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今年春天的漢服社納新, 報名人數是之前幾次納新的許多倍，幾乎所有想要加入漢服社的學長學姐和同級學生，都是被方玉瓷吸引來的。
大家都看過林學姐為方玉瓷拍攝的那一套火出圈的漢服照片, 大部分也都關注了方玉瓷的微博號，每天刷新期待新視頻。
因為這次加入漢服社的新成員, 幾乎都是方玉瓷的顏粉，方玉瓷在漢服社中的地位直線上升。
社長江承望主動提出讓方玉瓷當副社長, 方玉瓷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她在古代管理六宮，早就管夠了！但凡要管事，一定少不了操心！
雖然方玉瓷拒絕了副社長的職務，但是絲毫不影響方玉瓷在漢服社中的人氣，漢服社的新成員們在方玉瓷面前，簡直像粉絲對着愛豆。
原本想要退出漢服社的方玉瓷, 如今也不好意思退出了, 甚至參加活動的頻率比以前都高了很多。因為漢服社每次活動之前, 都有許多社員詢問方玉瓷會不會參加, 方玉瓷如果不參加的話, 許多社員也就不想去了。
為了不讓大家失望, 方玉瓷有空的時候就盡量參加。在這樣的甜蜜負擔下, 方玉瓷忍不住問白露，“難道我真的有人格魅力？”
在古代的時候，宮女們太監們也竭盡全力地想要在方玉瓷面前露臉, 但是方玉瓷頭腦始終很清醒，大家不是被她的人格魅力折服，而是大家想從她身上得到權勢地位。
但是現在, 她身上可沒什麽可以圖謀的東西了，大家還這樣喜歡她, 真的是被她的人格魅力吸引了吧？
白露翻了一個小小的白眼，對方玉瓷說道，“您沒發現這次加入漢服社的新成員，幾乎都非常熱愛攝影嗎？”
“與其說他們愛的是漢服，不如說他們愛的是給穿漢服的模特拍照。你這種水平的模特，平時花多少錢都約不到，現在只要是漢服社活動，就能拿着單反想怎麽拍就怎麽拍，那肯定高興啊！”
方玉瓷：……行叭。
最起碼每次漢服社活動之後，她都能收獲一些好感值，不僅來自于同一個漢服社的成員，還來自于攝影師把照片發布到朋友圈和微博等平臺上。許多人看到照片後，就能冒出來1%、2%的好感值來。
漢服社的新成員中，看起來最活躍最喜歡方玉瓷的是一名同為大一的女生，名叫孫妙妙。
每次活動時見到方玉瓷都特別激動，一張臉笑得像花兒一樣，在方玉瓷身邊跑前跑後，叽叽喳喳地和方玉瓷說話，還請方玉瓷喝飲料、吃小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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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奇怪的是，方玉瓷從來沒有收到過孫妙妙對她的好感值變動提醒。
方玉瓷好奇之下，在好感值明細中搜索孫妙妙的名字，結果竟然查不到！
方玉瓷驚呆了，難道孫妙妙表現的如此明顯的對她的好感，全都是假的？這不可能啊！首先孫妙妙完全沒有必要裝作喜歡她，其次方玉瓷在後宮生存十幾年，真心還是假意一眼就能分辨出來，孫妙妙對她的喜歡，要說有多深也沒有，但也絕對不是裝出來的。
10%、20%的好感值，總該是有的。
方玉瓷困惑地詢問系統，“為什麽好感值明細中查不到孫妙妙的名字？”
系統的回答是，[ 本系統只統計人民的好感值。]
方玉瓷震驚不已，“難道孫妙妙不是人？”那她是什麽？妖怪？精怪？鬼怪？既然穿越這件事都是存在的，世界上有妖怪鬼神的存在，方玉瓷也勉強能夠接受。
系統虛拟屏上顯示出一串長長的省略號：[ ……………… ]
[ 再次提醒親！人民是指全體社會主義勞動者、社會主義事業的建設者、擁護祖國統一和致力于中華民族偉大複興的愛國者！ ]
方玉瓷：！！！
