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文才這才重新端起碗, “我這不是怕你不知輕重嘛!甭管借多少你都不準借知道不?咱們就一農家學子, 家裏人省吃省用的供我們讀書容易嗎!”
唐銳連忙笑着點頭, “知道知道,我才不會這麽傻呢。”
因為明兒就要應試了,所以今天晚上唐風兩人便睡的要早上一些, 只不過兩人剛睡下不久,房門就被人敲響了。
“睡啊?唐銳?”
文才的床離房門口要近些,所以他一邊起身一邊問着敲門的人。
可是房門外的人卻不出聲, 只是隔兩下便敲上一會兒。
唐風覺得不是唐銳他們, 也起了身。
“是你?有什麽事兒嗎?”
文才打開門一看,可不就是那個踏入溫柔鄉的書生嘛, 叫什麽來着,吳名。
吳名看着開門的文才, 又瞧見站在文才後面的唐風,不好意思的低聲道, “打攪了,都睡了吧。”
這不是廢話嗎!
文才就差給對方一個大大的白眼以示自己現在想要表達的心情了。
“有事兒?”
文才一向對這種拿着家裏人的錢去嫖喝的人沒什麽好印象,自然說起話來的語氣也不是很和氣。
“我想問你們借點錢, 等等, 就一點兒!”
文才一聽對方要借錢就想把房門給關上了,結果吳名卡在中間硬是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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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就借一點兒!一點兒!”
吳名死命的不讓開,糾纏道。
“我說你這人怎麽回事兒啊!沒有!沒有!一個銅刀都沒有!出去!出去!”文才冷着臉就要關門。
“兄弟!兄弟!”吳名着急之下聲音也就大了起來,手與門的敲擊聲在寂靜的夜裏顯得特別的大聲, 沒有多久連接着的幾間房門都被打開了。
“幹啥呢?明兒就是應試了!還讓不讓人睡了!”
“就是!有什麽事兒出去說去!”
被他們的嘈雜聲弄的不好睡的人不滿了。
“咋地啦!”
對面的吳飛和唐銳也被這邊的聲音給驚了過來。
“還能咋地!借錢呗!”
一聽文才的話,吳飛和唐銳也明白了,正想說些什麽的時候,看管這裏的人來了。
“各位,明日可就是應試之日了,今晚有什麽事兒不妨等你們應試完以後再來解決?”
這是一名斷文識字的中年漢子。
唐風從文才背後扯了扯他的衣服,文才立馬會意,笑着道,“是我魯莽了,驚擾了大夥兒,沒事了!大夥兒早些休息!”
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文才這話說的得得體體的,其他人自然也沒有必要再過多的糾纏下去。
“還不去休息?”
看管人看着低垂着頭站在唐風他們房門口的吳名說道。
吳名猶豫了一會兒,張了張嘴,最後還是回了旁邊的房間。
“都早些休息去吧。”
說完,看管人便走了。
唐銳他們正想回去的時候,唐風突然叫住了他們。
“今天晚上把房門扣好,最好用書桌抵着房門。”
唐銳和吳飛對視了一眼,有些不明白,文才卻明白了,他伸手指了指旁邊的房間,唐銳他們立馬點頭。
唐風他們關上門,也是扣好門以後,将書桌抵上了房門口。
狗急了都會跳牆,何況是人呢。
第二天一早唐風四人收拾好,準備去考院的時候,與吳名同屋的那人突然大哭起來。
原來他帶過來的所有錢財都沒有了,其中還包含着進考場的錢。
考生每人都會上交一百二十銅刀的參考費用以及每日午時三十銅刀的餐費,考四天,所以餐費就是一百二十銅刀,一共就是二百四十銅刀。
這位叫李林的考生家中本就是一貧如洗,這家中好不容易借來的三百銅刀,除去這幾日吃飯已經花掉了的,其他的都被人偷走了。
“一定是吳名!”
