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荒幽臺接壤蛇族,開車的話從南極站走要一天才能到, 小王子已經嫁人了, 嫁的是監護人,有點像監守自盜, 其實不然。
他剛到這裏的時候整個人沒什麽生氣, 就像天塌下來一樣,毫無笑顏, 整天待在屋子裏, 猶如自罰一樣,而且水米不進, 憔悴了不少, 原本漂亮的鱗片黯淡失色,再折磨下去跟自殺無意,是想死了。
監護人是荒幽臺的一把手,樊将軍,長的很魁梧,方臉大眼睛光頭, 不怒自威, 孩子看見他馬上決堤,做噩夢都是輕的, 是一個很兇很猛的男人。從左額頭到右臉有一道傷疤,頗為猙獰,也算是一個醜男了。
所以分配時,上面也沒多想, 人魚皇子嘛,自然不能虧待,将軍府是荒幽臺最好的地方了,也是最安全的,所以連想都沒想便分配了。皇子跟将軍?根本不可能。
将軍知道人魚想死,挑了挑眉,讓心腹的伴侶去勸,不行就換人繼續勸,将軍每天都去瞧瞧人魚,若是死了他麻煩不會小。漸漸的,人魚開始吃東西了,臉上雖然沒有笑容氣色卻好了很多。将軍欣慰,出去巡視時發現路邊有朵小白花,能在這種環境迎風綻放,多麽的不容易啊。
就像人魚王子的生命,來這世上走一遭不容易,何必自輕自賤?
于是将軍把花挖出來養在花盆裏,送給人魚小王子,平淡的講述了他欣賞花的氣節頑強的觀點。
在這一刻,生無可戀的王子仿佛看見了光芒,男人并不帥氣,卻極其高大威猛,令人有安全感。從那天起,王子開始期待傍晚的降臨,因為将軍忙完了以後會來看看他,問仆人王子都做了什麽,吃了什麽,開不開心等問題。
他在乎我。
王子這樣想着,心裏,竟然泛起了一絲甜蜜。
仆人說殿下似乎很寂寞,總是待在房間裏不好,容易悶出病來。将軍深以為然,命令屬下将另外兩條流放的人魚送過來陪殿下,晚上再接走。若王子沒有好轉,他們也別活了。将軍身為統領,一向這樣說話,戾氣殺氣很重,能震懾屬下跟兵蛋子。
但人魚不知道啊,王子又誤會了,開心的垂下頭。
兩條人魚自然害怕至極,這裏根本沒有人權,全是将軍說的算,像一言堂似的,于是極力的讨好王子。白城是回不去了,自然要把眼光往前看,将軍若是沒毀容倒是一個美男子,沒關系,用地位補充就行了,寧為雞頭不為蛇尾,兩條人魚有了打算。
王子一開始并沒察覺,直到有人将他的朋友從将軍房間裏扔出來,那一刻,他心疼至極,我就在這裏,你喜歡人魚為什麽不來找我?一瞬間,王子震驚至極,愛上他了嗎?将軍穿着褲子,露着膀子走出來,正好對上人魚王子絕望的眼神,不知怎地,竟然有點煩躁不安。
王子轉身回房時,将軍大步流星上前拉住他。人魚沒有回頭,他在等他解釋。将軍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拉人,撓了下腦袋,咳咳兩聲,組織一下語言,口幹舌燥的依舊沒說話。人魚靜靜的站着,還在等。
“那個……我喝了他送來的湯,我以為是你讓他送的,我不知道湯裏放了東西,我沒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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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魚皇子:“……我信你。”
“……”将軍一頭霧水,人魚怎麽臉紅了?氣氛為什麽怪怪的?
當時侍衛被支開了,但黃色人魚不知道房間裏還有密道,裏面有人,有很多人。
紫色人魚知道後眼露兇光,憤恨至極,被搶先了,幸好沒成功不過以後動手恐怕難上加難了。
就這樣,沒談過戀愛的人魚先愛上了将軍,他覺的他是那種鐵血柔情的硬漢,明明就是擔心不已,卻裝低調。人魚開始頻頻示好,甚至溜達時主動拉住男人的大手,偷偷注意人家的眼神,将軍紅了耳朵,這是……什麽情況?一臉懵/逼。
慢慢的,總有人跟将軍說人魚看上你了,将軍覺的太扯。一開始确實沒有,但日久生情,将軍漸漸的感覺到了,命人從黑市上弄了點面粉,做了幾個蛋糕,親手送到人魚眼前,當時小王子開心不已,在白城什麽沒有?他用的都是最好的,卻不及這個令人感動,王子紅了眼睛默默哭泣,将軍傻眼了,笨拙的哄着。
人魚王子畢竟是身份無比尊貴的異族,他暗示将軍要擺桌結婚,才能那個。
将軍傻兮兮的笑,擺了流水席,花了好多積蓄大放血,終于抱得美人歸,當晚就啪啪啪啪了。
王子不愧是人魚中血脈最好的,沒多久便有了身孕,人魚不像人類孕體那麽嬌柔,必須好好養着,人魚該幹嘛還幹嘛,哪怕啪啪時激烈一些,也不會流/産。狂念倒臺了,所有将領人人自危,三皇子殿下雷厲風行的出擊,讓他們措手不及。
想繼續輝煌還是夾着尾巴讓位?
