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三十八條鹹魚
在看到白煙的那一瞬間, 沈楚楚的腦海中快速的閃過‘先X後殺’‘殺人滅口’等一系列令人毛骨悚然的關鍵詞。
不管是電視劇,還是小說裏,只要半夜有人用這種竹管捅破窗戶紙, 緊接着蔓延出白色煙霧, 就說明有刺客或是壞人要闖進來殺人了。
沈楚楚繃緊了後背,十指死死的摳住櫃角, 用力到指尖都微微泛白。
是皖嫔的奸夫, 一定是他!
定然是他派人來殺她滅口了, 小說裏的反派通常都有一個特點,他們都認為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想來這貨也不會例外。
她不敢呼吸,生怕一不小心将白煙吸入口中,只能俯下身子,盡量減少自己吸氣的次數。
待到那白色的煙霧在整個殿內彌漫開來,那人影動了動,只聽到‘吱呀’一聲,旁邊一側的窗戶被人輕輕推開。
殿內只燃了一柄燭燈, 沈楚楚也看不真切那人的模樣,在昏暗的燭光下, 她看到兩個黑影相繼進了宮殿。
她有些欲哭無淚, 就算要殺她, 也沒必要搞來兩個男人吧?
這未免太過瞧得起她了, 就算派一個男人來殺她, 她一樣只能當個坐以待斃的小菜雞, 還是那種被人按在地上反複摩擦卻無力還手的菜雞。
這兩個男人都穿了一身黑衣, 一個看起來雄壯的像是狗熊,另一個則略顯削瘦, 身高倒是沒差多少。
但是她相信,不管誰先找到了她,都可以像碾死一只螞蟻一樣的,輕松殺了她。
其中那個雄壯一些的黑衣人,靠近了她的床榻,似乎是想确定一下她是否已經迷昏。
沈楚楚瞪大了眼睛,緊緊的盯着那個黑衣人,他手中并沒有拿什麽刀劍之類的兵器,莫非他其實是想用手活活掐死她?
還是說,他想趁着她昏迷,先玷污了她再動手殺人?
想到這裏,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渾身的汗毛也跟着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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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不能被他們找到,不然她今天絕對是要把小命交代在這裏了。
沈楚楚眼看着那黑衣人一把扯開帷帳,雙手朝着錦褥中摸索而去,寂靜如墳的宮殿內,驀地響起了一聲輕咳。
那聲音似乎是另一個黑衣人發出來的,這雄壯的黑衣人聽到那咳嗽聲,手上的動作一頓,緩緩的放下了手臂。
他走到床榻旁,拎起了一旁擺放着的花瓶,用着花瓶口輕輕的怼了怼床榻上的錦褥,戳了兩下之後,黑衣人才反應過來榻上無人。
“她不在榻上。”黑衣人緩緩開口。
沈楚楚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瞳孔猛地收緊,這是……姬六将軍的聲音?
她揉了揉眼睛,透過那衣櫃的縫隙,差點把自己瞪成鬥雞眼,這才辨認出來,那個雄壯的黑衣人,好像還真的是姬六将軍。
如今已經入夜,外臣根本不可能逗留在皇宮裏,光是夜闖皇宮這一條罪名,要是被人逮到了,那就是死罪,姬六将軍不會
不清楚。
再說這姬六将軍大半夜的闖進她的永和宮,先是用那竹管釋放出不明物體,而後又跑到她的榻邊試探她在不在,他到底想幹什麽?
莫非姬六将軍,就是那個和皖嫔偷歡的男人?
可皖嫔最起碼懷了兩個月的身孕,姬六将軍和那兩位将軍才剛剛回城沒幾天,這怎麽可能是姬六将軍做的?
還是說,皖嫔之前和姬六将軍是老相好,後來姬六将軍去邊關戰場打仗,皖嫔耐不住寂寞又跟旁的男人偷歡。
待到姬六将軍回來,發現自己從第三者變成了第四者,還莫名其妙多了個孩子。
再加上他和皖嫔偷歡正好又被她撞見了,所以他一氣之下,決定送她們倆一塊上西天?
