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要強的小助理
厲玦見她不生氣了,就耐心的問她這些日子過得怎麽樣。姚曳就把她最近的生活回報給他聽,他聽的時候眉頭一直皺着,不過等她講完了,他又回歸到淡然了。
姚曳有些驚訝,虧得她以為他會沉不住氣的去跟導演理論,沒想到他竟然那麽平靜。
“怎麽,不去找導演了?我還以為你會受不了,要導演當場換演員呢?”姚曳調侃着,伸手捶了捶他的肩。
厲玦了然的點頭應着:“我的确是想找人把這演員給換了。不過你不是說了不願意讓我幹擾你太多嗎?”厲玦說話間,語氣有着無奈。說着他又不甘心的問了她一句:“真的不需要我去幫你打點打點?你知道的,很多事情都是我一句話的事。”
姚曳嘆着氣,她現在連跟他計較的力氣都沒有了。她拍了拍他的手背,說:“不錯,至少你現在都知道忍耐了。以後也繼續跟這一樣,繼續保持努力。”
厲玦對她用表揚小學生的方式來贊揚他顯然很無奈,雖然他現在是挺想讓外面一群人把她當祖宗一樣的供着的,但顯然他家小助理不喜歡依附着他生活。
“我知道了。那你記得以後天天給我打電話。如果他們做什麽欺負你的事,你一定要記得跟我報備。”厲玦苦口婆心的交代她。那樣子,簡直像是在交代高考前的孩子,待會做題要仔細點。
姚曳哪敢什麽都跟他報備啊。但又不好駁了他的面子,只能一一應下來。這時候風刮的大了,把厲玦穿的薄風衣都吹掀了起來。枯樹枝也被吹得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響,厲玦蹙了蹙眉,雙手捧起姚曳的臉,問她:“冷不冷?”
姚曳搖着頭:“還好。”
厲玦蹙眉:“還說不冷,你臉都被吹出褶子了。要不要我讓人給你寄點護膚品,還有這裏那麽冷,你屋子裏有沒有取暖設備?沒有的話,我運一車過來。”
姚曳感動的同時,忍不住嗔怪他:“別那麽大驚小怪的,我是來工作又不是來度假的。在這裏大家都一樣,吃點苦很正常。”
厲玦擡頭望天,心想他的小女朋友真是太有吃苦耐勞的精神了。這本來是件好事,可偏偏他自己就是見不得人受苦。尤其是看她,只要看出她臉色有一點點不好,厲玦就會覺得全身被螞蟻給咬了,又癢又麻的好難受。
厲玦由衷的懷疑自己得了心理疾病。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強迫症又變嚴重了。老實說,他現在看她站在這裏被風吹已經承受不住的想要把她打包帶走了,但是他知道要是他真這麽幹了,一定會被姚曳讨厭的。想來想去,他只能壓制住心裏的不快,選擇尊重姚曳的決定。
看了下時間,姚曳估摸着要工作了,就趕着厲玦回去。厲玦有些不太願意,就跟她開玩笑說留下來當演員得了。
姚曳不以為意:“我說厲總,難不成你想留在這當群衆演員?不好意思,我們這戲拍的不是偶像劇,你要是留下來只能跟着農村婦女去趕豬。”
厲玦顯然對姚曳給他的定義很不滿意,他板着張臉,瓷聲瓷氣地說:“難道我只能當群衆演員?怎麽,難道我不是當男主角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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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曳笑罵:“怎麽會?只要你願意,你可以把整部戲所有的角色都承包了。現在不是很流行這樣嗎?有錢的男人自己投資當主角,過過當明星的瘾。”
厲玦認可的點點頭:“說的是,而且我覺得我比那個男一號長得好看多了,要是真拍了一定不會被人吐槽。”
姚曳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想借此看看他的臉皮是不是變厚了。不過憑良心講,她也覺得厲玦比那個卓凡好看。
就看那耳朵,卓凡那招風耳哪比得上她家厲總厚厚的耳垂有福氣。還有那嘴,厲玦唇不像卓凡那麽薄,都說唇薄的人薄幸。而且厲玦看着她的時候嘴角都微微的翹着,一看就是好男人的面相。
……
不過厲玦就算再怎麽不想走,姚曳還是推着他走了。臨走前,他叫人送了一大袋子牛肉幹和巧克力到她房間裏。說這裏夥食不好,讓她加加餐。還讓她拿這個做做人情,跟劇組的人打好關系。
他那麽為她着想,姚曳心裏酸酸的同時,又覺得自己無比的幸運。但這份幸運,又摻雜了不少她的擔憂。
厲玦條件,長相樣樣都是頂尖的。像他這樣有着致命誘惑力的男人,只要心裏想,什麽女人都會往他懷裏湊。
而她自己……姚曳并沒有為自己的條件感到自卑。她有手有腳有工作,身體也健康。長相雖然不算頂尖,但五官湊在一起還是可看的。
