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一回聽
,和和美美。不是只有女明星退出娛樂圈才叫為丈夫和孩子犧牲事業。曼曼犧牲的同樣是熱愛的事業和交際自由。”
“……”
江曼聽着陸存遇和他的四嬸一唱一和,把她說的一句也反駁不得。心裏明白四嬸拿起雜志,以女明星懷孕退出娛樂圈全心在家生孩子照顧丈夫說事的目的。
言下之意,陸家的兒媳婦趕緊生下個孩子才最主要。
而陸存遇的一番話,雖是堵四嬸的嘴,卻也在替她表态。
江曼不生氣,這很正常,陸存遇已經37了,在現今這個社會上他說老真的不老,財富是他的底氣,修養和保養讓他整個人看上去內斂且英俊,但是他的年紀說小真的也不小了。他有一個女兒,可能心理上更希望再有個兒子,這不僅僅是他的個人希望,還有他家裏的長輩們,在一些權貴家庭裏,生下男孩似乎是特別有面子的一件事。其實實在地想想,這現象不光是在權貴家庭,社會上普遍的不管小市民還是有錢人,想生男孩子的仍舊占了多數,哪怕心裏特別喜歡女兒,在某些因素的影響下,還是在盼兒子。
想着想着江曼突然回神,臉有點紅地看他一眼,怎麽想到了生孩子這裏?而且還幻想了生男孩生女孩的事,同時還想了一定要生一兒一女,因為自己喜歡女孩子喜歡極了。男孩像他,五官精致,女兒……就像自己,這個時候江曼還是會自戀一下的,自己長得……其實……也不醜。
陸存遇的手機響了,他看了眼號碼,對江曼說:“于朗。”接着他走出去接的。
江曼的位置也看得到來電顯示,其實,他真的做得很好。
江曼通過跟陸存遇的四嬸平常聊天,意外的收獲了陸存遇在外面對自己的一種贊美。四嬸說:“存遇他二爺爺沒見過你,問起了你,存遇就說,她本地人,27,生得一副至少是我看了就忘不了的模樣,生得皮膚又白,外表其實挺幹練,內心溫柔。有些女人五官整的無可挑剔,卻不經看,第一眼美人第二眼開始生厭。她就不是。”
他心裏,她是這樣嗎?
兩人離開已是10點多,司機去送四叔四嬸,陸存遇開車帶江曼回了公寓。
江曼在廚房裏熬養生粥,食譜上剛學習的,想着夜裏他工作完可以吃一點,當宵夜了,腰際被一雙大手捏住,頸間氣息溫熱,江曼笑了笑:“你忙完了?”
他不說話。
“怎麽了?”江曼轉過頭擡眼看他。
陸存遇的身體整個貼了上來,江曼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他的身體很熱,男人大手擱在她的背脊上不似游走卻也不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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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號我有時間。”他說。
江曼怔了一怔,15號,舅舅兒子舉行婚禮。
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江曼在車上對他随口那一說老媽的話,也有目的,是想知道他放不方便過去?怕他很忙,怕他不習慣參加那很小排場的婚禮。敢對老媽說起有男朋友,江曼就是想把他帶到父母面前,把關系坐實。
萬一,懷孕了呢,起碼孩子的爸爸不是自己父母完全陌生的人。
公司裏年輕的女孩子們都在戀愛中,10個裏面,至少有6個經歷了未婚先孕,但并不是所有的未婚先孕最終都有好的結果,也有未婚先孕直接把吓走男朋友的,走的決絕,甚至打胎的錢都不給出。
一邊哭着準備打胎,一邊不舍,一邊慶幸因此看清了不負責的人渣。
“你朋友的婚禮我都沒有陪你去參加。”江曼總覺對他有些虧欠,他朋友的婚禮,趕上了她在上海出差,而他,放棄了去朋友的婚禮選擇陪在了她的身邊。
陸存遇忽然懂了江曼為什麽沒要求他必須去參加舅舅兒子的婚禮,不好意思張口?因為她沒有陪他參加朋友的婚禮?
