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兒

第30章 二節

第二節

卡卡離開已經快有一年了，這一年來，卡卡沒有聯系以前的朋友，一個也沒有，甚至于莫小七，卡卡一直在試着忘記過去，忘記有小麥的一切生活。新的環境，新的同事，新的工作，卡卡努力适應，讓自己去适應一份正常的生活。

以為忘記很容易，以為自己可以像別人一樣，輕松的就能忘記過去，開始新的生活，卡卡怎麽就做不到呢？剛開始的每天。卡卡都會不知不覺的想起小麥，想起小麥的笑，小麥帶給自己的早餐，小麥的長發，小麥的撒嬌。。。。越想越多，甚至晚上徹夜難眠。就是怎麽都忘不了小麥。吃飯的時候會想起小麥吃了沒有，喝水的時候會想起小麥總是每天喝好幾杯的水，好像小麥提醒自己喝水就在剛剛，走路時候會想小麥挽着自己的胳膊撒嬌的樣子，睡覺的時候懷念小麥的味道、、、、、、卡卡真的已經很努力了，可是越想忘記越做不到，以為不聯系就會忘掉過往，誰說的這個鬼話。

卡卡每天盡量讓自己忙起來，忙起來就會忘掉小麥，換了新的號碼，對過去的朋友沒有一絲的留戀，可是心裏，小麥熟悉的號碼怎麽也抹不去，卡卡有時候實在忍不住了，就會給小麥打電話，可是聽到電話那邊小麥冰冷的聲音，卡卡好想把自己的心放進冰箱裏，凍着，永遠不要融化。

電話那邊的小麥，已經和之前判若兩人了，接電話聲音很陌生，就像接一個快遞，一個賣保險的電話一樣：“嗯，我很好，還有事嗎？我要忙了。”甚至于沒有一句再見，兩個曾經山盟海誓的人，到如今，陌生到不如一個路人。卡卡的心就像在流血的時候，庸醫直接倒了一瓶燒酒去消毒一樣，那種痛，痛的人都要麻木了。

卡卡以為遠離以前的所有，就會忘記小麥，哪有那麽簡單，那都是電視劇演的。這天，卡卡下班後拖着疲憊的身影下班，走着走着就到了海邊，海風吹起卡卡淩亂的短發，微微起雨的海面模糊不清，冷風吹散着卡卡的衣服，真冷啊，卡卡從包裏摸出煙來，卻怎麽也打不着火，也許是風太大，也許是手太冷，卡卡生氣的把煙踩在沙灘裏，對着遙遠的海岸線哭喊：“小麥，你就這樣忘了我，忘了我們的一切嗎？你知不知道，我到現在還愛着你，我好恨我自己，恨我自己不能夠忘記你，你告訴我，我怎麽才可以忘記你！”

卡卡喊到筋疲力盡，抱着胳膊在風雨中狠勁的哭着。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路人，沒人會安慰這個受傷的卡卡，卡卡多麽希望有人會跟自己說會話啊，讓她知道，最少自己還活着，還沒有忘記小麥，可是空蕩的沙灘，除了微弱的路燈，什麽都沒有，卡卡拿出電話，又一次撥通了那個爛熟于心的號碼。

“嘟、、、嘟、、、喂”小麥熟悉的聲音。“喂，小麥，是我，對不起，我想你了。”卡卡帶着哭腔說。

“嗯、、、你等一下，”過了幾秒鐘，“喂，卡卡，你還在嗎？”小麥淡淡的說，這是分手這麽久以來，小麥第一次關心卡卡。

“我不好，小麥，我想你，我還是忘不了你，怎麽辦，你告訴我，我該怎麽辦？”卡卡無奈的說道。

小麥：“卡卡，對不起，我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他父母已經在讨論我們的婚事了。希望你能夠好好生活。”長久的沉默。

是啊，卡卡，你還在牽挂什麽，小麥已經要結婚了，你還關心她，關心她過的好不好，跟你還有什麽關系啊，誰會關心你呢？

卡卡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好，知道了，我以後不會打擾你了，祝你幸福。”這次是卡卡先挂了電話，這麽多年，和小麥在一起以後，每次的通話，卡卡都習慣了小麥先挂電話，落寞留給自己，這次，卡卡終于做了主動的那個。不是不想小麥了，不是不愛小麥了，只是覺得，小麥的身邊以後有個男人照顧了，自己再這樣的糾纏，不就毀了當時分手的諾言嗎？

卡卡在海邊坐到10點，巡邏的大叔來了，卡卡才回家，是啊，沒想到，陌生的城市，竟然真的是陌生的人關心自己。卡卡回到家洗澡完了，很想莫小七，就想和莫小七聊聊，已經想不起來上一次和莫小七聊天是什麽時候了，似乎來到這裏以後，卡卡連莫小七也沒有聯系吧。

卡卡撥通了莫小七的電話，想聊聊現在的自己。只是莫小七那邊的電話已經關機了。

卡卡點着煙坐在窗戶邊上，看着海邊城市的傾瀉而下的暴雨，這個景象特別符合自己現在的心情。奇怪的是，今天的卡卡沒有之前那麽傷心，沒有眼淚，也沒有全部的空間都在想小麥。