也就是說孫妙妙不勞動、不建設，也沒有用實際行動愛國，所以不論多麽喜歡她，好感值都不會被統計到[ 人民的好感值 ]之中？
下一次漢服社活動的時候，方玉瓷不動聲色地打探了一番孫妙妙的生活，孫妙妙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說了。
“我啊，沒什麽人生理想，就是一條鹹魚。”
“我爸媽心裏是重男輕女的，我還有一個弟弟，以後家裏的公司啊廠子啊，全都是弟弟的。但是好在我家有錢，一套房子、幾百萬現金，我爸媽總是會給我的。”
“畢業以後随便找個工作就行，不工作也行，反正我開銷不高，除了佛系攝影、佛系追星之外，基本沒有花錢的地方。每個月兩三萬的零花錢，我爸媽總會繼續給我的。同樣家庭情況的小孩子裏，我這樣的已經算是最乖的了，大家都是結了婚生了孩子繼續花父母的錢。”
“我爸媽教育我弟弟時很嚴格，因為他們對我弟弟有很高的期待。對我就沒有任何期待，只要我不吸毒、不進監獄就行。以後工不工作、結不結婚都行，他們覺得反正我結婚生的小孩也要跟老公姓，是別人家的，只有弟弟生的孩子才是我們家的後代。”
“以前青春期的時候，我心裏特別介意爸媽對我和弟弟的區別對待，但是現在無所謂了。我覺得這樣挺好的，他們千萬別哪天頭腦一熱想起我這個女兒，來插手我的生活。”
方玉瓷聽完孫妙妙的話之後，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孫妙妙如今的鹹魚狀态，顯然不是一天兩天內形成的。
方玉瓷想了想，對孫妙妙說道，“過兩天我介紹一個朋友給你認識，你們兩個可能會有共同語言。”
方玉瓷準備将現在每天埋頭苦讀，從小學課本開始學起的錢俊，介紹給孫妙妙認識。兩人的處境差不多，錢俊家裏爸媽只關注他同父異母的弟弟，對錢俊這個兒子不聞不問，孫妙妙的爸媽雖然都是親生的，但是對于女兒也十分忽視。
方玉瓷希望錢俊立志要考上大學的頭懸梁錐刺股的狀态，可以讓孫妙妙産生一些觸動。
當然方玉瓷也不是一定要将孫妙妙從鹹魚改造成社會主義接班人，現在她并不差孫妙妙一個人的好感值。
方玉瓷只是覺得孫妙妙應該擁有選擇的權利，而不是稀裏糊塗地鹹魚一輩子。
只是孫妙妙這個例子提醒了方玉瓷！
[ 人民的好感值 ]中人民兩個字，可不是說着玩玩的！只有真正屬于人民的好感值，才能被系統計入！
孫妙妙一個人的好感值方玉瓷無所謂，只是她不知道如今通過網絡知道她、喜歡她的粉絲中，究竟有多少個“孫妙妙”……
或許她應該想辦法潛移默化地影響一下自己的粉絲們，讓她的粉絲們以更加積極的态度生活？
錢俊也和方玉瓷的“新宮工作室”簽訂了經紀代理合約，成為工作室的簽約網紅。
十來年沒有梳過頭，錢俊複健一番之後，終于重新找回了自己當年的一手絕活。并且還與時俱進地從網上學習了許多現代的編發技術。
古代人個個長發過腰，而現代人即使留長發，也很少會有人留這麽長了，因此錢俊在古代的編發手藝，沒辦法照搬到現代來。
他需要花時間一點點地改良，将自己的本事和現代編發相結合，創造出新的适合長度及腰、長度及背、長度及肩的編發發型來。
方玉瓷邀請錢俊參加大學漢服社的活動時，錢俊剛剛研究出幾種新的編發發型，聽到方玉瓷的話，頓時激動到語無倫次，“我……我可以參加書院學子的活動？”
“我可以和書院的學子們一起談天、一起吃飯？”
方玉瓷再一次向錢俊強調，“社會主義國家人人平等。”
科舉、書院、讀書人……這些詞在錢俊的心中神聖極了！為了能夠考上大學，最近錢俊每天都早上最早到教室、晚上最晚離開，給小學課本套上流行小說的封皮，每天在高中教室裏像做賊一樣偷偷學習小學英語和四則運算。
好在錢俊就讀的高中紀律散漫無比，錢俊這個以前天天逃課的壞學生，如今能夠每天準時坐在教室裏，老師就相當滿意了，根本不會管錢俊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做什麽。