但若是這般說來,姬六将軍真想害她,又何必再多此一舉的在齋宮幫她圓謊?
就在她失神之際,另一個黑衣人也朝着床榻的方向走了過去。
沈楚楚微微一怔,如果說那雄壯的黑衣人是姬六将軍,那削瘦的這一位難道是武安将軍?
不,不對。
武安将軍和姬七将軍的身形差不多,連身高也是差不離,就算這人是姬七将軍,也絕對不可能是武安将軍。
姬六将軍和姬七将軍或許還有可能和那皖嫔有牽扯,但武安将軍和他們不一樣,她相信武安将軍不會幹出這種傷天害理、有損良知的事情。
沈楚楚屏住呼吸,将臉貼近了衣櫃,她在心中默默祈求,只希望這個黑衣人也能開口說一句話,這樣她就可以辨認出這個黑衣人到底是誰了。
可惜那個黑衣人并沒有開口,他只是伸手撩開了床榻上的錦褥,而後對着空蕩蕩的床榻,微微怔了怔神。
她依靠那微弱的燭火,根本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只能依稀看出他下颌削瘦的輪廓。
姬六将軍轉過身,嗤笑了一聲:“堂堂貴妃,大晚上不在殿內就寝,也不知跑到哪裏偷會野男人去了……”
他的話還未說完,一擡眸就對視上那冷冽的眸光,他的唇顫了顫,半晌之後,還是住上了嘴。
與他同行的黑衣人,轉身便要離去,姬六将軍緊跟其後,面色悻悻。
沈楚楚見他們準備離去,有些失望的收回了腦袋,真是可惜,到底還是沒有探出來和姬六将軍同行之人是誰。
或許是因為見他們離去,她便松了口氣,向後倚靠的時候也沒注意,将那衣櫃倚的發出了一聲細微的輕響。
姬六将軍到底是練武之人,只這一聲輕響,便引起了他的警覺,他頓住腳步,皺緊了眉頭,清喝一聲:“誰?”
沈楚楚被姬六将軍的聲音驚得繃緊了後背,原本剛剛舒緩下去的那一口氣,又高高的提了起來。
她透過衣櫃的那一條縫隙,依稀看到姬六将軍緩緩走近的身影,她死死的咬住下唇,額頭上隐隐冒出一層薄薄的冷汗。
就在姬六将軍朝着衣櫃伸手的那一瞬間,他身後的黑衣人,擡手制止了他的動作。
黑衣
人微不可見的側了側頭,示意姬六将軍趕快離開,姬六将軍收回了探出的手指,轉身和黑衣人一起離去。
他們臨走時,沈楚楚看到那黑衣人轉身瞥了一眼衣櫃的方向,那個眼神令她後背也唰唰的冒出了一層冷汗。
就仿佛,他已經知曉她躲在衣櫃裏面似的。
他們沒有走遠,沈楚楚聽到外殿響起了姬六将軍嫌棄的聲音:“這繡的什麽玩意,老子用腳都比她繡的好。”
沈楚楚:“…………”
在姬六将軍撂下這句充滿了人身攻擊的話語之後,她隐約聽到窗戶被打開的聲音,随着殿外傳來細微的聲響後,整個殿內便安靜的只剩下她的呼吸聲。
這個時間夜已經深了,永和宮裏此時并沒有燒炭,那窗戶開着,飕飕的冷風呼嘯着從窗戶灌了進來。
即便沈楚楚躲在衣櫃中,還是被那涼飕飕的風吹的沒憋住打出來一個噴嚏。
她打噴嚏時捂住了嘴,但也不可能一點聲音都沒有,她小心翼翼的探出腦袋,想看一看他們走遠了沒有。
沈楚楚本以為他們已經走了,誰料到眨眼間的功夫,那個削瘦黑衣人的身影又映在了窗戶上,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個黑影走到窗戶旁。
她咬緊了牙關,若是他再敢回來找她,大不了她就和他拼了!
