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三十五條鹹魚
沈楚楚撇了撇嘴, 她也不清楚晉國貴族的那些女子哪個品性比較好,問她的意見,這不是跟和聾子問路差不多嗎?
狗皇帝應該比她了解貴族的千金閨秀才是, 也不知道叫她過去做什麽,莫非是想讓她幫忙挑一挑哪個女子長得比較好看?
“德公公沒聽錯吧?”沈楚楚蹙了蹙眉, 忍不住确定道。
小德子搖了搖頭,笑着回道:“娘娘無需多想, 去了便知道了。”
沈楚楚沒再多問,反正不管狗皇帝找她幹什麽, 她也不能不去。
原本要離開的嘉嫔, 頓住了腳步,她微微一愣,武安将軍乃是晉國的棟梁之才, 皇上想給武安将軍擇妻,卻要去詢問沈楚楚的意見, 這豈不是說明皇上很看重沈楚楚?
她明顯感覺到皇上近來對她越發冷淡,這一切都是從沈楚楚侍疾開始,自打皇上身子好了之後,便對沈楚楚的态度來了一個大反轉。
雖然不知道沈楚楚用了什麽狐媚的法子,引誘的皇上這般神魂颠倒。
但她心裏卻跟明鏡似的清楚, 若是再放任沈楚楚和皇上單獨相處, 怕是她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會一降再降, 最終只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娘娘若是想為武安将軍參考各族貴女, 嫔妾倒是略知一二, 想來可以幫娘娘分憂。”嘉嫔轉過身子, 對着沈楚楚柔柔笑道。
沈楚楚挑了挑眉,嘉嫔哪有這麽好的心幫她, 說白了就是想和她一起去校場,怕她私下裏和狗皇帝發生什麽罷了。
雖說狗皇帝長得人模狗樣,可她還沒想不開到,要去和太後那個恐怖的女人搶男人。
嘉嫔想去給狗皇帝獻殷勤,便去好了,這宮中各處都是太後的眼線,若是嘉嫔和狗皇帝走的過近,定然是會引起太後的不滿。
屆時就算太後對嘉嫔做什麽,那也是嘉嫔自己上趕着自找的。
沈楚楚挑唇一笑:“那就勞煩妹妹了。”
小德子看着楚貴妃答應讓嘉嫔跟着,心中是又急又無奈,楚貴妃真是沒什麽心眼,皇上便是問話,也就是随便問上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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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諸位将軍走後,皇上有很大的可能性會将楚貴妃單獨留下來,能和皇上單獨相處,這是多好的争寵機會。
沒準皇上瞧着楚貴妃越瞧越順眼,今晚上便翻了楚貴妃的綠頭牌,承寵的次數一多,說不準哪一次便能懷上龍種。
這嘉嫔想跟上,定然是想到了這一點,可嘆楚貴妃卻真以為嘉嫔是好心想幫忙,真是讓他有些無可奈何。
沈楚楚側了側頭,看了一眼碧月,碧月便反映了過來,從衣袖中拿出了一個荷包,遞給了小德子:“辛苦德公公。”
嘉嫔看到碧月的動作,差點沒笑出聲來,沈楚楚真是會自取其辱,便是她往日那般受寵之時,每每她給小德子賞錢時,小德子也從未收下過。
莫非沈楚楚以為自己侍過一次寝,便能讓小德子輕易站隊了?
她眸中帶着一抹譏諷之色,且看小德子該如何拒絕沈楚楚,也該讓沈楚楚明白一下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才是。
“奴才謝娘娘賞賜。”
小德子笑着接過碧月手中的賞錢,心中暗嘆,下次有機會定然要私下提點楚貴妃一兩句,嘉嫔可是個厲害的人物,楚貴妃若總是這樣對嘉嫔不設防,往後必定是會吃虧的。
嘉嫔看見小德子的動作,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小德子竟然收下了沈楚楚的賞錢?
這豈不是意味着,小德子已經站隊在沈楚楚身後了?
嘉嫔咬的牙龈嘎吱作響,恨不得打開小德子的腦殼看一看裏頭裝了些什麽。
她和皇上青梅竹馬,即便她位份有些低,可不管什麽時候,皇上心中總是惦記着她的,每每藩國進貢的好物什,皇上都會給她留下一份。
小德子真是瞎了狗眼,才會站隊沈楚楚這個賤蹄子,早晚有一天她會讓小德子睜開他的狗眼看清楚,到底誰才是皇上最寵愛的女人!