“沒關系,他以為我正在追你階段,讓我以你為重。同是這個年紀的男人,懂得男人這個年紀某方面的饑渴,他能理解!”
江曼喜歡并欣賞陸存遇這樣的男人,對她所做的事情一般只是看着,需要幫忙他立刻幫忙,在非原則性錯誤的情況下,不置褒貶。
第二天上午10點左右,江曼到了創州大廈的A座27層,助理小張早上9點打給她,說有她的快遞送到接待處。
江曼讓小張幫忙簽收了。
想起來才問小張,誰寄來的?快遞上有寫明确嗎?
校長說:“哦,寄件人處寫了一個“彰”字,沒其他了。”
江曼本想讓小張幫忙拆開看看寄來的是什麽東西,但是,一想到是99%是陸顯彰那個殘疾男人寄來的,江曼就不安的立刻開車去了公司,急于拆開來看個究竟。
江曼來了,先到小張辦公的位置,放下了包和手機在小張的辦公桌上,手裏拿着快遞件若有所思。
“一杯白水。”江曼眼睛盯着快遞上的那個字,随手拎起手提包去了自己的辦公室。
小張起身去茶水間倒水。
江曼在辦公室裏背對着門口拆開快遞袋子,站在辦公桌內,拆開快遞的一層黑色防水袋再打開紙包裝,裏面是一個長方形的小盒子,盒子上印着鑽石品牌的logo,價值不菲。江曼不禁提了一口氣,鑽石?<p
打開來看,裏面是一件款式姓感的女人文胸,上面鑲嵌着一顆頗大的鑽石。
江曼拿着盒子臉色變得一陣青一陣白——真是個十足的變态!
小張的一杯水還沒有來得及送進來,江曼就拿着盒子拎起包臉色難看的迅速離開了公司。
江曼的手機在小張的辦公桌上響起。
小張放下水杯,不知道該不該接?小張立馬拿着手機往樓下跑,給江曼送去,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趕得上。
在電梯裏,手機第二次響了起來。
小張怕那邊有什麽急事,就鼓起勇氣接了,因害怕所以臉紅地跟那邊打招呼:“您好陸總,我是曼姐的助理小張,曼姐的手機剛才忘在了我的辦公桌上,我正要追下去給曼姐送呢。”
“你曼姐去公司幹什麽?”那端低沉的聲音發起詢問。
小張吞吞吐吐,不過覺得也沒什麽,就說了:“來取快遞的。”
陸存遇打來之前并沒有往其他的方面想,擔心江曼見到江斯年,再起争執。
“什麽快遞?”導致她拿完快遞手機都忘下了。
小張第一次跟這樣的人通話,被吓得老實說:“不清楚是什麽快遞,曼姐挺重視的,是一個叫‘彰’的人寄來的。”
陸存遇又問了一句,哪個張?只有一個張字?
小張點頭:“嗯,彰顯的彰,就一個字。”
抵達一樓,出了電梯小張就跑向外面,剛好江曼也正要進電梯回去拿忘下的手機。小張臉色青地把手機遞給了江曼,“陸總打來兩次,我接了,我說馬上把手機送下來,不知道追不追得上。”小張聽了陸存遇的善意提示,沒有說出自己把快遞的事告訴過他。
“謝謝,你去忙吧。”江曼拿着手機離開,臉色有點白,回撥給了陸存遇。
☆、你至少至少也臉紅一下?3000+
陸存遇在電話那端問她,現在出了公司正準備去哪兒?
江曼猶豫再三,謊說:“去趟家裏,我爸早上出發去我外婆家了,趁此我回家拿一些衣服放在你的公寓那邊。”
一邊說着,江曼就一邊打開車門上了車。
陸存遇大抵是相信了她的話,沒再多加追問稔。
江曼滿心都是送文胸的這個變态,還鑲嵌了一顆鑽石,羞辱人嗎?