只聽到安靜的空氣中,緩緩的響起‘吱呀’一聲,那黑衣人擡手将窗戶關上,又順手拍了拍窗戶,将窗戶嚴絲合縫的關緊,而後慢裏斯條的轉身離去。
沈楚楚:“???”
這一次他們好像是真的走了,沈楚楚保持一個動作保持了一炷香的時間,也沒聽到外頭有什麽動靜。
雖然他們走了,可她還是不敢出去,她怕他們其實沒走,只是躲在了宮殿的哪個角落裏,想詐她出來。
沈楚楚這一夜幾乎未眠,她困得兩個眼皮直打架,可她也不敢合眼睛睡覺。
她用手指頭撐着眼皮,思索了一宿姬六将軍是不是皖嫔的奸夫,他們是怎麽進來的皇宮,以及姬六将軍身旁的那個黑衣人到底是誰。
到了後半夜快天明的時候,她的眼皮上像是粘了強力膠似的,最終還是沒忍住倚靠在衣櫃的角落中,迷迷瞪瞪的睡了過去。
沈楚楚是被一陣敲門的聲音吵醒的,她想都不用想,便知道那是碧月在敲門。
她昨日叮囑過碧月,清晨時要早一點過來喊門,因為這裏沒有鬧鐘,而她今日要和雲瓷一起去內務府接手皇貴妃的爛攤子。
太後怕她不懂內務府的賬務,也擔心內務府的太監暗中刁難她,所以讓雲瓷陪同她一起去內務府撐個場子。
沈楚楚爬下衣櫃,将衣櫃恢複成原樣之後,頂着一雙可以與國寶熊貓媲美的黑眼圈,無精打采的打開了殿門。
碧月手中拎着食盒,她看到自家主子那雙熊貓眼,驚奇道:“娘娘,莫非您昨夜繡了一宿的錦囊?”
沈楚楚:“……”想太多了好嗎。
她伸手揉了揉突突跳動的
太陽穴,有氣無力道:“沒有,這兩日有些失眠。”
碧月想了想:“聽說安神香有助于睡眠,屆時奴婢去買一些安神香來。”
沈楚楚知道碧月是一片好心,便也沒多說,眨着一雙幹澀的眼睛點了點頭。
她習慣坐在貴妃榻上,就着矮幾用膳,碧月侍候她盥洗過後,她便走到了外殿的貴妃榻旁,慢吞吞的坐了下去。
碧月将食盒放在矮幾上,取出了她的早膳,她早上吃的清淡,也就是一碗清粥配上兩個雞蛋,外加一小碟子鹹菜。
沈楚楚握着圓滾滾的雞蛋,放在自己拳頭上磕了一下,而後放在桌面上滾了一圈雞蛋,順着碎了的雞蛋皮一扯,輕松的剝出了一顆光滑細膩的嫩雞蛋。
碧月望着自家主子孩子氣的動作,忍不住笑道:“您剛來京城時,也是喜歡這樣剝雞蛋,後來入了宮,便很少這樣剝雞蛋了。”
沈楚楚愣了愣,原主也喜歡這樣剝雞蛋嗎?
那還真是太巧了,她還以為就她喜歡這樣剝雞蛋呢。
之前她這樣剝雞蛋,還曾被父母拿來打過趣兒,他們都是往桌子上磕一下雞蛋再剝,就她特立獨行,從小就喜歡往自己拳頭上磕雞蛋。
碧月看主子身後扔了一堆刺繡用的東西,她走了過去,将那些針線都纏好,收拾了起來。
在她看到空了的繡繃時,她有些疑惑道:“娘娘,您是将昨日繡好的絹布收起來了嗎?”