慈寧宮外停着一擡步辇,這是小德子尋找沈楚楚時,順帶手讓人擡着準備好的。
皇上只說讓他請楚貴妃,小德子也沒想到嘉嫔會厚着臉皮跟上去。
畢竟上次在養心殿裏,嘉嫔當着幾位将軍現場表演了一串洪亮的連環屁,想來是個有臉皮的,也不會再往人身邊湊過去。
小德子對着嘉嫔笑了笑:“奴才來得匆忙,只備了一擡步辇,怕是要委屈小主步行去校場了。”
其實四品的嫔位是沒資格坐步辇出行的,當初嘉嫔剛入宮時,并非一開始就是四品嫔位,那時候她還只是個五品的嘉貴人。
因為曾在一次宴會上護駕有功,她為了保護皇上被刺客刺傷了小腿,後來皇上便升了嘉嫔的位份,還順帶給了她可以坐步辇的這個恩典。
雖說皇上武功比嘉嫔高了不是一個檔次,根本用不着嘉嫔相救,可嘉嫔願意舍身救皇上,還因此受了傷,不管皇上心裏怎麽想,表面功夫卻都要做足了。
嘉嫔的腿也就是當時看着嚴重,後來皇上給她請了最好的太醫,用了最好最珍貴的藥材,嘉嫔的腿恢複的很好,也沒看留下什麽後遺症。
可不管留沒留下後遺症,打那次以後,嘉嫔便可以享受三品妃位的待遇,出宮行走全是坐步辇,再也沒自己走過遠路。
“無妨的,貴妃娘娘坐步辇便是,嫔妾走着就好。”
嘉嫔神色不變,心中卻将小德子從頭到腳都罵了一遍,這狗眼看人低的狗奴才,她總有一天,要讓他為今日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沈楚楚見嘉嫔臉色有些白,便知道嘉嫔現在氣的不輕,她心情大好的坐上了步辇,只覺得自己渾身的毛孔都舒暢了不少。
她已經忍嘉嫔很久了,往日總想着按照劇情走下去,盡量不要給自己拉仇恨,待到她熬進了冷宮,原文的劇情全部都走完了,她也就可以安排着假死出宮了。
來到這裏的一個多月裏,她攢下了不少私房錢,光是那些金銀細軟,若是節省一些用,也夠她用上十來年了。
誰想到每每按照劇情走,都會出現狀況之外的麻煩事。
一次兩次便也罷了,如今嘉嫔恨她恨得牙癢癢,甚至已經放出殺手锏,想要借着皖嫔和那奸夫的手借刀殺人的鏟除她,她再對嘉嫔隐忍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沈楚楚揚了揚唇角,望着和碧月一同跟在身側的嘉嫔,笑容粲然:“嘉嫔妹妹腿腳不便,這校場離此處甚遠,妹妹若是堅持不住,不如便先回長春宮,待到下次有機會本宮再請教妹妹。”
嘉嫔聽到這話,臉色一下就黑了,她都跟在碧月那個奴婢身旁走了小半路了,沈楚楚又虛僞的說出這種話來,不是明擺着惡心她呢?
她氣的胸口發悶,卻也不敢當着小德子的面失态,她強逼着自己忍下這一口氣,勉強的扯了扯嘴角:“多謝娘娘體恤,嫔妾休養了幾個月,腿腳已經好利索了,走這點路沒什麽。”
沈楚楚笑意不減:“幸好嘉嫔妹妹沒留下什麽後遺症,若是妹妹成了坡子,一瘸一拐的只怕要難過死了。”
嘉嫔蹙了蹙眉,眸中滿是對沈楚楚的痛恨與厭惡,嘴上卻沒再接話,她咬緊了唇瓣,垂下了眸子。
她垂頭望着自己的腳,沉默了半晌,緊緊的跟在步辇一側。
沈楚楚見嘉嫔不語,也沒再出口挑釁,她擡眸瞥了一眼前方,步辇穩穩當當的停在了校場外。
校場是皇上練武的地方,很少有嫔妃進去,除非是皇宮舉辦蹴鞠比賽或是擊鞠(打馬球)時,才會對後宮嫔妃開放。
她從容不迫的下了步辇,跟在小德子身後進了校場,嘉嫔在她身後跟着,安靜的有些反常。
還未走上前去,沈楚楚離得遠遠的,便瞥見了正在暢談說笑的幾人,她掃了一眼身着便裝的狗皇帝,而後将目光放在了武安将軍身上。
武安将軍今日穿了一身墨色緞袍,他的面龐依舊蒼白如紙,那薄唇微微抿住,手持着弓箭,神色專注的望着箭靶子。
沈楚楚愣了愣,腦海中莫名其妙的閃過一個小小的背影,那身影一閃而過,根本來不及捕捉。
她輕輕的搖了搖頭,或許是這兩日她沒有休息好,現在眼前都開始出現幻覺了。
箭羽刺破空氣,帶着淩厲的箭氣,在空中劃出一個優美的弧線。
沈楚楚的眸光跟着那道弧線移動,只見箭羽精準無誤的射中了箭靶的中心,一分一毫都沒有偏離。
她心中不禁對武安将軍帶上了一抹崇拜之色,可惜她已經嫁給了狗皇帝,不然武安将軍這種男人,其實還是蠻合她胃口的。
或許是因為沈楚楚的目光太過灼熱,姬钰不徐不緩的側過頭,眸光清冷的循着視線望了回去。
當他看到沈楚楚的剎那間,他的眸中帶上了若有若無的笑意,微不可見的揚了揚唇角。
沈楚楚一擡眼便和他視線對了個正着,她小臉一紅,連忙垂下了腦袋。
偷看還被人家抓了個正着,真是丢人死了!