至于錢俊的同學們，只有前幾排的同學認真聽課，坐在後排的也全都各自玩各自的手機，根本沒有心思理會錢俊在做什麽。
錢俊對于有機會在窗明幾淨的教室裏讀書卻完全不珍惜的行為，感到十分震驚，十分難以接受，忍不住詢問方玉瓷，“他們怎麽能這樣呢？”
方玉瓷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古代也有纨绔子弟嘛……”
錢俊問道，“所以和我一個班的那些不讀書的同學，都是纨绔子弟？家裏都有錢有勢？”
方玉瓷搖頭，“不是，大多數人都是普通家庭的孩子，家裏只是吃穿不愁，沒有大富大貴。”
錢俊就讀的高中不是什麽貴族私立高中，是一所教學和管理都很差的公立高中，升學率在全市排名倒數第幾的那種。
基本上有錢人家的小孩不太會在這樣的中學裏就讀，錢俊沒準已經是全班家中最有錢的學生了，由此也可見錢俊的爸爸對他着實不上心。
錢俊聽到方玉瓷的回答，就更無法理解了，“既然家中也不是大富大貴，怎麽還不珍惜讀書的機會呢？”
方玉瓷無法回答這個問題，自身原因、家庭原因、環境原因都有，每個人的情況也都各有不同，方玉瓷只能對錢俊說道，“這個問題需要你自己用眼睛慢慢觀察。”
這正是錢俊慢慢了解現代社會的過程，她沒辦法代替錢俊完成。
方玉瓷簡單地對錢俊說了孫妙妙情況，希望錢俊能夠和孫妙妙做朋友，用他對學習的無限熱情感染一下孫妙妙！
錢俊聽到方玉瓷的話，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啊？我和她做朋友？”
“這……這我不會啊……而且她一個女人……”
方玉瓷奇怪，“以前你在宮裏的時候，不是很受宮女姐姐們喜歡嗎？”
在方玉瓷的印象中，錢俊在宮女中的人緣十分不錯。大概因為錢俊身材瘦小、眉清目秀又斯文腼腆，宮女們都把他當弟弟看待，十分願意給他行個方便，錢俊有什麽需要縫縫補補的活計時，宮女們也都願意幫他做。
在方玉瓷的注視下，錢俊的臉一下子紅了，支支吾吾半天才說道，“以前……以前我不是宦官麽。現在不一樣了，我怎麽能和書院的女學子來往呢……”
方玉瓷頓時笑了，原來錢俊是想起古代男女授受不親的那一套。錢俊這樣在古代長大的人，青春期确實沒有接受過異性間如何尺度适宜的相處的教育。
方玉瓷對錢俊說道，“沒事，你以前怎麽和宮女們相處的，現在怎麽和女生相處就行。”
錢俊依舊滿臉為難，“以前我受宮女姐姐們照顧，那是因為我偶爾為宮女姐姐們梳個漂亮發型……”
方玉瓷眼睛一亮，“那你現在也可以給周妙妙梳頭發啊！她是及腰長發！”
錢俊一張臉紅得簡直要滴血了，“不……不合适吧……”
方玉瓷笑道，“放心吧，不止讓你給她一個人梳。回頭我和漢服社的成員商量一下，下次漢服社活動的時候，請你做老師教大家梳頭怎麽樣？”
“到時候你為大家都設計一款發型？”
“我會向漢服社申請一筆資金，作為邀請你開講座的錢，但是漢服社畢竟是學生社團，錢不會很多，只是一個意思。”
錢俊連忙擺手，“不不不……我不要錢！”
“我去教書院裏的學子梳頭，這能行嗎？”
方玉瓷點頭，“這怎麽不行，三人行必有我師，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你在梳頭這方面，絕對能做他們所有人的老師。”
錢俊臉上的神色激動極了，“我一定好好準備！”
錢俊找方玉瓷要了漢服社每一位成員的照片，對着照片研究每個人的臉型、氣質、頭發長短，努力為每個人想出最适合的發型。
錢俊一邊看一邊感慨道，“照片這個東西真清楚啊！比畫像清楚太多了！而且畫像總是和真人有些區別的，照片能做到和真人一模一樣――”
錢俊的聲音戛然而止，“诶？這個人竟然長這樣？”錢俊滿是疑惑地看向方玉瓷。
方玉瓷探頭去看，然後對錢俊解釋道，“其實有時候，照片也未必和真人一模一樣……”
“這張照片美顏濾鏡開得有點狠。”