唐銳氣憤的道。
“我,我們的錢也少了!”
“我的也是!”
李林的事兒一出,其他住的近些的考生都回屋查看了自己的東西,果然或多或少的少了許多,但是李林卻是最慘,一個銅刀都沒有了。
“我們湊湊吧,不然他進不了考場,就白來了。”
沒被偷的一個考生提議道,得到了大家的贊同。
唐風也給了十個銅刀,文才他們一人也是同樣的,沒幾個就把錢湊齊了。
“多謝!多謝各位的大恩!我李林!沒齒難忘!”
李林“砰”的一聲雙膝一跪,對着湊了錢的唐風他們感激道。
“別這樣,快起來,這出門在外的,”提議湊錢的書生長的白白嫩嫩的,說話帶着的書生味兒濃郁,一看就是家裏有些家底的。
“謝謝!謝謝!”
李林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心中的感激,只能一個勁兒的說着謝謝。
進考場的時候,吳名自然也沒有來。
唐風看着第一天的考題,為仁者為何任?沉默了大半天後,才悠悠的提筆下落。
仁者,天地之本性,人之至德也。
唐風将孟子的一些精論與聖玉王朝的當代風氣相結合,再用自己的理解捋順之後才将其寫在考紙上。
別看就這麽一個題,可是卻能讓人坐上一天,有的人到考鐘響起的時候剛剛停筆,有的人卻還沒有寫完,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考卷被人抽走。
第一天結束的四人出了考院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去填飽肚子!
“午時的東西太幹了!我根本咽不下去!怎麽還三十銅刀一頓啊!”
午時的飯菜是由人送到每個考生的桌上的,吃完以後拉響旁邊的鈴铛,就會有人來收拾的。
“那是怕湯水吃多了,容易跑茅房,耽擱我們的時間。”文才作為已經考過一次的老油條,時時刻刻都在為大家夥解惑。
“難怪呢,我嗓子都冒煙啦,咱去吃點湯水足的吧!”唐銳道。
“那就去吃湯團吧。”
唐風提議道,湯團就是和馄饨差不多的東西,十五個銅刀一大碗,能夠吃的飽飽的,在這什麽都貴的縣城中,倒是一種最為劃算的了。
“行!”
文才三人都點頭贊同。
“今兒吳名做的事兒看管人說交給他們處理呢!”
吳飛現在提起今兒早上的事兒都覺得牙癢癢。
“還好唐風哥提醒了我們,不然我們的東西指不定也會少。”唐銳道。
“這幾日大家都在房裏溫習書,夜裏自然睡的就比較沉了,料想今夜吳名也不會回來的,再說看管人他們也不會放過他,咱們可以睡個好覺。”
文才吃完碗中的湯團,再喝幹淨湯汁後,心滿意足的說道。
唐風也放下了碗,“房門該如何扣的也給扣上。”
唐銳他們趕忙點頭。
夜裏唐風有些睡不着,他想家中的林雨和唐父他們了,也不知道這幾天家中如何了……
連續四天的考期總算是結束了,一出考場,唐風也算是松了一口氣,考完了,就等着放榜了,他現在的心情就是用歸心似箭來形容也不為過。
可惜天色已晚,今天是回不去了,唐風還是将該收拾都收拾好了,想着家中盼着自己回去的家人,唐風準備出去買些東西。
“我出去給我家人買些東西回去,你去嗎?”
癱在床上的文才搖了搖頭,“幫我帶份吃的回來就好。”
唐風應下後,又去敲開唐銳他們的房門,得到的也是同樣有氣無力的回應。
唐風無奈,便一人出了門。
好不容易來一次縣城,唐風自然挑的都是在鎮上不容易看到的東西,扯了幾塊鎮上少有的布,買了幾家比較受百姓熱捧的糕點,選了兩根比較好的玉簪子,外帶一些其他的小東小西,這麽一下來唐風便已經将帶出來的一兩銀石給花光了。
提着大包小包的唐風正往住所趕的時候,突然就被人給攔住了。
“有事?”
