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偏執42
時間往前推, 段英傑這邊過生日的當天, 另一邊的段家姐妹也約好了一起回段家。
上午十點，段夏璇踩着高跟鞋從車裏下來, 打着陽傘快速往段家走, 還沒走近，就聽到武靜白大喊大叫的聲音, 段夏璇皺眉眉頭朝四周看了看，見周圍并沒有人, 這才放下心, 但腳步卻越來越快。
今天是約好秦醫生過來的日子，而段春君帶着秦醫生先來了，可這會兒武靜白還在發瘋，明顯不配合, 段夏璇覺得有些難搞。
幾步走進段家, 果然看到武靜白蓬頭垢面的被家裏的幾個傭人拉住，面容猙獰, 在嘴裏也不知道在叽叽咕咕什麽, 就一直沒停過, 瘋瘋癫癫的樣子看着有些恐怖, 而她的對面站着段春君和秦醫生。
段夏璇走到大姐身邊, 問道：“姐，這是怎麽回事啊？”
武靜白這個樣子就像患了失心瘋一樣，比之前嚴重多了。
段春君面色凝重，“我也不知道, 帶秦醫生過來，還沒說幾句話她就這樣了。”
來的時候還看她坐在客廳看電視，看着就跟平常一樣，可等她們走過去，說了幾句話，她就伸出手想抓秦醫生，最奇怪的是，剛剛那幾句話本是日常的問候，沒什麽特別的，也不知道是怎麽絆動了她的神經。
兩邊對峙了許久，秦醫生說道：“這樣不行，你們找人把她綁在床上，我給她注射鎮定劑。”
現在的情況也只能這樣了，段家吩咐周圍的傭人拉着掙紮的武靜白到了樓上房間。
秦醫生給武靜白注射了針劑後，沒幾分鐘，武靜白就安靜下來，閉上眼睛睡着了。
段家兩姐妹總算松了一口氣。
秦醫生上前查看武靜白的情況，半晌後去兩姐妹說道：“段夫人的情況不樂觀，我建議段夫人盡快入院治療。”
兩姐妹對視一眼，沒有說話，入院入的是什麽“院”，姐妹倆都很清楚，但段家夫人被送進精神病院這種事本不光彩，要是被傳出來，她們的顏面何存？
段春君問：“秦醫生，就不能跟之前一樣就在家治療嗎？實在不行去您的診所也行。”
反正，能不去醫院就不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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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醫生搖頭，“按照之前的治療方法已然不行，而且還要去醫院先做個詳細的身體檢查。”
秦醫生沒說的是，剛剛初步的檢查，她懷疑武靜白近期有藥物過量的情況，太多的藥劑并沒有讓她的病情變好，反而惡化了。當然，最終的結果還要去醫院去詳細的檢查才能知道。
段春君聞言，笑着說道，“身體檢查我能找相熟的醫院做，您需要什麽檢查只管告訴我們，但後續可能還是要您上門給我媽媽治療了，費用您放心，絕對不會比以前低。”
她的意思很明顯，檢查可以去做，但住院是不可能的，只能在家裏治療。
秦醫生看看床上睡得正熟的武靜白，又看看兩個光鮮亮麗的段家女兒，心裏哪有不明白這兩個女兒是擔心武靜白的事讓她們丢臉，她嘆了一口氣，也沒堅持，說道：“這樣也行吧，我一會兒把要做的檢查全都列出來，你們盡快去做吧。”
說着就拿着随身攜帶的藥箱走出了武靜白的房間。
兩姐妹站在床邊看着武靜白，段夏璇問段春君，“要不要跟爸爸說，請他拿個主意？”
雖然段英傑這些年一直偏袒段詠舟，讓父女的關系變得緊張，但他在海市的地位顯而易見，兩人遇到麻煩，還是會情不自禁想到找他幫忙，再者，現在武靜白的情況成了這樣，無論如何，她們都應該跟段英傑說。
段春君沉吟了一會兒，這麽多年段英傑對媽媽怎麽樣，段春君心裏明白得很，段春君并不像妹妹一樣對段英傑抱有希望，但此時兩人也沒了別的辦法，“行，打一個吧。”
段夏璇掏出手機就給段英傑撥了電話，撥了一遍，電話通了沒人接，再打一遍，終于被人接起。
“你好，找誰呀？”是一個軟軟糯糯的女聲，聽着年紀很小。
段夏璇蹙眉說道：“你讓我爸接電話。”