江曼撥通了陸顯彰的手機號碼,等待接聽,她臉上的表情有一點嚴肅,但是總歸女人,嚴肅起來也沒有多冰冷可怕。
陸顯彰接了,聲音不輕不重的好像挺高興。
“江曼?”
“是我——陸先生方便見一面嗎?”江曼厭惡陸顯彰,無比厭惡,打這個號碼就是已經豁了出去。
那端不緊不慢地應了一聲:“方便,我的榮幸!”
江曼覺得他真是個十足的變态,究竟是怎麽樣的生活環境造就出了這樣的一個變态?經歷了什麽事情讓他長大後心理變化成如此?或是變态也有天生的?
到了陸顯彰公司大廈的門口,江曼擡眼才注意到,原來他的公司就是賣文胸這些女人東西的,怪不得了!
想起夏薇怡平時購買的就是這個品牌的文胸,江曼惡寒,下車一邊走進陸顯彰的公司一邊在自己腦子裏記下,回去一定要記得讓夏薇怡全扔了,重新買其他品牌,永遠不要穿和購買陸顯彰公司的東西!
江曼說要見陸顯彰,那位漂亮小姐禮貌地問:“你好,請問有預約嗎?’
“沒有。”江曼搖頭。
“那不好意思,小姐,我們陸總……”
站在江曼面前的漂亮小姐話未說完,遠處走過來另一位漂亮小姐,看套裝胸前一小條窄窄的工牌,便知職位比江曼眼前的這位小姐職位要高。
“江曼小姐?請跟我走這邊。”
江曼點點頭,由那位小姐帶路去見殘疾的陸顯彰。
一個人來陸顯彰的公司江曼并不會感到恐懼,每一次見客戶……在公司裏,在豪車裏,在酒店裏,在工地裏。江曼都習慣了,去的地方她都先假設成龍潭虎穴,心理準備做足了,也就不會畏懼什麽,其實,見客戶比見陸顯障可怕多了。
帶路的這位小姐只看了江曼一眼,再沒有看,興許也是被江曼這股來“決一死戰”的氣場給震住了。帶路小姐的表情上連帶還有些友善的莞爾,江曼恍惚,覺得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終于來到了陸顯彰的辦公室外,帶路的那位小姐轉頭對江曼說:“江曼小姐,陸總就在裏面等您。”
“謝謝。”江曼說完,攥緊了自己拎着的手提包推門進去。
陸顯障整個人背對着辦公室門口,坐在椅子上,江曼一進去就愣住了,陸顯障的雙腿上跨坐着一個美麗女人,胸部露着,白白的圓挺上有幾塊嫣紅顏色,好像男人惡意吸的一樣,那女人見到江曼進來,立刻嬌羞地抱住了雙胸以手微掩。
“你先出去。”男人淡淡的聲音響起。
美人從他的身上下去,整理了一下衣服,一臉地意猶未盡,走到門口美眸用力瞪了江曼一眼,江曼知道,自己成了這個美女的假想敵了!?
陸顯彰背對着江曼點了根煙,抽了一口,特別定制的殘疾人專用椅即刻轉了過來。
“你來了?”陸顯障笑着問。
江曼點點頭“嗯”了一聲,朝他走過去,細高跟鞋踩在這深褐色地板上發出一種好聽的聲音,陸顯彰蹙眉,目光不着痕跡地落在她的身上。
“文胸,鑽石,陸先生出手真是闊綽!但是否寄錯地方了?”江曼從手提包裏拿出來,把盒子打開,随手扔在了他的辦公桌上。
江曼已經站在了他面前,陸顯彰看着桌上散落的鑽石包裝盒,再回憶着幾十秒鐘前她扔下盒子那一臉對鑽石的不屑,就笑了笑:“江曼,你知道這顆鑽石多大?它究竟值多少錢嗎?也對,存遇應該能送你更大的一顆,十顆?”