吳名看着唐風提着的東西,眼裏有些泛紅,“能不能,借我點錢?你,買了這麽多的東西。”為什麽昨兒都不借點給他。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偷了同屋人以及其他的銀錢,大家已經準備報官了?”
吳名定定的聽了一會兒,魔怔似的搖了搖頭,“我連應試都沒有參加了,我還怕其他的嗎?!你借我點錢,借我點錢!”
說完就往唐風身上撲,看樣子是想着硬搶!
唐風閃躲開了吳名,冷眼看着他,“那你知不知道你再這樣下去就活不長了。”
吳名愣住了,“你說什麽呢!”
“你為與清倌兒助興,喝了他們給你的東西,是不是一離開那地,就覺得魂不守舍!那東西是神仙散!”
早在吳名敲門找他們借錢時,唐風便從滴落在他身上的花酒中聞到了五石散的味道。
“神,神仙散!你騙我!你如何知道我喝下了!你騙我!你就是不想借錢給我!”
吳名睜大雙目,滿眼的猙獰,還想往唐風身上再次招呼過去的時候,遠處瞅見他們的幾位書生趕緊上前,治服了吳名。
“送他去見官!”
為首的正是提議湊錢的那位書生。
唐風對着他們點了點頭,便沒再插手回去了。
被他們抓住的吳名恰好神仙散的瘾發作了,為首書生眼力極好,煙花之地甚有那些東西助興,富人沾了有錢傷身,窮人沾惹上了,沒錢就喪命!眼見着吳名掙紮的更加厲害了,為首書生便急急的和其他人壓着人去報官了。
第二天臨走的時候李林将自己的住址告訴了為他湊過錢的人,直說日後常去他家玩,定會好好招待大家。
“辛苦了,快上車,走吧。”
唐銳的阿父以及文才的阿父已經在住所的大門口等着了。
唐風将東西搬上車,看了一眼住了七八天的地兒,拍了拍衣衫,總算要回家了。
到了村頭,已經在家坐不住的唐父在那兒等了一上午了,見到兩輛驢車的影子,立馬精神了起來。
“回來啦。”
唐風跳下車,“回來啦。”
将來回的車錢用紅紙包上拿給唐銳的阿父後,唐父和唐風他們拿着帶過去的東西以及買回來的東西一起往家走去。
“買什麽好東西啦?”
唐父抱着的是唐風買回來的東西。
“有吃的有用的,就是沒有您想的能抽的。”
唐風還不知道唐父想的是什麽嗎,一言便道破了對方的心思。
唐父嘿嘿一笑,“那也不錯,你夫郎和阿麽今兒一大早就起來又做這又做那兒的,就等你回來一起吃午飯。”
唐風心中一暖,“也就出門幾天,哪裏需要費這麽多勁兒。”
“這怎麽不需要!那考場上的東西是出了名的難以下咽!回來不好好的補補,如何不怕虧了身子!”
唐風笑了笑,沒再多言,将縣城的逗樂事兒挑了幾件與唐父說着,就這樣有說有笑的回到了唐家。
“回來啦!哎喲!我看着都覺得你瘦了!今兒我和阿雨可做了不少你愛吃的,快放下東西,洗洗手,馬上就可以吃飯了!”
唐阿麽和林雨也是眼巴巴的站在院門口等着,見到唐風,唐阿麽的嘴就像是上了膛的槍,說個不停。
“好。”
唐風一邊笑着回着唐阿麽,一邊看着眉心的紅痣已經成了深色的林雨,“變色了,沒再燙了吧?”
