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之莫傾天下

第25章

殺生丸寒冷着一張臉，嘴唇抿成直線。一句不發的樣子莫名讓莫傾感到害怕，他哆哆嗦嗦道：“小、小殺殺……你沒事吧？”

“總算是見識到了……”瞑陰陽怪氣地說道，“所謂的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還有多少把戲，一并使出來吧！”

看見殺生丸并不理睬自己，莫傾咬咬牙，旋轉身體射出一箭，命中冥獸的前肢。

冥獸向後趔趄兩步，綠色的血水潺潺流出體外。

“殺！”瞑憤怒的咆哮，冥獸發出嗚咽聲，兩把鐮刀插入石頭鋪成的地面。召喚出一群亡靈軍團。

模樣大致是狐族少女的冤魂，獸耳朝天，裙裾破爛，欲挂不挂的衣裳沒什麽用，反倒更顯恐怖氣氛。皮膚潰爛，可見白骨。

喉嚨如被捏住般，發出嘶嘶聲。

莫傾心中悲恸，淚如泉水湧出。拿着弓箭的手不受控制地顫動，蘇妲己到底有多大怨恨，才能影響到他？

那個神色瘋癫的男人不是愛她嗎，又怎麽能打破她的已死去的子孫的安息？

罪不可恕！！

“啊啊啊啊——”莫傾衣袍鼓動，如墨長發寸寸斑白。三千青絲漸變素白，是多大的怨恨使得他（她）這般？

抑制胸口的憤怒爆發，傾妹白發勝雪，容貌還是那個年輕的樣子，卻多了一番哀愁的韻味。

沙啞開口，已是另外一個人：“吾愧對狐族祖先，是吾害了萬千子嗣，若不用汝之血以祭他們在天之靈，吾無顏面對九尾至尊。”

“玉藻前？！”瞑驚訝轉為驚喜，伸出的手半路折回，“哈哈哈，我就說你還活着！看來真的是老天在幫助我！哈哈哈……”

冷面女子置若罔聞，轉而面向殺生丸，嘴角帶着的譏诮生生折損了她三分魅力，菱唇張合：“犬大将之子，若汝還想得到他的話，助吾打倒他。”

“賭上我妖怪的尊嚴，不用你說我也會手刃了他。你說到做到！”眼前白色刀光一閃，殺生丸揮舞不覺趁手的妖刀，只想着盡快結束戰鬥。餘光瞥向花嬌柳嫩的蘇妲己，看那女人陰冷而扭曲的面容，便越覺得她不可信。

他殺生丸從不稀罕任何人幫助，反之亦然。

蘇妲己挽弓搭箭，全都是瞄準蒼射出去的，射出第三箭，她就耗竭了體力，精疲力盡。

“混蛋！有種你別躲！”蒼似羽毛輕揚風中，明明都快擊中他了，不過輕輕一躲，閃身而去，又射了一次落空。

那輕松自在的男人還有臉調笑她：“謀殺親夫可不好喔，要改。”

氣的蘇妲己直跺腳，卻又無可奈何。氣哭出了滾滾淚水，她咬緊銀牙罵道：“汝倒是快點出手啊！還想不想莫傾回來？！”

殺生丸面上如敷了層寒冰，冷氣直放。這女人居然用莫傾的臉對他大呼小叫，是不想活了嗎？

一躍跳至高空，對冥獸輕輕一劃，便斬斷它的一只手臂。落在一座陡峭的小山峰之頂，優雅一轉身飛出去，刀鋒直逼蒼的面門。

鐮與刀相撞，碰撞出火樹銀花。蒼挑着眉道：“我很快就能擁有她了——也看得出來，有蘇妲己就沒有莫傾，有莫傾就沒有蘇妲己。”

“哼！”手臂驟然發力，刀柄一旋挑開蒼，“不過是下界的東西！不配談論他！”

笑意瞬間泯滅，蒼怒睜地獄深眸，鐮刀旋轉，飛出幾道半月形刀光，“深淵破！”

