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三]夕陽本無恨

第10章 ☆、玖、求親

柳夕最終沒能找到自家二哥。

返回霸刀之後，柳驚濤去找了柳風骨。父子倆關在書房裏談了一整天。再出來時，柳風骨仿佛老了十歲，然而看向柳驚濤的目光，卻充滿了肯定和欣慰。

柳靜海在巴蜀待了好幾年，盡管時時傳遞寫信回家，然而卻沒能帶回絲毫和柳浮雲有關的消息。但也不是沒有好消息的，在巴蜀的第二年，柳靜海寫信回家，言明想娶唐大小姐唐書雁為妻，托付長兄為他準備彩禮，登門提親。

柳驚濤得信之後大喜，當夜和同樣樂呵的柳老爺子好好喝了幾杯，飛速打點好聘禮，帶着妹妹直奔唐門而去。

等到了唐門，柳驚濤由唐門門主唐傲天留下說話，柳夕則被帶去後院，自有唐書雁接待她。

唐書雁性情爽朗，頗為大氣，面容也生得俊俏，柳夕滿意得不行，打心裏把她當成了嫂子，拉着她的手和她閑話家常。“好姐姐，見到你，我可算是放心了。這麽多年來，我霸刀山莊，也總能有個女主人了。”

只是最後想起了至今仍沒有消息的二哥，話尾不由帶上了幾分嘆息。

饒是唐書雁不似尋常女子臉薄，聽她這般直白，也不由羞紅了臉，咳嗽兩聲，從身邊拿了一個盒子，遞給柳夕。“我一看妹妹，就覺得親切，這支簪子，就給妹妹當見面禮吧。”

“真好看。”柳夕打開盒子看了看，當即把簪子戴在了頭上。“姐姐好眼光，我可喜歡得打緊呢。”

“不過是支簪子，給妹妹錦上添花罷了，妹妹才是生得好看呢。”唐書雁笑着說。“我也有個妹妹，可惜，她一貫不喜歡我為她挑的東西……”

唐書雁生得英氣，行事也多如男兒果斷；小妹唐小婉卻是個水一樣的性格，看到葉落花開都要感嘆好一會兒，因為身子骨孱弱，也不怎麽修習武藝。以至于有的時候，唐書雁甚至覺得，她和小婉怕不是同母所生吧。

再看面前的柳夕，雖也纖細溫婉，卻也不乏英氣，舉止落落大方，談吐得宜，唐書雁心裏感嘆：若是小婉也是這樣，那該多好啊！

別人家妹妹柳夕卻不知她心中所想，還以為她和妹妹多有不睦，随即安慰她：“總歸自家姐妹，再不合又能到什麽程度呢？想必那位唐小姐心中，姐姐也一定很重要。”

畢竟是親姐妹，唐書雁也一貫疼愛唐小婉，聞言喜上眉梢，随口答了一聲。

這本是一樁極好的親事，兩家人也算得上門當戶對。柳夕本以為一切會進行得十分順利，誰知道晚上回院子見了柳靜海，柳驚濤的表情卻不是很好。

“靜海。”他叫住自家弟弟，平靜的詢問。“這一年你在唐門，唐堡主待你如何？”

柳靜海詫異回答：“他待我十分客氣。”這回答本是事實，但這麽一說，就連他也覺得有些奇怪。他咳嗽了一聲，反問道：“大哥，怎麽了？唐堡主難道拒絕了你的提親？”

柳驚濤閉着眼睛回想今日和唐傲天的對話，嘆道：“這個唐堡主，可不是個簡單人物……”他睜開眼睛看向弟弟。“他的意思是舍不得女兒，想先定親，再過幾年成親。但我可以直接告訴你，他恐怕在打別的主意。”

“什麽主意？”柳夕端着茶走進房間，給兄長們道上。“三哥無有不好，難道他還有別的女婿人選不成？”

“怕是真有。他今天明裏暗裏暗示想和我聯姻，還想要霸刀和他合作，也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麽。”看柳靜海流露出驚訝的神色，柳驚濤嘆了口氣，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好弟弟，你倒是長點心吧！可別被人賣了也不知道。”

柳靜海關心的卻不是這個。“大哥！他不會想把書雁嫁給你吧？！”

“怎麽可能，要是他害得我們兄弟反目，霸刀就要和他勢不兩立了——我們爹還沒死呢！”柳驚濤嘀咕。“不過他想把小女兒嫁給我，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那姑娘還沒夕兒大，沒胸沒屁股，娶來當擺設嗎？”

“大哥！”柳夕臉一紅，擡手拍了他一下。“不準胡說！”

“好好好，不說不說。”安撫了妹妹，柳驚濤轉向弟弟。“你怎麽想？既然要再等幾年，是先跟我回去，還是留下來？”

“我想留下來，再等幾年也沒關系。”想想唐書雁，柳靜海目光一柔。“只可惜，二哥一直沒有消息……”這麽久以來，他一直致力于尋找柳浮雲的蹤影，可惜卻毫無結果。

“你呀——真是個軟性子！”柳驚濤無語的看向他。“也罷，等我明天拜見了唐老太太，先問問她的意思再說。”

“大哥？”做弟弟妹妹的一聽就知道兄長有了別的主意，不由眼睛一亮，期待的看向他。

“呵呵……”柳驚濤微微一笑。“這婚姻大事，可也不是唐堡主一個人說了算……”

果不其然，唐老太太對這門親事頗為滿意，召來唐書雁柳靜海細看，一對小兒女璧人一般，眼角眉梢都帶着對對方的喜愛。唐老太太一揮手收了柳驚濤帶來的聘禮，讓他挑個好日子把婚事辦了，也正好熱鬧熱鬧。

“老太太！”柳驚濤帶着弟弟弟妹前腳一走，後腳唐傲天就趕了過來。“我說了要留書雁幾年的！”

“留什麽留！書雁已經是大姑娘了，嫁過去正好！說不定沒過多久我就要抱曾曾孫了。”唐老太太喜滋滋的盤算着，又冷眼瞧了瞧自家孫子。“你該不會是想要書雁去做什麽事情，還想拿親事威脅她吧？”

“母親，你怎麽會這樣想？我是書雁的親爹啊！”唐傲天大驚失色。

其實他打算派唐書雁去分裂同在巴蜀的五毒，也的确打算拿這門親事威脅她。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書雁既然是他的女兒，自然該為他的計劃做出貢獻。

“哼！”唐老太太可不是什麽簡單人物。她一向不喜歡野心勃勃的唐傲天，也懶得和他說話，打發他離開。“女兒家的婚事當然是由我做主，你要是不舍得，就多給書雁備些嫁妝——嫁妝單子記得給我過目。我累了，你退下吧。”

“老太太——！”唐傲天還想說什麽，唐老太太刀子似的眼神掃過來，他喉頭一哽，最終說不出話來。“是……”

這門喜事就這麽迅速敲定。柳驚濤不想和唐傲天過多接觸，迅速定好日子，帶着妹妹又趕回霸刀準備成親事宜，一切都進行得十分順利。然而沒過幾天，卻有兩位意外來客到訪。

葉孟秋帶着葉晖登門，見了柳氏父子，直言不諱——他們也是來提親的，正是為葉晖向柳夕提親。

作者有話要說： 好吧，劇情已經是浮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