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玉大哥,那天我明明看見趙陌的親衛,進去的絕對就是趙陌,可是将軍他……他居然說那是他自己。”邵時往椅子上用力一坐,椅子不堪重負發出痛苦的聲音。
玉柱心疼的看了眼自家的椅子,橫了他一眼道:“那也是将軍樂意,你何必操這份心。”
“本來就是,有那閑心還不如吃點好吃的呢。”從桌上夾過一塊狗肉扔進嘴裏,江河含糊的說道。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邵時煩躁的敲着碗道:“将軍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那樣的女人也要。”
“我覺着明姑娘挺好的。”江河抱着碗躲到一旁道:“秦大哥是什麽人,在他十七歲生涯裏,就沒看中過哪個女人!軍營裏人家都傳說是大哥看男人和看女人沒什麽區別,完全沒開竅呢!如今好容易看上一個,你看看你橫挑鼻子豎挑眼的。莫不成你就不想讓大哥有媳婦?”
邵時被他說的臉紅脖子粗,惱羞成怒上去就是一腳道:“你胡說個什麽!将軍他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就非要這個?那個趙陌一早就住在明府裏,人家近水樓臺,更何況為啥細作不在別家非要在明府裏?你們怎麽就不懷疑明九娘的來歷!”
“什麽來歷?自從将軍說要娶明姑娘之後,玉大哥都把人家的家世查個底兒掉了。那趙陌不過是住在前院,那明六娘與之相交的時間都比明九娘多,看你操那份心!”
江河剛說完,後腦勺就被玉柱拍了一巴掌:“吃你的吧!還堵不住你的嘴。”
查明九娘這件事,說好爛在肚子裏不說的,這死小子轉眼就給他忘記了。
“原來玉大哥也不相信那個女人。”邵時消了怒氣,湊到玉柱跟前一臉恍然道。
“去!我只是害怕阿蛟不周全,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玉柱一本正經的說完,又訓斥道:“以後別耍這些不入流的手段,再給阿蛟知道了,兄弟都沒的做。”
“可是那女人确實不适合将軍。”邵時洩了氣,低下頭道:“家世不好,人又輕浮,這還沒成婚呢就整夜整夜勾的将軍去,現在還和個趙地公子糾纏不清。”
“又不是你娶親,你折騰個什麽勁兒,跟個老媽子似的。”江河吐了口骨頭,不屑的說道。
“你知道個屁!不行,我不會放棄的,終歸是要讓将軍知道我都是為了他好。”邵時說完直接扔下筷子跑了。
“這都已經下了聘禮了,秦大哥能聽他的。”江河撇嘴,繼續吃。
玉柱嘆了口氣,他确實不願意為個女人影響兄弟們之間的感情,可是這是阿蛟生平頭一次喜歡一個姑娘,他也瞧着那姑娘不錯,但偏偏邵時不喜歡,所以說這些世家子弟,哪怕是武官,性子裏總有那麽些功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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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甭管他,等了秦大哥将大嫂迎進門,再多生兩個侄兒,他想說啥都沒用。”江河心寬的說道。
“他現在說啥也沒用。”玉柱拿起筷子敲了他一下道:“吃那麽快幹嘛,給我留點!”
明青宛出嫁之後,府裏雖然與原來沒什麽區別,可終究還是少了個人,無論是去曹氏那裏請安,還是在花園子裏閑游,總是覺着沒有曾經那麽熱鬧了。用過了午膳,明月香與姐妹一同去了曹氏那裏,雖然明安靈是妾可有些婚後的事情曹氏也不吝啬多說幾句。
明月香剛進門明珍卉就迎了出來,幾人相視少了曾經的互不順眼多了份即将離別的惆悵。
“進來吧,娘一會兒就來。”
三人分別坐在椅子上也沒什麽話說,卻并不覺着無聊。
“過些日子八姐就要出門子了,給你的添妝已經準備好了,等會就讓人送過去。”明珍卉算是半拉主人,看着明安靈說道。
明安靈略帶羨慕的看着面前兩人道:“往後咱們可別斷了來往。”
“都是自家姐妹怎麽可能斷了來往。”明月香好笑的說道,卻也能理解明安靈的小心思,她要嫁的周家是耕讀人家,主母又是個村婦,讓她能夠在夫家站穩腳跟甚至高人一等的也就只有指望自家的姐妹。
“到時候我找你們過府玩兒。”明珍卉嫁的董家是商家,到沒世家那麽大規矩。
明月香也是無所謂,秦蛟無父無母,将軍府裏除了秦蛟就是她最大,誰還能管到她頭上?
