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把她賣了都付不起
葉甄難得能聽到顧明鳶的誇獎，其實心裏是高興的。
顧明鳶多數時間都在嫌棄葉甄這個編劇的工作，錢少事多不說，還沒什麽功勞。
一個廣播劇做的如何，編劇的能力其實十分關鍵。
可收獲成果的時候，劇粉們會誇導演，誇聲優，誇後期，甚至有人會誇字幕組，就是沒什麽人誇編劇。
而如果一個劇做的不如人意，挨罵的基本上都是編劇。
讨嫌的工作。
不過葉甄倒是做的挺美滋滋的。
可能這就是因為熱愛吧。
顧明鳶當初入圈的目的本身就不太純，她甚至說不清楚自己對這個行業到底算不算熱愛。
這次之所以會想接下這個劇本，除了這個故事本身吸引她之外，還有另外一個重要的原因。
她确實應該找點事情讓自己忙碌起來了。
她不能整天閑着沒事兒就想着跟沈嘉禮較勁兒，挺沒意思的。
emmm……
現在都快五點了，沈嘉禮的飛機也快落地了吧？
北京沒有直飛柏林的航班，也不知道那狗男人是飛哪裏轉機的。
不是法蘭克福就是慕尼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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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顧明鳶翻開手機看了微信一眼，沒有看到沈嘉禮的回複。
她想了想，尋思着要不要再給沈嘉禮發點什麽。
顧明鳶拿着手機在聊天界面上停留了很久，也沒想好發什麽，幹脆就抱着手機發起了呆。
葉甄難得看到顧明鳶發呆的樣子，便挑了挑眉，她伸長脖子，湊到顧明鳶跟前，撇了顧明鳶的手機頁面一眼，然後啧了一聲。
“沈總這是又飛哪兒了？讓我們大小姐這般茶飯不思的？”
顧明鳶聞言，下意識的捂住手機頁面，不悅的瞪了葉甄一眼。“誰讓你偷看我手機的？”
“喲，你們什麽時候還有我不能看的小秘密啦？”葉甄坐直身子，似笑非笑的睨了顧明鳶一眼。“看來約法三章後，你們的夫妻關系反而突飛猛進了啊？”
“瞎咧咧什麽。”顧明鳶白了她一眼，鎖了手機屏幕，不以為意的道：“我只是在能力範圍內配合對方維護一段穩定的婚姻關系而已。”
“哦，是麽。”葉甄聞言輕笑了一聲，她只想調侃一下，也沒刨根究底追問的打算。
“對了，你跟你們家季老師也加上了好友，聊的如何了？”顧明鳶不想讓葉甄的注意放在自己身上，便轉移了話題。
“他新劇開播在即，正在到處走穴宣傳，我們聊了一次就沒怎麽聊了。”葉甄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道。
“嗯？好不容易有了偶像的聯系方式，你竟然只聊了一次？這不像你的作風啊？”顧明鳶聞言輕哼了一聲。
“他說等他忙完這一陣後，會主動跟我聯系的。”葉甄聳了聳肩，倒也沒隐瞞，很務實的說出了最重要的原因。
“主要我也很忙，而且現在主役聲優已經在招募了，即便季老師有意願，我覺得我們老板也付不起那個錢。”
加了季丞的好友之後，她去網上打聽了一下季丞參加商演的出場費，然後就打消念頭。
把她跟老板一起賣了都付不起。
顧明鳶聞言，驚訝的看了葉甄一眼，然後明白了什麽，學着葉甄剛剛調侃她的模樣，似笑非笑道：“你不是說這個劇說星耀旗下的嗎？季丞是星耀的藝人，給星耀看好的ip配音，你擔心什麽錢？”
葉甄：……
說的好特麽有道理！
葉甄聞言眼睛發亮的看向顧明鳶。“寶貝兒，那你要不……”
“你先死了讓我跟狗男人開口走後門的念頭。”顧明鳶面無表情的堵死了她還未說出口的話。
葉甄：……
真是一點機會都不給，她話都還沒說完呢！
葉甄撇了撇嘴。“我是說，要不等會兒跟濤哥說說，讓他去跟星耀那邊溝通？”
“你先跟季丞先聯系着，有空把劇本發給他，看看他有沒有那個意願，如果有興趣再跟他約個時間來試音。”顧明鳶點了點手裏的劇本。