他似乎總會在她的面前提起陸存遇,目的何在?
江曼偏偏不稱他的意,提醒一聲:“陸先生,我們沒有熟到可以直接叫對方名字的程度,請向我稱呼你陸先生一樣的稱呼我為江小姐。”
陸顯彰再次笑了笑,忍不住地看着江曼就想笑。
“對不起,我不該總對你笑,如果笑的你心裏發毛了很抱歉,我也不是很清楚,嗯……怎麽就想笑,其實,”他頓了頓,坐姿閑散,身體微微前傾,擡起濃重深刻的眉眼盯着她的雙頰:“我送你文胸,你至少,至少也臉紅一下?”
“你是在我對進行sao擾,第二次了。”
“你不喜歡?”他揚眉。
江曼絲毫不掩飾自己對陸顯障的厭惡,直截了當:“喜歡變态sao擾的人多半也是變态,我不是。”
偌大的辦公室裏很安靜,也許他是殘疾人的原因,辦公室內清一色的平整地板,連個臺階都沒有。江曼的手機在包裏響起,她覺得該走了,拿出手機,按了兩下重新放回包裏。但轉身前想了想又說了一句:“陸先生,我發現你公司大廈的對面就是青城消防……”
“怎麽?”倒是他詫異了,十分不解。
江曼不毛不躁地也不說破:“好自為之!”
江曼離開并沒有人阻攔,到了樓下,江曼坐進自己的車裏,拿出手機。
大廈樓上辦公室的陸顯彰在思考着江曼的話,大廈對面是消防,這怎麽了?
他的手機響了,江曼發來的一段錄音。
他打開,認真聽了聽。
從她一進門一直錄音到——“喜歡變态騷擾的的人多半也是變态,我不是。”
江曼開車,離開陸顯彰公司的大門口,拿出手機放在嘴邊說:“陸先生,我一個無權無勢的女人害怕被sao擾,再收到類似的禮物我恐怕只能直接報警,陸存遇我不舍得讓他為我傷神,但警察必須要為人民服務。我了解報警起不到什麽作用,因為現在你姓陸,我姓江。不過你也別忘了,我可以随時跟他姓半個陸。”
陸顯障坐在辦公室裏,一遍遍地循環播放着江曼發過來的錄音,耐心翻閱攤開的一堆文件,心情莫名地好。
江曼開車直接回他的公寓,雖然已經百毒不侵,但跟陸顯彰說上幾句話還是會感到精神疲憊。應付變态的人,不吵不鬧,大概他就不會有繼續變态的快感了?江曼并不知道。總之,學不會求饒。
惴惴不安地回到陸存遇的公寓,一般他不在。
接到老媽的電話,江曼蜷在沙發裏聲音懶散地接了:“嗯,商量好了,我們14號晚上就過去,”
……
江曼在沙發裏睡着,不小心一直睡到晚上六點多才醒,暈眩的下不去沙發,便又躺了一會兒,讓腦袋清醒清醒。
陸存遇還沒有回來,江曼打給他,關機……她想跟他聊聊關于陸顯障這個大哥的事,但是,江曼不敢在電話裏說,只好等他忙完回來。
晚上的陸家。
陸老爺子讓兒子們都回來吃飯,商量一下老洋房的裝修。
老洋房那邊已經開工,但随着開工施工後的視覺效果,江曼那邊還可以稍作改善。陸存遇派司機帶老父親過去老洋房看了一眼,回來陸存遇就對父親說,今晚叫大哥回來也研究研究,一家人在一起吃個飯,況且,陸菲馬上出國旅行,一段時間回不來,臨走前也見見她大伯。
老爺子感動的就差一把眼淚撒下來。
陸顯彰接到家裏保姆的來電,立刻就放下了手上的事情回來吃這個飯。
一家人在這棟陸存遇安排的別墅裏等待晚飯,老爺子說這後現代風格的別墅住不慣,哪哪看着都奇怪。陸菲取笑爺爺老了,不懂欣賞,後現代的風格挺好呀。陸菲比較願意跟爸爸陸存遇溝通,父女兩人聊起來沒完沒了,其他人插不上話,陸菲覺得,自己正是需要學習的年紀,除了老師教的東西還要掌握其他知識,跟爸爸聊天能豐富自己的見聞。
完全被晾在一旁的陸顯彰黑着臉上樓,保姆推着,不到兩分鐘保姆害怕地下來叫陸存遇上樓看看。
陸菲好奇,怎麽了?