“時間真快,年頭還在想着過年吃什麽呢?”明安靈頗有些感慨道。
“可不,年都沒法在家過了。”明珍卉說完卻又笑道:“不過日後還能找姐妹們一同出游,等着三姐姐生下孩子,咱們還能聚到一處。”
明安靈想到明青宛不自在的動了動腿。
明月香到是滿懷期待,如今明悅蓉已經懷了孩子,不論男女在令家就算是有了位置了,日後再有她給三姐姐撐腰,日子總不會壞到哪裏去。
曹氏那頭處理好了,也撩開簾子走了進來,一見屋裏三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心裏也有些不大好受。三娘嫁出去了,六娘也嫁出去了,如今不過兩三個月,明家的姑娘們就都要嫁出去了,想到往後府裏冷冷清清的,也說不出是松了口氣,還是有些寂寞。
“今兒也不說你們是要做正頭娘子還是小妾了。”曹氏往上首一坐,看着姑娘們道:“更不說嫡出還是庶出,你們都是我的女兒。”
姑娘們都不敢說話,只是支起耳朵。
“十娘是我手把手教的,九娘也有蔡嬷嬷搭把手,八娘更是有你姨娘。我知道有些話你們身邊親近的人恐怕已經說過了,可是今兒我要說的,都是我想對你們說的。”曹氏潤了潤嗓子,繼續道:“這些話我沒對三娘,五娘六娘說過,可你們是家中最後待嫁的姑娘們,我也掏掏心窩子。
這些年,我承認,我待你們這些庶出并不親近,甚至待十娘都很嚴厲,可這不代表我不疼你們,或是說明家不疼你們。你們這些年吃的用的都是你們父親辛辛苦苦掙來的,而你們的弟弟從小用功不但是為了他自己,也是為了将來可以給你們撐腰。我這并不是想讓你們有所回報,而是想讓你們記住,你們哪怕嫁出去了,無論做妾還是做妻,明家都是你們的靠山,同樣,你們也永遠是明家的姑娘,記得這些年明家對你們的教養,別出去給明家抹黑。”
明月香明知道曹氏這是在籠絡她們,可她卻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相信這些也是曹氏的心裏話。
“你們姐妹間磕磕碰碰一起長大,年歲也都相近,往日如何我不想說,可是以後……若是誰有了困難,不但可以回府求援,我也希望你們互相之間也可以攙扶一把。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也不知道哪片雲彩裏有雨,我不希望你們因為一時之氣傷了感情,日後再後悔。且記得做人留一線。”
曹氏說到這裏,姑娘們都似有體會。
