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蘇辰被抱回了酒店房間,就他現在這狀态,身上的酒味,陳墨知道他又喝醉了,醒來會斷片的那種。
根據經驗,陳墨試圖将他放在床上,以免待會出現什麽趴着牆抱着門不放的場景。
誰知道上次醉了之後蘇辰不讓他抱,這次蘇辰反倒摟着他脖子不放手,把他當樹了,挂在身上不下來,還不停的用臉頰蹭他臉頰,就和小動物似的。
“離開一趟,稍微不注意,你就給我找個情敵。”陳墨冷冷的語調說道。
不過這話蘇辰現在根本聽不進心裏去,他揪着陳墨的領帶,像小孩子玩抓到好玩的東西一樣,用力往外拽一下。他拽了一下還準備來第二下,卻被陳墨一只手抓住,陳墨語氣輕揚在蘇辰耳邊吐氣:“寶寶,你是要謀殺親夫麽。”
蘇辰聽了,耳朵動了一下,歪着頭從下往上看他,眼睛裏都是茫然,然後瑟縮了一下,靠上去親了一下陳墨的下巴。
“親親,老公不氣。”這聲音帶着三分酒氣兩分嬌氣剩下的都是哄人的意味。
這下子陳墨是真的不氣了,怎麽也氣不起來。不僅今天的氣沒了,前面的各種郁悶也都被這話給遣散了澆滅了。
他好笑又無奈的看着蘇辰,心裏簡直有個小熊在仰天長嘯:
老婆喝醉了之後真特麽可愛!!!
不過他不是會這麽說話的人,再說,一想到蘇辰是和什麽人喝酒喝成這樣的,他又一臉深沉,因為蘇辰沒有一次是和自己在一起喝酒喝醉的,所以這副可愛模樣也不知道被幾個不知道的人看見了。
陳墨抱着蘇辰,用手托住他,進了洗手間,認命似的給蘇辰洗澡,他只想快點收拾好,讓蘇辰安分睡覺。
他今晚本來是不打算碰蘇辰的,他要當個聖人的。
不過很快,洗澡洗到一半,陳墨就覺得他做不了聖人了,也不覺得老婆可愛了,他只覺得老婆很磨人。
因為蘇辰不僅用一副可愛模樣看着他,洗澡的時候還要抱着他,纏着他,蹭他。
這喝醉酒之後粘人的程度超乎他想象,也超出他忍耐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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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忍不了,他最後沒能做成聖人。
頭疼,蘇辰酒意剛醒,想要擡手扶額按壓太陽穴減輕痛感。
室內昏暗,他手一動就碰到了東西,是緊繃的肌肉,心裏一跳,睜眼差點吓得叫出來。
他正窩在陳墨懷裏,頭枕着陳墨的胳膊,手摟着對方,還有更多的就不說了。
他覺得要死,昨晚喝酒了......可是他記得他最後是跟着霍昀他們一起回酒店的。
所以現在是什麽情況?他不是很明白,他為什麽會跟陳墨睡在一張床上,還是這樣子的狀态。
他覺得渾身都難受,還疼,想也知道昨晚上戰況多激烈。
再一看面前人,越想越氣,氣不打一處來,于是他就一腳踹出去了,不僅踹,手還順勢往外一推。
陳墨原本昨晚得嘗所願,老婆在懷,此刻正做美夢呢。夢裏他摟着一個小火爐正開心着,突然就摔地上了,一下子醒了。
擡頭一看蘇辰剛剛把手和腳收回被子裏,陳墨自知理虧又不能說什麽,只好一臉郁悶的從地上爬起來。
重新躺回去,這下倒還好,蘇辰沒能繼續把他踹下去。
主要是他有了防備,蘇辰腳剛踹過來就被他伸手抓住了。
“松手。”蘇辰悶在被子裏低聲叫,試圖奪回自己的腳。
“不松,你自己送過來的。”陳墨沒松手反而順着腳背撫摸了一下,覺得蘇辰的身上挺熱的。
蘇辰詫異的仰頭看着陳墨,甚至沒顧得上腳癢導致的身體異樣:這話說的笑裏帶着調戲,這是陳墨能說出來的話?!!這人變性了?
“你松手。”蘇辰繼續掙紮。
“不要。”陳墨說着還在他腿上親了一下。
“你怎麽變成這樣,混蛋,快松手,再不松手,我就......”蘇辰被他的動作刺激的腿部一顫。
話還沒說完蘇辰就停住了,他喘息了一聲,又看了自己胳膊上紅色青色的痕跡:我能咋樣,打不過,也犟不過。
他自認這會臉皮沒有陳墨厚,他腳踝卡在陳墨手裏,抽不回來,就這麽僵在那。
蘇辰心裏默默嘆氣,心想算了我不要腿了,我不理你總行了吧。
他直接上半身翻了個身,用後腦勺對着陳墨。
不過這樣,他倒是很快就成功收回了腳,陳墨在他背後松了手。
然後湊過來摟着他親了親他的肩膀和脖子。
蘇辰覺得癢,就用手推開他,翻身準備說什麽。
結果陳墨繼續湊過來,親了親他的額頭,眉心,然後在他要說出不好聽話來之前,堵住了他的嘴。
蘇辰心裏恨恨,牙齒一用力,“唔。”陳墨捂着嘴,看了一眼蘇辰,頗為委屈。
這眼神看的蘇辰心裏怪不自在的,他裝作無辜的側目看着天花板說:
“你自找的,誰讓你占我便宜。”
陳墨捂嘴不說話。
過了一會,蘇辰覺得不對勁,他剛剛沒有很用力吧,難道咬重了,說不了話。
他又偏過頭來偷偷看了看陳墨的表情,“流血了?”
