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chapter36
在謝柏偶遇意想不到的人的時候, 魏衍也遇到了出乎意料的人……或者說是鬼。
正是魏衍以為已經和靓仔明同歸于盡的怨鬼朱翠翠。
不,彼時朱翠翠已經大仇得報,并不能稱之為怨鬼了,甚至,她原本灰黑色的魂魄也變成的淡淡的灰白色, 這是要去投胎的征兆了。
不等魏衍說些什麽, 朱翠翠就朝着他深深地鞠了三次躬,并且将一團金光送給了他, 這才真的消失不見。
朱翠翠的舉動太快也太突然,再加上魏衍沒有覺察到而已, 所以等到金光融進身體裏, 才知道這原來居然是功德金光!
功德這東西,魏衍并不陌生, 他以前也得到過,只不過他一向做事比較随性, 再加上他血脈特殊,并不依靠功德增長力量, 所以因此對功德金光并不是很在意, 從來不會特意為之。
故而, 他完全沒想過, 本以為“虧本”了的交易會變成高額回報。
他雖然不考功德增長力量, 但是功德這東西,誰會嫌多呀?
而随着功德金光的回饋,魏衍也明白了為什麽他會得到這個東西。
※※※
因為當初朱翠翠帶着靓仔明的鬼魂突然消失, 失望的魏衍便沒有再關注這件事,但實際上,這件事情并沒有随着靓仔明的死而畫上句號,反而因為他的身份被爆出引起了不小的地震。
他手下那批活躍在羊吧裏拐騙無知少女們的一個犯罪團體被判刑了不說,他接頭的“買家”——也就是當初販賣了朱翠翠的器官的那個犯罪集團也出了不少事。
當初朱翠翠因為魏衍的幫助,怨力大增,所以她并不滿足只将靓仔明給帶走,還準備将當初摘取過她的器官的人全部一波帶走。
事實上,她也的确做到了。
因為那個爛鬼包他們那些人可不止害了朱翠翠一個人,從他們那地下室裏的密封罐子就可以知道有多少少女遭到了他們的毒手。
只不過以前他們這夥殺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煞氣太重,而且還請了那些見錢眼開的邪道做法鎮壓,就算那些被活體摘取了器官的人死了之後變成了怨鬼,也只能被壓制在那些密封罐子裏的器官之中關着而不能做什麽,只能日複一日地徘徊在當初死亡的地下室裏備受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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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天道好輪回,他們這次踢到了鐵板。
魏衍是天師血脈,天師這個職業可以說是玄學道教中的熊貓一樣的存在,就跟佛教中的活佛差不多,哪怕他因為換了個身體和世界,但是作為天師血脈繼承人中最鬼才的一個,魏衍早已經将這份磅礴而玄妙的力量煉化于他的靈魂之中。
故而,他一出手,直接讓朱翠翠的怨力大增,不僅讓她順利誘殺了靓仔明,還影響到了她的屍身,讓那些徘徊在死亡之地不停重複死亡的怨魂們受到吸引,那些阻礙他們行動的無形牢籠仿佛消失得一幹二淨,于是他們紛紛沖進了朱翠翠的屍體之中。
在爛鬼包将放置朱翠翠屍體的密封罐打開之後,就相當于讓這個怨氣集合的猛鬼出籠。
幾十上百的冤魂們集合起來的力量是不可小觑的,在殺死爛鬼包并且點燃了地下室之後,那些集合在一起的冤魂們還蜂擁着将守在這兒的惡人給屠戮了個幹淨——這個人的手挖過我的心、這個人的取過我的肝、這個人的手剖過我的腎、這個人換過我的眼……死死死死!
怨鬼們本來還不想罷休,不過火焰本身就帶着淨化功能,況且邪道也不是沒本事的,在覺察到布下的陣法被破壞之後,硬是撐着被反噬的內傷,聯合了其他惡僧術士們進行了“補救”。
魏衍當初幫助朱翠翠本來就是“量力而行”,能讓她報仇就已經不錯了,至于遠隔千裏之外怨鬼們借用朱翠翠的屍體展開報複就完全是超出他的範圍之外了,故而在這些術士們齊心協力之下,朱翠翠的屍體連帶着那些怨鬼們都被湮滅在那場大火之下。
不過在魂飛魄散之前,這個據點已經被燒得七七八八,并且那些犯罪資料都暴(露)于人前,就算沒有徹底搗毀這條犯罪産業鏈,也肯定讓幕後之人元氣大傷。
正因為如此,所以魏衍就這樣陰差陽錯地得到了功德金光。
※※※
有了這次始料未及的功德金光事件,倒是讓魏衍不像以前那樣鑽在錢眼子裏了——大概是因為他的靈魂和這個身體本來就不是“原裝”的緣故,所以最初他的實力只能發揮個一二成,不過得到功德之後,倒是讓他的實力又“解鎖”了一點。
這樣算來,做好人好事得到功德好像是比自己苦哈哈修煉提升實力要輕松得多哈?
怪不得以前打交道的那些白胡子老道老和尚們總是讓自己善哉善哉做善行呢。
魏衍覺得功德真香,然後決定繼續苦哈哈地修煉提升實力——畢竟功德再香,但是這個不能帶來金錢啊!他本質是個成熟的大人了,才不會單純地選擇其中一個,當然是二者都要咧。
然而功德這個是可遇不可求的,而且源口縣這小地方也很難發生大事,所以直到周末假期結束他重新背着書包上學,他都沒遇到什麽怨氣極大的妖魔鬼怪。倒是他才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放下書包,就差點被一個人給投懷送抱——
“魏衍!我錯了!你一定是什麽得道高人的關門弟子的吧?你怎麽知道我那天晚上會出事?”