對面的女聲說道：“你說段叔叔呀？他睡了，你晚點再打吧。”
說完，直接把電話給挂了。
段夏璇氣得顯得要把手機給扔了。
段春君疑惑地問她：“怎麽了？”
段夏璇氣鼓鼓地說道：“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小妖精，說爸爸在睡覺。”
段英傑在外面找情人的事，兩姐妹都有耳聞，也見怪不怪了，畢竟他瞞着全家，生下段詠舟，還養了十年，要不是他自己把人帶回來，家裏的人誰都不知道，只是沒想到他找的女人越來越智齒，想到這裏，段夏璇很自然地聯想到家裏出軌成性的老公，罵道：“老不羞！不要臉！”
家裏再好的女人都入不了他們的臉，外面沒吃過的屎都是香的，天下的男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段春君心裏早有了準備，倒沒有像妹妹一樣生氣，只是說道：“你晚兩個小時再打一通。”
段春君比段夏璇想得多，她甚至懷疑段英傑是故意不接電話的，他越不想接，她們越是要告訴他關于武靜白的事，不管怎麽說，武靜白還是他名義上的老婆，現在老婆生病了，身為丈夫總該知道的，再說了，如果真把武靜白送進了精神病院，會丢臉的人也有他。
段夏璇雖然生氣，但也沒拒絕，應了一聲，“好。”
秦醫生把要做檢查的名目單寫好後，就走了，兩姐妹卻一直留在段家，想等武靜白醒來好好勸勸她。
等着武靜白想來期間，段夏璇說起了偵探那邊傳來的消息。
“偵探說，跟段詠舟在一起的女人就是郁黛，兩人同居了。”
從小沫嘴裏知道段詠舟提到郁黛的名字，段春君就懷疑到了郁黛身上，之後找了熟人介紹靠譜的偵探，繼續追查，果然不出所料。
段春君沒出聲，段夏璇冷笑一聲，說道：“你知道段詠舟每天為什麽會早退啊？”
聽了這個問題，段春君轉頭看向妹妹，這個問題一直有誤導她們的嫌疑，因此，一早就排除了郁黛的可能，所以到底是怎麽回事？
“郁黛不是有個兒子嘛，段詠舟每天早退就是回家給郁黛帶孩子，呵。”
這樣的理由，段春君做夢都想不到，她沉吟片刻，問了一個很大膽的假設：“你說，那個孩子會不會跟段詠舟有關系？”
段夏璇雙眼瞪大，“你的意思是...不能夠吧，那個孩子兩歲多，而郁黛走的這四年，段詠舟幾乎每天都在公司，兩人都不在一個地方，怎麽生的孩子？”
這四年，段詠舟就像人形機器一樣，為了奪取公司的管理權，簡直可以用不眠不休來形容，如果真是他的孩子，他又是怎麽分身是生孩子的？
段春君：“不是有偵探嗎，讓他去确認一下。”
當然，其實結果也不太重要，畢竟郁黛跟段詠舟在一起也就意味着跟她們已經為敵了，那個小孩就是敵人的孩子，只是，如果真是段家的種...
一個小時後，武靜白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的雙手雙腳綁在床柱上，很意外，“這是誰把我綁起來了，春君，你快點把我解開。”
段春君站在一邊不敢動，她看向武靜白，試探着說道：“媽，你不記得之前的事了嗎？”
武靜白不明白，“什麽事？我剛剛不是在睡覺嗎，能有什麽事？”
這話聽不出錯，邏輯也沒有問題，段春君見武靜白目光清明，看起來很清醒，于是示意旁邊的傭人給武靜白松綁，武靜白這才從床上坐起來。
段夏璇坐到武靜白身邊，問她：“媽媽，你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武靜白奇怪地看了而女兒一眼，“我沒有不舒服啊，挺好的。”
然後又看看兩個女兒，奇怪地說道：“你們放學了嗎？你爸爸回來了嗎？我讓廚房做了紅燒排骨，你爸最愛吃了。”
說話的時候，武靜白踩着地上的拖鞋，準備下樓去。
而段家兩姐妹卻被吓了一大跳，兩人現在都已經三十多了，還能上什麽學？而且段英傑幾年前就不在家裏住了...媽媽這是怎麽了？
段夏璇拉住要走的武靜白，認真地問她：“媽，我今年多大了？”
武靜白斜了段夏璇一眼，“你傻了吧，你不是上個月才過的15嗎？”
15歲...
