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賠罪
在場館內的人表情各異, 有的興奮地拿起手機拍視頻拍照片, 有的驚訝不已, 和身邊的人八卦起來。
“她不是才被林穆清甩, 現在就向校草當衆表白了？”
“所以才說她瘋啊, 普通人承受不了的。”
“哇，你快看闵雪的臉色……好可怕。”
闵雪臉色發黑, 她看向沈柏業，要是他現在當衆把她甩了, 那她就什麽顏面也沒了。
她眼神帶着些懇求, 希望沈柏業不要給她難堪。
艾桃面帶微笑, 她問道：“怎麽樣？你同意嗎？”
場上的人都替沈柏業捏了一把汗，幾百雙眼睛全都盯在他身上, 他瞥了一眼闵雪，收回視線, 沉聲道：“好。”
這下, 闵雪的臉色更加難看。
全場驚呼，議論聲紛紛，那些同情的視線飄向闵雪，令她特別難堪。
艾桃把話筒還給了主持人, 她離開時, 朝闵雪得意地笑了下，十足的壞，極其嚣張。
這急壞了闵雪的朋友，恨恨地說道：“她太壞了！”
“怎麽會有這麽壞的女人！當衆搶別人的男朋友！”
盡管主持人想把頒獎儀式繼續下去, 但觀衆和場上的人心思都不在這上面。
頒獎儀式匆匆結束。
有人在後臺看到闵雪給了沈柏業一巴掌，痛哭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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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朝場館外跑去，黑發飛揚，俊臉上帶着輕松的笑意，眼眸很亮，不顧旁人的目光，向艾桃跑去。
場館外的人越來越多，聞風而來，沈柏業在網上挺有名，不少人按下手機快門，将小短片放到了網上。
陽光下，穿着黑色籃球衣的青年，長手長腳，手臂結實修長，渾身上下透着青春清爽，他微微彎腰，伸手抱住艾桃，像是擁抱了全世界。
兩人牽着手離開了。
不一會兒，那輛紅色保時捷就揚長而去。
這段視頻一出，網上有罵的，罵兩人渣男賤女，有的人則覺得很青春唯美。
“我們真的在一起了。”沈柏業看向艾桃，傻笑起來。
艾桃睨了他一眼，趁着等綠燈，戳了下他的臉頰，臉上浮出紅印子。
“嘶——”沈柏業蹙眉。
艾桃問道：“疼嗎？”
“不疼。”他趕緊回道。
她輕輕笑了下，把車停在路旁，路邊有家便利店，她拉着人進去買了杯冰塊。
結賬的阿姨熱情又愛說話，“冰塊是和果汁一塊賣的，果汁也得拿。”
沈柏業往冰櫃裏看了一眼，挑了袋水蜜桃汁，包裝清新粉嫩，看着很萌，拿到收銀臺。
“吵架了？臉上挨着巴掌呢。”阿姨笑眯眯的，“小姑娘，下手蠻重的。”
“不是……”沈柏業生怕她被人誤會，想要開口解釋。
艾桃摟着他的手臂，甜甜一笑，“現在沒事了，走吧，男朋友。”
沈柏業心髒酥麻，神魂颠倒地跟了出去。
他一只手用冰塊捂着臉，另一只手拿着果汁喝，喝什麽都覺得甜。
艾桃開車回了家。
到了公寓，艾桃讓他進去洗個澡。
沈柏業打籃球出了一身汗，自己也挺不好意思，客卧的洗手間裏沒什麽東西，幹淨整潔得猶如高級酒店。
淋浴聲響起，他心悸不已，但一想到這公寓是桃子和學長住過的地方，他神色落寞起來。
她沒那麽快從上一段感情走出來吧。
“我拿浴袍給你。”
艾桃清脆的嗓音響起，沈柏業忽然慌神了下，緊張不已，他手腳不知道該怎麽放，趕緊捂着重要部位，支支吾吾道：“放，放那裏吧。”
“你害羞啊。”艾桃揶揄了句。
沈柏業從洗手間出來時，俊臉微紅，艾桃正在沙發上看電視，他剛坐下，她輕輕倚在他的肩上。
他緊張到肌肉僵硬。
“你說，我們是交往了，可是我們之前太熟了，現在好像也沒什麽改變。”艾桃側過頭，熱氣呼出。
他大腦一片空白，“這樣是不是太快了，我們不如從約會開始。”
沈柏業對上她的眼眸，真摯道：“我還沒有和你約會過，以前就是一起逛街，一起吃東西，這感覺不一樣啊。”
艾桃微微傾身，精致的眉眼裏透着笑意，“沒想到你相信這些虛無缥缈的……感覺啊。”
沈柏業傻笑着看她。
“那好吧，你說約會就約會。”艾桃眉眼帶笑。
倒過時差，休整之後，林穆清投入到了新工作之中，高強度，陌生環境，野心勃勃的下屬，群狼環伺，一切都是那麽有挑戰性。
漸漸地，他适應了這裏的工作節奏，每日都是看項目計劃書，評估風險，手裏有個項目是投資科技公司。
看報告到淩晨，桌上的手機響了下，莫寒給他發了幾條微信，順帶推送了一張照片。
他看到後，黑眸微微一縮。
“怪不得拒絕了我。”
“艾桃新男朋友，她速度很快啊。”
林穆清盯着屏幕，幾個字很快敲好發送，透着薄涼，“不關我的事。”
分手沒過幾天，她就有了新男朋友。
