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舒衍去的是類似熱帶雨林最深處,幾乎沒人涉足的地方。
毒蟲蛇蟻,這些在別人看來極度危險的地方對于舒衍就跟在他自家後花園裏溜達差不多,不過舒衍到發現這些人跡罕至的地方玄氣不僅多而且還比較純淨。
站在森林外圍的舒衍看着面前覆蓋了整片區域的參天大樹,滿意的笑了下,看來這次很有可能找到他需要的材料,說不定還有意外收獲。
心念一動,只見剛才還伫立着的高挑男子已經不見任何蹤影。
易裴很不開心,而且是非常不開心。
以前的易裴在學校裏頂多不說話,冷着一張臉,現在的易裴就是陰沉着一張臉,恐怖的氣勢,只要一靠近他就會被壓的喘不過氣來。
就連天不怕地不怕的任安見了易裴那張包子臉也罕見的發憷,不敢上去在易裴面前蹦跶,找存在感。
“易,易裴,你怎麽了?是碰見什麽不開心的事嗎?你要是有什麽麻煩,你可以給我講,我可以幫你一起想辦法。”
游子樂雖然還是有點害怕陰沉着臉的易裴,但還是對自己的朋友的關心占了上風。
“我沒事。”
“哦,那如果你有事的話一定要跟我講哦。”
上課鈴打響,游子樂還是有些不放心自己的小朋友,一步三回頭的看着易裴這邊。
一天的課,易裴都沒聽進去,不過他早就掌握的差不多了,聽不聽也無所謂。
下午放學,易裴罕見的沒有快速跑出教室,動作放慢了很多,這讓關注他的游子樂和任安都有一些小小的驚愕。
不過等他們看到,易裴孤零零的背着書包沿着車道旁邊的人行道行走時,又明白過來,原來易裴的家長今天沒來接易裴。
同時兩人心裏都不約而同對易裴那個長的十分好看的哥哥怨恨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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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就是你那個同學,對吧?看來今天沒人來接他啊。”
接了任安的任潇有些失望的看了下走在前面不遠處的易裴。
“他那個哥哥一看就不是好人!哼,讓一個小孩子一個人自己回家,真不要臉!”
聽到自己弟弟這樣罵舒衍,任潇有些不悅的皺眉,他查過舒衍的資料,這個小孩不過是舒衍撿回來的。
對于一個撿回來的小孩,舒衍還送他來無比昂貴的天立學校,怎麽可能對着小孩不好?
不過說這話的是自己最寵愛的弟弟,任潇也只是有點不舒服而已,要他去為了一個還沒到手的玩物去責罵自己的弟弟,那根本不可能。
所以任潇也沒想過要載一個玩物收養的孩子回家,那在他看來就是浪費時間。
“诶诶诶,哥哥,等等!”
眼見任潇的車子要開過了易裴,任安連忙叫停。
舒衍他現在會在做什麽呢?
易裴正想着,便聽見一陣輪胎摩挲聲,只見一輛車子停在他面前,随即車窗被搖了下來。
“喂!死娘娘腔,你那哥哥沒來接你吧!本少爺今天心情好,施舍你坐我們的車,送你回去,快上車。”
任安嚣張的聲音響起,易裴冷冷的看了一眼還不快來感謝我的任安的模樣,一股濃濃的厭惡從心底浮上來。
手上無形的玄氣出現又消失出現又消失,他現在好想殺人。
但是……
最後易裴一句話也沒說,抿緊嘴,沒理會任安,走掉了。
“你!不識好歹!本少爺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到底要不要上來!”任安急的從車子裏伸出脖子,大聲的沖着易裴喊道。
見易裴還是甩都不甩他一眼,兩眼氣的通紅。
“不來就不來,你一定會後悔的!”
任安氣呼呼的坐回車子,眼睛還是忍不住從後視鏡看向易裴,見那人居然真的看也不看他一眼,又被氣的不輕。
任潇看着自己被氣到的弟弟,更為不悅的皺起眉頭,真是一副德行,難怪舒衍會養了他,一個個都是不識趣的。
一樣的路,一樣一個人走回去,不過這次不是某人忘了接他,易裴也不是手無寸鐵之力的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孩。
晚上的城市魚龍混雜,上次只遇見一個醉鬼也算易裴運氣好,很多時候,深夜還在四處閑逛的人都是披着人皮的惡魔。
“呦呵,啧啧,好可愛的小孩子。”
易裴歪着頭,揚起天真可愛的小臉蛋,影子投下來恰好擋住了看着面前兩個大抵二十多歲的猥瑣青年的雙眼。
“這長相,可真是好看,比你姑姑家那個小女孩好看多了,嘿嘿嘿嘿。”
其中一個青年不懷好意的捅了捅他旁邊的青年。
他們兩個都是有特殊癖好的人,無意通過一個網站認識,之後便鬼混在一起,深夜游蕩在城市,或者白天躲在角落裏專門挑落單沒有勢力的小孩下手。
前不久,兩人就喪心病狂的将其中一個人的親姑姑的才八歲的小女孩給糟蹋了。
“小朋友,大哥哥這裏有糖,你想不想吃?想吃的話就跟哥哥來吧。”
易裴冰冷的小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看着彎下身,把糖遞到他面前的那個青年。
陰影下的黑黝黝的眼睛看的青年有些後頸發涼,就在青年即将要爆發動粗的時候,只聽見軟軟糯糯的童音響起。
“好啊!”
青年擡起身,和自己同行的青年相視而笑,一前一後将小孩圍在中間,往最近的一個漆黑的暗巷裏走了過去。
易家的傳承法術包羅萬象,自易裴來到這個世界後,就一直沒放下過修煉,同時對易家的法術也一直在學習,練習法術的時候他從不會避開舒衍。
每當他有新突破的時候說不定還會得到舒衍表揚,不過,易家的法術也有十分陰毒的。
易裴從來沒有在舒衍面前演示過這些格外陰毒的法術,所以他只是學習,還沒真正的用過。
三個人自走進了巷子裏就沒發出丁點聲音,像被什麽恐怖的東西吞噬了一樣,漸漸的一股血腥味從黑沉沉的暗巷裏傳了出來。
過了好一會兒,才見一個背着書包的小小身子從黑暗裏走了出來,略帶嬰兒肥的手攤開,微微傾斜,糖果順着手掌掉在了地上。
回到家裏,小孩沒有開燈,直接把頭深深埋在舒衍平日睡的枕頭上。
沒有舒衍的第一天,憤怒到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