林雨點了點頭,“快去洗手,該餓了。”
這一頓飯吃的唐風都快下不了桌了,唐阿麽給他夾菜,林雨給他夾菜,就是唐父也是時不時的給他夾上兩筷子,吃的他是一個肚兒圓。
吃過飯唐風不願去坐着,跟着林雨和唐阿麽将碗筷一收,抹桌子,洗碗都争着做了,這番活動下來後,唐風才覺得肚子沒有那麽撐了。
“這是給您和阿父挑的長青色料子,阿父的要深一些,阿麽你的要淺一些,不過這更顯膚色好,這些糕點都是縣上賣點比較好的幾家,我一共買了八盒,這東西放不久,有兩盒是給岳父他們的,一盒是給王老師父的。”
唐阿麽喜的連連點頭,“是該的,是該的,等會兒你們倆便送過去吧,這下午也沒有啥事兒。”
唐風點頭,然後從身上掏出一個小的深色長盒子,放在唐阿麽的面前。
唐阿麽拿過盒子,輕輕打開,“玉簪!這玩意兒可貴了!村裏也就劉老三家的還有文家的有這東西!你買這些做什麽!費錢的很!”
“這不是一看到它就覺得只有阿麽才能配的上嘛!于是這腳便移不開了,手不受控制的就拿了起來,等回過神的時候它已經被我揣林進懷裏了。”
唐風這話說的逗趣的很,唐阿麽原本心中有些舍不得的小疙瘩也消失了,“我這把年紀了帶這做什麽,阿雨帶吧。”
“他有呢,除了阿父和我沒有,你們都是有的。”
唐父指了指唐阿麽手裏的盒子,“我給你戴還是你自個兒戴?”
“老不正經!”
唐阿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小心翼翼的收好布料與簪子,回房放東西去了。
唐風也和林雨回了房。
“我給你選的深翠色和藍色的,身子一天比一天重,這正好可以做幾件大的。”
林雨伸手摸了摸,入手的觸感果真比鎮上買的布料好上許多,“那多可惜,這肚子大了穿的衣服日後就穿不上了,還是做小些,日後穿吧。”
唐風輕笑一聲,坐在他的身旁,環住了林雨的已經有些粗的腰身,“再買就是了,你夫君我難道連給你做衣服的布料都買不上了?”
林雨轉頭用額頭抵着唐風的額頭,輕嘆道,“我好想你。”
唐風順手握住林雨的手,“我也是,不管是心裏,還是……”将林雨的手放在自己已經激昂奮起的小兄弟上,言下之意兩人都是明白的。
“已經三個月了。”
林雨的手輕輕的動了動,唐風抽了一口氣,“我自然知道已經三個月了,不然我不會碰你一根手指頭。”
林雨抿嘴一笑,“我知道。”
“對了,給,這是給你選的。”
今天下午的事兒不少,唐風壓下心中的邪火,将懷裏的木盒子拿了出來。
哪知林雨卻不松手,只是看着唐風,“打開啊。”
說完手已經握住了他的孽根輕輕的揉捏起來。
唐風恨恨的咬了咬牙,有些手抖的打開了木盒,“看吧!”
林雨垂眼一看,一支帶着白色與青色相混的玉簪靜靜的躺在盒子裏,白的如雪,青的如竹。
“給我戴上?還是放在一旁?”
林雨湊近唐風的耳邊,手下的動作是越發的大膽了,直接扯開了唐風的褲帶,鑽進了裏面,與那激動的“淚眼朦胧”的小兄弟見了面。
唐風果斷的将盒子合上放在床頭,動作小心又急切的拉下林雨躺在了床上。
“想了?”
林雨擡頭瞄了他一眼,“我也是人。”
唐風一樂,探手到其腿間,果然,反應不比他小。
“你躺着。”
林雨順從的躺下,手卻一直沒有離開,繼續做着讓唐風癫狂的事兒。
唐風一手撐起自己,吻上林雨的唇,一手同樣探進了林雨的身下,握住了他。
林雨眉頭輕皺,張開了嘴,唐風趁機而入,唇齒相依,舌尖與舌尖的觸碰讓兩人都發出了輕顫。
過而是更激烈的糾纏,兩人的手都沒有停下過,熟悉兩人敏感處的他們,用着自己的方式與速度讓雙方紛紛達到了頂峰,如煙花在腦中爆發的驚豔!