——

半月撞擊在天生牙的刀面，刀鋒劈開它，寒光四射。被砍得四分五裂的半月飛散開，打在殺生丸身側。

“哼！”蒼反手挽出一道圓月，正面有殺生丸那麽大，足以吞噬他。

輕蔑哼道：“我說過，不屬于這個世界的東西，奈何不了我！”自下向上提刀劈砍，連帶冥獸一起，将蒼砍成兩半。

眼睛瞪得極大，驚愕不已地盯着翩然落地的殺生丸，喃喃自語：“怎麽……可能……”

斷裂的肢體部分白光大盛，失去生息的蒼向蘇妲己伸手，柔和的眼角帶了笑意，“我終于能得到你了不是嗎……好安心好溫暖……釋放的感覺……”一行清淚自他面頰滾落，清澈的瞳眸倒映她皺眉的表情。

想為她撫平眉頭，卻是無能為力。

就這樣吧，蘇妲己。

但願有生之年我們能在一起。

白色的光汽化了他的身體，在冥獸悲傷的哀嚎中，他磕上雙眸。

蘇妲己踉跄兩步，猛烈晃着頭，“不不不……”難道自己真的不想殺了蒼？可為什麽自己的心髒在抽痛，好比……失去了什麽，再也找不回來了。

殺生丸眸光暴戾，返身抓住她的肩膀，低聲吼道：“把他還給我！”

回過神，拍開他的手，蘇妲己瘋狂笑起來：“別癡心妄想了殺生丸！就像汝父親一樣！都是負心漢！！”

魔音般的笑聲驀然中斷，只見她捂着頭，痛苦尖叫。

松開緊扣天生牙刀鞘的手，殺生丸眼中殺氣化為不屑。這個女人，果真不可信，不知還是嘲笑她，還是憐憫她。

是他的神智在影響吾！

是他不甘心吾玩弄他！

他在報複吾！

想要奪取身體的控制權！不！不！她還要毀滅這肮髒的世界！

蘇妲己竄出去，一頭撞在石頭上！頭部砸在粗壯的樹幹，祈求緩解痛苦。

一道精光突然閃過腦海。她身體發出一道光，埋沒了周遭漆黑的樹林。

不需要任何遮蔽物，殺生丸目不斜視那片刺目聖光，即使看不透裏面發生了什麽，仍能不受影響直視其中。

光芒萬丈，似初升的陽光。不過一會湮滅，過後歸于死一般的平靜。

獵獵風中，殺生丸視線良好的眸子清楚地望見濃墨中伫立的一道身影，身着初見時的一身裝束，眸子似雕琢好的黑寶石，璀璨奪目。

這麽淡淡望着自己，這場景熟悉至極。殺生丸滾動喉結，卻是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

沒事就好……

莫傾笑了，傾城傾國能讓無數人瘋狂，包括他。殺生丸心驀地一跳，急劇加快頻率，妖怪的直覺很準，他想不出又有什麽壞事要發生。在以往，這是從未有過的，刺激是他所尋求，自從遇到莫傾之後，他便有了弱點，有了顧及。

看起來很舒服的素色衣袍上的淡青色山水畫漸漸染成嫣紅，莫傾的笑容變得越發苦澀，如同咀嚼了什麽難吃的東西。

一柄箭從背後捅進他的肩胛骨，漸漸露出淬了毒的冰冷箭頭。蘇妲己披頭散發，從莫傾身後露出了慘白的臉，額頭一抹嫣紅尤為醒目，她張合血液般紅豔豔的唇：“吾說到做到。”

殺生丸愣住。

逃……

莫傾翕動嘴唇，吐不出一句話，鮮血反倒從他的嘴縫流出來。

別傻站在那了，快逃。

目光死寂，奈何他的眼神表達不出他想要的意思。即使讀懂了，殺生丸也不會抛棄他而逃走。

快逃！

唇一動，血就像開了閘一樣汨汨湧出，浸透素白衣衫，染在了皮膚上，冰涼冰涼。

蘇妲己用手托歪他的腦袋，猩紅眸子邪意滿滿。

“看吶殺生丸，吾的玩偶怎麽樣？合你心意嗎？”一手将箭矢捅得進去些，露出全部的箭頭。血水潺潺，彙聚成泊。

“心痛嗎？跪下來求吾吧……對了，汝那混蛋父親留給汝的天生牙，對吾是沒有任何作用的哦！所以別妄想着殺死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