沈楚楚一邊吸溜着米粥,一邊含糊不清的搖了搖頭:“沒有。”
她沒事收那玩意兒做什麽,瞧見那只鴛鴦便生氣,明明她就不會刺繡,狗皇帝卻偏要逼着她繡錦囊。
“怎麽了?絹布不見了?”她像是想起了什麽,握住勺子的手指一頓,擡頭看了一眼碧月。
碧月拿起空蕩蕩的繡繃,低着頭在地上找了幾圈,見各個角落都沒有,她才點頭回道:“許是掉在哪裏了,待會奴婢再仔細找找。”
沈楚楚放下勺子,從碧月手中接過繡繃,她拿起繡繃細細的觀察了一番,發現繡繃的圓邊似乎裂了一小段。
那裂痕怎麽看,怎麽像是被用力拉扯之後留下的。
她嘆了口氣:“不用找了,丢了就丢了。”
指不定是昨晚上姬六将軍看到了繡繃上的絹布,覺得第一次見到這樣可笑的物什,新奇之下便想拿走給旁人看一看,也好一起嘲笑她的繡工有多爛。
“對了,那只貓找到了嗎?”沈楚楚将繡繃扔下,從貴妃榻上站了起來。
碧月搖了搖頭:“沒有,小翠帶人找遍了後宮,都說沒見過。”
沈楚楚抿了抿唇,若是這樣說來,那現在貓丢了,最大的嫌棄人就是皇貴妃了。
若是貓自己跑丢了,這一路跑出去,不可能沒有一個人看見。
而後宮的奴才也是不敢私藏主子寵物的,就算真的有心想偷,偷走了也沒地方藏。
那些奴才住的都是大通鋪,但凡偷了貓被
人看到,這種通常就會被主子直接打死,誰也不會傻到願意為了一只貓丢了自己的性命。
而同時擁有偷貓的動機,和藏貓的能力,還有過偷竊案底的人,便只有皇貴妃一人了。
可她現在也不能确定就是皇貴妃幹的,就算真的是皇貴妃偷了貓,皇貴妃定然會将貓藏起來,不會讓外人看到。
即便她現在去跟皇貴妃上門要貓,皇貴妃若是死不承認,她也不能将皇貴妃怎麽樣。
沈楚楚真的是怕了那雷,上上次宮宴劈的是外頭的大樹,上一次劈的是她永和宮的匾額,下一次只怕就會劈到她身上,讓她當衆表演一個原地爆炸。
這貓說什麽都必須要找到,待到上元節過後沒兩日,便是太後的賞花宴了。
若是那時候還找不到貓,那她大概真的要在衆人面前展示一下什麽叫渡天劫飛升失敗的案發現場了。
就在沈楚楚沉思之時,殿內響起了腳步聲,她下意識的擡頭一看,便瞧見了雲瓷。
雲瓷給她請了個安,見她眉頭緊蹙,忍不住問道:“娘娘可是在擔憂內務府之事?太後娘娘讓奴婢陪同您,您就放心便是了。”
沈楚楚搖了搖頭:“本宮并非為此事憂心,那送給太後娘娘的貓走失了,本宮正派人尋它。”
雲瓷一愣,而後追問道:“不知那貓是何時走失的?”