胡家找上了樊将軍,因為荒幽臺很重要,是帝國的第一道門,有天險,易守難攻,是阿爾斯必争之地!樊将軍跟胡家接觸後,馬上跟王子談了談,而王子也願意為伴侶分憂,他一心為了這個家,有什麽不能做的呢?
所以,小米躺在沙發上,一手拿着點心,一手拿着空調遙控器,望着行禮的王子頗為驚訝。
阿爾斯也在,他扶起小米在他腰後面墊一個小枕頭,倒了一杯鹽水放在小米手能碰到的地方:“他是人魚王子你也認識,如今是樊将軍的伴侶,過來陪陪你,有什麽要求盡管提。”
言下之意就是不用客氣了,小米面上不顯,心裏卻在腹诽,什麽情況?王子貶值了?應該是按照人類的等級走,比如阿爾斯說了人魚王子的男人是将軍,而自己的伴侶阿爾斯是人類的皇子,于是,人魚王子反而成了小米的下屬?
有點意思,小米來興趣的勾起嘴角:“唱首歌聽聽。”
王子很優雅,坐有坐樣站有站樣,非常完美,也不生氣,張開小嘴聲音無比婉轉動聽。小米連忙拍了拍阿爾斯,一擡下巴,意思是你可以走了,聽什麽聽?小心魂被勾走了。對于阿爾斯,小米看得很重。
阿爾斯心裏翻騰,小米醋勁兒好大啊,他無比歡喜,卻不能立刻撲倒,只能先離開晚上再說。
小米對王子很防備,處處小心,怕他對阿爾斯死灰複燃。其實小米也不想想,若是人魚有問題,他又怎麽可能被阿爾斯弄過來給小米打發時間?慢慢的,小米發現王子對阿爾斯根本沒興趣不說,還懂的避嫌,休息的時候就掏出通訊器,跟樊将軍說說話,尤其是寶寶二字,驚得小米下巴都要掉了。
“你有身孕了?”
“嗯,”殿下甜甜一笑,可幸福了。
小米好奇的坐在他身邊,目光如炬:“我可以摸摸嗎?”
“可以,”來了好幾天,小米頭一次對他和顏悅色,小王子有點期待:“摸吧。”
真的好神奇,有個小生命在他的肚子裏,小米摸了摸,什麽感覺都沒有,微微失望。若是阿爾斯知道我不能生會怎麽想?會分手嗎?有很多人在戰鬥中受了傷,收養孩子照樣可以繼承祖業,可他是皇族,似乎不可以,小米傷感了一丢丢,因為低着頭,人魚王子沒察覺。小米已經不那麽讨厭他了,兩人的關系在進步。
想到上岸後交的兩個朋友,王子的眼光暗淡了不少,一個表面跟你好借機想爬上将軍的床,一個下藥,想打掉孩子,免得以後成為威脅。兩條人魚的下場很悲慘,如今王子看開了許多,想真心跟小米做朋友,雖然,一開始的目的不太單純。
“反正也沒人來,不如我們變成人魚吧?”小米提議,其實是想看美魚。
“好啊,我也不喜歡穿褲子,感覺下面癢癢的,”這句話說的有些羞、臊,紅了耳尖的王子格外好看,魅力十足。猶豫了一下王子拉住了小米的袖子:“那個,你能叫我貝爾嗎?”
皇族的姓很長很長,名字倒是挺短的,小米一愣,這是要交心的節奏啊?暗搓搓攤手,緣分來了神都擋不住:“好啊,你也叫我小米吧,米少米少的,好像沒有大米吃了似的,聽着就餓了。”
“呵呵呵呵……”
“你笑起來的樣子真好看,你家将軍是不是喜歡極了?”
說到樊将軍貝爾渾身都顫了顫,紅潤從耳尖蔓延到巴掌大的小臉上,頗為媚人,眼神閃爍:“是的,我也沒想到會在一起,他不會說情話,也不會逗我開心,木木的,可我就是喜歡他。”
“那你是怎麽愛上的?”好奇死了,小米打破砂鍋問到底般貼着美魚。
“起初……”貝爾把自己的事都說了,包括想死絕食,還有被兩個朋友陷害背叛的事,別看将軍臉上有道猙獰的疤痕,醜陋吓人,其實人特別的好,特別溫柔,也尊重貝爾的習慣跟愛好,漸漸的,兩人的心才慢慢近的。
小米認真的聽,挺讨厭那兩條自私自利的人魚,幸好壞人有惡報,好爽。
晚上阿爾斯回來了以後,小米講了貝爾的事,阿爾斯抱着他一起去浴室洗澡,還啪啪了一回,躺在床上時,阿爾斯陰陰的笑:“我就喜歡婚前睡你!”
