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朱砂痣明月光
明月香猛地一起身,整個人坐在黑暗的帷帳中,眼前朦胧一片似乎什麽都看不清楚,腦袋也昏昏沉沉無法思考。
“香香?”
明月香覺着這聲音有些耳熟。
“香香,醒醒!”
明月香在感到肩膀上的溫暖時,人一下驚醒過來,她再一轉頭帷帳內已經染上了一層暖暖的光芒。她不禁有些好笑,就見身旁的少年急忙收回放在自己肩頭的手,而外頭價值連城的夜明珠到變成了帷帳內照明用的小物件。
“你怎的來了?”明月香含混的依了過去,這次秦蛟沒有躲,他想到兩人已經訂親等到換過八字商議好了日子,懷裏的他心中的明月就要成為他一生一世的妻。
“你叫我了。”秦蛟紅着臉偷偷的蹭了蹭明月香的頭頂,露出一絲滿足的笑意。
“我什麽時候叫你了?”明月香疑惑道,他們這段時間可一直沒見,她更沒找人帶什麽消息。
秦蛟只覺着自己也說不好,但他還是老實道:“我在夢中聽見你叫我,我就來了。”
一開始明月香以為他只是玩笑,可她一見秦蛟那認真的眼神就笑不出來了,此時她再回憶剛剛那個讓她覺着古怪的夢境,那時她好像似乎真的有在呼喚秦蛟的名字。之前她還與秦蛟逗過趣,秦蛟應她只要她喚他,他便必會出現,她也以為是個玩笑。
“不過一個夢,你怎麽當真了?”明月香靠在他懷裏輕輕問道。
“萬一真是你喚我……”秦蛟也想借着這個理由來看看明月香。
明月香怎麽會看不透秦蛟的想法,可秦蛟如此将她放在心上,她還是覺着滿心甜意的。
兩人一下又沒話說了,明月香故意側過頭在秦蛟的頸邊微微呼氣,秦蛟果然立刻繃直起來,似乎在隐忍什麽,整個人又開始羞到發紅。
“阿蛟,你喜歡我麽?”明月香看着這個半夜為了自己而來的少年,想到他為了自己做了那麽多,只覺着自己怎麽補償都不夠。
秦蛟狠狠的點頭,明月香就是他的心尖尖。
Advertisement
“我們訂親了呢!”明月香用手摸着秦蛟微微帶點粗糙的臉頰,慢慢撐起身子。
秦蛟坐在被子上被提到親事整個人冷酷的氣質再也繃不住了,不但周身都蕩漾着喜悅,連嘴角都翹得有點傻氣。
“阿蛟……訂了親,我可是就是你的人了。”明月香眯起眼,略尖的下巴在他的耳邊細細的摩擦,雙臂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環住了他的腦袋,一頭長發有些紛亂的散在兩人周圍。
秦蛟只聽到“你的人了”,整個人就激動的不能自已,他一把摟住明月香的腰,腦袋一擡就掙脫了明月香的雙臂,直接一手扶在明月香的後腦勺上,用力吻了上去。
明月香笑得妖嬈,順勢摟着秦蛟就往後躺,秦蛟用心護着,兩人很快就吻到了一處,明月香一開始還占着主導,可慢慢的秦蛟開始失去控制,他滿心都是明月香,如今兩人既已訂親,明月香又引着他,他少年血氣方剛又從來沒有過男女之事,在心上人面前根本經不起撩撥。
被吻得幾乎不能呼吸,明月香摸着他的後背慢慢哄着他,她吃驚于秦蛟對她鋪天蓋地的情意,也欣喜與秦蛟對她的感情中絕望的成分減少了許多,至少在秦蛟的心裏自己再不是高不可攀。
秦蛟只覺唇舌交纏已經越發不能滿足,身子的疼痛讓他解開了明月香的衣衫,不知什麽時候他散開了兩人的衣物,明月香又是個睡覺不愛穿肚兜的女子,秦蛟幾乎探手就摸到了一團柔軟。
跟着,等他回過神來,整個人差點沒暈過去。
“香……香……香香……”秦蛟血氣上湧,根本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麽,他只是貪戀着身下的溫暖,恨不得今夜就死在她身上。
明月香一開始也愣了一下,胸口那處略帶粗糙溫暖的感覺,讓她下一刻羞澀偏頭,然而她心中到底還留一絲清明,她雖說與秦蛟差點什麽都做了,但她還是要留下最後的底線,那絲底線自然還是要留到成婚之後。
“別……等咱們成婚之後……”明月香輕輕推着秦蛟道。