說話的人正是放假前對着魏衍說一些酸不拉幾的男同學。
不過此時他看向魏衍的時候完全沒有以前那種羨慕嫉妒恨的眼神了,完全是看什麽隐世不出的大俠之類的了。
※※※
男同學叫李猛,和名字相反,是個一點兒都不強壯兇猛,四肢瘦削的男生。
卻原來,那天說不過魏衍之後,他還是去了飛揚網吧打游戲。
倒也不是賭氣,而是他和飛揚網吧老板最熟,不僅不會管未成年人上網,自己若是偶爾一次沒有錢,還會同意賒賬,還給自己出主意如何向家裏要錢,所以李猛自認和這家網吧的老板關系特別好,基本上就是認定了這家網吧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他覺得魏衍說出了自己會來飛揚網吧玩的事情後他完全沒覺得意外。
可能是周末放假,所以網吧裏的學生特別多,李猛去的時候只剩下一個空位了,于是他一個箭步沖過去就要占座,沒想到剛坐下,就座位編號上明晃晃的④給震了一下。
李猛下意識地想要換個座位,但是網吧老板卻是這兒只有一個空位的,且其他座位上的人看上去都已經開始做自己的事情了,不可能和他交換位置,于是他只能咬牙坐了下去。
這一屁股坐下去,椅子就報了廢。
網吧老板臉黑了,但因為李猛在他網吧裏也是老顧客了,所以只能憋着氣換了一個塑料板凳。
塑料板凳不比那種帶泡沫墊的椅子,坐久了就不舒服,而且晚上還冷冰冰的,所以顧着先給了要通宵的錢的李猛在撐了兩個多小時之後,實在是坐不住了,喊網吧老板換個椅子。
但網吧老板本來就想着李猛坐壞了他的椅子讓他賠本了,聽到李猛的要求後就一邊巧舌如簧地解釋着,一邊說給他塑料板凳上加個小枕頭就行了,不僅這麽說着,他還示範性地坐在了那個位置上,用那大屁股磨啊磨的:“感覺是一樣的!軟和!坐累了想眯一哈還可以把枕頭拿出來趴在位置上,你看其他的椅子想要個枕頭還沒得咧!”
誰知道話音剛落,那不堪重負的塑料板凳就“咔嚓”一聲表演了個當場解體去世,網吧老板猝不及防之下摔了個四腳朝天!
不僅如此,因為他當時正在握着鼠标給李猛示範,摔下去的時候碰到了主機箱,也不知是如何刁鑽的角度,主機箱直接歪掉,然後整個兒砸在了網吧老板的手臂上。
伴随着網吧老板痛徹心扉的哀嚎,李猛盯着座位編號上的④,緩緩地、緩緩地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
“右手啊!正好是右手!我第二天去問的時候,說是起碼要三個月才能拆板子,半年之後才能動手指——如果換成是我,那我不是真的無緣高考了?”李猛還是一臉後怕,他雖然成績差,不一定能考上大學,可是自己考不上大學和不能參加高考,那是本質上的不同啊。
魏衍卻神色淡漠道:“不,我說的不是這個。”
魏衍沒有說謊,他看到李猛額頭上的黑氣并沒有消散,這說明造成李猛不能參加高考的事情還沒有發生。
魏衍并不覺得自己算錯了,他是算卦,是推測,只不過他的準确率比別人要高很多。
他說的不要讓李猛在周五晚上去飛揚網吧坐④號座位,并不是說他會在那個座位上的時候就一定會出事,只是李猛所說的網吧老板出事,大概是那個網吧老板比他更不厚道(能慫恿未成年人去欺騙家長要錢來他網吧消費的能有多少良心),所以禍事就發生在了網吧老板身上。
但這并不代表李猛身上的災禍就消彌了,畢竟,網吧老板和李猛非親非故,且李猛和網吧老板也不存在什麽福禍相依的關聯,故而李猛的這通災禍還是會發生。
至于那個網吧老板……魏衍沒有見過,但估摸着應該也是比較倒黴,是那天該遭難而已。
只不過發生得陰差陽錯,讓李猛以為是網吧老板替他擋了災,吓得周末這兩天都龜縮在家裏不敢出門,倒是無意識地延緩了時間。
聽到魏衍的話,李猛卻不相信:“怎麽會是巧合呢!你明明很厲害啊!”他情緒激動上來,額頭上的青筋都要暴出來了。
魏衍卻還是八風不動的樣子,指尖相觸,達成塔狀:“既然都說了我很厲害了,那我說你的災禍還沒有過去,你信嗎?”
李猛張了張口,想要說相信,可是意識到魏衍話裏的內容,又不願意災禍還要發生在自己身上:“那、那是什麽意思?”
魏衍:“我可以給你更詳細地算一卦……”看到李猛猛然亮起來的眼睛,魏衍補充道,“不過,這次就不是免費的了。”
李猛喜悅的表情頓時凝固在臉上:“什麽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emmm,待在家裏已經發黴了,不知道該做什麽了,寫完了去做幹鍋牛蛙吃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