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說是要幫忙尋那傳國玉玺,但當真要尋起來的時候就算是身為本國人的柳無情都不知從何處尋起。玉玺失竊時可是連沂埏尊上都沒察覺到, 如今的江湖中也未曾有人見過類似玉玺的消息出現過。
這可如何是好?難道這一身沖進真要無處可發?
正當柳無情抓不到頭緒時, 謝玄陽倒是給了他些許提點。他道,“不妨去問問玲珑閣?玲珑閣掌握天下最大的情報網, 消息最為靈通。”
“我倒是想, 可這玲珑閣本就蹤跡難尋,近些日子也不知怎了,整個東都都沒人找到過玲珑閣的線頭, 不然早就有人拿重金去讨要消息了。”柳無情煩惱道, 突然他頓了頓, “哎呀!消息最為靈通之處!我怎麽沒想到!去武林盟啊!”
說着就招來小二,扔去銀子讓他去牽來四匹馬。
莫淩煙聞言反問道, “武林盟?東都江湖不是由沂埏統領,竟還有武林盟?”
柳無情笑道, “哈哈,你這就不知道了吧?沂埏尊上統領的是上江湖,咱們下江湖也是有個總閣的, 那就是武林盟了。十二大門派都有派人駐入,這盟主嘛…便是沒四年一次的武林大會選出。”
“十二大門派?”莫淩煙心道這整個東都武林都是由魔修組成, 這十二大門派難不成就是傳說中魔修宗門?
柳無情道, “東都江湖能者甚多, 自然也是有傳承的。各大門派都有自己的傳承,像上陽山,他們的上陽劍快疾如風、燎入火, 逍遙劍聖就是出自上陽,據說廷皓行君最初的劍法也是那上陽劍法。所有人都說東都之劍出上陽,只要是習劍的沒人不想拜入其中。”
莫淩煙驚訝道,“如此厲害!那上陽山不就和天銜宗差不多了?”
在修仙界也有這麽一個說法,每一個劍修都想拜入天銜宗劍峰習劍。
柳無情一愣,“天銜宗?你說的是劍帝所在的上江湖宗門?”
莫淩煙對他師尊這個新稱號依舊不太習慣,但還是點頭道是。
柳無情撇了撇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國的上江湖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對我們東都江湖人不喜歡的很,見了動不動就打打殺殺。久而久之東都人也就不喜歡他處的上江湖人了。便是劍帝再厲害,東都習劍者也是不喜的,更別提天銜宗了。”
柳無情的神情排斥,一态不喜歡外鄉江湖人的樣子。但當他看向三人時又換了副表情,趕忙道,“當然你們除外,我看你們雖是外鄉人,但也沒有像那些人一樣。”
說着他拍了拍近處莫淩煙的肩,又道,“要是換做其他外鄉人,看到我第一眼肯定已經沖上來滿口要取我命了。怎麽說我也是那些人口中的金丹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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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莫淩煙驚恐道,“你已是金丹期了!”
柳無情道,“對啊,怎了?只不過我沒去過上江湖就是了,大多時候都在北方家中,要不就是去皇城中闖蕩。”
莫淩煙哭喪着臉,失意地塌下肩無骨似的趴在桌上,“我還以為你是個普通的江湖人呢,你竟然已經金丹了,僞裝也太好了吧?”
柳無情無辜地道,“我沒有僞裝啊,我是個普通的江湖人沒錯。金丹什麽的不是很普通嘛?武林盟中的雖不多,但皇城裏幾乎各個比金丹厲害上許多。”
什麽?各個金丹厲害上許多!莫淩煙在心中都哭喊了起來,雖然他在他師尊和謝玄陽的教導下已踏入金丹,但這不代表他能打得過金丹以上的魔修啊!莫淩煙這是清楚了為何謝玄陽在初帶他走時告誡他要萬分小心,原來如此。
謝玄陽見狀問道,“怕了?後悔跟着我們來了?”
清霄冷臉用眼角看他,“呵。”
莫淩煙被他師尊的冷笑聲凍得一個激靈,抖了抖肩規矩地坐了起來,“才沒有後悔!不過是有些驚訝。”
他還以為至少自己能對付些小角色,但看皇城的形容,他怕是連小角色都打不過。莫淩煙抿了抿嘴道,“不是怕拖你和師尊後腿嗎?”
謝玄陽道,“這倒不怕,你要是不亂跑,我們便護得住。”
莫淩煙反駁道,“我怎麽可能亂跑?”