不遠處的司馬致,将兩人的神色盡收眼底,他眉骨微動,太陽穴隐隐的凸起了青筋。
他本想将姬钰喚來試探一番,無奈他就算湊的再近,也根本聽不見姬钰的心聲。
這種情況倒也不是第一次了,太後的心聲他聽不到,沈丞相似乎也是如此。
他隐約的摸出了些規律,意志力過于強大的人,都是聽不到心聲的,像姬钰這種人聽不到心聲,也不算奇怪。
可聽不到姬钰的心聲,他便試探不出姬钰的真實想法,姬钰此人很少情緒外洩,若是拐外抹角的用言語試探,根本一點用都沒有。
無奈之下,他只好讓小德子去找來楚貴妃,如果姬钰真的對她有意思,當姬钰和她近距離相處時,有些情緒和神态是隐藏不住的。
果然不出他所料,就從方才姬钰看楚貴妃的那一個眼神來說,便能瞧出姬钰對她的不同來。
司馬致皺緊了眉頭,姬钰并非是那種會一眼鐘情的人,除非是楚貴妃和姬钰曾經是舊相識,若不然姬钰也不會對她動情。
但他昨日試探楚貴妃時,她并沒有對姬钰表現出什麽特別的感情來,這樣說來,姬钰很有可能還是一廂情願。
司馬致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不管怎麽說,楚貴妃都是他的女人,姬钰這般明目張膽的觊觎他的女人,這種感覺實在令他有些不爽。
沈楚楚倒沒有注意到他的神情,她走上前去,對着他福了福身子:“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嘉嫔一擡眼便瞧見皇上緊緊的盯着沈楚楚看,她心中抓心撓肝的難受,面上卻什麽都不敢表現出來。
她也跟着沈楚楚,對着皇上行了萬福禮。
姬钰望着沈楚楚,溫聲道:“貴妃娘娘大安。”
沈楚楚不敢擡頭看他,只是微微颔首,算是示意自己聽見了。
姬六将軍和姬七将軍放下弓箭,也對沈楚楚請了個安。
嘉嫔的位份太低,因此幾位将軍無需對她請安行禮,所幸便直接将她忽略掉了。
司馬致後知後覺的注意到了嘉嫔的存在,他挑了挑眉,瞥了一眼小德子,他記得自己可沒讓小德子将嘉嫔也請來。
小德子被皇上眸光中無形的壓力壓得喘不過氣,他小心翼翼的弓着身子,希望盡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低。
嘉嫔是自己要跟着來的,又得到了楚貴妃的允許,若是他的師父楊海去,還可以拒絕嘉嫔跟着。
可他卻不一樣了,他在嘉嫔和楚貴妃面前沒有一點話語權。
嘉嫔有些懷念的環顧着四周,她望着皇上手中的弓箭,感嘆道:“上一次見皇上練箭,已是八、九年前。”
司馬致不鹹不淡的‘嗯’了一聲,也沒順着嘉嫔的話接下去。
他喊來楚貴妃,是為了試探姬钰,雖然不知道嘉嫔怎麽跟
着來了,但他現在可沒工夫和嘉嫔懷念童年。
“愛卿如今已過弱冠之年五載有餘,守在勞苦的邊關也有兩年,即便愛卿不做打算,朕也要替愛卿思慮一番。”司馬致三言兩語将話題轉到了正題上,聲音低沉。
他斜睨着沈楚楚,緩聲道:“昨日齋宴多虧愛卿為楚貴妃作證,她昨夜還與朕道,要朕給愛卿挑一門好婚事。”
說到這裏,司馬致停住了嘴,将目光移向了姬钰。
姬钰面色如常,對着沈楚楚溫聲笑道:“多謝娘娘惦念。”
他的聲音不徐不緩,笑容如沐春風般溫暖,沈楚楚聽到他這句話,面上剛剛減退的紅暈,不争氣的又竄了上來。
司馬致眯起眸子,明明是一句很正常的話,從姬钰嘴裏說出來,也不知道怎麽就變了個味道。
就宛如情話似的,令人不禁沉迷其中,瞧楚貴妃那個臉紅的樣子,便知道她也聽出了這個味道。
雖然知道楚貴妃不是有意為之,可看着他們這般模樣,司馬致心中怎麽看,怎麽都不是滋味。
“愛妃上次給朕繡的錦囊,朕不慎弄髒了。”司馬致不緊不慢的走到沈楚楚身邊,擡起大手,捉住了她的小手摸了摸:“愛妃明日再給朕繡一個,這次朕一定珍藏好。”
沈楚楚:“……?”
