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chapter099
确認過眼神, 這個胡子拉紮的大叔是個很牛逼的人。
正炸毛炸到一半的三個審神者被黑崎一心扔出的驚雷劈的愣在原地。就連玲子也頗為意外……對黑崎一心的身份，也對這個聽起來非常嚴重的懲罰。
不是質疑黑崎一心的判決, 而是在想這三人到底背地裏做了什麽, 這樣的後果恐怕她們做的并不只是她們之前說的那些。
同樣這麽想的顯然不止玲子，現場靜默了好一會兒, 當衆人的視線不由自主都落在三個還保持着僵硬怒容的審神者身上時, 領頭的少女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但是泛紅的水潤大眼和略微急躁的呼吸還是暴露了她的憤怒和慌張
“憑什麽？！憑什麽取消我們的資格？”
另外一個少女也是厲聲附和, 還有一個雖然沒有附和，臉上帶着明顯的怒意。
黑崎一心正想開口, 少女憤慨的目光突然移到了玲子臉上, 大聲質問, “難道是因為我們得罪了她嗎？你公報私仇！！”
玲子一愣，沒想到戰火居然還能燒到她身上來，問題是還是這種不着邊的指控……看來, 有人是真的狗急跳牆了。
玲子本來以為少女審神者也就幼稚點，現在看來, 恐怕真的背地裏做了什麽事吧。視線從少女身上轉到她身後的兩個付喪神身上，即使這種情況下，兩個付喪神半垂的臉上仍然是那種漠然的沒有表情的表情。然而, 玲子卻注意到，加州清光垂放在雙膝上的手卻死死的揪緊了自己華麗的外袍，蜂須賀虎徹抿着的唇也在輕微的顫抖……英俊的面容似緊張、似忐忑、還有一絲隐隐的期待。
期待嗎？
猜想到什麽，玲子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斂去, 看着少女的目光瞬間銳利起來，磅礴的靈力驟然鎖定那個少女，還欲争辯的少女仿佛被夾住脖子的母雞，聲音戛然而止，瞪大雙眼驚恐的看向玲子。
玲子特別“爽朗”的朝她龇了下牙，“喂，這位小姐，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真要收拾你還需要別人的幫忙嗎？
最後的話玲子沒有說出來，但是表情和眼神将她的不滿和态度表現的淋漓盡致，少女臉白的簡直快抽過去了，撐着一口氣還要開口，黑崎一心先打斷了她，“我說小姑娘……”
黑崎一心一開口，衆人的視線又移到他身上。只見他慢慢收回臉上不正經的笑容，粗犷的面容繃了起來，如深海一般磅礴的氣壓向周圍散開，鷹眼冷漠的慢慢的掃視三個少女，直把三人看的僵着身子冷汗直流，才淡然的反問，“公報私仇什麽的……開什麽玩笑，我是那樣的人嗎？”
“……”
在場包括玲子在內的人，都以為他要放什麽大招，結果……聽他在那胡說八道！
這麽不着調，港真，衆人就要以為他就是那樣的人了！
看衆人懵逼的樣子，黑崎一心的視線鎖定三個女孩中領頭的質問他的少女，聲音沉了下來，手指翻動紙張，“和諧社會，我們自然是要講證據的。本丸編號2xx74審神者淺井，違反《付喪神保護法》第47項，在出任務時強逼付喪神以錯誤的方式戰鬥（先講道理），并且在之後的任務中仍然一意孤行，導致任務中5位付喪神重傷不治進而碎刀，另有23位付喪神不同程度暗堕。”
黑崎一心抿緊唇沉聲道，“看來你的善良并沒有體現在你的付喪神身上。”
瞬間，衆人落在她身上的視線更加灼熱，原本對她還有好感的其他審神者也不由自主的往旁邊挪動了身軀。
“不，不，我不是故意的……”名為淺井的少女滿臉通紅，一雙大眼滿是被戳穿後的驚慌和心虛，再對上黑崎一心那雙看透一切的鷹眼，腳下一軟，“噗通”一聲跌坐在地，剛好撞到身旁的兩個付喪神。
這時才想起自己兩個付喪神的淺井，立刻拉住兩人的臂膀，搖晃着急急的說，“你們快幫我解釋啊！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的！”