小米:“……”不是吧,這也在意?
“有意見?晚了,你渾身上下都被我留下了烙印,深入靈魂,洗不掉了。”
“說的好像我要離開你似的,”小米摟住阿爾斯的脖子,貼着額頭,四目相對,情意流轉:“明天要去前線嗎?帶我去好不好?”
“不行,危險。”
“我比你厲害,我要保護你,一個人留在後方擔心受怕,還不如陪着你,萬一有事也能……”
捂住小人魚的嘴巴,阿爾斯的眼神幽深而危險:“不許說了。”
吻住小米,阿爾斯頭一次要了人魚四次,小米睡的很沉,他洗個澡穿上軍裝就走了,門關上的那一刻,躺在床上的影子慢慢淡去,什麽都沒有了。小米躲在男人的衣服兜裏,開玩笑,這麽危險的情況撇開我?做夢吧。
小米跟着阿爾斯去開會,親耳聽見“大規模”三個字,人人臉色沉重,好像生死大戰般壓抑,小米也跟着緊張,不舍得阿爾斯自己去冒險。不愧是戰神,講起話來人群激昂,一個個猶如打了雞血一樣登上戰車,開往前線。
阿爾斯在後方的一輛車裏,周圍十多輛戰車裏坐着異能者,全部都是精英,開在前面的車裏是普通士兵。到了地方馬上投入戰鬥,轟轟轟的聲音持續不斷,異常慘烈。蛇族好戰,單兵作戰能力極強,需要幾個人圍攻一個才行。
阿爾斯去了指揮部,說白了就是另一輛大戰車罷了,有保護色的那種,敵人很難發現。裏面都在忙碌,就算王子來了也沒停下,指揮官白着臉,向阿爾斯說明情況,确實很嚴峻,幸好阿爾斯親自來了,不然派其他部隊增員,有可能全軍覆滅。
異能者收到指令後,幾人一組出發了,從前線退下來不少異能者,是被士兵背回來的,體內異能用光了以後會虛弱一段時間,若是被蛇族逮到弄死算好的,若抓回去就凄慘無比了,蛇族可不管人類還是人魚,他們色心大,來之不拒。
其實已經打三天了,殺光最後一百來個蛇族就勝利了,是兩年來最大的一場勝利,連胡風都在先鋒隊裏,遇到蛇族便沖了上去,其他人成品字形進攻,鎖定了一條發紫的蛇族,他渾身是傷,嘶吼連連,毒液都噴完了,只能靠身體強度硬撐,沒多久,他倒在血泊中。胡風團隊嗷嗷狂叫,繼續往前撲去,沒曾想居然是一條白色蛇族。
衆所周知,蛇族的顏色越深越厲害,劇/毒,見血封喉。
當然了,有一種例外,那便是純色!顏色越純毫無雜色的越危險,有天賦,關鍵時刻能反敗為勝的。胡風眯着眼睛,危險的預感壓迫着神經,逼得他不敢眨。蛇族的速度太快了,剛才還在前面,唰,就到右邊了,咬住一個人咔嚓一聲,攔腰截斷。
“撤!”
不是對手,自己的小隊對付不了,胡風貓着腰張開大手,攔住要往前沖的隊員,慎重的往回倒去。
蛇族藐視的眼神很明顯,但胡風不是愣頭青,他必須保證團員的性命。就在蛇族要沖上來時,另一隊人趕來了,他們穿着黑色的盔甲,比胡風暗黃色的盔甲等級高了不少倍,是跟在阿爾斯身邊的精英。
胡風緊緊盯着那些人的動作,他們訓練有素,配合無間,散開後馬上行動仿佛沒有規律,卻似全都安排好一樣厲害,左邊剛砍一刀讓蛇族負傷,火攻就到了,分秒不差,蛇族痛苦的在地上打滾,更加兇殘的反擊,右邊的人又砍住了蛇族的尾巴,令他投鼠忌器的只能回頭咬來,前邊的隊員看準時機躍身而起,拎起巨斧,蛇族聽見了風聲回頭看來,張開大嘴想同歸于盡,結果這人忽然落了下去,幾道異能攻擊同時進了他的嘴,只聽悶悶的轟聲響起,火光從他的身體裏透出,幾秒鐘而已,留下一具雪白的骨架。
太厲害了。
胡風看得熱血沸騰,這就是實力,人類最強大的異能者,我要努力,我也要加入黑白死神。
阿爾斯只帶了黑隊來南極,人數不多,用在刀刃上的。
這片冰域無法探查,被蛇族提前放了有輻射的石頭,所有儀器都成了擺設,士兵乘勝追擊深入不少,阿爾斯皺眉看着地圖:“大副,若是冰下有炸/彈會如何?”
