終究不自由。而且裏面天天哭哭啼啼生離死別,就連空氣都是污濁的。如今在外面呼吸幾口新鮮空氣,腦子都瞬間清醒了不少。
“對了,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步雲菲智商回歸後,問出了第一個問題。
按理來說,對方是不應該知道自己被扣押在這裏的。畢竟,原著裏根本就沒有這個情節。這次的牢獄之災,完全是自己穿越過來之後引發的。
“我……我這些天都在找你。”沈玉書說。
他說得有些吞吐,甚至,有些臉紅。
估計是青少年情窦初開不好意思吧。步雲菲如此想着,也就沒有再問。
“謝謝你。”步雲菲由衷說,“這些日子你一定找得很辛苦。”
不管怎麽樣,沒有人是生來欠你的。即便是喜歡你的忠犬。
沈玉書的臉色更有些不自然了。
甚至,轉了話題:“對了,你的這位朋友……給我們介紹一下?”
呵呵,古代連男子都這麽容易害羞麽。
步雲菲沒有再讓對方尴尬,很識時務地接過對方的話題:“這位是我的朋友,他叫蕭冷山。岳……嗯蕭冷山,這位也是我的朋友,叫沈玉書。”
“蕭冷山?”沈玉書臉色又一變,“他跟蕭冷玉什麽關系?”
“沒關系。”如果非要算的話,也只是偶像和迷叔的關系吧 = =
“哦。”沈玉書的神色瞬間放松了下來,拱手向蕭冷山問好,“蕭兄好。”
“好!好。”蕭冷山見丞相家的公子居然跟自己論禮,誠惶誠恐,拿手在衣服上揩了兩揩,似乎揩幹淨了,這才有樣學樣拱手。
昔日堂堂魔教教主的臉,此刻寒酸起來,真是十分讓步雲菲想笑。
沈玉書見對方質樸可愛,也是笑:“蕭兄太客氣了。這些日子,有勞你照顧菲菲了。”
“這些日子?我沒照顧她呀。”耿直uncle蕭遠山聽不懂客套,認真解釋,“在牢裏我們都是自己照顧自己,她寫小說我發呆。不過倒是她對我很好,還說要教我識字呢。”
“寫小說?”
“是啊。”耿直uncle把步雲菲給自己拿來邊看邊認字的小說遞給沈玉書,“你看,就是這本。”
不能看!
步雲菲剛反應過來要搶,卻——還是晚了。
那本書的名字清楚地印在沈玉書面前:《斷袖情,分桃意》。
斷袖。
分桃。
……
全場死一般沉寂了。
丞相府的公子,博聞強記,閱遍古今書籍,自然知道“斷袖”和“分桃”的意思。
許久許久,沈玉書才艱難開口:“菲菲,你……是不是……喜歡女子?”
哎?
步雲菲尴尬無語。
倒不是因為自己是個同而尴尬,而是覺得……對不起這個千裏迢迢來撈自己的忠犬直男。
沈玉書卻定定望着她。
在等她的回答。
步雲菲最終一咬牙,點頭:“不錯,我,從出生開始,就喜歡女子。”
沈玉書苦笑。
半晌,說不出話。
又是許久,才慘然一笑,似是放開了什麽。又深吸一口氣,露出一個刻意的潇灑笑意:“既然如此,你去桃花塢找她吧。”
說着,閉上眼睛,翻身上馬,策鞭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步雲菲:玉兒玉兒,很多讀者都問,為什麽不是我生孩子?
蕭冷玉:因為我面癱。
步雲菲:可是她們說我是受,應該是我生哎。
蕭冷玉:可是我面癱。
步雲菲:呃,什麽意思?
蕭冷玉:你能做到生小孩時面不改色麽?
步:……不能。。。
蕭:那就是了。我可不想別人誤會我們家在殺豬。
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