“還有……”曹氏揮了揮手,屋裏就只留下了個顧嬷嬷,其餘人都退了出去,“九娘和十娘是要做正頭娘子的,家裏管家那一套你們要在嫁出去之前捋順了,尤其是九娘,明兒開始你過來跟着十娘一起上上手,就算蔡嬷嬷教了你不少,可你嫁過去就要管家,總不能紙上談兵。至于八娘,你雖然是要去做妾的,可他家大婦畢竟是目不識丁,往後你要在後頭多幫襯些你夫婿,只是有一點,你別生出什麽妄想,做妾就是做妾,哪怕那大婦沒有了也輪不上你,指不定換一個就能把你摁死了。倒不如安心做個寵妾又恭敬伺候大婦,将來你的日子肯定不會難過,最好再生個兒子将來總有當老太太的時候。”
明安靈一個激靈,她之前看着九娘與十娘做正妻心中嫉妒,到真生了妄念,就連她姨娘都時不時在她耳邊念叨,說是她比起那村婦更适合做周公子的正妻,如此反複她甚至覺着沒有那大婦最好,她打心底裏就沒看的起過那女人。可如今一聽曹氏這般說,就如同當頭棒喝,她這輩子就是做妾的命,朝廷官員甚至大點的商家都沒聽說過有把妾扶正的,若是大婦真出了點什麽事兒,再換個厲害的填房來……這光想想就是一身的冷汗。倒不如恭順些,說不定夫君還會看在她知情識趣的份上待她很好。
“九娘,你是上頭沒有人管着的,可我也派人去查了查,那将軍府曾經是一位王族公子的府邸,現在裏頭伺候的除了将軍的人大部分都是宮裏賜下來的,俗話說奴大欺主,你也要小心點別被人糊弄了,凡是也別都自己出頭,要知道有些事情最好還是借力打力。抓緊将軍的心才是正經,至于那些什麽宮裏賜下的還有世家送來的,你都別放在眼裏,生個孩子是正經。”明月香的脾氣曹氏最知道,她就怕這壞脾氣傷了小夫妻的感情,現在将軍将九娘當寶貝捧着,什麽壞脾氣都覺着是情趣,可日後呢?只有生了嫡子旁人才不敢小觑。
“至于十娘,你是我生,我也最擔心你。你平日愛嫉妒還容易鑽牛角尖,你已經不是孩子了,在府裏有娘給你擔待着,可是去了董家……日後你要壓住自己的這些壞毛病,好好學學怎麽做個妻子,現在到罷,将來就算女婿要納妾,你也不可胡攪蠻纏,記得娘說的,你是正妻!”曹氏最不放心的就是明珍卉這眼裏不揉沙子的脾氣,若是做個正妻連小妾都容不下,夫婿又不是心裏都裝着她,這将來的日子可怎麽過?到了這個時候曹氏是真的有些後悔了,當初興許就不該由着明珍卉許給董子揚。
這兒女都是債呢。
待到曹氏進了裏屋,姑娘們被送出來之後,明安靈與明珍卉已經紅了眼眶,明月香也有些不大好受,只是人生總有聚散,相逢之時要珍惜,離別之時莫強求。
“如今想來,這麽些年姐妹之間吵吵鬧鬧有個什麽意思,浪費了多好的時光。”明安靈吸着鼻子真心對明月香道:“往日是我與十一娘對不起你,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往後,你可別忘了我,咱們還要做一輩子的姐妹呢。”
話音剛落,她與明珍卉的眼淚都落下來了。
明珍卉別扭的說道:“雖然我對你不好,你也對我不好,可咱們永遠是姐妹,不過董大哥是不會讓給你的!”
