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方玉瓷驚喜地瞪大眼睛！她的運氣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了？
馮秋月能在教坊司當上管理一衆舞姬的女官, 跳舞水平自然是十分出衆的，在所有舞姬中出類拔萃，這樣才能讓大家心服口服。而且馮秋月除了技術過硬之外, 性格沉穩、情商很高，管理水平也過硬。
如今她在參加《BestGirls》女團選秀節目的時候恰好召喚到馮秋月, 這是怎樣的運氣？
《BestGirls》是封閉式的訓練和拍攝，方玉瓷和朱從珂都不能随便離開, 好在白露足夠靠譜，方玉瓷将系統上顯示的位置告訴白露，白露第一時間就帶着錢俊等人趕了過去。
白露随時和方玉瓷保持着聯系，“前一個馮秋月是自殺，自己在家裏割腕了。”
“現在人在醫院，已經沒事了, 輸了血, 還要住院幾天。”
“我看過馮秋月的手機了, 她竟然和我們是同行, 也是一名網紅, 不過不怎麽紅, 主要收入是跳舞直播時得到的打賞。”
“馮秋月自殺是因為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之前在直播間一直打賞她，對她追求示愛，兩人見面之後, 馮秋月就與那個男人戀愛了。沒想到戀愛幾個月後，男人的老婆找上了門來――其實男人早就結婚有孩子了，一直騙馮秋月單身。”
“男人的老婆帶着人, 将馮秋月狠狠揍了一頓，還扒了馮秋月的衣服拍了裸-照。然後馮秋月一時沒想開, 就自殺了。”
毆打、拍裸-照……這些明顯都是違法犯罪的行為，方玉瓷問白露，“你說的這些情況，馮秋月自己知道嗎？”
“你等她身體和精神恢複好一些後，問問她想不想報警解決？”
方玉瓷擔心剛從古代穿越過來的馮秋月面對這樣的事情不願報警，即使是現代姑娘，遇到這樣的事情也不是人人都有報警的勇氣。
然而出乎方玉瓷預料的是，白露告訴她，馮秋月還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已經報警了。
“馮女官得知在現代這樣的事情能報警，并且對方會受到法律的制裁，一秒鐘都沒有猶豫地報警了。”
“馮女官說她又不是什麽大家閨秀，就算對方散播她的□□也不怕，反正她在現代也無親無故。如果對方敢散播她的□□，罪加一等，多判幾年更好。”
方玉瓷想起馮秋月在古代的身世，她原本是貨真價實的大家閨秀，比方玉瓷在古代的出身還要好，祖父父親官職都不低。一朝抄家，馮家的男人都被流放，女人充入教坊。馮秋月從大家閨秀淪為舞姬，在古代想必也吃過許多苦、受過許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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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現代的上一個馮秋月遺留下的問題，在馮女官眼中根本不算什麽。
方玉瓷湧起一陣心疼，對白露說請馮女官幫忙指導的事情不着急，等馮女官養好身體之後再說。
然而白露對方玉瓷說道，“馮女官現在躺在床上，一直抱着pad不撒手，目不轉睛地在看到現代的舞蹈，一直感慨現代的舞蹈也挺有意思。”
“她還讓我告訴你，她住院很無聊，希望你們訓練的時候發視頻給她，她通過視頻看一下你們的舞蹈。”
方玉瓷：……OK。
她早就該想到，馮女官也是這種幹一行愛一行鑽研一行的性格，畢竟在馮女官之前，寒露錢俊鮑師傅邵監正都是眼前的例子。
《BestGirls》有四名導師，兩男兩女，聲樂老師是實力派歌手程林枝、舞蹈老師是排舞極其經驗豐富的柯、rap老師Indio是知名rapper，還有一名綜合導師就是當紅鮮肉雲湛。
四位導師雖然都很優秀，對選手也會盡心盡力地指導，但是四位導師的精力要分散在六支隊伍上，自然不可能時時刻刻指導“薔薇少女隊”。
因此方玉瓷和隊友們商量之後，偷偷請馮女官作為外援，将“薔薇少女隊”訓練時的視頻拍下來發給馮女官，然後馮女官會反饋建議回來。
一開始其他隊員都沒有抱什麽期望，畢竟舞蹈老師柯已經是行業頂尖水平了，柯幫她們排的舞，隊員們不認為其他人能改得更好。只不過出于對方玉瓷隊長的信任和尊敬，大家都沒有反駁。
但是在第一次收到了馮女官的反饋，按照馮女官的建議調整了一番之後，大家立刻發現自己之前想錯了！
調整後的舞蹈，明顯更好看了！
第二天，舞蹈老師柯例行來查看每一隊的情況時，看到“薔薇少女隊”在她面前跳出的舞蹈，頓時眼前一亮，臉上浮現出驚豔的神色。
“這幾處改動，是誰想出來的？”柯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答案。
隊員們紛紛看向方玉瓷，方玉瓷實話實說，“是我的一位朋友。”