段夏璇今年35歲，所以，武靜白的記憶停留在了20年前了，段詠舟還沒有闖入她們的家，段英傑還是那個表面上的好好先生。
“說起來，你們倆怎麽穿成這個樣子啊，是不是又偷我的衣服穿了？”武靜白不贊同的看着兩人。
兩姐妹一人穿着最新款的貴婦套裙，一個白襯衣闊腿褲，對視一眼，臉色都不好。
五分鐘後，段夏璇在樓上陪武靜白看電視，段春君下樓找家裏的傭人問話。
“我媽媽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不記事的？”
上次段春君回來的時候，武靜白雖然情緒不穩定，但并不像現在一樣出現失憶現象。
家裏所有的傭人一共有六個，此時站成一排，聽了段春君的話互相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說道：“前...前兩天這樣的。”
段春君蹙着眉頭，質問：“為什麽不及時告訴我？”
這麽大的事，要不是今天來，她們恐怕還會一直蒙在鼓裏。
傭人們都低着頭不敢說話，自從家裏的管家跟着段英傑走了後，家裏的傭人早就一盤散沙，要不是因為有監控在，估計都無法無天了，誰還會真心關心武靜白的情況？再說了，兩個大小姐自己也就每個月回來一次，每次像走過場一樣，完全看不出她們關心武靜白的意思，誰還會去說？
段春君看着面前一個個被養得紅光滿面的傭人，那氣色簡直比武靜白還要好，心裏更是不舒坦，打定主意把這些不負責的傭人全都辭退了，但這件事還不是最棘手的。
第二天晚上，郁黛收工回來時，家裏堆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大多是小孩子的玩具，其中一部分是小熊這個年齡能玩的，但另一大部分卻并不适合他。
郁黛拿起一個小嬰兒玩的紅色撥浪鼓，問正坐在玩具堆裏的小熊：“這些是誰買的？”
這些玩具看起來并不像段詠舟的作風。
小熊正拿着一把玩具弓箭，回答道：“是段爺爺送的。”
下午跟着小周周放學回來時，小熊就看到昨天在段爺爺家裏見到的那位管家爺爺站在門口，說給他送禮物，小周周便讓他們把東西都送進來了。
段英傑？
郁黛抽抽嘴角，小聲嘀咕了一聲，“這麽多小嬰兒玩的東西，也太不實用了吧？”
原本只是自言自由，哪知不大的聲音卻被小熊給聽到了，“小周周也問過媽媽的問題，然後段爺爺在電話裏說，可以留給弟弟們玩兒。”
弟弟...們？
好吧，郁黛已經無力吐槽了，重男輕女成這個樣子，也難怪段家兩姐妹會對段英傑和段詠舟成見這麽大了，只是，她怕是要讓段英傑失望了，生一個小熊已經快要了她半條命，再來一個的可能性太低了，退一萬步說，即使上天眷顧，讓她又懷了一個，不是還有50%的可能是女孩子嘛，不過看段英傑這樣的老人，生個女兒嗎，在他眼中，大概就是賠錢貨的存在了。
段詠舟從他那邊過來時，郁黛正在想辦法把堆了滿屋子用不着的東西收拾到哪裏去。
段詠舟攔住她，說道：“我那邊多的是地方，扔過去就行了，實在不想要，讓阿姨找個收破爛的都給賣了。”
郁黛瞥了他一眼，“不是留給新孫子的嗎？怎麽能扔？”
