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病态
艾桃開車到了大廈，上樓時在電梯裏遇到了個大帥哥，男生個子很高，将近1米9的個子，高高瘦瘦，臉很小，高鼻深目，帥得不行。
他一身休閑打扮，普普通通的黑色運動T恤在他身上穿出了大牌的感覺。
身材太好了。
和林穆清的清冷有禮不同，這帥哥看上去更為冷淡，眼底透着一層疏離。
她瞥了眼樓層，34樓，他們要去的地方竟然是一個。
從電梯出來，風格簡約明亮，推開心理診所的玻璃門，巨大挑高的落地窗外是城市風景，心情豁然開朗。
大約是在午休，前臺上挂着開診的時間。
男生找了個位置坐下，拿出手機在發着微信，艾桃刻意坐到他旁邊的位置，側過頭一直在看他。
他發完微信，轉頭看她，眼裏有疑惑，似乎想問她有什麽事。
“你也來看心理醫生的？”艾桃笑着問。
男生沒說話，神色冷漠。
艾桃很久沒遇到這麽冷的男生了，她似笑非笑，“我本來不想來的，不過給我打電話的實習生聲音挺好聽的，就想過來看看了。”
他的眉頭顯而易見地蹙起。
艾桃微微向他那邊傾，她嗲着聲音，嬌媚道：“真的，好聽到讓人耳朵懷孕。”
男生瞳孔微微一縮，冷冷地盯了她一會，忽然轉過頭，懶得搭理她。
艾桃不以為意，輕笑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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診所的玻璃門再次被推開，一個綁着馬尾的女生匆匆進來，“顧銘，不好意思，我在附近和朋友吃飯，馬上開門，我們快做準備吧。”
“原來你叫顧銘啊。”艾桃笑道。
“這位是……”女生遲疑道。
顧銘站起來，他冷淡地吐出兩個字，“患者。”
艾桃笑得更開心了。
“她有病。”顧銘斬釘截鐵。
女生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說了，她對艾桃抱歉地笑，“不好意思，他說話比較直接，他的意思是心理層面上的病。”
艾桃臉色都沒變，點了點頭。
她看着二人走進員工專屬的通道。
過了一會，顧銘穿着白大褂出來了，他一只手拿着板子，另一只握着筆，他開口道：“艾桃，艾小姐到了嗎？”
艾桃走了過去，“是我。”
“梁醫生在等你。”顧銘領着她來到一間辦公室前，為她打開門，“請進。”
艾桃輕聲說道：“顧銘，你聲音好聽，人也挺好看，我能不能找你當心理醫生。”
“不好意思，我是實習生，目前沒有能力治療病人。”顧銘回絕道。
“哦。”艾桃神色平靜，經過他的時候溫柔地笑了下，話仿佛一把尖刀，“真沒用。”
顧銘：“……”
辦公室的門在他眼前關上，他回到前臺的位置，在電腦上輸入患者已經到訪，記錄好初次的心理咨詢時間，做好表格。
他神情平靜，沒有被剛才的事情所影響。
旁邊的女生說道：“她真漂亮，想象不到她會有什麽心理創傷，希望她能盡快解決問題。”
顧銘沒說話。
心理咨詢師第一步就是要和求助者建立良好的關系，随便聊聊。
兩個小時後，梁醫生微笑道：“艾小姐，介意我将你的案例和我學生讨論嗎？”
“你學生是哪位？”
梁醫生：“是顧銘，他是我帶的學生。”
艾桃揚起唇笑了笑，“可以啊，随便你們讨論。”
“對于你的案列讨論，只會在我們兩個人之間讨論，請放心，一定會确保你的隐私，并且取得你的同意。”梁醫生溫和道。
艾桃點點頭。
下班後，梁醫生叫顧銘過來做督導讨論。
“她的隐私不會外露，本人也同意了，這次是作為案例來讨論。”梁醫生沉聲道。
“我在辦公室裏聽到你們的對話，在此之前，她是否向你搭讪？”
“是，她說我聲音很好聽，人好看。”顧銘神色嚴肅，沒有半點調笑的意味。
“我們先分析原因，你想過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病态地想要獲得他人關注。”顧銘冷聲道。
梁醫生輕輕搖頭，“她沒有過度吸引關注的意識，她可能自己也沒意識到，她無意識地想要結識更多的異性，獲取他們的關注。”
“用他們的關注來确定自己，确實是病态的方式。”
梁醫生想到什麽，“據我所了解的情況背景，她的爸爸有過很多個情人，非常花心，她目睹過很多次爸爸和不同女人的xing*交場面。”