秦蛟明知道自己想要控制自己極難,可他的動作比他的大腦還快,幾乎是立刻聽從了明月香的吩咐,他寧可為難自己也舍不得明月香一絲不快。
明月香怎會不知男人的沖動?所以當她見秦蛟忍得全身僵硬也聽她的話側到一邊,心頓時軟得一塌糊塗,同樣也心疼秦蛟被自己折磨的如此痛苦。
只略想了一下,明月香依了過去,靠在秦蛟的背上。
秦蛟只能苦笑,被明月香靠着的後背火燒火燎,他就恨不得立刻轉過身将明月香壓在身下,但他很明顯做不到。今兒就是明月香要弄死他,他也心甘情願。
“傻子!”秦蛟只覺着耳邊一熱,他知道明月香半壓在自己的身上,卻沒想到身體火熱的那一處會在下一刻被那只細滑柔嫩的小手輕輕的握住。
秦蛟快要瘋了……
“你可是我未來夫君……”
溫溫柔柔,細細密密的帶着甜膩的聲音纏繞在他那剛強的地方,也死死纏住了他的心。
過了一段時間,秦蛟一口咬住柔軟的被子,身子微微抖動,臉紅得幾乎發紫。
明月香甩了甩酸澀的手,狡猾的看着秦蛟還略顯稚嫩的後背,這一下這個少年怕是再也離不得她了。
清理完一切之後,明月香打開帷帳散散氣,接着卻被秦蛟一把抱住睡進了被子裏,她窩在秦蛟的懷中只覺着外頭無論刮風下雨都有秦蛟會護着她。
“我會早定日子……”聲音微啞,秦蛟的意思很明顯了,他已經迫不及待将他的心尖尖娶回家去。
明月香應了一聲,嘻嘻笑着擡頭咬了秦蛟一口。
秦蛟當然不會覺着疼,可身子酥酥麻麻的,那種熟悉的疼感似乎又要來了。他偏過頭親了親明月香的額頭,小聲道:“睡吧。”
明月香閉上眼,不一會兒就睡沉了。
秦蛟将明月香完全纏在自己的身體裏,只感覺他們如同新婚的夫妻,他胸腔裏滿滿都是蜜,眼看都要溢出來了。
“香香,等我來娶你。”
明月香第二天睡到稍晚才起,她偷偷拿了面鏡子看,果然頸邊留有幾個不太深的粉印,怕是秦蛟當時實在控制不住才留下的。她表面不在乎的理好了衣服,這才叫了暖語進來。
暖語一進來就先打開帷帳,這天蚊子不少,不挂着網紗的帷帳光用驅蚊草怕是熏不幹淨,尤其是明月香還是招惹蚊子的體質,出個門別人都沒事,她老是被咬,所以一到夏天,別的人帶的香囊有可能是祛暑醒腦的,可明月香的香囊裏肯定都是驅蚊的。
“姑娘睡的可好?”
明月香見帷帳之前是被放下來的,便知道是秦蛟臨走前弄好的,就怕她招了蚊子,不由心情大好,點頭道:“不錯。”
收拾完衣物,明月香穿上在自家院子裏的居家服就在一旁讓袖雙伺候着洗漱,暖語則親自給明月香整理床鋪。
明月香看暖語麻利的模樣,不由臉上微紅,在那床上可被翻出不好的東西。
“姑娘,這是什麽?怎的之前沒見過。”
暖語一說,明月香先是吓了一跳,還以為真留下什麽痕跡,可她很快在看見暖語拿着個盒子走過來時鎮定了下來,因為她并不認識這個盒子。
“放到旁邊。”明月香以為是秦蛟昨兒帶來送她的。
暖語雖然覺着奇怪,但也沒多想,将床重新整理了一遍。
洗漱完畢,又用了早膳,明月香有些無聊就将那個盒子放到手邊。她原還以為又會是什麽民間的小玩意,可等她打開的時候,到有些愣住了。
盒子裏放着一本書還有一封信。
明月香看着那封信外頭的信封顯得有些老舊,但之前被保存的很好,可以看出來這封信已經有些年頭了。
猶豫了一下,她還是打開了信封,信封裏只有薄薄的一張紙片。
上寫:【明姑娘,見字如面,我是尋你那道人的祖師奶奶……】
明月香往下看,越看越覺着荒唐,越看越覺着有人耍她,可等她看到寫信那人提到自己來自異世時,她好半天腦子都是一片空白。她以為昨夜是個夢,她以為在夢裏那個道人不過是夢境裏的一小段,可看着眼前的信,分明就是在告訴她,她昨晚做的根本不是夢!那個老道是存在的,那個什麽祖師奶奶也是真實存在的,更別說那老道說過她的未來……
【我知你疑惑,但我并無害你之心,只這世上有所為,有所不為……一切待姑娘看過那本手劄之後便會知曉。此事玄而又玄,若是洩露怕是會給姑娘帶來禍端,姑娘聰慧應該不會讓自己陷入困境之中。