兩人相擁着,輕微的薄汗從雙頰滑落,唐風微微的喘着粗氣,不忘問了問林雨,“還好嗎?”
林雨同樣輕喘了幾聲,“放心吧,紅痣已經變色,房事不會有影響的,夜裏你動作小點,不會有事的。”
夜裏!
唐風剛出了“淚”的小兄弟又随着林雨的話,直挺挺的站起來了。
林雨瞥見後,勾唇一笑。
唐風先去王家将糕點拿給了開門的王老麽,王老麽一聽是縣城裏帶回來的,連忙塞了回去,“縣城裏的東西貴着呢!你拿回去自己個吃!”
唐風拒接道,“家裏都留着呢,您和師父多吃才是。”
王老麽本想推辭,卻看清了手裏的糕點盒,眼圈一下就紅了,可是為了不讓唐風看見,便低垂着頭挽留唐風吃晚飯,唐風溫和的婉拒了,想着下午要去林家,便離開了。
王老麽關上院門,将糕點放在桌上,呆坐了半響後,遛彎的王老秀才回來了。
“怎麽了?”
王老麽流着淚,将桌上的糕點往王老秀才的面前一推,“看看這個,咱阿元最喜歡吃的糕點。”
王老秀才一聽,再垂眼這麽一看,擡手抹了一把老淚,“這是縣城才能買着的,是唐風那孩子帶回來的吧。”
王老麽捂住嘴點了點頭,王老秀才走過去輕輕的抱住他,“不哭,阿元頭了胎,現在怕也長成了和唐風差不多大的孩子了。”
唐風自然不知道自己送的一盒糕點,就讓王家老兩口想起了逝去多年的王元。
他和林雨還有唐阿麽兩口子都去了林家。
林父在唐風離開的第二天就到唐家說過,等唐風回來,晚飯就在林家吃。
“老唐!過來給我搭把手!”
剛踏進林家院子,林父便對着唐父揮手,他正在收拾麂子,這是難得遇上的一只年輕麂子。
“麂子啊!老林,你這手藝又見長了!”
唐父佩服道。
林雨和唐阿麽自然去了竈房,林壯則在打磨用過的木箭,這木箭用一次就要打磨一次,不然射獵物的時候準頭夠了,狠勁兒不夠,有時候大點的獵物沒有射到點上,是會逃脫的!
“二弟夫!你上次讓我留意的藥材我找了好幾個,地兒我都标記好了,為了怕認錯我每處都扯了一點回來,你等着我拿給你看看。”
唐風心中一喜,連忙點頭。
現在秀才也考了,就等着放榜了,老本行也該慢慢的拾起來才是。
沒一會兒,林壯便抱着一小抱焉兒吧唧草出來了,“因為是前幾日扯回來的,有些焉了。”
林壯有些不好意思。
唐風不在意的搖了搖頭,細細的看了看,修長的手從中挑了一根出來,外皮松緊不一,表面紅棕色或灰棕色,根莖呈圓柱形,表面有芽痕,斷面中部有髓,唐風聞了聞,氣味甜,這是甘草。
放在一旁,唐風繼續查看着,表面黃棕色至黑褐色,有細皺紋,一面有灰白色凹點狀種臍,質硬,氣微,味淡,這是車前子。
這根粗無毛有珠,如鷹雞爪形而堅實,色深黃,是黃連!
這根邊緣有不規則的粗鈍齒,基部楔形,上面綠色,禿淨,主脈上具短毛,下面淺綠色………,這是藿香!