陸存遇笑笑,告訴保姆在樓下看着陸菲不要跟上來。
老爺子也是眉頭一皺,嘆了口氣安慰陸菲:“生意的事,你大伯要跟你爸爸商量。”
“哦。”陸菲轉頭看向樓上。
☆、皮膚生得真白引人犯罪3000+
二樓陸顯彰的房間,擺設齊全,清一色的都是老式東西,保姆從老洋房給他帶過來的。
不過也就39歲的男人,保養得好,每天堅持健身,縱使腿殘了也還擁有一張迷人的臉龐。他為何喜歡這些老式物件擺設來着?
陸存遇仔細地想了想,大哥如今也是真的喜歡這些東西了吧。大哥能從小研究這些東西,全因爺爺頂喜歡老式擺設,多昂貴的東西拿回來都直接擺上,反正沒人敢動。外來的孫子會察言觀色,投其所好,十分讨爺爺喜歡俨。
陸存遇永遠也忘不了那對爺孫之間的每一相處情景,孫子懂事,爺爺欣慰。
多少年前的一個午後,時間已過去太久,知了在樹上吵人的叫,爺爺手裏捧着精致的老古董坐在院子裏,眉開眼笑,耐心地給十六歲的孫子陸顯障講,手中這是什麽珍貴物件,朝代,誰用過的,陸家又是從何處得來稔。
大哥和爺爺在院子裏聊天,他打球回來午睡卻被知了吵醒,媽媽對他說:你爺爺拿的物件,那可是有錢也買不到的東西。
他皺着眉,從三樓的窗子望下去,瞥了一眼,确是瞥了很久很久的一眼,直到眼睛幹澀,少年幾不可聞的聲音裏充滿不屑:“無用擺件罷了。”
存遇媽媽當然是沒有聽見。
十六歲的大哥開始研究古董,研究之餘沒事哭一哭,自作自受的流一流血,在院子裏爺爺面前上演一場苦肉計,最後挨訓的準是十四歲的弟弟陸存遇。
十三歲的陸行瑞如果上前幫自己一個媽生的哥哥陸存遇,免不了,也要一起挨頓訓。
陸存遇漸漸已想不起那個年紀的自己。
一身傲氣,不會沒事哭一哭,有事了也不會哭,流血了不願意給人看到,好像沒有示弱過,沒有軟弱過。對爸爸領回來的私生子示弱,做不到,讓他像女孩子們一樣哭哭啼啼,博取同情,也做不到。骨子裏理所當然的認為,哭難道不是女生的事情嗎,男生就要忍着眼淚,媽媽說,男生哭就不帥了,會變醜的。
爺爺只發現了孫子陸顯彰身上和陸家想象的東西,比如,陸顯彰跟他這個爺爺一樣喜歡研究古董。爺爺毫不吝啬地誇贊他的大孫——我們陸家的一顆好苗子啊!
