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初賽
娛樂城之後，大家就回賓館了。其他人貌似還有游戲，但玉樹已經不想去了。畢竟，來參賽的大多數是十七八的成年人，玉樹卻是十四五的未成年。作為未成年，玉樹謹遵早睡早起的原則。玉樹這樣做，自然也不會有人說什麽。老實說，要玉樹一下子變的這麽嚴謹有點難，因為成年後的“蘇絕”作息無規律已經習慣了。但是，玉樹要改變自己，必須改變。作為男子，必須要有強健的體魄，所以按時休息是必須的。
玉樹躺在床上，閉着眼睛，但——睡不着。自重生回來，他一直都是這樣休息的，閉着眼睛胡思亂想到睡着的時候，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最近就是離開家不習慣，才會睡不着。
玉樹在思考新概念的事情——他知道新概念第一屆非常紅火，其後就後繼無力了。而且第一屆的人才是最多的，日後發展也好。玉樹希望自己能在第一屆就獲取一個名次。他不奢望自己獲得第一名，但前三一定要。寫文這種事需要天分，他不否認自己有天分，但和韓函那樣的人比起來，可能稍遜一籌，韓函那樣的人……可能真是天生的。他唯一的優勢就是他擁有後世的知識。
嘛，不管怎麽說，他一定要獲得一個成績，就算……算了，不想這些了，船到橋頭自然直。
陽光透過窗簾射進來，照在玉樹臉上，暖暖的，柔柔的。
玉樹一只手搭在眼睛上，遮蓋了明亮，順便揉了揉。片刻，玉樹起身，洗漱，收拾東西，下樓。
“嗨，玉樹，你也起來了。”王樂和陳誠站在樓下揮手，對于小小年紀的玉樹，他們多了幾分照顧。
玉樹微微一笑：“想着今天的比賽，就早點起床了。”
王樂感慨一聲：“我昨天可是一晚都沒睡。”一直想着比賽的事情，哪裏睡得着。唉，不知道今天會寫什麽題目。
陳誠哈哈大笑，點了點王樂的眼睛：“看，他的黑眼圈，小子不淡定啊。”
玉樹歪頭：“王哥放心，要對自己有信心。”
王樂撇嘴：“我可沒有你們淡定。”
琥珀姍姍來遲，笑問：“你們在說什麽？”
玉樹回頭，眼睛一亮，很驚豔。琥珀打扮起來特別的清純，有種紫薇格格的味道。不過她一開口，就是小燕子。“喲，小樂子，你黑眼圈相當可觀啊。”
王樂苦笑：“別笑話我了。”
陳誠朗朗一笑：“時間不早了，我們該走了。”
玉樹微笑，跟着走。
比賽會場是一個大廳，裏面整整齊齊的排列了一百多套桌椅，正前方是一塊龐大的熒幕。裏面已經來了不少人了，三三兩兩的悉悉索索講話。玉樹等人随意找了一個空位置坐了，開始說話。
“這場面挺浩大。”一百多人坐在一起，有一種考試的感覺。
陳誠笑：“還好吧，來的人不多。”
玉樹微笑：“因為大家不相信吧。”
琥珀聳聳肩：“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他們搞什麽，我只是覺得有趣，反正閑着也是閑着，那就參加喽。”
玉樹含笑：“我們不會後悔。”前世的時候很多人馬後炮抱怨自己沒有參加，不然他就是韓函郭小四。說到底，第一屆還算比較公平，偏才奇才更容易出頭。後來舉辦的，就比較難說了。
琥珀攤手：“有什麽可後悔的，這是一次很好的經歷不是嗎？”
玉樹微笑，王樂點頭：“說得對啊。”
前面大熒幕上開始出現畫面，然後有人坐在前臺，對着話筒講話。
“大家好，歡迎大家來到萌芽總部。我們舉辦新概念是為了發掘寫作人才，新概念的特點就是新……”胖乎乎的中年男子叽裏呱啦就是一堆，來來去去就是那麽兩句話，大概他自己都不清楚什麽叫做“新概念”。
玉樹聽的無聊，一只手撐住下巴，似笑非笑的發呆。王樂推了推玉樹的胳膊，輕聲道：“你居然聽得這麽認真，佩服佩服。”
玉樹回神，側頭微笑：“認真？不，我只是深谙光明正大發呆的技巧。”
王樂挑眉：“你這麽認真不是在聽？”
玉樹聳聳肩：“大概我不是好學生吧。”有時候他不想聽課就會發呆，當然，變成玉樹之後他就開始戒掉這個壞習慣。
“啊啊——臺上還在說，好煩。”又換掉了一個人，又是拉拉雜雜一大堆，為什麽做領導的總有那麽多廢話？
陳誠撇嘴：“因為他們也就是在這裏能廢話了。”其他地方誰睬他們啊。