“呃，季丞的話，也要試音嗎？”葉甄一臉你是不是在逗我的表情。
“不然呢？不試音的話，怎麽知道他适合哪個角色？”顧明鳶一臉理所當然的道。
“卧槽，顧明鳶，你還想讓我們家季老師試其他配角的音？你怕是想活活被他網上的幾千萬粉絲噴死麽？”葉甄不可思議的看向顧明鳶。
“配角怎麽了？甄甄，我不管他是影帝還是影後，我既然答應接了這個劇，那麽故事裏的角色，必須都要找最貼合原著的人來配，這是我的原則。”顧明鳶見葉甄為她的偶像不平，語氣也難得認真了下來。
“可是明鳶，如果是季丞做主役的話，那這個劇上線，他的粉絲肯定會來支持，這個流量有多大你想過沒有？”
“我接這個劇，是因為這個故事本身足夠吸引我，而且我也相信它做出來後會有人心甘情願為它買單，我不需要季丞的流量來給這部劇加持什麽，之所以會想邀請他也只是因為他當初給【浴火重生】配過的那個角色令我影響深刻。”
顧明鳶神色淡淡的看向葉甄。“我沒記錯的話，那個角色好像也是個配角。如果你覺得讓季丞給配角配音委屈他了的話，那還是不用跟他聯系了。”
對顧明鳶來說，既然是合作，那麽任何關系都是雙向選擇，她沒有道理因為對方是個當紅明星，就輕易選擇向流量妥協。
她不希望為了流量，最後糟蹋了這個劇。
葉甄也沒想到顧明鳶在這一點上會這麽堅持，不由嘆了口氣，道：“我也不是那個意思，那就按照你說的，先接觸一下，我會把你的意思跟季丞提前溝通好，最後還是看他本人的意願吧。”
“嗯。”顧明鳶聞言神色松了下來，卻一時不知道要說什麽來緩和氣氛。
她跟葉甄很少會因為一件事産生不同的見解，但她不希望因為這件事跟葉甄生出什麽嫌隙。
葉甄見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奇怪，看了顧明鳶一眼，拿起劇本，在顧明鳶眼前晃了晃。“大小姐憂郁啥呢？”
顧明鳶擡眸看她。“嗯？”
“行了，這點小事兒我還不至于放在心上，工作交流持不同意見很正常好吧？你這也就是沒上過班，少見多怪。”葉甄認識顧明鳶這麽多年，自然明白顧明鳶心裏那點小九九。
顧明鳶：……
“反正以後你就知道了，工作免不了意見互相碰撞，你是沒見過隔壁劇組經常為了一個情節，撸着袖子臉紅脖子粗的互相洗腦的場面。”
顧明鳶聞言，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這個畫面她就有點難以想象了。
“你放心，我對我們家季老師還是很有信心的，他可是影帝，臺詞功底不用我多吹，而且他本身對劇本和角色的挑剔程度不亞于你，我相信他。”葉甄撇了撇嘴，一臉我對偶像信心十足的模樣。
顧明鳶聞言笑了。“說的也是，他可是影帝呢。”
“什麽影帝？”
向濤推門進來，就聽到了這兩個字，不由的打趣問道。
“沒什麽，就是在聊季丞的新劇。”葉甄聳了聳肩，也沒刻意隐瞞。
“哦，是個商戰劇是吧？我看了預告，看着挺不錯的，不過就是沒什麽時間追。”向濤當然知道葉甄喜歡季丞，所以聽到她們聊到季丞也不覺得意外。
“向總，既然第一版的初稿已經出來了，那剩下的事情我們就直接微信上溝通吧，這幾天我就不過來了。”顧明鳶見時間差不多，拿起桌上的材料，站了起來。
“行。我們微信溝通。”向濤點了點頭，然後看向葉甄，十分通情達理的道：“甄甄這段時間也辛苦了，你今天就早點回去休息，你之前接的那個劇，明天估摸着可以殺青，這幾天要是沒有什麽重要的事，也可以不用來公司，好好休整一下。”
葉甄聞言，感激涕零的看了向濤一眼，十分不客氣的跟着站起身。“謝謝濤哥斯密達！”
其實編劇平時如果不跟劇組的話，葉甄是可以不用來公司的，她們這一行工作很彈性，忙的時候加班加點，沒活兒的時候就可以在家休息。
向濤笑了。“行了，那我就不送你們了，我手上還有活兒。”
“好的！您忙～！”
……
出了大樓後，顧明鳶跟葉甄肚子也餓了，兩人找了地方解決了溫飽問題，之後顧明鳶就順路把葉甄送回家。