第二天卡卡約了公司的幾個同事去逛街吃飯，做頭發，買衣服，晚餐後還去了附近的酒吧嗨，這一天竟然一點都沒有想小麥的點滴，直到晚上莫小七的電話打來。

卡卡多想有一個人能聊聊自己的心事啊。

2017/4/3

莫小七早上起來看見來電提醒有卡卡打的電話，那麽晚了，卡卡不會有什麽事吧！回過去電話關機了。莫小七無奈的搖搖頭，只好等卡卡的電話。

晚上，莫小七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給卡卡打電話，這一天太忙了。

卡卡接到莫小七的電話，心裏很開心，終于可以跟莫小七聊聊自己的心事了，卡卡沒有說自己過的怎麽樣，沒有問莫小七過的怎麽樣，接通電話後竟然如祥林嫂一樣一直說着自己和小麥的點滴，對小麥的思念有多濃，對小麥怎麽樣的放不下，就這樣過了快30分鐘，終于卡卡說的口渴了，才停下來，莫小七耐心又無奈的聽着卡卡的傾訴。耐心是因為莫小七知道卡卡的努力，努力過新的生活努力忘掉小麥，無奈是卡卡還是一如既往愛着小麥，并沒有一絲的改變，就像在說昨天的往事一樣，莫小七覺得，對于卡卡，她必須扮演一次壞人。

莫小七等到卡卡終于停頓了,“卡卡，你過的好嗎？一直都沒有你的消息，我很擔心你！”莫小七真心實意的關心，看似平淡的朋友之間簡單的問候，卻讓卡卡鼻子酸酸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我還好啦。你呢，最近怎麽樣？”卡卡意識到自己也好久沒有給這個好朋友有過應有的關心了，以前的兩個女生無話不說，自從有了小麥，對莫小七的關心就少之又少，可是，當初和小麥分手，卻是這個朋友把自己從地獄拉回來，要不是莫小七的開導，自己怎麽會有勇氣來到這個陌生的城市，卡卡心裏一陣愧疚。

莫小七沒有感覺到這種愧疚：“你在那邊和新同事處的還好嗎？工作還喜歡嗎？你都很少聯系我了呢？哎。。。”

“我挺好的，就是還是有那麽點想小麥。忘不了她。”卡卡又想起來了小麥。

“卡卡，聽我說，好嗎？這個世界不是誰離不開誰，你和小麥在一起，有過曾經，很好了，你想想，有一天你老了，在院子裏曬着太陽，你會想起年輕的自己曾經那麽不顧一切的愛着一個女人，為了這個女人你願意放棄你的所有換取她和你在一起的時間，你努力過，你擁有過她，我認為，就夠了，畢竟我們生活在世俗的世界裏，我們不是特別有錢有名望能改變歷史的人，我們只是一個普通人，但是我們擁有了一些平常人不能也不敢經歷的事情，就夠了，不要在追求結果了，除非你我都是能改變世界的人，都是很有錢的人，那麽我認為你要什麽樣的愛情都有，因為我們不用為世俗和生活發愁啊？擁有過的美好，我們沒必要再去糾纏沒所謂的結局，而破壞了當初的美好，你說呢？”莫小七說了以前對卡卡說的話，現在只是又重複一遍而已，但是現在的卡卡心境不一樣，理解的程度不一樣而已。

“。。。”電話那端的卡卡沉默不語。

莫小七等待着卡卡去消化這些話。“卡卡，你說小麥離開你，都要結婚了，我們也沒必要去怨恨誰，要怪就怪我們自己不夠強大，沒有足夠的能力去擁有這種愛情，因為你我都是普通的人，你也不能免俗，是不是？”

“嗯，我知道，可是我就是不甘心，就是做不到不想她。”卡卡說。

莫小七：“那是因為你自己的內心抱有希望，希望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理解這件事，卡卡，你明白嗎，你們都分手一年了？一年了，小麥都要嫁給別人了，她會睡在別人的懷抱裏，給那個男人生孩子，而你呢，你可以給她生孩子嗎？不能，這就是最現實的現實。”

“是啊，我連個孩子都沒法給她，還說愛她，是不是挺扯淡的？”卡卡默默的說道。

莫小七：“是，是很扯淡，這個結果是我們早就看到的，只是比預想來的早一點，現實更殘酷，可是我們都生活在現實裏，現實就是，你們真的沒辦法在一起，除非你足夠強大，否則，我們都只能面對現實，無論多麽殘酷的結局。對嗎？卡卡。”

卡卡回答道：“嗯是啊，确實是我自己每天想太多了。”

莫小七：“卡卡，這年頭，說實話，有句話是對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說你天天想小麥想的要死要活，人家呢？該跟男朋友幹嘛就幹嘛，該上班掙錢掙錢，該嘛嘛去，所以我說你，一天別要死要活的，何必呢，還不如餓了就吃，渴了就喝，不高興了就抽根煙，誰特麽怎麽就怎麽去，世界滅了也跟你沒關系，想睡誰睡誰，人生苦短，你把時間都浪費在了糾結上，糾結的還是個屁結果，有用嗎？誰知道呢？不知道，除了你，你這就叫沒事找事，能不能靜心考慮一下自己，吃好喝好，掙錢才是硬道理，以後特麽的有錢了，還小麥？想睡哪個妞就睡哪個妞？對不對”莫小七越說越來勁，是安慰卡卡，也是自己對未來生活的一個想法。

卡卡笑着說：“嗯，是啊，以後有錢了，想特麽睡哪個妞就睡哪個妞，這才是硬道理。”兩個好朋友就這樣握手言和，好久沒見的默契就這樣有回來了。我們并沒有失去誰，只是有些朋友長久不聯系，也許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做，彼此給對方一點空間，這不是很好嘛。

開導過卡卡以後，莫小七也覺得生活其實就是自己說的，只有你足夠強大的時候，才能想幹設麽就幹什麽，世俗算什麽，道德算什麽，想睡誰就睡誰，忽然間覺得這句話特別有道理，明明就是莫小七的至理名言嗎？也許是和卡卡聊的太高興，也許是說教，總之，莫小七開導卡卡的話，自己也很受用，挂了電話，莫小七繼續沉溺在一堆畫紙中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