而事實上,爺爺寵的大孫仿佛遺傳了父親的多情更多,學校裏小女朋友一堆。
小小年紀濫情過後,鬧了起來,也總有辦法讓爺爺認為是那些作風不正的女孩子帶壞了他的大孫。
一切的一切,在陸家最鼎盛時期發生驟變,其中一個積攢了多年的怨氣,其中一個沒有人性的觸怒。
家本應是他們的根,卻成夢魇。
陸顯彰房間裏的大物件其實一樣不少,但缺少了幾張照片,相框裏頭的幾張照片。床頭櫃上擺放的,辦公桌上擺放的,書架空格裏擺放的,不計其數。
大伯和侄女的合照,有新年合影的照片,有小學初中畢業合影的照片。
都沒了。
“是你叫人撤了我房間裏的照片?”陸顯彰問進門的陸存遇。
陸存遇走向大哥,伸手緩慢地推着陸顯彰的輪椅走向窗邊,颠簸一下,輪椅直接被推到了露臺上,這個時間天黑了,陰雲密布的天氣。陸存遇溫聲說:“那幾個相框是我叫人撤的,但大哥你想多了,老房子重新裝修完工日期也快,照片舊了,叫人拿走處理的新一點,也好再擺進新裝的老房子裏。”
陸顯彰笑的陰測測地:“菲兒,真的是出國旅行?”
“難道會是提前移民?”陸存遇挑眉點了根煙,雙手插在褲袋立在露臺之上,嘴上叼着那根煙,抽了一口。
有幾分鐘的沉默。
陸顯彰嘆息,莞爾地嘆息起來:“看來,是江曼告訴了你我送她禮物的事。呵呵,回去就告狀了?”
陸存遇點頭,聲音醇厚迷人地在露臺上回蕩:“對,跟我告狀了。她說她找了你,你跟她講話,她避開了提起我的機會轉移了話題。大哥,公司開在消防對面是個錯誤,滅火,你的公司時常經濟危機,會不會是這個原因?但我從來不相信風水。”
陸顯彰難以置信地回頭,深刻的眉眼望着陸存遇漆黑的瞳仁。“不怕我真的對她做點什麽?皮膚生得真白,引人犯罪。”
“當年沖動的我一無所有,如今自控和清醒的我有愛人,有財富,有女兒。”他低頭看着輪椅上的男人:“有什麽理由糟蹋這些?我不舍得。大哥也不是一無所有,該是你的,永遠都是你的,除非大哥永遠不想再要。我們都過了沖動的年紀,大哥你能說你沒有後悔以前的所作所為嗎。嗯?”
“別拿這個威脅我!!”陸顯彰頓時怒了,臉紅脖子也紅的雙眼看着樓下黑夜裏的草地。
身後立着的陸存遇沉默不言,靜靜地抽着煙。
陸顯彰漸漸平複了情緒,他說:“走着瞧吧,看看這個女人能在你身邊停留多久,我始終堅信,女人薄情!你還不信?”
.................................................................
陸存遇離開父親這裏的時候,父親出來送。
“爸,你回去吧。”陸存遇回頭說。
老爺子嘆氣,外面沒有其他人,老爺子對這個兒子說:“有什麽話,兄弟兩個好好的說。別再鬧出什麽事,為爸和你奶奶的身體考慮考慮,到了這個歲數,也經不起打擊了。千錯萬錯都是爸的錯。不該對不起你媽媽,在外頭生了你大哥。爸也對不起你媽。”
陸存遇不願意跟父親聊這些,父親的過錯導致了一切,媽媽昏迷多年不醒,他心裏理應是恨的。
“永遠談不上手足情深,也不會幹出吃人剝骨的事。老頭子放心,不會讓你白發人送黑發人。”他說完上車,态度淡漠,啓動了車方才發覺,多少年前自己曾經這樣叫父親是老頭子。媽媽說,我兒子長大了,這是在跟老爸撒嬌?他不承認,誰撒嬌了。
開車回去的路上下起了雨。
手機開機,發現了幾個來電消息,來自江曼。
他打給了江曼,深沉視線注視着車前雨刷掃過的大片雨水。