她的能力并不強大，但是她比任何人都善良，這是媽媽和朋友們都說過的，為了趕上那些優秀的審神者，她只能另辟蹊徑，“以德服人”不是大家都認同的好品德嗎？那她讓付喪神們更為溫和的對待那些出逃的靈魂有錯嗎？明明是他們的實力低下才會受傷才會碎刀！關她什麽事啊？！
況且，每次任務過後，她都已經努力補償他們了啊，服裝店最時尚的單品，首飾店最獨一無二的配飾，料理店最美味的料理……他們還想她怎麽辦？！
兩個像是沒有靈魂的大娃娃被她的大力弄的左右搖晃，最終，修長的手指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毫不客氣的推開。兩雙原本應該帶着璀璨光華的眸子像一潭死水一般盯着地面，看也不看她——這種無聲的決絕的抗拒，終于摧毀了少女審神者淺井最後的稻草。
身體一軟，淺井的肩頭垮了下去，視線也呆滞起來。
見狀，黑崎一心暗自搖了搖頭，視線轉向另一個板着臉的少女。少女一對上他的視線，立刻揚起下巴，一副不服輸的樣子與他對視。
黑崎一心心想這孩子莫不是是個傻子，淺井的前車之鑒已經擺在那裏，居然還一點也不認為自己錯了嗎？
“這位大人，淺井大人犯了錯被取消審神者資格，我能理解，但是，我有做錯什麽嗎？我的業績可是所有人裏最好的！”
顯然，女孩并不是傻子，只是在堅持自己的道義而已。
看着義正言辭的少女，想到少女生前的職業，黑崎一心暗咐：被右翼洗了腦的激進分子嗎？
“結果的确重要，但是過程同樣重要。”
黑崎一心繼續道，“的确，你的任務完成率很高，但是這是建立在大批付喪神犧牲的基礎上的。半年前你初任審神者，本丸當時共有35位付喪神，加上你鍛出的和從戰場上撿回的刀劍共計152把……”
如此短的時間，如此龐大的刀劍數量，部分審神者并沒有馬上察覺到其中深意，現場頓時傳出一陣陣抽氣聲，而付喪神們卻立刻反應了過來。
按照規定，審神者本丸能擁有的刀劍付喪神最大的數量就是刀帳數量，而短短半年，審神者卻擁有了超過刀帳數量一倍還有餘的刀劍付喪神，這說明什麽？
——這說明刀劍付喪神的損耗數量已經超過了刀帳的數量！
付喪神們因為各種各樣的情況，難免會有不幸遇難的時候，但是，一個本丸死亡那麽多刀劍付喪神，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有問題。
在場的審神者們很快發現了自家付喪神們的異樣，玲子自然也注意到了。左手邊的三日月依然帶着淡淡的笑，眼中的月華卻散發着冷然的光，像看死人一樣看着并不覺得自己有錯的那個審神者。而玲子右手邊的江雪一身氣勢更是直白的鎖定住對方，俊臉上擺出一副想殺人的不高興表情。
黑崎一心繼續把話說完，“而你的本丸目前為止只剩下12位。”
又是一陣抽氣的聲音。
“有戰鬥自然會有犧牲，作為刀劍，自然該無所畏懼直面死亡。”但是顯然這位審神者并不覺得有什麽問題，她掃視了一番現場的衆人，最後将視線落在了自黑崎一心開口後就再沒有出過聲的彌勒佛高層身上，“高橋大人，當時時之政府招聘我的時候，分明說過需要盡快抓到那些惡靈，我做到了，而且做的比任何人都好，憑什麽取消我審神者的資格？！”
彌勒佛高橋仍然微笑，剛要開口，他旁邊忽然“啪”的一聲巨響，碗碟破碎料理四濺。
憑空出現的狼牙棒慢慢收回，一雙陰郁到極點的眸子擡起，像深淵裏的曼珠沙華将審神者完全卷住。
濃郁的寒氣和殺氣讓玲子都忍不住打了個冷戰，玲子憐憫的看向惹怒地獄輔佐官大人的審神者……何必呢，活着不好嗎？
“高橋大人，地獄這邊什麽時候說過那些流失的鬼魂都是‘惡靈’的？”雖然看着審神者，但是鬼燈問的卻是身旁的彌勒佛高橋。
高橋見鬼燈明顯生氣了，心裏咯噔了一下，臉上的笑瞬間斂去，立刻板着臉解釋道，“我們的确鼓勵審神者們盡快找到那些流失的鬼魂和妖怪，但是絕對對每位審神者都解釋清楚了的，更沒有說過那些鬼魂都是‘惡靈’這樣的話。”
聞言，鬼燈眼底更沉，鎖住審神者的殺氣簡直要化為實質了，冷漠道，“解釋。”