謝玄陽笑而不語。柳無情聽他們對話,好奇地問,“哎,這麽說李前輩和莫兄還是師徒關系?”他看了看清霄又轉眼看看莫淩煙,戲谑地與莫淩煙說道,“李前輩一看就是個嚴肅的師父,平日你不容易吧?”
“可不是,我就是偶爾偷個懶都得被罰抄書。”莫淩煙口快地說完才想起自家師尊還坐在一旁,連忙向清霄看去,便見他正垂着眼看着謝玄陽的側臉,像是就在剛剛入定了一樣,也不知聽沒聽見他們說話。
見他看向清霄,謝玄陽向他眨了眨眼。轉臉拉住清霄的手,與他說道,“我看柳兄剛剛讓人去牽馬卻是好久未來,我們不如出去看看?”
清霄擡眼涼涼地督了眼莫淩煙,向謝玄陽點點頭,便是着着兩人相拉的手走了出去。
瞧着兩人攜手走出去的背影,柳無情心生奇怪,湊在莫淩煙兒邊壓聲問道,“我說莫兄,你有沒有覺得…你師父和謝前輩之間…有些不對啊?”
莫淩煙莫名地問道,“哪裏不對了?不是很正常嗎?”
柳無情驚訝地說道,“正常?難不成男人間牽手還是你們西涼的習俗?”
莫淩煙驚奇地反問道,“當然不是了,哪兒地會有這種習俗?”
柳無情道,“那你師父和謝前輩牽手哪正常了?”
莫淩煙一聽看了眼走遠的兩人,咂了咂嘴,“玄陽是我師娘,他們倆粘粘乎乎慣了。我師尊沒把玄陽勾到手的時候就已經讓旁人牙疼了,現在名正言順了自然要甜死人。”
柳無情驚叫道,“啊?他兩?!”
走出去的兩人自然不知道他們的關系讓柳無情怎樣驚訝。兩人本就是不在乎外人眼光的人,在旁人少見多怪的眼神下面不改色地牽手走着。
向外走了好幾步,清霄開口道,“你太寵他了。”
謝玄陽笑道,“是你待他太過嚴格了。淩煙畢竟年輕,有時跳脫或是偷個懶也是正常,就你總是罰他,管掌弟子規矩的教處長老都沒你這麽嚴。”
清霄道,“已行冠,還年輕?”
謝玄陽停下腳步,伸手點了點清霄的肩,“你千歲,他年歲二十。他與你相比不就是年輕?”
清霄頓了頓,“你與他又不差多少,卻不見他有你這般。”
“我與他不差多少?”謝玄陽微微眯起眼,上前幾步湊近清霄,“你從何處得出結論我與他不差多少?”
清霄不語,目光直勾勾停在謝玄陽的臉上。謝玄陽雖如今是成年身,但他的長相看着顯小,乍一看還以為是個剛剛行冠的小青年。而清霄與之相比容貌雖長不了多少,但也多少看得出他的年長。
謝玄陽道,“要說年歲,我可是與你相近。”
清霄問道,“有多近?”
謝玄陽道,“你那年行冠,我就坐在臺下看你,還在禮後扯下你的頭繩玩上了一玩,你說多近?”
清霄登時微微睜大了眼。他雖漸漸恢複往日的記憶,但行冠禮時的記憶太過久遠,已是記不清了。他僅能記起當初是由他那師尊雲玹君替他加冠,還有那被他師娘帶來的幼童,小小的一團,像是剛剛學會走路的樣子。
“是…你?”清霄難得失了往日裏淡然冷靜的模樣,有些呆楞地看着謝玄陽,他的目光從謝玄陽飽滿的額頭滑過他高挺的鼻梁落在那淡粉的唇上,又轉回那雙極為好看的鳳眸。那雙眼角下點綴着一顆淚痣的鳳眸微微眯起,與記憶中小團子上有些發圓的雙眸拉長後一模一樣。
清霄愣愣地重複道,“是你。”
謝玄陽勾起唇角,“是我。”
清霄道,“你初入宗內是假作不認識我?”
謝玄陽道,“哦?難不成不是某人忘了一切,才使得我兩做了陌生人重新認識了?”他動了動手,讓兩人變得十指相握,“不過那時忘了也好。”
清霄問道,“為何?”
謝玄陽道,“忘了,你才會不記得你當我是弟弟,我倆才能在一起啊,卓書小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