不管怎麽說，上面已經說完了。玉樹一心二用的記下一些有用的東西，正襟危坐的等着題目出現。
大熒幕閃爍，出現了一張綠色的小桌子，小桌子上面有一個透明的玻璃瓶，玻璃瓶裏面裝滿了水。
“這什麽題目？”王樂不解。
陳誠道：“還沒完呢。”
的确沒完，熒幕上出現了半只手，那只手将一團紙扔進玻璃瓶裏面，然後……紙團緩緩浮起來，并且化開。
玉樹摸下巴，這題目……莫非就是韓函一鳴驚人的《杯中窺人》考題？他不能抄襲韓函的作品，但寫什麽才能和《杯中窺人》相提并論？作文立意是一個方面，但文筆也要追求……玉樹摸下巴，思考。
果然，上面的領導很坑爹的說：“這就是你們比賽的題目，文章标題自拟，題材自拟，體裁自拟，你們有一個小時。”
玉樹頓了頓，轉着手中的圓珠筆。王樂很不高興，碎碎念道：“什麽亂七八糟的。”
琥珀低聲道：“別說話了。”
王樂鼓鼓嘴，老老實實坐好寫文。
水和紙……化開……啧，麻煩啊，他倒是想到了很多東西，可玉樹總覺得沒有一個能和《杯中窺人》的立意相比較。莫非辛辛苦苦來參賽最後只能無功而返？那不行。
算了，就第一印象寫吧，看到這個想到了什麽？坑啊，他還真的什麽都沒有想。紙團遇到水——溺水——化開——浮上來——遇到危險要鎮定的自救？樂觀？冷靜？……玉樹苦笑搖頭，他已經抓不回飄散的思緒了。看了看時間，居然才過了五分鐘。
玉樹知道，他不能再胡思亂想了，必須馬上決定一個方向，一種題材。一個小時，真的寫的多好也比較難……等等，突然想起來了，在二十多年後會有一個牛逼的現代詩人寫一首現代詩，貌似他就是看着紙團掉進杯子裏得到的靈感。玉樹很喜歡那首詩，怎麽說呢？精美絕倫，朦朦胧胧，特別有意境。玉樹點頭，決定了，就仿照那首詩寫吧。
水的束縛，無孔不入，紙張的承受力，叫人驚嘆。嘛，提升到人性的高度就可以了。來詩歌吧——
其實玉樹真的抄襲會更輕松，五分鐘不要就可以完成任務走人，但玉樹畢竟下不了這個決心，明明一直在跟自己說：穿越了重生了，那些小說就是你的財富，可玉樹就是下不了決心抄別人的。大概，是因為還沒有逼到一定的程度吧。
修修改改，終于在最後十分鐘，玉樹完成了詩歌，交了作業。
幾人一出門王樂就嘆氣：“坑人呢，這叫什麽亂七八糟的題目，完全不懂。”
陳誠苦笑：“算啦，能來就不錯，成績什麽的，別指望了。”
琥珀一直沒吭聲，走到外面的時候回頭問玉樹：“玉樹弟弟，你寫了什麽？”
玉樹一愣，回道：“一首現代詩……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寫了什麽東西。”
琥珀訝異挑眉：“現代詩？這題目還能現代詩？”
玉樹點點額頭：“大概是我腦洞比較大。”
王樂樂了：“腦洞……這比喻形象。”
玉樹失笑：“大概吧，我得去給媽媽打電話了。”
王樂拍手：“中國好兒子啊。”
玉樹笑笑，轉身走人。
初賽的稿件并不多，一百多篇，十個評委不過一下午的時間就看完了，好壞心裏都有一個數。因為是新概念，評委們選擇的大部分都是有新意的文章。
文筆，立意，體裁，都是決定一篇文章好壞的因素。
“好了，現在大家選擇一下，哪三十個人可以進入複賽。”新概念比賽分三層，初賽，複賽，決賽。貌似第一場删掉十分之七，第二次又删掉十分之七，第三場剩下三個，決出三甲。
“這篇《杯中窺人》一定要選，實在是太辛辣了，完全看不出是十六歲的少年寫的。”
“贊同，這個韓函很有想法。”
“不知道其他比賽還會不會這麽驚豔。”很多人終其一生也就只能寫出一篇好文。
“這小子是個人才，拭目以待吧。這篇《破》也不錯，竟然可以寫出一首出色的現代詩……謝玉樹，十五歲……啧，人才啊，看來這次比賽有的鬥。”
“我看看，恩，是不錯，就是措辭上面有點糾結，不過一個十五歲的孩子能寫成這樣已經不錯了。”
“這個琥珀怎麽樣？意識流散文，以紙團的思維寫的。”
“不錯，看起來很有意境。”
……
領導拍了拍手，咳了一聲，沉聲道：“好了，不用讨論了，大家把自己喜歡的文章寫出來就可以了。”
衆評委頓了頓，點頭，刷刷寫下自己喜歡的文章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