段詠舟見郁黛面色不好，趕緊過來攬着她，說道：“他就是一個糟老頭子，你不用管他說什麽。”
段英傑也不知道是哪根弦搭錯了，突然送來這麽多玩具，也是夠了。
郁黛手一揮，“那你去處理吧。”
這麽多玩具堆在家裏，連走路的地方都沒有了，還特別礙眼。
段詠舟看着郁黛上樓的背影，開號召小熊一起清理不需要的玩具，把那些不需要的暫時搬到對面的家裏放着。
等收拾好玩具，又把小熊安置好，段詠舟這才回了郁黛的房間。
此時郁黛側躺在床上，閉着眼，看不出來是睡着了還是沒睡着。
段詠舟也沒吵她，只是從背後抱着她，準備入睡。
半睡半醒間，突然聽到郁黛的說話聲，“你是不是也想再要一個兒子？”
段詠舟沒聽出郁黛的情緒，只是笑着說道：“誰說的？兒子多調皮了，有一個就行了，多了，以後不定會為了財産開始手足相殘。”
話音剛落，又補充道：“所以，我覺得生女兒就好了，女兒是貼心的小棉襖。”
小女孩多可愛啊，白白嫩嫩的，穿個小裙子，再紮兩個小辮兒別提多好玩了，長得最好像郁黛，肯定很漂亮。
段詠舟兀自開心地暢想以後的小棉襖，并沒有意識到郁黛一直沒有說話，等他發現時，郁黛已經真的睡着了，段詠舟也沒多在意，抱着郁黛也睡了。
第二天，呂勵難得地到劇組看探班了，郁黛休息的時候，他主動說明了來意。
“你看中的那本《命運》被人捷足先登了。”
這幾天呂勵一直在幫郁黛談這個本子，前些天本來已經談妥，但今天不知怎的，對方變卦說簽了別人，呂勵一打聽，原來被一個跟郁黛咖位類似，價格卻低得多的女星搶走了，呂勵沒辦好事，這會兒有些負荊請罪的意思。
郁黛聽了并沒有怪呂勵，對于好劇本有人競争，實在太正常不過了，再說，郁黛當初想拍這個電視劇，其實大多的原因還是因為葉導那部電視劇，裏面的女主“果果”太過憋屈，明明能過得更好，卻把一手好牌打到稀爛，郁黛便一直想演一個不這麽憋屈的角色，當時也沒想過，雖然角色不一樣，但整個劇的背影太過類似，也會被大家拿來比較，所以，不能拍就不拍了，關系不大。
“沒關系，那你幫我去問問那部民國間諜的劇吧，我覺得那個也行。”
呂勵見郁黛并不糾結，心下一松，又聽聞她想想別的，更是沒意見，“行，我去談，那部電視劇的導演跟我打了好幾通電話，誠意十足，想來應該沒問題。”
諜戰劇的祁導演一直很欣賞郁黛，跟他溝通過幾次，說想合作，郁黛之前一直無意，好在呂勵一直沒把話說死，想來等會兒打電話去問，應該沒問題，再說了，呂勵最近又接了不少資源，認真挑選的話，總能挑出郁黛喜歡的。
再次開拍時，張導那邊的助理過來叫郁黛，郁黛嘴上應着，身體就站了起來，可一起身，整個人搖搖欲墜，頭昏眼花，雙腿發軟，她下意識地撐在了手邊的小桌子上，但壓根沒注意上面的水杯，水杯被她碰倒，“哐當”一聲落在地上，杯子碎了，而裏面的水濺濕了郁黛的鞋子。
“黛姐！”
坐在對面的艾妙妙連忙沖過去想扶郁黛，但郁黛身邊的呂勵動作更快，直接拉住了她的手臂，避免她摔在地上。
郁黛暈了半天，等眼前的黑霧全部散開，重現光明時，郁黛才覺得好一點。
艾妙妙看着郁黛慘白的臉，有些心疼地說道：“黛姐，你還是多休息一會兒再去吧。”