“我早就說了,我不要!”明月香眼底微微濕潤,無奈的說道。
衆人一笑泯恩仇。
時間飛逝,就在明月香還在為明安靈出嫁而感到淡淡孤單的時候,她的婚期也來了。
嫁妝早就齊備了,要陪嫁的人也徹底定好了,秦蛟更被她勒令待在将軍府不可見面,據說新人成親前都不能相見,否則日後婚姻不順。這是她前世今生頭一次成親,哪怕這種說法做不得準她也很重視。
成親前一天晚上,明月香又試了一遍自己親手縫制的嫁衣,她手不算太巧做的也不快,可這是她的婚禮,所以需要繡的重要的東西一樣都沒有假手他人,尤其是為秦蛟縫制的衣衫她一口氣做了好幾套。
“姑娘,太太來了。”暖語将所有該收拾的最後收拾一遍,自家姑娘念舊,除了一些帶不走的,其餘的都要帶走。
明月香趕緊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裙。
曹氏進來的時候後頭嬷嬷還拿着個盒子,明月香一見心裏就有了底,便轉頭讓丫頭們都出去了。
兩人面對面坐着,曹氏也有點尴尬,九娘畢竟不是她的親生女兒,可偏偏她的姨娘又不在了,這事兒只有她來教導。
她強裝鎮定,面無表情的打開盒子将一本小冊子拿了出來,明月香一眼就明白這是避火圖。
“這本你先看看,看完了壓在箱底。”曹氏已經開了口,到也不能半途而廢,便硬着頭皮繼續道:“明兒是你的大喜日子,你也是要做人妻子的人了,這夫妻之間除了白日裏相互扶持男主外女主內以外,床笫和諧也不可少。”
明月香低下頭假裝害羞。
看不到明月香的雙眸,曹氏也說話更順溜些:“別不好意思,更別扭着性子來。在我未嫁時那個縣裏就有個姑娘,也不知家裏是怎麽教導的,出嫁不肯圓房非要培養什麽感情,結果呢?夫婿轉頭就納了妾,那姑娘獨守了十多年的空房,最後自己郁郁而死,她男人都沒進她那房。這男人啊都是要面子的,他剛你就柔,咱們九娘那麽漂亮,将軍又那麽稀罕,我也不過多說一句,你姑且聽着,記得到時候別鬧脾氣就好。左不過躺着順着他來。”
“多謝母親。”明月香已經覺着面真的熱了。
“還有,這些你拿着。這麽多年我總不能讓你白叫我母親。”曹氏拿過一個小盒子遞給明月香。
“母親!”明月香結果發現輕飄飄的,想必裏頭應該是銀票。
“我也有我的私心,家裏就你嫁的最好,将來你弟弟的前程還需要姑爺提攜。”
曹氏說完,也不多待直接帶着嬷嬷就離開了。
明月香打開小盒子,裏頭果然是一疊銀票,數一數居然有一千兩。
無論曹氏是什麽樣的目的,可這段時間曹氏對她們真的不錯,手裏拿着的也是實實在在的好處,就論這份恩情,明月香也記在心裏了。
讓蔡嬷嬷在婚前最後一次徹底的保養,明月香早早的就入夢了。
次日淩晨,明月香被人從香噴噴的被子裏拉了起來,迷迷糊糊就被洗刷幹淨,跟着天沒亮外頭的人就開始忙活起來,蔡嬷嬷還特意讓人做了碗面條給明月香墊墊肚子。
明月香百無聊賴就跟着木偶似的讓人穿衣梳妝,耳邊全是蔡嬷嬷的囑托,因着放在了曹氏名下,曹氏還特意過來給明月香梳了發,明珍卉就站在明月香旁邊,一張小臉難得露出不舍。
徐凝眉與齊靜萱一早便來了,她們沒有什麽特殊的感覺,畢竟相識不久,而且明月香将來是要融入她們那個圈子裏的。
姐妹倆還沒說幾句話,就聽得外頭有人喊道:“新姑爺來接新娘子啦!”