柯得到這個答案之後，依舊不滿意，好奇地追問方玉瓷朋友的具體情況――是不是專業出身、擅長什麽風格、現在是否從事舞蹈行業工作……抛出了一長串的問題。
馮秋月在古代的情況，自然是不能說的，于是柯從方玉瓷口中了解到的只有馮秋月在現代的情況。
柯搜索了馮秋月以前的跳舞直播視頻，眉頭緊緊皺起――馮秋月跳的這些舞明明很一般啊！而且都是什麽舞蹈火跳什麽，視頻中根本沒有原創舞蹈！
然而這樣的一個網紅，竟然将她排的舞調整得更棒了！
柯自然是不服氣的！
柯思來想去，終于得出了結論，不是自己的排舞水平比不上馮秋月，而是自己指導薔薇少女隊時沒有馮秋月用心！
柯原本認為自己已經夠盡職盡責了，不是那種上節目只為露臉賣人設的導師，但是現在柯覺得自己做的還遠遠不夠。
她指導六支隊伍，分給每一支隊伍的時間和精力都太少了，還是不夠用心，沒有沉下心來将每一支舞蹈打磨到完美。
而方玉瓷場外求助的朋友，大概出于朋友情誼，非常認真地提出了調整意見。
柯被激起了好勝心，雖然經過馮秋月調整的舞蹈比她最初編排的舞蹈更好，但是柯不甘心就這樣将這支舞蹈展現在最終的舞臺上。
柯默默詢問自己，她可以編排得更好嗎？她一定可以！
柯不僅是盡職盡責了，簡直進入了入迷的狀态，如今每天吃飯的時候腦子裏想的是怎麽編舞，睡覺的時候腦子裏想的是怎麽編舞，睡着後的夢裏都冒出靈感！柯醒來後第一時間記錄在手機裏！
柯日思夜想，終于将“薔薇少女隊”的舞蹈調整得更加完美！
果然她還是比馮秋月更厲害的！柯心中松了一口氣。
然而她沒想到的是，馮秋月看到她調整後的舞蹈，再次被激發出了靈感……
于是一名古代的舞蹈老師和一名現代的舞蹈老師，就這樣在彼此沒見過面的情況下，隔空battle了起來。
你改到更好――我改到更好――你改到更好――我改到更好……
“薔薇少女隊”的所有人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日子，每天早上睡醒後睜開眼，就知道排練室裏有一支進行過第N次調整的舞蹈在等着她們。
兩名老師互相battle，練舞跳舞的卻是“薔薇少女隊”的成員們，她們不得不付出加倍的努力和辛苦……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能拒絕這份辛苦。
每天都能清晰地看到新的舞蹈比前一天的更完美！誰能拒絕這樣的誘惑呢？
因此大家雖然累，但是精神狀态卻比之前都要好，每個人都鬥志昂揚，仿佛已經提前預定了下一場比賽的第一名！
最終梁映忍不住了，将每個人心中都在想但是誰也不好意思說出來的話說了出來，“三天後的比賽，我們肯定能得第一！”
方玉瓷時刻注意着隊員們的心理狀态，知道現在這群小姑娘們需要的不是鼓勵，而是戒驕戒躁，于是方玉瓷提醒道，“柯老師不止對我們隊用心，對其他隊也一樣用心。”
朱從珂笑着附和，“是呀！最近這段時間！柯老師的頭發都在一把一把的掉！”
柯作為舞蹈老師，還是十分注意公平的，為“薔薇少女隊”花了多少時間和心思，為另外五支隊伍也花同樣的時間和心思。
方玉瓷低聲說道，“而且我看……柯老師雖然做到了公平，但是心底很有可能偷偷盼望其他隊伍能拿第一名……”
身旁的隊員們頓時瞪大了眼睛，梁映嗷地一聲叫了出來，“為什麽？！”
方玉瓷回到現代之後，發現比自己更傻白甜的人比比皆是，被更加傻白甜的隊友們環繞着，讓方玉瓷感到心情愉悅。
方玉瓷為大家解惑，“你們沒發現柯老師一直在和馮老師battle嗎？”
梁映立刻點頭，“我當然發現了啊！”
方玉瓷繼續說道，“只有我們隊的舞蹈，是柯老師和馮老師‘合作’完成的，其他隊的舞蹈，都是柯老師一個人完成的……所以柯老師希望其他隊奪冠，不是很正常嗎？”
“如果其他隊贏了，那就說明柯老師技高一籌啊！”
原本飄飄然的隊友們，聽到方玉瓷的話，飄着的心全都沉了下去，不再浮躁也不再驕傲。
方玉瓷在排練室休息的間隙，柯老師腳步像貓一樣輕盈無聲地走到方玉瓷身後，對着她的耳朵說話，“你知道導師是可以随時調閱訓練師錄像的吧？”
方玉瓷笑盈盈地回頭，“我知道啊。”
柯老師臉上露出失望的表情，“這都沒有吓到你？”
方玉瓷笑了，“我聽到您走過來了。”雖然柯老師故意放輕了腳步，但是她在後宮生活那麽多年，這個功夫早就修煉到家了，在皇上走過來的時候表現出自己最美的最讓皇上喜歡的一面，從未有過失手。
柯老師輕輕瞪了方玉瓷一眼，“竟敢編造我的不實信息，為隊友們調整心态。”
方玉瓷眨眨眼睛，“真的是不實信息嗎？”
柯老師回答得理直氣壯，“當然！不論是我單獨編排的，還是與人‘合作’的，都是我的心血，我可沒那麽小心眼！”
柯老師用手肘碰了碰方玉瓷的手臂，“等到比賽結束，你幫我引見一下那位‘合作者’？”
方玉瓷笑了，拿出手機打開微信界面，遞給柯老師看――
[馮秋月：等你比賽結束，可以介紹柯老師給我認識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