剛剛要不是呂勵在，郁黛恐怕會倒在地上。
郁黛喝了艾妙妙給她倒的糖水，聞言回答：“沒事，我就是有點低血糖，坐一下就沒事了。”
最近的工作還是太累了，這讓長期處于休息狀态的身體還沒有習慣，郁黛并沒有把這些放在心上，想着慢慢習慣就會好。
見郁黛不在意，艾妙妙跟呂勵對視一眼，神色中都有擔憂，自從生下小熊後，郁黛的身體就大不如前，哪裏還能像以前一樣拼命，但郁黛要強的性子哪裏是會随便服輸的，或許下部戲沒定下來也是好事，她可以多休息一下。
在劇組差點暈倒的小事，郁黛沒有告訴段詠舟，但段詠舟還是通過別的途徑知道了，當天下午他就去醫院，找了程瑞。
晚上快八點回到家，段詠舟正在廚房忙碌。
“你這是在做什麽？”郁黛看着蹲在小泥爐面前扇風的段詠舟問道。
段詠舟的眼睛被熏紅，聽到郁黛的聲音，擡頭看了她一眼，“生爐子給你熬中藥啊。”
今天他特意去找了程瑞，想問問怎麽把郁黛的身體養好一點，然後這才知道，郁黛一直在吃中藥調理，只是她吃的是凝結成團的藥丸，所以段詠舟一直不知道。
郁黛有些驚訝，“我平時有再吃，不用熬。”
段詠舟搖頭，“程瑞說了，那些藥丸沒有現熬的中藥好，而且他又找人給你加了新藥，對你的身體更好。”
郁黛更好奇了，“你還去找了程瑞？”
“對啊。”
國內大概程瑞最了解郁黛的情況了，段詠舟除了找他也沒想過找別人，當然，也是今天去了一趟，他才知道很多調查報告裏沒有的內情，比如當初郁黛會生下小熊最重要的原因。
郁黛看向冒着煙的小爐子，心想，既然是知道她情況的程瑞找人開的方子，想必也是好東西，所以吃就吃吧。
但是她太高估了段詠舟熬中藥的能力，爐子一直都沒生好。
郁黛看着他滿頭大汗，有些無語，“熬藥的爐子不一定要用木柴的，這樣多麻煩啊。”
段詠舟擦擦額頭上的汗，說道：“醫生說用木柴的最好。”
雖然中間的原理段詠舟并不懂，但醫生比他懂，所以就聽醫生的。
只是段詠舟不知道的是，開藥的著名中醫會說燒木柴的小泥爐效果最好，需要有人一直守着這些話都是他的好兄弟授意的，而一向精明的段詠舟只顧着記下醫生說的所有話，根本來不及辨別裏頭的陷阱。
段詠舟見她站着，便說，“你別管我，去吃飯吧，我能搞定。”
郁黛也沒管他折騰，拿着還是溫熱的飯菜出去吃了。
等她吃完飯，段詠舟終于把爐子生好，正準備架上小爐子時，郁黛卻給他潑涼水，“你确定現在熬了，我還能喝嗎？”
熬藥時間至少一小時，熬之前還要泡20分鐘，而喝藥的時間最好是飯後半小時到一小時內，只是現在，即使熬好了，也不适合剛剛吃完飯的郁黛。
段詠舟也想起了醫生的囑托，看着小火爐，聳拉着腦袋說：“這個該怎麽辦？”
好不容易生好了爐子，卻沒派上用場，簡直是浪費了他一片苦心。
此時，站在郁黛腿邊看了半天熱鬧的小熊開口，“這個爐子很像我跟媽媽以前野炊的小爐子，小周周，要不你烤一點土豆給我吃吧。”
郁黛聽了小熊的話忍不住點着他的頭，笑着說道：“貪吃鬼！”
讓她更是無語的是，段詠舟還同意了，不僅給小熊烤了土豆片，還給她烤了玉米，給自己烤了肉。
......