方玉瓷在自己手機裏翻找半天，找到一張漢服社的合影，然後放大了給錢俊看這個人的真實長相。
錢俊看完之後，頓時一臉了然，“我懂了，所謂美顏濾鏡，就相當于古代對畫師說――您畫得像不像我沒關系，只要畫得漂亮就成！”
方玉瓷看到錢俊如此精心準備，于是與錢俊、與漢服社的成員們商量了一下，想在錢俊為大家梳頭的社員活動進行時，順便拍攝視頻。
然後将視頻剪輯好，發布在“方娘娘”的微博號上，作為“後宮絕活”系列的新一期內容。
錢俊自然痛快地同意了，從他和新宮工作室簽約之後，他就時刻做好了拍視頻的準備。
漢服社的成員中也有七成人同意了，躍躍欲試地想要能在方玉瓷的視頻中出鏡，畢竟方玉瓷現在的微博號粉絲十幾萬呢！能夠參與十幾萬粉絲賬號的視頻拍攝與發布，對于大部分大學生而言都是一種新奇的體驗。當然也有小部分人拒絕，因為不喜歡鏡頭、不喜歡露臉等原因。
拍攝當天，漢服社的所有成員都穿上了自己最喜歡的一套漢服。每個人要穿的衣服也都提前拍照，發給錢俊看過了，因為錢俊設計發型的時候也要與服裝一致。
如果是奢華貴氣的衣服，設計一款小清新的發型就不合适，如果是清新飄逸的衣服，設計一款華麗範的發型也不合适。
方玉瓷帶着錢俊進入大學校園後，錢俊感覺自己的一雙眼睛簡直要不夠用了！
外面的高樓大廈對錢俊的吸引力都沒有大學校園這麽大，他看着圖書館、教學樓、實驗樓，還有背着書包拿着書穿行在其中的學生們，一顆心激動地在胸膛中噗通亂跳。
但是在宮中訓練出的規矩又深入骨髓，錢俊一直規規矩矩地走路，絲毫沒有左右亂看。
方玉瓷發現之後對錢俊說道，“想看什麽就看！這裏又沒有宮裏的規矩！”
然而錢俊依舊放不開，明明很想看，卻只敢匆匆一瞥。
方玉瓷靈機一動，讓錢俊把手機拿出來，打開相機，“你這樣，拿着手機看。”
錢俊照着方玉瓷的說法做，果然覺得自在多了，透過相機的取景框，一切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而且他也可以從取景框外直接用眼睛看，別人也只會認為他在找更合适的拍照視角。
錢俊開心地朝着方玉瓷露出一個笑容，“娘――您真聰明！”
時間還早，方玉瓷帶着錢俊在大學校園裏轉了一大圈，兩人才走到漢服社活動的集合地點，人工湖邊的草坪上。
兩人到達的時候，已經有不少漢服社的成員等候着了。大家剛看到方玉瓷旁邊的錢俊時，都以為錢俊是哪位同學，聽到方玉瓷介紹錢俊就是今天來教他們如何梳古代發型的老師，一個個都滿臉驚訝。
錢俊看到大家充滿驚訝與懷疑的眼神，一下子就緊張起來，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
方玉瓷早就發現錢俊的自卑。迄今為止召喚來的三個人中，白露對事業野心勃勃、鮑師傅對廚藝引以為豪，只有錢俊雖然有一手梳頭的絕活，但是一直非常自卑，無論方玉瓷怎麽對他強調人人平等，錢俊還總是覺得自己低人一等。
因此這時候，方玉瓷覺得自己說什麽鼓勵錢俊都沒用，直接讓錢俊露一手就解決了。
林學姐架好相機之後，方玉瓷直接指着椅子問道，“誰第一個來？”
一名女生猶猶豫豫地舉起了手，“我？”
在錢俊為女生梳頭之前，林學姐先将女生原本的發型從各個角度拍了一遍，然後錢俊才開始為女生梳頭，林學姐在一旁拍攝梳頭過程。
女生原本就精心梳了一個發型，還帶着幾樣與漢服相襯的頭飾。片刻之後，女生發現自己的頭發被錢俊輕柔地一梳梳到底，頓時詫異地出聲，“你已經把我的頭發全都拆開了？”
“我怎麽一點感覺都沒有？”
以往女生自己拆下發飾、拆開頭發、用梳子梳通的時候，難免會揪一下拽一下，頭皮一緊或者掉幾根頭發，都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然而現在錢俊為她拆散頭發，動作極輕極快，女生絲毫感覺都還沒有，頭發已經全都被拆開梳通了。
