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跑了
回到公寓, 艾桃向林穆清分享了訂婚宴的細節, 禮服照片, 她摟着他的手臂, 笑容如蜜糖般, “我們真的要訂婚了。”
“不是為了氣你爸爸嗎？”
“氣他是一回事，訂婚又是一回事。”艾桃柔軟地貼着他的胸膛, 輕輕吻了下他的臉頰，嗓音更軟, “我喜歡你。”
林穆清聽到後, 一向冷峻的臉上流露出淡淡的笑意, “我也喜歡你。”
他們親吻了下，他吻得越來越深, 她閉上眼，沒有看到他深沉的目光。
翌日, 林穆清找艾桃要了護照去辦理簽證。
他淡然地說道：“等那家公司上市, 訂婚之後我有假期，我們一起去美國玩玩。”
“拉斯維加斯怎麽樣？好久沒去了。”艾桃眼眸一亮。
林穆清拉過她的手，細細摩挲着，眼神有深意, “你不能再放我鴿子了。”
“我知道錯了。”艾桃撒着嬌。
林穆清眼眸情深, 低語道：“我也知道錯了，我會預備好私人飛機。”
艾桃笑得很愉快。
訂婚宴的日期越來越近，艾明榮在外接連收到朋友的祝賀，他心裏極其不悅, 面上仍是風度翩翩。
艾桃沒那麽聰明，更不是循規蹈矩的人，她長到現在，就沒讓他滿意過。
現在更別說她挑選的未婚夫了，艾明榮心情煩躁。
身旁的女伴依偎在他懷裏，“你怎麽不開心啊，這是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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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喜事！”艾明榮冷聲道。
莉莉瑟縮了下，小手順着他的胸膛，安撫着，“你消消氣嘛，她的未婚夫是青年才俊，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羨慕她呢。”
“你懂什麽？我給了她這麽好的機會，為她創造了這麽棒的條件，她明明可以嫁的更好。”艾明榮冷着臉，“可是她不思進取，浪費我的良苦用心。”
莉莉不敢說話，探着身為他倒了杯酒，冰塊在杯中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
“你們女人是不是都喜歡看臉？”艾明榮目光沉冽。
莉莉當然不敢說她看錢了，她心虛地嬌笑起來，“誰不喜歡好看的男人。”
她望向他，眼神迷戀，艾明榮年紀約四十多，依舊保持着挺拔的身材，英俊的面容，頭發茂盛，他西裝革履，修長手指握起那杯酒，另一只手将莉莉帶進他的懷裏，軟香溫玉。
艾明榮知道她在想什麽，他微微眯起眼睛，“我這個女兒還喜歡做一件事，那就是和我作對。”
“不說她了，那訂婚宴我是不會去的。”莉莉表态道。
他笑了起來，眼角帶起笑紋，成熟有魅力，“你知道我喜歡你什麽嗎？”
莉莉一雙美眸眨了眨。
“喜歡你懂事。”
“你讨厭。”莉莉嬌嗔着，她吸取了薛娜的教訓，斷不會到外面耀武揚威，更不可能去參加訂婚宴，打艾桃的臉。
只有這樣，她才能待的時間久一點。
艾明榮笑着摟住她。
就算再怎麽不情願，訂婚的日子還是到了。
萬景酒店的婚宴廳內，布置得高級隆重，場景美輪美奂，艾桃先到了會場，準備起妝發來。
外面陸陸續續來了些賓客，這是社交的好場合。
艾桃換上了深藍色禮服，吊帶禮服裙的裙擺有星星點綴，如同銀河般絢麗，搭配上珠寶首飾，她美得驚人。
有人敲了敲門，艾明榮走了進來，他眼神微變，冷言冷語，“你快把南城所有有頭有臉的人都請來了。”
“這不是正好，拓展下你的交際圈。”艾桃望着鏡子中的自己，輕輕笑了下。
她手指撐着下颚，十指纖纖，臉龐嬌嫩美麗，“爸爸，你怎麽不帶着後媽來，是覺得她上不了臺面嗎？”
她背影纖細，背薄蝴蝶骨漂亮，轉過身，笑道：“你們挺般配的，不如讓在場的人都知道下你的品位。”
艾明榮臉繃了繃，他壓低了聲音，“今晚你訂婚，我不和你吵。”