“昨日在西六宮的禦膳房中,婢子帶着貓去取膳,一眨眼的功夫便不見了。”沈楚楚回憶一番,低聲補充道:“約莫是在申時和酉時之間走失……也沒準不是走失了。”
雲瓷跟在太後身邊侍候好幾年,自然一下便聽懂了沈楚楚的欲言又止,她皺起眉頭:“娘娘莫急,奴婢這兩日也幫着娘娘找一找。”
這貓昨日上午剛被丞相府送來,楚貴妃就只見了這貓一面,下午便丢了,怕是有心人在針對楚貴妃才是。
如今有能力和楚貴妃敵對的,無非就是皇貴妃和嘉嫔兩人,屆時她有功夫了,到她們宮中去一趟,怎麽也要幫楚貴妃将貓要回來。
她昨日都跟太後誇下了海口,說是楚貴妃想盡盡孝心,給太後送來一只品相極其稀有的暹羅貓作陪。
太後瞧着似乎還挺高興的,最後若是沒能将貓送過去,怕是太後還以為她是在撒謊。
“那本宮便先謝過雲瓷姑姑了。”沈楚楚客套了一句。
碧月早已經在殿外備好了步辇,雲瓷便候在一旁等着沈楚楚梳妝更衣,待到沈楚楚整理好儀容後,幾人一起走出了永和宮。
內務府位于皇宮的西側,比太後的慈寧宮還要遠上不少,想從永和宮走到內務府,最起碼也要小半個時辰。
沈楚楚坐在步辇上,困的腦袋一點一點的,像是小雞吃米一樣。
雲瓷看了她一眼,悄聲的對着碧月問道:“貴妃娘娘昨晚上沒睡好?”
碧月點了點頭,見雲瓷一臉不解,她也不好直接說自家主子是失眠沒睡好。
她斟酌一番,決定在雲瓷面前美化一番主子的形象:“娘娘昨晚給皇上繡錦囊,挑燈繡了一晚上。”
雲瓷恍然大悟,她對着步辇上小雞吃米的楚貴妃暗中嘆道,楚貴妃這一塊木頭疙瘩總算是開竅了。
如今太後将管理後宮的權利交給了楚貴妃,皇上似乎對楚貴妃也青睐有加,只需要楚貴妃讨得皇上歡心,往後誕下個一兒半女,那皇後的位置便是穩拿到手了。
雖說在太後身邊當差也算是個鐵飯碗,可太後整日吃齋念佛,又不愛管後宮之事,她能撈到的油水實在是有限。
雲瓷思索片刻,決定往後還是要多幫襯一些楚貴妃,若是楚貴妃飛黃騰達了,總歸是少不了她的好處便是了。
“雲梅出宮前曾留下熏衣秘方,聽雲梅說,只要按照配方配置,将那香熏在衣裙上,便能令聞者沉迷其中,無法自拔。”雲瓷壓低了聲音,側過頭對碧月說道:“傍晚時,你來慈寧宮一趟。”
雖然雲瓷說的隐晦,碧月卻也不是個傻子。
雲瓷說的那熏衣秘方,說白了就是後宮嫔妃争寵常用的手段,能起到迷情助興的作用,男人光是聞到那個味道,就會忍不住性奮起來。
先帝年邁後,那後宮的嫔妃為了讓先帝重振雄風,便會偷偷在衣裙上熏這種香。
在先帝駕崩後,榮升為太妃們的嫔妃,便也失去了争寵的樂趣,再加上新帝登基後很少踏入後宮,這種秘方就漸漸失傳了。
雲瓷願意拿出這秘方,便說明了雲瓷想幫襯一把她家主子,畢竟一日之後,就是上元節了。
屆時皇上留宿在樓船之中,飲酒飲的盡興了,再聞一聞主子身上的熏香,沒準就性致大起,當晚便留下主子侍寝……
多幾次侍寝的機會,主子就多一些懷上龍嗣的幾率,在這吃人的後宮之中,母憑子貴,男人終究是靠不住的,主子也要有個依仗才是。
想到這裏,碧月高興的笑了起來:“多謝雲瓷姑姑,奴婢會将姑姑的心意轉告給娘娘的。”
雲瓷見碧月是個上道的聰明人,便也笑着客套了兩句。
步辇經過養心殿時,殿外慌裏慌張的人擠滿了院子,吵鬧聲将步辇上的沈楚楚吵醒。
她迷迷瞪瞪的睜開眼,只聽到有人大喊:“養心殿走水了!快!快去救火!”
作者有話要說:沈楚楚的美好幻想:狗皇帝被燒死在養心殿中,全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