屋裏的丫頭婆子立刻忙乎起來,明珍卉拿起蓋頭讓喜娘給明月香蓋上,明月香的視線被蓋頭阻隔,卻還能聽見明珍卉抽泣的聲音以及徐凝眉與齊靜萱的勸慰聲,一時間她也覺着鼻子酸酸的。
“姑娘,今兒是大喜的日子,這會子可不能哭。”暖語扶着明月香小聲說道。
外頭的聲音越來越響,明月香甚至能聽見前頭哄笑的聲音,也不知過了多久,大概天都大亮了,等明月香全身坐得僵硬微微發痛的時候,才聽見有人走了進來道:“趕緊的,時辰到了。”
暖語與袖雙趕緊過來将明月香攙扶起來,外頭等着背她的是明家沾親的遠房堂兄,還是特地這次從老家找來的。
感受到陌生人的氣息,明月香有些不适,卻聽見身後明珍卉道:“九姐你可要幸福啊,我可不會輸給你的。”
明月香只能揮揮帕子,跟着堂兄就背着她往前走去。
身後明珍卉的哭聲越發大了。
一路都有人說話,好些人還在打趣,明月香只覺着腦袋嗡嗡作響,完全聽不出誰是誰,直到她被送進轎子裏手裏拿着寶瓶才用簾子隔絕了外頭的噪音。可很快,一連串的鞭炮聲炸響,轎子緩緩擡了起來。
明月香緊緊抱着寶瓶,就好像小心的抱着她未來的婚姻,一路充滿着希望與喜悅,想到轎子前頭高頭大馬上坐着的是那個人,她就忍不住的勾起嘴角。
“姑娘,這明家姑娘嫁妝也就一般般。”路邊的馬車裏,一個小丫頭從窗口往外看。
“宣地對身份要求嚴格,包括出嫁的聘禮和嫁妝,她已經算頂好的了,且估計私下都帶着銀票。”舒簡側過頭看向已經走過巷口馬上的那個人,心不在焉的說道。
“沒想到秦将軍居然這麽倔。”小丫頭狠狠瞪了眼秦蛟的背影說道:“我們家姑娘哪裏比不上那個商女,不就是皮囊好一些麽,果然和這世上的男人沒什麽區別。”
“行了,這樣也好,省得娘老來煩我。”舒簡放下窗簾,重新拿起了書。
明月香只覺着自己還沒想什麽,轎子就已經停了下來,轎子外面的喜娘說着吉利話,鬧人的鞭炮也跟着湊熱鬧,一條長長的紅絲綢被喜娘放在了她的手裏,只要稍稍一拉就知道前頭有人牽着她。明月香小心着腳步,全心的信賴着那個牽着她的人。
好容易到了婚房,一股的淡淡香氣傳來,那是不同于明府的味道,一切都很陌生。
“将軍,來來來,蒙紅頭,高高起,當年就見喜!”
明月香微微有些緊張,只覺着蓋頭被人擡起了一角然後眼前一片大亮。
“哎喲,新娘子可真漂亮!”苗氏的聲音很好認,明月香一擡頭便見着她拍手笑道。
“可不麽,啧啧,這新娘子長的可太好看了。”
“将軍可有福氣咯!”
房內一片贊嘆之聲,可明月香只能看見秦蛟那面無表情的臉以及他紅透了的耳朵。
“……結發夫妻,白頭到老。”喜娘說了一串兒的吉利話又将秦蛟與明月香的頭發剪下結成一髻。
明月香看着有趣,而秦蛟則坐在明月香身邊手心都出汗了。
“快快快,合卺合卺,別誤了好時辰!”也不知道誰在人群裏喊了一聲,大家都笑了。
明月香與秦蛟拿着杯子各喝了一半,接着相互交換喝掉了對方杯子裏剩下的酒。
雙杯往床下一執,一上一下,喜娘頓時又是一串兒好話,房內的氣氛也越發高漲,有些是秦蛟的鄰居,有些是秦蛟的上峰或是下屬的家眷,這些都是長輩,明月香偷偷看了看竟然沒有一個年輕的小姑娘。
“行了行了,阿蛟趕緊去前頭敬酒,你媳婦兒就交給咱們了。”苗氏拍了拍手喜氣道。
秦蛟一開始還不想走,可怎奈被這些長輩們鬧得兇,最終沒法子只能眼巴巴的看了看明月香,一步三回頭的被人拽走了。
等他一走,又喂了明月香吃了口生餃子,剩下的人也都跟着撤了。明月香原本想象着婚房裏的難堪到是一個沒有,大家都很和氣。
“姑娘,可真真好福氣。”暖語過去檢查了一下龍鳳燭,回來笑道。
明月香白了她一眼嗔道:“再說好聽的我也沒賞。”
折騰了大半天,明月香終于可以解脫,換了衣衫洗漱一番,便用了一些秦蛟特意給她準備的面食,之後她也無聊,只能靠在床邊等着自家男人回來。
興許是等的時間有些長,明月香都開始犯困了,朦朦胧胧間,她突然聽見了門外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