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當賣
這藏友交流會上的東西還真是讓白井芯打開了眼界,瓷器,古畫,古籍善本,青銅,玉器,這些古玩有真有假,精彩紛呈,這有人買了好貨就自然有人打了眼,吃了虧,這些藏友幾乎都是出口成章,瓷器的破綻,書畫的瑕疵,青銅器的做舊方法都是聊的如火如荼,再一次讓白井芯郁悶了,看來自己這個野道姑沒有師父教就是差勁啊。
最讓白井芯氣悶的是劉文博這個小子竟然拿出來的兩件藏品其中一件就是自己賣給他的那個扳指,這扳指用的是極品的羊脂玉,品相又那麽完好,有的藏友評論這扳指價值能超過五六百萬,那豈不是說自己一下子就少買了一兩百萬?看來這個家夥果然蒙了自己不少錢啊,可是也沒辦法,用趙悅佳的話講叫做有飯大家吃,你要是把利潤都吃光了那別人豈不是要餓死了?
“這是元代的青花鹿紋直頸瓶?恩,不錯,好東西啊,這樣的精品現在可是不多見了,多少錢收的?”這個瓷瓶是陸遙南拿出來的,其中一個江姓老者看了看後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來是很喜歡。
“江老,您過獎了,不多,六十萬”,妖男得意的一笑,比了個六的手勢。
“六十萬?呵呵,撿了個小漏吧,這個瓶子價值應該在一百五十萬左右”,江老一愕然,随後微微一笑,不在意的評價道,白井芯在一邊卻是砸了咂舌,看來這撿漏的不光是自己一個啊,古玩行內藏家這麽多,懂行的行家也不少,能撿漏就說明人家有這個本事,有這個眼力,當然了,運氣也是其中一方面。
“小丫頭,你們也是藏友吧?把你們的東西拿出來亮一亮吧”,錢老看了看白井芯,這藏友交流會就是讓大家來交流的,趙悅佳倒是說了不少,很多作品都被她品評了一番,讓大家都認定了這個美女也是個行家,可是白井芯卻在旁邊插不上話,太多東西她都不懂了,甚至很多名家她都沒有聽過,只能幹瞪眼,錢老見白井芯手裏抱着一個盒子笑着招了招手。
“錢老您好,我這就一幅畫,沒什麽好的”,白井芯很謙虛的說了一句,把盒子也遞了過去,這位錢老主攻的方向就是書畫,現場有五個老者被大夥推薦為了主評者,這五位老者都是德高望重的前輩了,江老是瓷器的主評者,劉老是玉器的主評者,趙老是雕刻以及木器的主評者,李老是雜項的主評者,李老白井芯認識,就是秦漢閣的那個李老,而書畫的主評者就是這位錢老了。
“我一看就知道你是新人,還不習慣這種交流會吧?呵呵,沒關系,慢慢就好了,你的師父是誰?入行幾年了?有沒有。。。。”,錢老拿出那幅畫慢慢打開,嘴裏還随意的問着,很顯然是想讓白井芯別那麽緊張,其實白井芯不是緊張,而是不知道說些什麽,她懂的東西太少了,有些羞于啓齒,她怕一開口就露怯了,這裏的人都是行家,估計就她一個小白了,不過那錢老把畫剛剛打開就不說了,眼睛一亮,很顯然,這幅畫讓他很是欣賞。
“咦?這是徐渭的畫?”旁邊也有兩個老者在看這幅畫,其中一人驚訝的叫了一聲,這一聲頓時讓周圍一靜,慢慢的人們也都圍了過來。
“還真是徐渭的畫,恩,這幅畫意境幽遠,且豪邁奔放,竟然把幽蘭圖畫的有些金戈鐵馬的味道,真是好怪啊”,其中一個中年人皺着眉頭品評着,的确,幽蘭圖中的很多草畫的有些豪放不羁,讓人一看就感覺不太柔和,其實那是由于徐渭的書法所造成的一種特殊效果。
“錢老,這是徐渭的真跡麽?”衆人你說兩句,我談三句,說了半天有些争執起來,一撥人說這是徐渭的真跡,另一波人說徐渭沒有畫過這幅畫,而且筆鋒太過于狠辣了,不像,還有一些人則保持了沉默,都覺得像,但又有些似是而非,其中一個人問了錢老,錢老自從看這幅畫就一直沒有開口,看的很是仔細,到現在才把老花鏡摘掉,皺了皺眉眉頭,周圍一驚,都想聽一聽錢老的品評。