“不可能,水下已經探過了。”
“你敢拿腦袋保證?”
“……”
“撤退。”
“殿下!”
“撤退,”是直覺,阿爾斯的直覺一向很準,仿佛有什麽壓在頭頂一樣:“你敢違抗我的命令?”
大副整個人如墜冰窖,他當然不敢違背戰神的意志,但是……我們就要贏了,打好幾天為了什麽?就這麽撤走誰甘心?犧牲的人又算什麽?活下來的如何算戰功?他內心裏極度憋屈,難受的要命,也依然擡起手下令撤退。
阿爾斯是皇族,他惹不起,萬一回去被扣幾個罪名,一生的清譽就沒了,家族全力供他成才,不能折在這種地方,他還有後輩要照拂。這個命令下的就像要死了一樣,他轉身看着亂轉失控的機器,屈辱的流下眼淚。
阿爾斯有什麽不明白的?轉身離開,上車時他的手蹭到了兜,有點不對勁?伸進去一抹,薄薄的一層滑滑的是什麽東西?抽出來一看,阿爾斯整個人都不對勁了,瞬間扭曲,這是……一條扁扁如紙片的魚?
“小……小米?”
阿爾斯的聲音輕輕的,仿佛怕吓到什麽似的,那目光裏的恐懼讓想裝死的小米不忍心了,其實被揪住的那一刻很尴尬的,呵呵一笑,小米瞬間鼓了起來:“嘿,我只是不放心你,過來看看而已別怕,我很厲害的。”
“小米!”
王子一吼,吓的周圍撤退的人集體踉跄一步,看都不敢看連忙跑開。
胡風等人也在往回撤,先下來的人已經上車了,最前方的人頂着壓力慢慢撤,後方不停的射擊掩護,就在這時地下開始松動,真的有情況。大副震驚至極,王子是怎麽知道的?可他如今問不了阿爾斯,因為冰面裂開了,所有車輛都掉在水裏!
水裏有蛇,很多的蛇。
蛇族很能生,一胎幾十個蛋,但是智慧生命很少,有些蛇終其一生都得不到一個像樣的後代。海裏這些大蛇,便是不能變身的野獸,沒有智慧,只有兇性,卻也不能小視。因為經過幾億年的實驗琢磨,已經可以馴化了。他們纏上戰車,困住唯一能逃生的門,一旦空氣沒了,裏面的士兵只能等死。
阿爾斯乘坐的車與其他不同,他若是攻擊,車裏這些人也會遭殃,大家全部戴上了氧氣罩,因為王子已經拿出了光刃刀,就在這時阿爾斯動作一頓,将手貼在車壁上。其他人臉色慘白,做好了抵抗雷的準備,死就死吧,死在王子手裏比敵人好。
小米出手了,他畢竟是魚精,一道道法術打出去,雷光在車外爆炸,将蛇爆成了血霧。
厲害!不愧是戰神,其他人精神奕奕!
戰車在水下也能作戰,連忙攻擊其他困住車輛的蛇……
小米跟阿爾斯配合,一分鐘殺了幾十條蛇,因為這邊出現了大面積的血水,引起了蛇族的注意,他們前來殺人,小米想出去被阿爾斯用手指按在兜裏,戰車可不是看着好看的,撞過去,魚彈不要錢似的攻擊,都是強攻之末,這個時候小米再偷襲,起到了奇效。
整整一個小時,人類贏了,幾千條大蛇殘破不堪的飄在水面上,引來無數鯊魚瘋搶,場面極其血腥。
回程時小米哭喪着臉,因為阿爾斯的手指不停的戳他的腦袋,小身子,小尾巴,揪住小魚鳍晃來晃去,似乎很生氣的樣子。都說想來了,是他不同意的,來都來了就不能熱烈歡迎嗎?小米沒心沒肺的打個哈欠,被摧/殘時都能睡着,不得不說他對阿爾斯到了絕對信任的地步。
将魚從兜裏掏出來,揪着尾巴搖了搖,睡得死死的。
為了不讓他來,阿爾斯折騰了一夜,小米哭的嗓子都啞了,睡在自己懷裏,結果,這都是假象,看來以後得五次、六次,試一試小米的底線,不能因為他示弱就心軟。仔細的摸着那細密的鱗片,紅白雙間光澤亮麗,真好看。
王子好古怪,上戰場還帶魚幹?打算餓了吃嗎?不敢看,萬一王子以為我們餓了想吃他的小魚幹就麻煩了,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