審神者被他的氣勢壓的都快斷氣了，哪裏還能解釋什麽，鬼燈深邃的眼睛眯着，好半響才收回了一點殺氣。
死裏逃生的審神者臉漲得通紅，捂着脖子死命的吸氣，眼底閃過畏懼但是目光卻依然堅定，“咳咳，有什麽可解釋的？既然要提高效率，何必花時間去分辨是不是惡靈，通通送回地獄由你們分辨不就行了，我的任務只是把他們都抓回去而已！再說那些碎刀的付喪神，我已經給他們戴上了禦守，會碎刀分明是他們能力不濟！關我什麽事？！”
因為她的話，現場瞬間安靜了，給付喪神戴上禦守就可以讓他們随意犯險嗎？衆人總算明白了為什麽她會得到取消審神者資格這樣的懲罰。
然而，審神者卻把衆人的沉默當成她們無法反駁自己的話，當成了對她的話的贊同。
見她還沒明白自己到底哪裏錯了，高橋在心底無奈的嘆氣。其實他覺得挺可惜的，這個出身于政治家庭的少女能力确實很強，當初他們也是看中她這一點打算認真培養的，只是沒想到她性格裏的偏激竟然已經是無法挽回的地步了。
這種為了達到目的完全不擇手段的性格，時之政府無法容忍。
高橋臉上的笑容淡去，“既然你覺得只要戴上禦守就可以想幹什麽幹什麽，那麽你也戴着禦守去戰場試試吧，至于随行的付喪神……”看着她身後同樣一直漠然的垂着臉的燭臺切光忠和歌仙兼定，“只要你的付喪神願意，帶誰去帶多少付喪神去都可以。七天時間，只要你成功從戰場上出來，所有懲罰作廢，時之政府也會加倍補償你。你覺得如何？”
“好！燭臺切，歌仙……”審神者想都沒想便欣然應下，轉頭卻對上兩雙淡漠的眸子，頓時一驚，“你們……”
兩個付喪神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雙雙伏下頭，行了一個大禮，沉聲道，“燭臺切光忠／歌仙兼定，僅代表3xx56本丸12位付喪神拒絕本次任務。”
在衆人看不到的地方，兩個付喪神眼中有晶瑩墜落……終于可以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的承受失去夥伴的痛苦了，終于，可以解脫了。
他們做不到手刃審神者，那麽，就讓她在戰場上自生自滅吧。
審神者看着說完話久久不起身的付喪神，握緊了雙拳，冷笑道，“好，好得很！！沒有你們我也做的到！！”
說完，憤怒的審神者便看向高橋，此時高橋又變成了那個笑眯眯的彌勒佛，見她看過來，視線微移，看向一直等候在門口的護衛隊。接到示意，護衛隊立刻上前，有禮的請審神者跟着走，順便也把之前還癱着的淺井帶走。
衆人看着那個依然昂首走在護衛隊前頭的審神者，總覺得，她這一去戰場，就不會再回來……永遠。
【編號3xx56本丸審神者東條，于x年x月x日在江戶城內遭遇檢非違使，魂魄被敵人擊碎後消散于世間。】
當然，這已經是後話，暫可不提。
“咳咳……”輕咳了一聲，黑崎一心拉回衆人的注意，“那麽接下來就是……”
“砰”一聲巨響，打斷黑崎一心的話，只見剛剛還趾高氣揚的少女已經撲倒在地，整個身子都在顫抖。感覺到衆人的視線，少女的聲線不穩，戰戰兢兢又結結巴巴的說，“我願意！我願意承受這個懲罰！”
不用再多廢口舌，黑崎一心滿意的将手中的資料本合上，嘛……總算有個聰明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 備注：修改了東條家剩餘付喪神的人數。32名改為12名。
名單如下：燭臺切、歌仙、數珠丸、愛染國俊、一期尼、陸奧守、不動行光、山姥切、宗三、前田藤四郎、後藤四郎、骨喰藤四郎
終于将這三個審神者解決了，這三個大概就是我最看不上的三種類型的嬸。接下來就該我們外婆上場了，你們以為外婆就是來打醬油的嗎？nonono，外婆是來被垃圾政府坑的，哼唧╮(￣▽￣)╭
致即将參加高考的寶寶們：
高考的競争是壓力和挑戰，也是機遇和希望。十八歲的天空，自由，遼闊，暢想，願你們成功順利的戰勝這道坎，願你們未來擁有一片美好藍天。
加油，寶貝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