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黃金
“四萬五?四千五買回去都沒地方放呢,還四萬五,你給我四萬五,我給你做十個一模一樣的”,趙悅佳這個氣啊,這古玩街的人真是太黑了,這麽個破銅像竟然要四萬五,這也太坑人了,這要是真四萬五買回去最少虧三倍啊。
“話不是這麽說的,信佛的人就喜歡,剛才你朋友可是開口就給三萬八呢,呵呵,請佛得有誠心啊,花幾個小錢算什麽”,這攤主別看憨厚,其實也是個能說會道的主兒,趙悅佳和攤主兩個人你來我往都快吵起來了,旁邊圍觀的人也多了十來個。
“行了行了,老大哥,這樣,四萬,怎麽樣?行我就拿走,不行的話我再逛一逛”,白井芯見雙方吵得差不多了,急忙拉住了趙悅佳,免得趙悅佳氣急了再一拳打過去,那可就真的熱鬧了。
“白開心,你是不是腦袋進水了?四萬塊買這個銅疙瘩?”趙悅佳狠狠等着白井芯,白井芯苦笑着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只能做出一副哀求的表情了,“不管你了,虧死你算了,這樣也好,讓你知道知道古玩行的水有多深,免得你以後真的漏進去”,見白井芯執意要買,趙悅佳一跺腳索性不管了,在她看來四萬塊白井芯還虧得起,這四萬買回去虧個三萬,也能讓白井芯警醒一下,也算是個教訓了,有的時候人就是如此,不撞了南牆就不知道回頭。
“行,我和你這個小美女也是有緣,四萬塊就四萬塊”,那漆黑的攤主見趙悅佳氣呼呼的模樣也是嘿嘿一樂,竟然開口就同意了這個價格,心裏卻樂開了花,賺了不少啊,一百八十塊收上來的銅像賣了四萬,這古玩街上果然還是有冤大頭的,旁邊的人都紛紛小聲議論着,幾乎全部認為白井芯買虧了,這個銅像怎麽看都不值四萬塊。
“一二三四,您數數,數好了這銅錢就歸我了”,來之前白井芯就取了五萬塊現金放在包裏呢,就是怕遇到好東西,沒想到還真用上了,從包裏拿出四捆嶄新的老人頭遞了過去,上面還有銀行的封條呢,那攤主眼前一亮,接過後點了起來,那手速度極快,比銀行的工作人員都要利索多了,沒幾分鐘四萬塊就點算完畢了。
“正好,呵呵,這銅錢是美女你的了”,攤主把錢放進手包裏後做了個請的姿勢,這筆交易就算是完成了。
“老大哥,這把檀香扇多少錢?”白井芯把佛像放到了腳下,随後又拿起了一把剛才趙悅佳看的古檀香扇,問道。
“這扇子雖然是仿品,也有二三十年了,也算個老物件了,你要是喜歡的話給兩百塊錢拿走”,這攤主大賺了一筆也很高興,這把扇子也沒想賺錢,你要是單獨買的話對方開價最少兩千了,當然了,成交價肯定不是兩千。
“好嘞,兩百”,白井芯也懶得再談價了,為了一把扇子不值當得,又拿了兩百塊遞給了攤主,“諾,給你的禮物,別生氣了,快幫我搬佛像吧”,白井芯把手裏剛剛買的檀香扇塞給了依然氣呼呼的趙悅佳,讨好的說道。
“你呀,我真被你氣死了,你這樣的笨蛋就是人家把你賣了你還幫人家數錢呢,哼!”趙悅佳又埋怨了一句,不過卻沒有辦法,錢已經給人家了,肯定是要不回來了,四萬塊買塊銅疙瘩,她就搞不懂白井芯發什麽瘋了,無奈之下只好和白井芯兩個人抱着銅佛像往外走了,這東西挺重的,估計也有二十斤呢,抱着這銅佛像肯定是不能再逛其他的攤位了,打了輛車後直接回家了,半個小時後兩個人把銅佛像擡進了院子裏,白井芯急忙去鎖了大門,趙悅佳坐在躺椅上吭哧吭哧的咬着西瓜,看上去依然很不爽的樣子。
“說吧,你買了這個銅疙瘩打算煮着吃還是炖着吃?”把西瓜皮往垃圾桶裏一扔,趙悅佳翻着白眼問道,在趙悅佳看來,雖然之前白井芯撿了兩回漏,但那完全是撞上大運氣了,這才賺了幾十萬,可這樣的機會一輩子也不一定有幾回的,等白井芯這幾十萬花完了那又該怎麽辦?