而她自己，送完葉甄後，也早早就打道回府。
車子啓動後，老張明知故問的問了一句。“夫人是回龍景天成嗎？”
顧明鳶掩唇打了個哈欠，懶懶的道：“回香山明水吧。”
老張低低嗯了一聲，心裏多多少少有些意外。
以過往的經驗來看，只要沈總出差，夫人就會直接搬回龍景天成的公寓住。
這次夫人竟然選擇了回香山明水，真是讓人大跌眼鏡。
顧明鳶倒是沒有那麽多想法，她這段日子都住在別墅，也有些習慣了。
她辦公用的那臺筆記本，也還在沈嘉禮的書房裏。
況且，她發現自己也有點輕微的認床，前兩次搬回龍景天成的頭兩天，她都失眠睡不好。
沈嘉禮現在已經正式回國接管集團，雖然也會出差，但多數時間都會在北京，所以她來來回回搬來搬去的只是折騰自己而已。
顧明鳶覺得，她跟狗男人就目前這個相處模式，也挺好的。
思及此，她翻開手機看了一下微信，翻開跟沈嘉禮的聊天頁面。
已經快八點多了，狗男人怎麽還沒回她的消息？
不會是還沒落地吧？
總不能是看到了故意不回吧？
顧明鳶皺了皺眉，猶豫了一下，然後打開了徐明澤的微信。
發什麽呢？
顧明鳶不想讓沈嘉禮覺得她是在查崗過問他的行程。
顧明鳶努力回想自己有什麽時候購買的東西，想了一圈，終于想到了她缺什麽。
于是，顧明鳶給徐明澤發了一個一張某牌子沐浴露的圖片，然後附帶一個88紅包。
【麻煩徐助抽空幫我買一下這個牌子的沐浴露。】
顧明鳶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樣看起來就比較自然了。
徐明澤看到她的消息一般都會秒回。
如果沒有，那就說明飛機還沒到。
這樣她既能不動聲色的搞明白狗男人是不是故意不回她消息，又不會讓自己看起來好像很介意他回不回消息似的。
顧明鳶忍不住想給思慮周全的的自己點個贊。
就這思維，要是進了商場，也是妥妥女強人一枚。
顧明鳶自負的笑了笑，然後收起手機，閉上眼睛小憩。
……
其實顧明鳶猜的沒錯，飛機确實晚點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沈嘉禮的飛機不是晚點降落，而是在北京就晚點起飛。
原本沈嘉禮趕的那班六點的飛機，不幸的是飛機在起飛前出了故障，導致機場不得不臨時調度其他飛機。
本來徐明澤想改航班，但是那天飛德國的航班只有這麽一個航班，所以不得已他們只能在機場的候車廳耐心等待。
這一等，就等了足足四個多小時。
所以，顧明鳶早上給沈嘉禮發消息時，沈嘉禮人還沒上飛機。
其實沈嘉禮看到顧明鳶給他發的第一條消息時，本來是想回複她他還沒走的。
然而他才剛解鎖準備給顧明鳶回消息，就看見她把消息撤回了。
沈嘉禮正猶豫着還要不要回，又看到那女人給他發了第二條。
【剛睡醒，你下飛機的話，記得報個平安。】
緊接着又撤回了。
沈嘉禮：……
沈嘉禮看着對方正在輸入，大概猜到了顧明鳶心裏那點小九九，不由嗤笑一聲，倒是開始好奇這女人到底要發什麽。
男人耐着性子看她斷斷續續的編輯消息，等了足足十分鐘。
最後等來了平平無奇的一句話。
【記得下了飛機後報個平安。】
就這麽一句話，也值得編輯十分鐘？
沈嘉禮盯着顧明鳶給他發的這條消息，忍不住發笑出聲。
有幸親眼目睹自己娶的金絲雀兒內心的小糾結，見她為了一句話，一個标點符號前前後後花了半個小時編輯內容，沈總難得生了恻隐之心。
沒有選擇當下就回複她的消息，而是當做什麽都沒看見。
若是當場被他拆穿的話，大概回頭又要同他鬧別扭吧？
這女人的行為每次都能讓他無語之餘還忍不住想笑。
“沈總？”徐明澤坐在一旁，看見沈嘉禮莫名盯着手機笑，心裏一陣發毛。
他們早早來趕飛機，竟然還能晚點這麽久，徐明澤有點難以想象沈嘉禮此時內心會有多暴躁。
沈嘉禮側眸看了他一眼，收起嘴角的笑意，說了一句沒什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