人生軌跡不止一條,是要做枝頭鳳還是相思鳥,姑娘應該自有決斷,只有一條……還望姑娘看在天下蒼生的份上,慎選慎選!】
明月香看完這封信,完全不明白這人要表達什麽,她只好拿起旁邊的手劄翻開看了起來。
書上的筆記與那書信上的筆記完全相同,應該是這位什麽祖師奶奶親手編寫或是抄寫的。書中講述的似乎是個故事,只是明月香越看越覺着裏頭的情節與她現在所在的世界相仿。
故事中一開始講述了一群少女參加選秀,然後有一小官的女兒意外被選中了,之後就開始在宮裏與人鬥智鬥勇,好在她有手段運氣也不錯,最重要的是她長得像皇上心頭的朱砂痣曾經寵冠後宮的明貴妃。
明月香看到這裏不知為何心頭一跳。
跟着好像就是皇上遇到了故事裏第一個波折,皇上雖然已經登基為帝,可周圍依舊有許多諸侯國,尤其是其中一個諸侯國,王并不怎麽樣,可諸侯國卻被一個大将軍掌控着,那大将軍文武雙全,智謀過人。皇上一直想要将其納入麾下順便接收諸侯國的權利,可這大将軍完全不理會皇上的好意,一心一意與朝廷對着幹,甚至在皇都也有人手和勢力,幾次讓皇上還有那個小貴人陷入危險,兩人患難與共,加上那小貴人又是個聰慧鎮定的,最終他們想到了一個主意,打敗了大将軍,收複了諸侯國。
故事行文讓明月香看起來很不習慣,這并不是她所熟悉的世界裏經常用到的講述方式,哪怕那位祖師奶奶盡量用她能明白的話語描寫,可好些地方都很生硬,明月香看了幾遍才看懂。這個故事不但行文幼稚直白,且故事情節看上去也有些可笑,不過明月香之前看過的話本也不一定比她手上這本要好到哪裏去,她也就無所謂了。
但是祖師奶奶的書信在前,她看這個故事在後,她就不得不開始琢磨這個故事與她的未來到底有什麽相關。
揮退了兩個丫頭,又讓她們打發了明安靈,她坐在軟榻上再次将這本書看了一遍,那皇帝姓趙,并沒有提及名諱,而那女子姓舒,明月香只從老太太的閨蜜那裏聽說過這個姓氏,然而讓明月香關注的是,故事裏反複提及的那位明貴妃,不但是皇上心中的朱砂痣,還是那位立志于對抗朝廷心狠手辣的諸侯國大将軍的明月光……
大将軍姓秦。
明月香差點沒把書扔了,她覺着這簡直荒唐透頂,尤其是那位明貴妃是在嫁給秦将軍做妾前一夜與還未成為皇上的趙某人私奔了,大将軍沒有得到明貴妃,至此性情大變,這才做出那些多駭人聽聞的事情來。
翻了個身,明月香仔細翻了翻那本書,這個故事裏一直以那舒氏女的角度看皇宮,看皇上以及看天下,那明貴妃卻是從來存在與衆人的記憶力,尤其舒氏女還是因為有五分長得像明貴妃才被皇上看中,最後一步步成為太後。
嘆了口氣,明月香終于看懂,那明貴妃恐怕在舒氏女入宮之前就已經沒了。也難怪那位大将軍瘋狂的報複後在死時又顯得解脫。
只是,那明貴妃不會是她吧?
明月香心一涼,立刻坐了起來,這一次她忽略了舒氏女驚心動魄的成長歷程,而是專門尋找明貴妃的影子,在皇上心中明貴妃氣質淡雅溫柔可人,是世上少有的美人,在宮裏人記憶中明貴妃美若谪仙,出塵脫俗。在大将軍心中她本該是他的女人,卻給他戴了綠帽子從此耿耿于懷不能放下,尤其他還對她一見鐘情。
這不可能是她吧?明月香皺起眉頭,旁的不說就那淡雅的氣質,她再怎麽裝也裝不了那個調調,若是說明青宛還差不多,再說了秦蛟愛她如命怎麽可能讓她做妾?
可冥冥中似乎就是有人告訴她,那明貴妃就是她,她就是明貴妃。
一瞬間,她想到她的原身,她的原身在她沒來之前打扮素淡,且喜歡愛裝可愛,可是誰能保證原身不會忘谪仙的方向發展?指不定原身為了讨好老太太就學了明青宛的性子?沒有了她的勾搭,秦蛟就算喜歡上原身也不會那麽濃烈,做妾說不定也有可能……
明月香一想到秦蛟會喜歡上原身,心頭就酸的慌。
枝頭鳳,相思鳥……
“不是我想的那樣吧。”明月香沉重的喃喃自語道。
明貴妃就是那枝頭鳳,而相思鳥怕就是與秦蛟厮守終生。
若是她與那位未來皇帝跑了,那她就肯定能成為明貴妃,可她并不是原身,她比原身有腦子的多,指不定她還不會早早的死掉,指不定連那舒氏女都沒機會入宮她就能霸住皇上,日後成為明太後!