她怎麽不記得自己給他繡過錦囊?
而且她根本也不會繡工好不好!
司馬致不等她應下,便笑着擡頭看向姬钰:“愛卿身邊沒個體己人,也沒人給愛卿繡錦囊,看來朕還是要盡快為愛卿指婚才是。”
姬钰微微颔首:“多謝皇上替臣操心,臣如今已有心上人,便不勞皇上親自指婚了。”
司馬致攥緊了沈楚楚的小手,漫不經心的挑起眉頭:“哦?不知愛卿的心上人,是哪家的千金?”
姬钰并不準備詳談,他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并非是千金貴女,只是一貧民百姓罷了。”
姬六将軍很有眼色,他知道自己這個弟弟不想多說,連忙轉移開話題:“微臣許久不練箭術,手下都有些生疏了,還請皇上指點一番。”
司馬致并不準備一次逼急了姬钰,就算姬钰真的愛慕楚貴妃,但現在楚貴妃是他的嫔妃,姬钰也染指不了她半分。
姬家乃是武将世家,姬钰又備受先帝賞識,便是如今,姬钰手中依舊握着兵權,甚至在朝堂之中也有不少大臣官員和姬钰有着牽連。
他想剝去姬钰手中的權利,就只能像是剝絲抽繭一般,溫水煮青蛙,慢慢一點點蠶食姬钰的重權。
若是太過急切,只會适得其反,畢竟姬钰剛剛立下戰功歸來,他在這時候和姬钰作對,并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司馬致松開沈楚楚的手,從容不迫的走了過去:“要說指點,理當由武安将軍來指點,他的箭術早已在晉國遠近聞名。”
姬钰蒼白的面龐上,帶了一抹淡淡的笑:
“皇上謬贊,微臣的箭術,怎能與皇上相提并論。”
兩人互相誇贊着對方,瞧起來倒很是和諧,氣氛也比方才要緩和了許多。
沈楚楚對他們的商業吹捧不感興趣,他們不搭理她,她也落得一個輕松自在。
可不遠處的嘉嫔,卻受不了這種冷落,她死死的咬着下唇。
以她的身份,是不能上去插話多言的,但皇上連擡眼看她都不看一眼,剛剛又當着她的面,與沈楚楚這般親密無間。
皇上甚至還讓沈楚楚給他繡錦囊,往日她精心縫制的錦囊送給皇上,從未見皇上帶過一次,可方才皇上卻說要珍藏沈楚楚送的錦囊,這将她置于何地?
嘉嫔越想越難受,她擡眸望着皇上的背影,再也忍受不下去了。
“皇上,既然您與武安将軍箭術不分仲伯,不如在此比試切磋一番,也讓嫔妾開一開眼。”嘉嫔湊上前去,柔聲笑道。
司馬致皺了皺眉,他正和姬钰說話,哪有嘉嫔插嘴的份兒?
他沉默不語,氣氛便一下尴尬了起來,姬钰見嘉嫔漲紅着臉,笑着解圍道:“微臣早就想與皇上切磋一下箭術,只是總沒空閑,嘉嫔小主可想到什麽好的切磋方式了?”
嘉嫔感激的對着姬钰笑了笑:“嫔妾以為,不如采用蒙眼射箭的方式。”
“嫔妾願意頭頂蘋果,供皇上和将軍射箭,若是蒙眼射中了蘋果,便算是勝。”她輕聲細語的補充道。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紛紛向嘉嫔投去敬佩的目光。
只有沈楚楚像是看着瘋子一樣,嫌棄的看了一眼嘉嫔,嘉嫔向來為了争寵不擇手段,但她還是沒想到嘉嫔會這般沒有底線。
就算是睜着眼睛射嘉嫔頭頂的蘋果,還有很大的風險,更別提這蒙眼射箭,萬一射偏了一點,那可就要出人命了。
司馬致自然不會同意用這種方式切磋,他剛要開口拒絕,便看到嘉嫔一臉深情的望着他道:“皇上相信武安将軍,而嫔妾相信皇上……”
沈楚楚聽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什麽相信不相信的,把自己的性命放在旁人手中,簡直是瘋了!
嘉嫔并非是在說笑,她跟楊海要了一只蘋果,而後拿着蘋果走向了三米開外的箭靶子處,将蘋果放在了頭頂上。
作者有話要說:司馬致手指一抖,箭羽正中紅心。
嘉嫔,猝。
(哈哈哈~開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