女生突然對錢俊一會兒要為她編織的發型期待起來，雖然錢俊看起來面嫩得很，但是手藝好像真的不一般。
随着錢俊的雙手動起來，周圍原本漫不經心的漢服社成員，也全都聚攏過來，聚精會神地盯着錢俊的雙手和女生的頭發。
錢俊在專心致志地梳頭時，整個人的氣場都不一樣了，變得非常溫柔沉靜，雙手更是輕盈得如同在花間振翅的蝴蝶，以讓人眼花缭亂的速度，将一個複雜的發型漸漸成型。
最後錢俊将女生原本的發飾插在頭上後，女生攬鏡自照，滿臉都是不可置信――這還是她的發飾嗎？這還是她的頭嗎？這還是她的臉嗎？
錢俊梳的發型也太好看了吧！
女生瞬間覺得自己的臉小了一圈！顏值提升許多！氣質提升許多！
林學姐連忙給女生拍了一段特寫鏡頭，然後又拉遠，從正面背面和側面拍了全身鏡頭。
錢俊開口詢問下一個誰來的時候，頓時變成了搶椅子現場！
大家呼啦啦地湧上來搶着坐在椅子上！
錢俊被吓了一大跳，連忙說道，“不急不急，我們一個個來，每個人我都會梳的！”
錢俊剛才的緊張與無措，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滿臉都是受寵若驚。
同學們都用崇拜與驚嘆目光看着錢俊，錢俊悄悄漲紅了臉，竭力避免與同學們直接對視。只有一雙手依舊輕盈靈巧，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錢俊為所有人都梳了新發型後，大家依舊不肯結束今天的漢服社活動，先是拿出手機，加了一圈錢俊的微信，然後又問錢俊肯不肯接單梳頭發。
“我表姐今年要舉辦中式婚禮，你願意來梳頭嗎？價格好商量！”
“啊啊啊啊我拍外景的時候，能不能請你梳頭啊？”
“我們攝影師太需要你這樣的妝發夥伴了！以後有需要可以叫你嗎？”
錢俊無措地看向方玉瓷，“我……”
方玉瓷立刻說道，“你自己決定，你想怎樣就怎樣。”
于是錢俊就點頭答應了，“如果你們想找我梳頭，提前和我說一下，當然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一定會有空。如果有空的話我就會去，至于價錢……我現在還不了解價錢，反正就按正常标準來吧。”
錢俊回家之後，還是暈暈乎乎的，他沒想到自己這麽快就能憑借手藝賺錢了。當然最讓他眩暈的還不是這個，畢竟他在古代的時候，也是靠梳頭的手藝在後宮中立足的。最讓錢俊眩暈的是竟然有這麽多人，這麽多書院讀書的學子們，如此需要他。
錢俊第一次切身體會到了方玉瓷說的人人平等是什麽意思，這裏書院讀書的學子們，竟然會發自內心地崇拜一個手藝人。
錢俊激動地幾乎喘不過氣來！
錢俊收到林學姐剪輯好的視頻之後，看了兩遍，都不知道自己究竟看了些什麽，暈暈乎乎地就回複了林學姐，“挺好的。”
林學姐回過來一個OK的表情，“方玉瓷也沒什麽意見，那就這樣發布了啊。”
視頻發布之後，錢俊第一時間點開微博，不停地刷新評論，一點一點地辨認評論中的簡體字。
“天哪！這個小哥哥是哪裏來的神仙！每個人在梳頭前和梳頭後，差別也太大了吧！”
“啊啊啊啊方娘娘最美！方娘娘的頭發剛剛及肩，頭發是所有人裏最短的一個，但是小哥編出來的發型依舊古香古色，和漢服絕配！”
“每個發型都和漢服絕配啊！每個發型都和衣服的風格十分相襯！”
“方娘娘氣質太絕了，一瞬間我以為自己穿越了，活生生的古典宮廷美人站在我面前。”
“方娘娘從哪裏挖掘到的這麽多能人啊！小哥哥這一手絕活太贊了！”
“小哥哥一開始還很不自信的樣子，天哪有這樣一手絕活怎麽還不自信。不過那種‘身負絕技卻不自知’的氣質真的好誘人？配上小哥哥清秀的眉眼，我覺得我可以……”
“我也可以……”
錢俊皺起眉頭，理解不了評論中的“我可以”是什麽意思，什麽可以？可以什麽？為什麽大家都不把話說完整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