江曼提前拿了雨傘下樓等他的車,卡宴行駛到公寓前面。
陸存遇的視線透過車窗,看到江曼舉着雨傘在街邊立足張望,雨水打亂視線,模糊一片,但他覺得身體溫暖,起碼城市的某一角落有一雙溫柔含水的眼睛望他等他。
車停下,江曼收起雨傘上車。
“你去哪裏了?”她轉頭問,聲音暖融融的,好像剛睡醒的樣子。
陸存遇伸手摸了一下她的發絲,淋上了點雨水。
兩個人去吃飯,餐廳的靠窗位置上,邊吃邊看向雨水沖刷大片的玻璃窗子,外面霧氣籠罩的城市顯得朦胧又美。
江曼覺得氣氛很對,就對他說了陸顯彰的事。
“他是你大哥,血緣關系在那不變,他雙腿殘疾了一定會有不同于常人的報複心理。對于他的招惹,随機應變吧,我會對他避而遠之。”江曼看到了他眼裏的錯雜深沉,伸手,用柔軟的手指摸了摸他的手背,被他的手指抓住了手完全握住那一刻,江曼看到他眼裏的神色變得如常一般。
對于他大哥他不多說,江曼又怕他不會罷休,提着心。
兩個人坐在同一側,江曼的眼前突然多了一個勺子,裏面是湯,她不愛喝,但是他說這東西很營養,江曼低了低頭,卷翹的眼睫眨動的有多頻繁,就說明她對這湯有多猶豫。
張嘴,喝了一勺,不好喝,他喂還是不好喝。
不過,接着他送到她嘴邊的每一勺她都喝了。
江曼偷偷地以手捂着心口,望着他的眉眼,聽着他醇厚迷人的聲,喝下他喂的一勺勺湯,心還會異常地跳動,還會臉紅。她明白自己一開始的生活原本沒有這麽精彩,朝九晚五,真的就僅僅有朝九晚五,奮鬥房子,奮鬥一輛車。現在情感的道路上碰到了這個男人,晚了一些,但仍舊阻擋不了生活一時控制不住的喧嚣了起來,兩個人在一起,一下呼吸一聲呢喃仿佛都是精彩。
☆、姐姐沒事叔叔會哄好她的
去參加舅舅兒子的婚禮之前,江曼考慮自己要不要買兩套新的衣服?恍惚覺得,自打跟陸存遇在一起,好像都不怎麽愛買衣服買鞋子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交了個多窮多吝啬的男朋友。其實江曼只是覺得累,最近累心累腦的事情積了一堆,出一次差也很折騰人的有限體力。
一有時間,江曼也基本就陪在他身旁消磨掉了。
14號早上7點多,江曼在他的懷裏醒了過來,還沒睜開眼就伸手去拿床頭的手機。
陸存遇的睡眠很輕,身旁一有動靜就準會醒了,他說這是二十歲左右落下的毛病,一直這樣,無礙。江曼每次醒了不到5秒鐘,就會有一條手臂條件反射的摟到她下不了床,把她的腰按在他的懷裏,男人下腹位置抵着她的臀部,然後繼續睡着。
今天早上他又這樣,隐約地喉嚨裏“嗯”了一聲,接着究竟說了什麽江曼也聽不清楚,他還沒有徹底醒過來。
江曼也不敢動,怕吵醒他。
被子掉到了床下一半,江曼不敢伸手拽上來一點稔。
她看着天花板慢慢呼出一口氣,怕噴鼻血,保險起見只好閉上眼睛,可是,剛才已經清晰的欣賞到了他勻稱的身材,男士內褲也在地上,和她的裏面貼身衣物扔在一起。
江曼稍微一動,就能臉紅地感覺到他晨勃後的巨大頂着自己,又燙又硬。她的皮膚泛起了熱意。
不一會兒江曼也被再一次襲來的困意打敗,沉沉地睡了過去。
耐不過他的挑弄,昨晚又做過,江曼的體力有些透支。
這一覺睡到了9點,江曼醒過來就感覺後頸濕濕的,有些潮熱,她稍微地一動,男人的大手沿着她光滑細膩的背脊一路向下,一直到她的腿內部位,她實實在在地感覺全身酥麻了一下。還有後頸那低沉磁性的聲音:“累不累?”