“她厭惡她的爸爸，不想成為她爸爸這樣的人，卻不可避免地繼承了花心的特質。她目前還能控制的住，有一個穩定交往中的男朋友，要是以後發展得不好，容易産生自毀情緒……”
“男朋友？”顧銘詫異了下。
梁醫生的視線從病例上移開，看了看他。
顧銘：“我沒想到，她能交到男朋友，那個人心性一定不似常人。”
他對艾桃素未謀面的男朋友給出了很高的評價。
艾桃去會計事務所找到林穆清，他預備先陪她一會，然後回去上班。
他們在公司附近的酒店開了一間房。
“我今天去看心理醫生了。”
艾桃開口的一句話讓林穆清心震了下，他驚訝地看着她。
“你也覺得我有病？”艾桃神色不悅。
“沒有，我不覺得，不過心理有壓力的話找心理醫生沒什麽問題。”林穆清溫柔地撫着她的頭發。
艾桃靠在他的懷裏，笑得輕佻，“我跟你說，我在診所見到一個大帥哥，他好帥啊，個子高高的，穿着白大褂的樣子就是制服誘惑。”
看着他黑眸發沉，英俊的臉上帶着不滿，她壞笑道：“好想讓那個帥哥醫生幫我看病。”
她鼻尖挨着他耳朵，呼吸拂過，“誰讓你不陪我，只顧着工作。”
林穆清呼吸平穩，只不過黑眸裏蕩着冷意。
“吃醋了？”
他握着她的手，嗓音低沉了些，“恩。”
艾桃像個女妖一樣笑了起來，嬌媚地說道：“和你開玩笑的，我最喜歡你了。”
她從這個回答上得到了精神上的統治感。
艾桃隔着昏黃的燈光看他，他俊臉輪廓立體，兩人對視了一下，無需多言，親密起來。
偃旗息鼓後，艾桃趴在床上，懶骨頭般，望着林穆清起床穿衣，他側臉俊雅，身材有型，年紀輕輕，賞心悅目不說，能力很強，而且是她的男友。
她心神享受，惬意的很。
林穆清穿好衣服，低頭吻了下她的頭發，“你好好睡，睡醒了再走，房費付了，我上班去了。”
“恩……”她往被子裏縮了下，雙目輕阖。
他走出房間，收起了溫潤如玉的那套，渾身散發着冷意，她果然和艾明榮沒什麽兩樣。
她就像是翻版、另一個性別、年輕的艾明榮。
扒開那層甜美的糖衣，裏面包裹着毒藥。
深夜，林穆清回到公司，繼續工作，他精神更為集中了。
日複一日，臨近9月。
艾桃定期去心理醫生那複診，平時和沈柏業約着玩。
他把那錢包退掉，換了錢，要還給她，她不要。
沈柏業想了個折中的辦法，請她吃飯，一直到把這筆錢吃完。
她早就看出他那點小心思，随便他了。
“桃子，我找了家烤串店，上過紀錄片的，我們一起去吃吧。”沈柏業邀請她。
“好啊。”艾桃應得很快。
兩人約在晚上，位于弄堂的烤串店煙火氣息濃厚，就着燥熱的夜風，吃起串來別有一番滋味。
她吃了幾串，然後就撐着手肘看沈柏業吃。
中間林穆清給她打了個電話，沈柏業吃烤串的手一頓。
艾桃：“不來了，我在和朋友吃飯。”
“那算了。”林穆清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沈柏業吃得喜滋滋，裝模作樣，“你怎麽不陪學長，我沒事的。”
艾桃睨了他一眼，眼波流轉，“我一身的孜然味，破壞我在他面前的形象。”
難不成她在他面前才保持自然，在林穆清面前反而有點端，沈柏業心裏更美滋滋了。
完美诠釋了什麽叫海王和她的小魚兒，我們只是單純普通的朋友關系，你們想歪了，那是你們心思龌龊。
艾桃冷笑了下，“他每次都是開了房再叫我。”
沈柏業一窒，不該瞎想，于是他巧妙地轉移話題，“馬上要開學了，你有什麽問題都可以問我，提前做下準備。”
“不就是上個大學，有什麽講究？”艾桃不屑。
“這講究可多了，你要過集體生活，一個宿舍有四個人，還有很多問題，比如說洗衣服，你肯定沒洗過衣服。”沈柏業說道。
艾桃若有所思，她想了下，“學生可以到外面住嗎？”
“可以啊，不過你得上報輔導員，告知宿管阿姨，其他應該沒什麽了。”
“這樣啊，我知道了。”
沈柏業看她壞笑了下，心髒跳得快了些。
昏黃路燈下，她眸光滢滢，美得精致張揚。
一輛機車由遠及近，突然停在了弄堂口，艾桃循着聲響望過去，那人個高腿長，身材精瘦，摘下了頭盔，黑發上有汗珠滑落，汗珠滑入黑色衣領，性感非常。
他逆着路燈朝裏走來。
顧銘瞥了眼艾桃，他沒有搭理，走進去，和一桌朋友打了招呼。
沈柏業：“他為什麽要用同情的目光看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