一股濃濃的權利欲望占領了明月香的心頭,她從來都不否認她有野心,她曾經甚至想要入宣王的後宮,她不在乎戰死在胭脂沙場,她只在乎她手裏到底能握住多少,若是這本書說的是真,那她完全可以離開秦蛟跟着那位未來的皇帝離開宣地圖謀更大……
可她真的舍得麽?秦蛟什麽錯都沒有,是她勾搭的他,是她為了自己的前程将一個少年變得癡情如此,若是她真的和人跑了,秦蛟說不定會變得比書上那人更恐怖!
為了天下蒼生,明月香回憶起那位祖師奶奶書信裏提到的那句話……
“天下蒼生關我何事?”明月香強笑道。
她前世今生最大的想法就是想要做人上人,不會再任人宰割,不會再看着自己想要保護的人無力的死去,更不會讓自己在泥潭裏受盡折磨,她想要做明貴妃,甚至明皇後!
捂住臉,明月香覺着自己都要把自己逼瘋了。
寧可權傾後宮一次,早早逝去,也不甘心只做個朝臣之妻。
九姑娘最近很奇怪,在将軍來提親之後,她先是開心過一段時間,之後居然消沉下來,她身邊的丫頭們焦急不已,就怕明月香有什麽想不開。就連秦蛟都發現明月香待他不如曾經那麽熱絡,他不願讓她在自己面前強笑,只能忍着心痛不出現在她面前,只是躲在暗處默默的陪着她。
明月香恨不得抽死自己,這有什麽好猶豫的?前世那個女人不就說了她就是個勢利小人,她就是愛慕虛榮的女人麽?當皇帝的女人怎麽也比當将軍的女人好吧?她幹嘛一見秦蛟就滿心愧疚,一見他就忍不住想要哭,她明明是應該開心的啊?她的運氣太好了,她要出嫁的時候有秦蛟幫她拖着時間,她想要權利的時候一個皇帝又看中了她……她……
側過頭,她看着桌上又一次憑空多了一盤不知哪個地方來的水果,心抽得生疼生疼的,她還記得那個少年初見她的樣子,她還記得他一開始只想守着她,生怕她被誰娶走……他是那麽喜歡她,她曾經也對嫁給秦蛟滿心喜悅。
“阿蛟……”明月香已經好幾天沒見他了。
一個身影幾乎立刻就出現在她床邊。
明月香一見他,就伸開了雙臂。
秦蛟想也不想将她一把抱在懷裏。
明月香被他抱在懷裏就跟個孩子一樣,她看着秦蛟眼睛下青色,再看他微微冒出的胡渣以及略帶清瘦的面龐,這個少年明明那麽愛幹淨。
“阿蛟,我想你了!”明月香抱住秦蛟就哭了出來,她為什麽哭,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秦蛟舒了一口氣,輕輕的哄着她,抱着她,這些天來的擔憂終于消失了,他不知道明月香怎麽了,可是明月香對他的排斥他還是知道的,他與玉柱想了好多原因都不得其法,好在他守了她多日,她終于恢複過來了。
“輕了。”秦蛟那心疼的語氣,就好像家産全讓人搬空了一樣。
明月香抹着眼淚,摸着他的胡渣氣惱道:“痛!”
“馬上刮。”說完秦蛟居然真的拿出匕首要在他臉上開刀。
明月香心疼的捂住他的臉道:“若是破相了,我就不要你了,這是我的!”
秦蛟收起匕首,緊緊抱住明月香将頭埋在她的秀發裏,似乎只有這樣他才覺着真實,他的香香吓壞他了。
“我只是想着要出嫁了,心裏害怕……”明月香摸着他的發,強找了個理由。
秦蛟應聲,這個他與玉柱想過。
“還有我聽說你府裏有好多女人!”明月香提起這個火氣又冒上來了!
秦蛟好像也聽玉柱說過這個,他立刻擡起頭說道:“王上賜的,都關着!”
“你不準喜歡她們!”明月香兇巴巴的說道。
“只喜歡你!”秦蛟毫不猶豫的說道。
明月香看着他的樣子,眼淚又要流出來了。她覺着她對秦蛟一點辦法都沒有,什麽惡毒的手段都在這個少年身上使不出來,就是欺負他事後都覺着自己罪大惡極,自己都想唾棄自己。
“我喜歡你!”明月香說完就大哭起來,傷心至極。
罷了,與其想那些不知真假的虛幻未來,還不如牢牢抓住現在手上擁有的。
“師祖,那天殺星似乎少了些紅芒。”小童站在雪峰之上喜悅道。
“還未等到亢金龍出世,不可大意。”話雖如此,那老道還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