可即使這樣,目前的她配厲玦,連她自己都覺得沒有說服力。
她想站的更高一些,能更加的獨當一面。其實她心裏明白厲玦希望她能多依賴他一些,只是她從骨子裏不希望被別人說成是傍有錢人的虛榮女人。雖說人不應該顧忌別人說的話,但從小到大的經歷讓她無法忍受這種事。
從她記事起,就有各色各樣的人說她媽是為了傍有錢的男人,才會抛棄她和整個家。這種話她聽了很多年了,所以不想再聽了。
……,
片場的生活依然是緊張而又忙碌的。早上最早的戲六點多就開拍了,因為是冬天,所以那時的天幾乎是黑透的。沒有戲的演員能睡覺,而有戲的只能趕早起來開拍了。而身為場記的姚曳,理所當然的得趕早起來打板記臺詞。
這場戲卓凡也有戲份。顯然的,他有很強烈的起床氣,見了誰都是一副黑面神的樣子。姚曳暗暗下了決心,待會記他的臺詞一定要格外用心,不然準要被他遷怒。
卓凡拍了幾遍,都被導演不留情面的剪掉了。姚曳看得出他現在已經瀕臨爆發了,只是礙于導演的面子,不能表現的太過。所以休息間,他一直拿自己的助理撒氣。
看着她粉粉嫩嫩的小姑娘被他差使着跑動跑西的,姚曳不由得回想起自己當助理的那段日子。雖然紀尹也總差遣她,但她可沒卓凡那麽侮辱人。那姑娘一幹的不好,卓凡就開始問候起人的爸媽了。那小助理一看就是歷練的少的,沒一會眼睛就跟個兔子一樣,又紅又腫。
戲又拍了幾次,卓凡一直進入不了狀态。被導演數落了一通後,也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錯了,竟然對着屋子裏一熱水瓶撒氣。
他本來以為那只是個道具,是空的,所以踢的時候也沒多想。可哪知道那是灌滿熱水的,所以熱水瓶撞到牆上的時候,立馬就炸的四散開來。
屋子裏的人都被吓到了,連帶着卓凡自己。四周充斥着女人的尖叫聲,和男人的奔走聲。姚曳本來還在發呆,等脖子那傳來一陣刺痛時,她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她被炸傷了。
她剛要捂脖子,旁邊就有人拉住了她:“別動,你脖子上有熱水瓶膽的碎片,小心別割到了。”說着,對方小心的将姚曳脖子上的東西挑走。
姚曳吃痛的唔了一聲。她只覺得傷口疼的要死,除了割出血了,她覺得自己的脖子肯定要被這熱水燙出水泡。因為傷口太難受,她不由的在心裏問候起卓凡的祖宗了。
導演啧了一聲。姚曳從他語氣裏聽出了不悅,想想也是,好端端的一場戲弄成這個樣子。這要是耽誤個半天,肯定要浪費一大筆資金。
姚曳呵呵的沖着導演擺擺手:“沒事劉導,我沒傷到手,所以工作不會有影響。這脖子,我待會随便處理一下就好了,不礙事。”
劉導一愣,他本來以為這女孩子受了傷肯定是要哭天喊地的鬧着去醫院住院,說不定還會揪着劇組要賠償。沒想到這姚曳竟然說随便包紮一下就好了,這大方程度,還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不過他也做不到這麽沒人性。看着她那被通紅了的脖子,他哪還能讓她繼續工作?萬一惡化發炎了怎麽辦?而且不說別的,這人可是曲燕介紹來的。他還指望着她以後有了好本子給他拍的,這要是得罪了人家,以後哪還會有合作的道理?
想明白後,他招呼了一個人讓他待會陪着姚曳去村裏的診所看一下。處理完了沒問題,再回來工作。
姚曳感嘆導演真是太好說話了。沖着他感謝了幾句後,就跟着帶路的往診所那邊去。早上的戲明顯是沒辦法拍了,所以她也不擔心工作會有什麽遺漏。從診所出來後,她塗了藥膏的脖子明顯舒服了許多,除去還有些痛外……
往劇組趕的時候,她手機上來了短信。他拿出來一看,是厲玦發來了。只有簡單的四個字:“工作順利。”
姚曳嘆了口氣,要是被他知道她受了傷,肯定要跑回來當面問候卓凡的祖宗。為此,她壓抑住朝他訴苦的心情,回了個嗯字回去。
有時姚曳真覺得自己挺背的。她不過是想安安分分的工作,怎麽這破事爛事一直跑來找她呢?從正式工作的那天起,她都見了幾回紅了?
除了流年不利,她也不知道該把這個歸為什麽理由。她開始有些明白,為什麽厲玦要那麽緊張她了。
說到底,她就是背!
作者有話要說:唉,真不知道你們為什麽都覺得姚曳矯情,人家多堅強一妹子啊!反正遲暮很愛她。現實生活,一個三無産品跟高富帥在一起,誰心裏能沒個疙瘩啊。而且本來就是價值觀不一樣的兩個人,當然會有摩擦。生活中,就是兩個人相互磨合,才能走得長久。怎麽能一帆風順呢?
而且關于這個問題,遲暮還咨詢了自己的舍友。問她如果你男朋友限制你的工作圈,只要依附着他生活就行了,你會不會生氣。
得到的結論,她會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