他怎麽相信她嘴裏的“喜歡他”。
林穆清冷冷地勾起唇角。
這些天，艾桃和沈柏業過起了普通大學情侶的日常，在學校上課，一起去食堂吃飯，去看電影逛街。
普通到她都覺得有些無聊了。
“你不喜歡這樣，對嗎？”沈柏業看得出來，約會時她心不在焉的。
艾桃手撐在下颚，“你說呢。”
“我只是想讓你開心放松點，你剛和學長分手，心情不太好。”他輕聲說道。
“沈柏業。”艾桃連名帶姓地叫他，笑容迷人，“男人不能這樣優柔寡斷，要果斷強勢，想做什麽就去做什麽。”
沈柏業眼神透着無辜，“是我比不上學長。”
艾桃輕笑，“好吧，你就是這樣的性格，太單純了。”
她放松了身體，面帶笑意，“你說，我為什麽能和你當朋友當那麽久，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也挺久。”
他俊臉上帶着困惑。
“笨。”艾桃似笑非笑。
這笑容如羽毛般撩得他心口發軟，滿心滿眼都是她。
“因為你長的帥啊。”艾桃很是驕縱，“要是換了人，我沒那麽多耐心了。”
沈柏業心裏不知道為什麽空落落的，可能是因為她沒說，喜歡這兩個字。
他牽着她的手，垂下眼眸，掩去了黯然。
不過，他們在一起了，就好。
結束了約會，艾桃開車回到別墅，剛打開門，保姆阿姨正從廚房走出來，她訝異道：“小姐回來了，先生正好也在，一起吃個飯。”
“好，我去洗個手。”她放下包，洗了手來到餐廳。
艾明榮沉着一張臉，修長指間夾着一根煙，煙霧缭繞。
艾桃笑意盈盈，“爸爸，怎麽不去應酬？”
艾明榮掀起眼皮，冷冷地瞪她一眼，“這要拜誰所賜。”
她表情無辜，泫然欲泣，“你怪我是嗎？可我是被抛棄的那個啊。”
“現在外面誰不知道這件事，訂婚當晚被未婚夫甩了，別人怎麽看我？”艾明榮臉頰僵硬。
艾桃埋下頭，纖細脖頸脆弱，我見猶憐。
保姆阿姨過來勸了幾句，“先生，不要對小姐發火，知人知面不知心，她也不知道，那林老師竟然是個白眼狼。”
“你走吧，明天再來。”艾明榮讓保姆先離開。
大門關上的聲音傳來，保姆離開了。
艾桃肩膀聳動得更加厲害，她擡起那張明豔動人的臉，眼裏有瘋狂，唇角帶着猖狂的笑容，她笑得不行，“哈哈哈哈。”
艾明榮重重地捶了下桌子，黑眸惱怒地盯着她。
過了一會，她恢複了平靜，嘲諷道：“原來你也有羞恥心，我以為你早沒了這東西。”
“你還想怎麽樣？”艾明榮郁悶不已。
“我就是想好好和爸爸吃一頓飯。”艾桃咬了下唇，“你天天在別的女人那喝湯，連一頓飯都不肯和女兒吃嗎？”
艾明榮眼神冷冽，“你鬧夠了嗎？”
“夠了。”艾桃表情單純，“我不是來向你賠罪了，爸爸，對不起，我也不想搞成這樣的。你原諒我吧。”
艾明榮深深地看着她，臉色疲憊，“你到底想怎麽樣？”
“我想搬回來住了，爸爸。”艾桃溫聲道。
艾明榮目不轉睛地盯着她，思索着她的動機用意，神色看不出喜怒。
她把他之前的情人趕出公寓，唆使陳婉把他的孩子弄掉了，搞了這麽一大出，又要搬回來住。
艾明榮冷聲道：“好吧。”
艾桃唇角浮現出一抹笑，“還有我的信用卡，幫我恢複下哦。”
“知道了。”艾明榮垂下黑眸，将煙按滅在煙灰缸中。
他們吃了頓飯，聊了點事情，像是什麽都沒發生。
周遭的人換來換去，心情因為他們兩個人起起伏伏，上上下下，人生軌跡也許就改變了，這兩人卻猶如沒事人一樣，繼續過着平靜的生活。
艾明榮看着艾桃，心想，她果然是他的女兒。
翌日早上，艾明榮從健身房出來，艾桃正要去上學，她朝他一笑，燦爛至極，“爸爸，早啊。”
“早。”艾明榮輕輕點頭，拿毛巾擦着汗水。
她走了幾步，忽然轉頭道：“對了，我忘了告訴你，我又交了一個男朋友，他叫沈柏業，改天帶他回家吃飯。”
艾明榮胸口一堵。
艾桃一臉抱歉，“比不上你換女朋友的速度，真對不起啊。”
她腳步輕快地走下樓梯，背對着人時，收起笑容，臉色冷漠。
紅色保時捷駛離別墅，另一輛勞斯萊斯裏的人瞥見車裏的女人，表情不由一變。
沈淵神色高深莫測，他問助理：“沈柏業交女朋友了？”
“準确點說，是換了，他很迷戀艾桃。”助理回複道。
他瞧沈淵臉色不好，打了個圓場，“年輕人，情情愛愛的事情就是全部了，等他見過的女人多了，自然看不上艾桃這樣的。”
“也是。”沈淵點點頭，“找個機會和艾桃聊一下。”
“可那樣的話，沈柏業的身份不就被她知道了？”助理詫異。
沈淵輕輕笑了下，“你以為她不知道？當你打電話問沈柏業的時候，她就知道了。”
“她和她爸爸一樣，你看，他們作到現在，照樣好好的當一家人，把別人當猴子耍。兩個人如出一轍，自私自利。”
“沈總，那少爺怎麽辦？”助理問。
沈淵沉着臉，“我的兒子不能讓她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