吃完夜宵，三人站在露臺上消食的時候，段詠舟攬着郁黛的腰，說道：“我們就要小熊一個孩子就夠了，多了我覺得太煩了，還吵。”
郁黛的視線從小熊身上轉向段詠舟，眼神詫異，不明白段詠舟為什麽會突然提起這個問題。
段詠舟把頭擱在郁黛的肩膀上，說道：“今天程瑞把你的情況都告訴我了，你不用管段英傑的話，也不用把我昨晚說的玩笑話放在心上，我們自己的日子過好就行了，小熊要不要弟弟妹妹不重要，段英傑有幾個孫子也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一定要好好的。”
按照程瑞的說法，小熊本就是一個美好的意外，而且為了留住這個意外也讓郁黛吃盡了苦頭，不管是懷孕期間還是早産生下小熊，郁黛的身體損傷很大，以後還能不能有第二個孩子，只能看造化，強求不來，而段詠舟不希望郁黛因為他們的私心，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郁黛聽了段詠舟的話沒出聲，在她自己看來，生一個小熊就已經足夠了，但既然選擇跟段詠舟在一起，段英傑暗示她可以不管，段詠舟的想法她卻不得不在意，兩個人的理念不一致，總會為以後的生活埋下後患，現在段詠舟知道她的身體情況，也不為一件好事。
段詠舟看着她沉默，就知道這事可能還真讓她有了負擔，于是繼續說道：“生那麽多孩子真的是一點都沒有用，除了分我們的家産，在我們重病的時候争着搶着拔氧氣管子，真的是一點好處都沒有。遠的不說，就說近的段英傑，生了三個又怎麽樣，都不跟他齊心，一個個都在算計他的錢，這種兒女要多了一點意義都沒有，只會把自己活活氣死。所以，不生或者生一個最好，我們把他教育好，讓他知恩圖報，興許以後躺在ICU裏不能說話的時候，他念在我們對他的好，看在我們把財産全都留給他的份上，能多花點錢醫治我們，讓我們能多活幾年。”
郁黛聽着他的話，簡直哭笑不得，為了哄她開心，不但把自己拖下水，連小熊都不放過，更可笑的是，郁黛在失笑的同時，竟然還覺得有那麽一點道理。
“小熊如果聽到你這麽說他，會哭的。”郁黛看着躺在吊籃裏看星星的小熊，笑着說道。
段詠舟不以為然，“小熊現在還算懂事，也貼心，但不能保證他以後也這麽孝順嘛，你看這個社會，養廢了的孩子還少嗎？”
啃老啃到三四十歲，還對父母喊打喊殺的不孝兒子女兒，新聞裏還少嗎？
未來的事，郁黛還真不好說，她能做的只是把小熊盡可能教好，讓他盡量有一個正确的三觀，至于長大之後的樣子，她還真不能保證，所以，聽了段詠舟的話，她也沒說什麽。
段詠舟見郁黛的神色有所松動，再接再厲，“不管怎麽樣，你只要記住，以後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倆能一直快快樂樂在一起，小熊以後也會有自己的生活，而我只有你，你只有我。”
郁黛轉頭看向段詠舟，段詠舟也在看着她，兩人默默對視，一切盡在不言中。
“我想親你。”
過了一會兒，段詠舟說道。
郁黛朝小熊的方向看了一眼，見小熊捂着嘴巴正看着他們笑，連忙阻止段詠舟。
“小孩看着呢！”
段詠舟也看了小熊一眼，嫌棄地說道：“看吧，這就是有孩子的煩惱，想親熱的時候還要顧及他的感受，父母太難了！”
郁黛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段詠舟見她笑了，內心松了一口氣，也有閑情開始說些小黃話。
“把那個小鬼處理了，我們洗完澡再上來‘玩玩’吧？”
四樓的露臺很大，地域寬闊，周圍也沒人能圍觀，想做點什麽，氛圍不要太好。
郁黛一聽就明白他沒安好心，但在露天那什麽的，郁黛覺得不妥，“不要。”
“來嘛來嘛，上次特意給你買了玩具，我們來試試！”
郁黛堅持：“不！”
玩具什麽的，聽着就不像是好東西。
但郁黛畢竟不是段詠舟的對手，洗完澡連睡衣都沒來得及穿，就被段詠舟打包抱到了四樓。
至于後續，emmm，郁黛只想說，雖然段詠舟這人偶爾嘴上不正經，但技術還是不錯滴，只是下次還是不要把她放在窗臺上了，簡直太刺激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爆更了7800+，哈哈，太多了，決定還是給大家再發個紅包了，記得兩分評論呀~~同時也祝寶寶們，明天節日快樂，麽麽噠~~
PS，月底了，營養液要過期了，沒用的能給我嗎？哈哈~~
一會兒給上一章發紅包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