“還好,”江曼喜歡躺在他懷裏的感覺,真實。閉着眼睛磨蹭的吞吐了半天,只說出這兩個字。
陸存遇在她額頭上親了親。
江曼聞着他身上未褪的男性荷爾蒙氣息,實在忍不住往他身上又蹭了蹭,挨得更緊。
陸存遇起床連早餐都沒吃一口,就換了一身正式西裝離開了公寓。
江曼起床,揉着頭發走出卧室,怔怔地看着桌上的早餐。
吃完早餐江曼就開始收拾自己,洗完澡坐在沙發上,開始化妝,淡淡地一個淡妝,選了一身衣服換上,又選了一雙高跟鞋,頭發簡單吹了吹,還是平日上班那一副樣子。但又跟上班那副樣子不同,江曼記起,自己平時上班的一身打扮和去見陸存遇的一身打扮還是略有差別的。
打開手提工作,畢竟要辭職了,她把手上的一些小事情也收了收尾。
下午3點,陸存遇派車回來接她。
江曼上車以後問許就:“你們陸總呢?”
“哦,陸總還在忙,會議上還沒下來。我們到了公司門口陸總估計也該忙完了。”許就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江曼。
江曼想了想,心裏過意不去,陸存遇其實很忙抽不開身?
“公司最近是不是很忙,我看他經常工作到很晚。”講曼跟許就聊到。
“也不是……”許就斟酌着應該怎麽樣說:“曼姐,我是不太了解陸總的事情。聽金科金總提過幾次,陸總在研究三個很大的收購案子,上海那邊一個能人要過來陸總公司,說是能做陸總成功收購某公司的幕後推手。具體的金總沒透露太多,不過這些大概都是陸總以前的安排和想法,看得出來,最近陸總其實有想擱下這些事的意思,有錢也不想賺,只是上海那邊的能人已經辭職了,原因是陸總這邊去年十一月份發出了誠意邀請,不好再出爾反爾,陸總幹不出讓人丢飯碗又不負責的事兒。”
戴茗?
江曼只想起了這個女人。
去年十一月份他邀請戴茗過來他的公司,當時他真的很喜歡賺錢吧。
去年十一月份,他在忙碌賺錢,而自己,就忙碌在這座城市裏為單子,奇妙的一種緣分,她在忙碌的這幾年居然一次都沒有碰到過陸存遇這個男人,如果早遇到……如果早遇到會在一起嗎?江曼并不知道。江斯年如果沒有突然結婚,自己其實仍舊會抱有美好的期望。
有誰是比跟自己吃同一個奶瓶長大的男人更值得信任的?
卻幾時起,他已經滿目浮華。
江曼腦子裏想着這些事情,車已經到了陸氏投資大廈下面,許就下車,站在車旁等了大約五分鐘,就看到陸存遇被幾個人簇擁着出來,細看之下,一共三男一女,各個精英模樣,手裏皆是拿着文件,而走在最前的男人自是派頭十足。
許就打開車門,陸存遇着一身正式西裝,眉眼流露出頗深的嚴肅情緒,彎身上車,坐下時直接伸臂摟過江曼在他的懷裏,此時許就繞過車身去向副駕駛,而當許就上車前,他已經在她的唇上輕輕一吻完畢。
江曼閉了閉眼,唇齒間泛起的感覺延至心頭。
下午5點,車還沒有到外婆家那裏,江曼讓許就慢點開,今晚天黑之前到了就行,去早了也沒什麽用。
江曼心裏也有壓力,不知道怎麽跟爸媽介紹陸存遇,先不說他離過婚的事情吧,回來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