“大家都知道,徐渭的畫,風格變幻莫測,畫中藏字,徐渭的書法堪稱一絕,而且。。。。。”,錢老洋洋灑灑的一番評論讓白井芯也受益匪淺,學了不少的東西,同時心也提了起來,因為錢老一直在品評這幅畫,而沒有說這幅畫到底是真跡還是仿作,要是仿作的話那可就虧大本了,“所以,我覺得這幅畫應該是徐渭的真跡”,最後錢老的這句話讓周圍又熱鬧了起來,同時白井芯也松了口氣,臉上露出了笑容。
“小姑娘?小姑娘?”白井芯張着嘴在傻笑,在想這幅畫該賣個什麽價格呢,旁邊的錢老喊了她好幾聲她才醒過來。
“啊?錢老,什麽事兒?”白井芯不好意思的回道,周圍的人一聽這幅畫就是徐渭的真跡也都圍看了起來,有了錢老的這句話這幅畫已經是打上了棺材蓋定論的印章了,這鑒賞徐渭真跡的機會可不多,可不能錯過了,以後再遇到徐渭的畫也可以對照一番,很多人都看的相當仔細了。
“小姑娘,你這幅畫是?怎麽來的?”錢老淡笑着問道。
“買的”,白井芯很幹脆的回答着。
Advertisement
“哦?誰買的?你父親?還是其他的長輩?”錢老在腦海裏思索了半天白姓的收藏家,可是想到的兩個都否定了,不知道白井芯到底是哪家出來的新人,要知道但凡是這些名家畫作大部分都是在大家族收藏着,這種名家畫作說起來就是幾百上千萬,普通人根本玩不起,對于那些收藏大家錢老差不多都認識,可是卻唯獨沒有見過白井芯。
“不是,是我買的,花了不到三十萬塊”,白井芯搖了搖頭,依然如實的回答着,她的話讓錢老也吸了口涼氣?不到三十萬塊?這幅畫現在的價值應該在五六百萬了,才花了不到三十萬塊?這漏兒撿的有點太大了吧?
“你師父是誰?”錢老想看看這女孩兒到底是什麽來路,竟然有這等眼力,估計她師父一定是極厲害的大藏家了。
“師父?我沒師父,我入古玩行只有兩個月,都是自己看書學的,就學了一點兒東西,啥也不懂,呵呵”,白井芯有些憨憨的一笑,不過她的話确是猶如一道驚雷似得,讓錢老差點沒站穩,沒師父?入行才兩個月?就看書自己學的?就能花不到三十萬塊買到徐渭的真跡?真的假的?她不是和自己開玩笑吧?
“你。。。你。。。。”,錢老被刺激的不輕,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你了半天沒想到後面該說什麽。
“我叫白井芯,錢老,這幅畫值多少錢啊?”白井芯很是財迷的又問起了價格。
“恩,白丫頭,這幅畫麽,遇到喜歡的人那可就沒準了,說不定可以賣到很高的價格,現在徐渭的真跡越來越少了,大部分都被藏家們收了起來,這幅畫如果上拍的話價格肯定不會低的,這幅畫你要賣麽?”錢老有些奇怪,這種名家的真跡市場上越來越少了,收藏這種真跡的人都是有錢人,在一般情況下是絕對不會把東西拿出來賣的,除非家裏遇到特殊情況,急等着用錢。
“對啊,買了不就是賣的麽,可惜劉文博那個臭小子是個窮鬼,要不然就賣給他了”,白井芯嘟囔了一句,雖然聲音不大,可錢老還是聽到了。
‘窮鬼?那小子好像一點兒都不窮吧?他要是窮鬼世界上就沒有富鬼了’,錢老也苦笑了起來,他也不知道白井芯和劉文博到底是什麽關系,又開口道:“你想賣的話好辦,我收了,給你五百八十萬的價格,你可滿意?”
“五百八十萬?這個。。。。為什麽是五百八十萬啊?不能加到六百萬麽?”白井芯嘻嘻一笑,讨了個價兒,多加二十萬就可以把自己這條鑽石項鏈的錢賺回來了,聽趙悅佳說現在徐渭的真跡越來越少了,價格也越來越高了,雖然對方是老人,不過也不妨礙自己加價吧?
“哈哈,你這個丫頭,還挺財迷的,好,給你個六百萬整數,這幅畫我收了”,錢老哈哈一笑,豪邁的說道,本來兩個人在一邊說話聲音不大的,那些人鑒賞完這幅徐渭的真跡也都動了心,如果可以把這幅畫收了的話也不錯,價格雖然有些偏高了,但畢竟是真家夥啊,卻不想他們才看完那邊價格已經談好了,很多人都後悔不跌,早知道先去找那個美女談價了,談完了再看啊,現在可好,錯失了機會啊。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