他來回看看，“林穆清呢，他人怎麽還不來？”
“不是你說的，男人嘛，事業為主。”艾桃從桌上拿起手機，打電話時，她眼神略帶嘲諷地看向艾明榮。
今晚這不是訂婚宴，而是為了氣死他艾明榮而辦的派對，他冷冷地想到。
手機裏傳出忙音，林穆清沒有接電話。
艾明榮蹙眉，“他怎麽搞的？我給他打電話。”
他轉過身，到走廊去打電話了，艾桃盯着手機，若有所思。
化妝師想為她再打一層粉，她伸手拒絕了，門口再次傳來一個聲音。
“艾桃。”莫寒立在門口，他眼裏驚豔，“恭喜你訂婚，怎麽，你未婚夫還沒來。”
艾桃起身，經過他時，他拉住她的手腕，眼神複雜，“你的男朋友和我打了個賭。”
她神色冷了下來，眼神危險地看向他，“你說什麽？什麽賭？”
“他和我打賭，他不會出現在這場訂婚宴上，為此，我會給他一家美國的VC機構，100%股份，全部由他打理。”
艾桃瞳孔微微一縮，莫寒唇角溢出殘忍的笑，“他把你賣了。”
明明是在平地上，她突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視線很快聚焦到莫寒的臉上。
他好整以暇，好似扳回一城，笑得肆意。
艾桃眉眼精致，笑起來更美，他以為她不過是強裝冷靜，“他不會來了，你不恨他嗎？”
她笑道：“至少賣了個好價錢。”
莫寒眼裏閃過驚訝，他拉近了和她的距離，灼熱的呼吸在她耳側，“艾桃，你真讓我驚訝。”
“不用驚訝。”艾桃眉眼含笑，她輕輕推開他。
站在走廊的艾明榮聽到對話，眼裏閃過一絲震驚，他神色凝重，握住艾桃的肩膀往更衣室裏走。
“莫寒他說的是真的？林穆清他不來這訂婚宴了，他背叛你了！？”艾明榮盯着艾桃。
她面無表情，唇角帶着一絲嘲諷。
“你搞什麽鬼！”艾明榮盛怒，“外面這麽多人，林穆清不來了，你讓我的面子往哪裏擱！”
艾桃終于有了點反應，她轉過頭，直直地盯着他，“面子，面子，你到現在只會考慮你的面子！”
“那不然呢！”艾明榮怒道。
這兩父女劍拔弩張，莫寒敲了敲門，他微笑道：“伯父，或許我有辦法能幫你。”
艾明榮努力維持着體面，他唇角有一絲勉強的笑，“你有什麽辦法？”
“換人啊，我頂上。”莫寒看向艾桃，意味深長地笑了下。
艾桃打了很多通電話，直到有一通電話接了起來，她輕輕笑道：“我猜，你現在應該在飛機上。”
“對。”林穆清看向窗外，私人飛機正在停機坪上，馬上就要起飛了。
她嗲着聲音，軟糯香甜，撒嬌道：“你現在過來，好不好？我當作什麽都沒發生。”
林穆清垂下眼眸，言語平淡：“艾桃，我不欠你什麽。”
“我不可以沒有你的。”她聲音更加柔情，似水嬌媚，“外面那麽多人在等着，他們都在等着我們出去。”
像是為了印證她說的話，門外響起敲門聲，策劃人焦急的聲音傳來，“已經到時間了，艾小姐，現在該怎麽辦？”
“先讓主持人上去，讓樂團拉一首曲子拖着……”
從電話中也能聽到兵荒馬亂，林穆清問道：“你選了哪件禮服？”
“深藍色，Dior的，你不想看一下？”艾桃笑吟吟的，絲毫沒有慌亂，婉轉的聲音繞指柔般。
他閉上眼睛，能想象到她穿着這禮服裙的迷人模樣，她身材玲珑有致，臉蛋漂亮。
他清冷地說道：“你很美，真的很漂亮。”
樂團演奏的曲子到了高點，艾桃緊緊握着手機，她軟着聲音求他，“你回來，我不能沒有你，拜托你，林穆清。”
她惹人憐愛，聲音聽得他心快化了。
他音色涼薄和冷漠，“你可以的，你只想着你自己。”
“艾桃，如果今天你我換了個立場，你會怎麽做？”林穆清眼中有寒意，身上肌肉緊繃，控制不住自己久熬的憤怒，“你會一個人不顧而去，不會管我的死活。”
艾桃臉色難看了些，她威脅道：“如果你不來，我就從這裏跳下去。”
“那你跳吧。”他語氣冷冽刺骨。
林穆清勾起唇角莞爾，“我知道你不會跳的，你怎麽舍得為了我去死呢。”
“因為你最愛的人就是你自己。”
艾桃怔了下，輕笑着，“你說的對，我騙騙你的，看來你真的做出決定了。”
“是。”林穆清模樣冷峻，“艾桃，你後悔嗎？我們本來可以有美好的未來，是你親手毀掉的。”