唐風将有用的都放在右手邊,找到最後的時候,他的表情有些微妙了,葉自莖部簇生,線狀披蘭的葉終年常綠,這個,是蘭草中的春蘭。
“那些都不是啊?”
林壯這下是真的很不好意思了,他看着被唐風放在右手邊的五根“草”,再看看左手邊的一堆草,臉上熱的厲害。
唐風倒是很滿意,讓一個不認識草藥的人記住他空口描述出來的東西,能夠找到這四種已經非常不錯了。
“已經非常好了,這四根大哥見到的地兒它們長的多嗎?”
林壯看着唐風指着的四根藥草想了想,“不多,有些就長了一個,不過這個多!可多了!”
唐風看了看林壯說的蘭草,抿嘴一笑,“我正想說呢,大哥,這可是一種花草,我在縣城的書院裏見到養着呢。”
林壯拿起蘭草仔細瞅了瞅,“城裏人還養這玩意兒?”
“這蘭草,素有風雅之意,所以備受讀書之人喜愛。”
林壯連忙把蘭草遞給唐風,“拿去養着!”
唐風:……………,他不是這個意思。
可是在林壯腦子裏,蘭草等于讀書人喜歡,讀書人等于唐風,那總結出來就是,唐風喜歡養蘭草。
因為天還尚早,所以唐風便和林壯一起去了山上。
山很大,但是這麽多年倒是沒有出現過大貓和狼群,野物倒是不少,村裏人打柴都在外圍也足夠了,要想摘野果就進去一點,打獵則要進去許多。
“這些我都是在外圍進去一點的地方發現的。”
唐風和林壯剛到山的外圍之處,林壯便對他說做着記號的地兒在哪。
“喲!表哥回來啦!”
正在打柴的伍柱聽到林壯的聲音後回頭一看,便看見兩人。
“打了這麽多柴火,不錯啊!”
唐風看着伍柱打在一旁的柴火笑道。
“有一捆是胡強那小子的,他去撒尿去了,你們這是去打獵?”
伍柱看了看林壯背後的弓箭,又看了看唐風背着的背簍,有些疑惑。
“我病好了後還沒來這山上看過呢,反正今兒天氣不錯便和大哥上來看看,你忙吧。”
伍柱點了點頭。
唐風則和林壯繼續走着,進了山。
現在正值三月,三月裏的什麽花兒最多,桃花。
桃花粉黛,本就喜人,充滿了桃色之意,而這麽連着的十多棵大桃樹開着花,春風再微微的一吹拂,少許的花瓣便掉落在從樹下路過的兩人發上,肩上。
唐風垂下眼簾,側頭将肩上的粉色桃花瓣輕輕的拂去,無意間見到地上幾乎鋪了一小層的“桃花路”,眼裏也閃一抹沉思。
桃花啊,李時珍的《本草綱目》中就可以看到桃花的很多用處。
桃花性平,味苦,入手少陰、足厥陰經,有利水、活血、通便的作用。
但是對于已經盛開了的桃花,唐風更愛桃花花骨朵的時候。
将桃花還是花骨朵兒的時候便摘下陰幹,同赤色桑子搗爛調勻,以豬油拌和,敷禿瘡患處可愈;取帶晨露桃花,以醋研絞去滓取汁,塗背瘡癰顯效;桃花與食鹽等分搗勻入醋,可敷治足上瘡。
可惜了,唐風看着樹上基本都已經微開了的桃花嘆道,不過吃桃子的時候倒是可以來摘些,村裏人的小孩哥兒都愛這口。
作者有話要說: 唐風:今兒晚上我要和你談人生。
林雨解開衣衫,抿嘴一笑,“來啊!脫衣服啊!”
掀開被子,早已經光溜溜的唐風邪惡一笑,“大爺我早脫光了!”
林雨轉了轉眼珠子,拉上衣服:“我突然想起阿文找我有事兒,今晚你自己睡吧。”
光溜溜的唐風:………………,別走!我衣服都脫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