陳墨還是皺着眉不說話。
“不能說話?有那麽疼......嗎?”
蘇辰伸手拉開陳墨的手,一臉別扭的說:“給我看看。”
看了看,陳墨舌頭破了個很小的口子,往外面冒了點血,他沒想到自己的牙齒這麽尖利,不過也還好,沒有很嚴重。
不過他不好意思承認剛剛自己心疼了,眼神游移了一下,準備說點什麽掩飾一下。
結果他還沒說出別的話來就被陳墨重新摟住了,陳墨含含糊糊的有點大舌頭的說:
“寶寶,你咬我就當出氣了,行嗎?你現在再睡一會,昨晚睡的晚。”
說到這個,蘇辰知道他什麽意思,臉上迅速飄起一抹紅暈,氣的!
“你還好意思說!都是你害的!”
“嗯,都是我的錯。你再睡一會吧。”
蘇辰确實覺得自己頭還暈暈的,身上也軟綿綿的,被陳墨哄着又睡了。
陳墨下床去了酒店廚房,準備趁着蘇辰睡覺這會功夫,親自動手給他熬一鍋愛心粥。
等他熬完粥回來,坐在床邊看着蘇辰睡覺,這一刻真的有種幸福感爆棚,好似他們剛在一起的時候。
不過看着看着就覺得不對了,蘇辰的脖子耳朵都微微發紅,擡手一摸,有點燙。
之前早上他抓着蘇辰腿的時候就覺得身上過分熱了,這會才發現蘇辰這是發燒了。
陳墨有點自責,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在浴室鬧的太過。昨晚蘇辰喝了酒,再加上後面的情...事太激烈。
他第一反應就是給蘇辰換好衣服,抱他出門,洪闫開車把他們送去醫院。
蘇辰燒的迷迷糊糊的突然感到一陣颠簸,朦胧中在陳墨懷裏窩的更近。
到了醫院,陳墨按照醫生吩咐,将蘇辰放在病床上。
估計是被消毒水的味道刺激了,蘇辰睜開了眼,就看見白色的病房,登時因為高燒而迷糊的腦袋就清明了幾分。
他簡直要懷疑之前所有的經歷都是做夢。
醫生接待發燒病人,通常為了見效快,都是吊水打針先來。
這會醫生正說給病人打一針退燒藥,蘇辰沒顧得上思考自己是不是在做夢,連忙打斷,口中疾呼:“我不打針,不打針。”
醫生在抱着病人的家屬眼神矚目下,猶豫判斷了一下。
最後給開了幾份藥,心裏無奈的妥協吩咐:“那就先吃退燒藥,回去再物理降溫,如果沒好轉再來吊水。”
但是陳墨沒有管這個,倒是想起來另一件事,他将蘇辰後腰的衣服掀起,問醫生:這個傷口要怎麽處理。
那個被鈎子刮破的傷口,這會還紅腫着,昨晚他不小心摸到了,蘇辰還喊了疼。
醫生判斷之後,覺得傷口有感染的風險,還是打個破傷風比較合适。
說來說去還是要打針。
退燒可以吃藥,這個沒辦法,陳墨只能抱着蘇辰,輕聲哄他休息,醫生則趁機給蘇辰紮了一針。
一針紮完蘇辰就徹底清醒了,盡管他臉紅體熱頭又暈,但是無論陳墨再怎麽哄他,他都不願意再打針了。
最後沒辦法,陳墨拿着藥,帶着蘇辰回了酒店。
一進酒店房間,陳墨把蘇辰放床上躺好,倒了一杯水喂蘇辰吃藥。
然後放下水杯,給他解扣子脫衣服散熱,又去浴室拿濕毛巾給蘇辰擦身體,輔助降溫。
這動作他做的溫柔又小心,蘇辰的皮膚很薄,他不敢用力,光是這麽用毛巾擦就已經皮膚充血泛紅,他只能用很輕的力道。
蘇辰昏迷中一只手揪着陳墨的衣服,手指很用力的攥緊,指尖發白,陳墨給他擦汗的動作都受到了阻礙。
陳墨不得已就順手脫了衣服,他才能活動開。
換了一塊毛巾出來繼續給蘇辰擦汗,蘇辰揪着那襯衣嘴裏一直還在呢喃不要紮針。
陳墨安靜的聽着,然後小心的繼續手上的動作。
蘇辰以前的身體很健康,一年也不見生幾次病,每次感冒都硬抗過去,陳墨想讓他吃藥多休息,他也不願意。說自己從小耐抗,不怕。
可是車禍之後,他現在的身體這麽脆弱。等回去一定要帶蘇辰去找醫生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