她笑得不行，“什麽美好未來？我們把利益捆綁在一起，你寵着我，我為你謀劃，然後等你事業有成後，去出軌別的女人嗎？”
“你不相信我。”他質問她。
艾桃：“是我不相信愛情。”
樂曲戛然而止，他們的談話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空姐提醒林穆清，“林總，飛機要起飛了，請您關閉手機。”
林穆清擡起下颚，線條繃着，悶悶的聲音從喉嚨裏飄出，“艾桃，我們分手吧。”
“好，沒關系，祝你前程似錦。”她淺笑着。
電話挂斷了，他的大腦中像是有雷爆響。
這句話像是炸彈一樣，把他炸得血肉模糊，他臉色沉的可怕。
飛機開始做起飛準備，林穆清放在扶手的手一顫，肌肉微微抽動起來，他極力克制住內心洶湧澎湃的情緒。
這場感情裏，沒人贏沒人輸。
艾桃打開更衣間的門，阻止了艾明榮的聲音。
他焦頭爛額，“林穆清人呢！？”
“我和他分手了。”她冷靜道。
艾明榮睜大眼睛，他苦笑道：“他讓你變成了一個笑話！他在訂婚宴上跑了，你丢臉，我比你更加丢臉！”
艾桃美眸瞪向他，眼裏有壓抑，看到他如此，她唇角譏諷地笑了下。
“你還敢笑。”艾明榮的火從心裏湧出，“要不是你自作主張，被人耍了，事情怎麽會到這個地步！”
“伯父，消消氣。”莫寒攔住了他，他看向艾桃的眼裏有欲有得逞，像是馬上要得到渴望已久的東西，急迫不耐。
艾桃讨厭他的眼神。
艾明榮話鋒一轉，鄭重道：“現在只有一個辦法了，你和莫寒訂婚，他很喜歡你，之後他會說服他的父母，他們會同意的。”
“我不。”艾桃果斷拒絕了。
“艾桃！”艾明榮帶着怒意和極深的壓迫感。
艾桃挺直了後背，她快步朝宴會廳走去，身後的艾明榮攔不住她，她推開那兩扇大門。
莫寒望着她的背影，耀眼得不行，他眼眸深了些。
賓客們早就等得不耐煩，見到人到場了，幾十雙眼睛盯着她。
艾桃走到臺上，接過主持人遞過來的話筒。
細糯清脆的嗓音在宴會廳中響起，她笑道：“不好意思，訂婚宴改為我二十歲的生日宴了，謝謝爸爸為我準備這麽盛大的宴會。”
宴會廳那端站着艾明榮，他輕輕咬牙，在衆人各異的視線中，走上臺，他目光溫和，“一轉眼，我的女兒艾桃都這麽大了，她今天過二十歲生日，感謝各位的到場。”
艾桃雙手捂在唇前，眸光滢滢，一臉感動。
臺下響起掌聲。
有人奇怪地問道：“不是訂婚宴嗎？怎麽成生日宴了。”
沈淵和助理對視一眼。
“出什麽事了吧，未婚夫不來了，說是生日宴，就當生日宴了。”另一人嗤笑道。
沈淵意味深長地笑了下。
宴會結束時，艾明榮送走賓客，盡管大家面上都帶着笑，有可能是嘲笑。
“艾總，我們走了，你去陪陪艾桃，她肯定不好受。”莫謙搖搖頭，“這個林穆清，怎麽會做出這種事。”
艾明榮勉強笑了下，他迫不及待想擺脫他們，迎面看到沈淵，“沈總，您也走了，我送送您。”
沈淵面上淡淡，看不出情緒。
艾明榮難堪道：“讓您看笑話了。”
“年輕人嘛，今天這樣明天那樣，你看開點。”沈淵很是客套，他擺擺手，打了招呼離開。
他坐進車中，心想這艾桃今晚算是丢盡了臉面，被人當衆撂下，名聲不太好，往後哪家人家敢要這樣的兒媳。
他是斷不會讓這樣的女人進家門。
不過他只是想想，畢竟這不關他的事情。
助理從前座探出頭，低聲道：“沈總，事情調查得差不多了，檢測報告也拿到了，确定了。”
沈淵手腕一顫，“真是我的兒子？”
助理深沉地點點頭。
沈淵心情激蕩，手放在胸口的位置，他原本已經不抱希望了，在茫茫人海中，經常看到眼熟的年輕人，調查後，又不是他的兒子。
然而現在，這個希望成真了，他心情起伏，熱烈的情緒席卷全身，興奮歡樂這些情緒，很久沒體驗了。
“和我說說看。”
“許是抱走他的人又把他給了一對不能生育的夫婦，那對夫婦兩人都是老師，他被教的很好，沈總。”助理也很高興，“如今正在J大念大三，他模樣好，學習也好，喜歡打籃球，性格開朗，只不過……他和艾桃是朋友。”
沈淵一顆激動雀躍的心漸漸冷了下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