“那自然是炒着吃啊,呵呵,你就別生氣了,難道你就沒有發現問題麽?”白井芯有些神秘兮兮的反問道。
“發現問題?發現什麽問題?我唯一發現的問題就是你腦袋進水了,花了四萬塊買了個民國時期的銅疙瘩,還不是很精致,我之前跟你說過了,這佛像遇到喜歡的最多一兩萬,如果能賣到三萬就把天都撐破了”,趙悅佳可不是菜鳥,雖然她不喜歡古玩,但是學了十幾年的古玩知識可不是白學的,東西一上手就能說出個大概來,這種家學淵源的就叫做傳承有序,是很多人都羨慕不來的。
“諾,你仔細聽聽”,‘咚咚咚’,白井芯用手指用力的敲了敲這銅佛像,發出了三聲有些沉悶的響聲。
“你不會想告訴我這銅佛像是空心的吧?你的腦袋不是進水了,而是進汽油了,這種沉悶的響聲就是說明了裏面是實心的,要是空心的應該是會發出有些清脆的響聲,而不是這樣悶悶的響聲”,趙悅佳自然知道白井芯在說些什麽,趙悅佳又不是傻子,相反她還十分精明呢,又言道,“而且如果是空心的這銅像的重量也不對勁,你瞧瞧,這麽重,怎麽可能是實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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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仔細聽”,白井芯去找了個螺絲刀,用金屬的一頭在銅佛像上下左右亂敲了起來,雖然聲音依然沉悶無比可是趙悅佳的眉頭卻皺了起來,她也微微聽出來了,雖然都是沉悶聲,可是如果真的是實心的話那這上下左右的聲音應該一致啊,怎麽可能有很細微的差別麽?這種細微的差別如果不是用螺絲刀用力的敲,又特意的聽的很仔細,是根本無法察覺的。
“怪了,聲音是有些不一樣,怎麽回事兒?難道這東西真有古怪不成?”趙悅佳搶過白井芯手裏的螺絲刀自己敲了起來,足足敲了十幾分鐘趙悅佳這才肯定,這銅佛像不對勁,真的有古怪,可是到底有什麽古怪卻還是說不清楚。
“你等着,我去買些東西”,白井芯想了一會兒後急急忙忙的拿着錢包就跑出去了,趙悅佳坐在椅子上一邊看着銅佛像一邊繼續啃西瓜,二十分鐘後白井芯才氣喘籲籲的跑回來,手裏拿着幾把鋼锉。
“你買鋼锉幹嘛?應該買鋼鋸才對”,趙悅佳看了兩眼鋼锉提醒着。
“買了,諾,鋼鋸條,我們先搓一搓,剛才我也想了,按照你的話講,如果這銅佛像不是實心的,那重量就不該這麽重,我想會不會佛像下面隐藏着什麽,用鋼锉先試一試再說”,白井芯如此分析着,大學的時候白井芯也喜歡看推理小說,細想了一下趙悅佳的話後做了這麽個決定。
“對對,你說的很對,把鋼锉給我,我來弄”,趙悅佳贊同的點了點頭,伸手要鋼锉。
“你行不行啊?慢點锉啊”,白井芯提醒着,其實她想親自動手的,這種親自解開秘密的感覺更過瘾。
“你就放心吧,你那兩下子比我差遠了”,趙悅佳白了白井芯一眼,用鋼锉最細的一面放到了佛像的胳膊上,手也前後晃動了起來,一些銅粉末開始嘩嘩的飄散下來,趙悅佳锉的很仔細,一邊锉一邊觀察着,而白井芯奔波了半上午也累了,坐在椅子上吃着西瓜緊盯着那被锉的黃色胳膊。
“咦?裏面還真的不一樣呢”,锉了半個多小時,就在白井芯要失去耐心的時候,趙悅佳突然停了手,驚喜的叫了一聲。
“我看看,我看看”,白井芯興奮的跳了起來,手裏的西瓜也扔到了一邊,用沾着西瓜汁的手去摸了摸那锉開的大口子,這有些厚的黃銅之下竟然锉出了一些白色的粉末,“這是什麽東西?白灰?”搓了搓手上的白沫子白井芯很是不解的問道。
“去,一邊去,什麽白灰,這最近也是民國時期的東西,民國時期哪有白灰啊,真是老外”,趙悅佳把白井芯轟到了一邊,在趙悅佳看來什麽離譜的話都能從白井芯這個半路出家的野尼姑嘴裏說出來,“這應該是瓷器的內胎,不過被我們锉成了沫子,下面就應該不是黃銅了,你可刻刀麽?”趙悅佳分析了一下後臉上不知為何出現了一絲喜色,急忙問道。
“刻刀?什麽叫刻刀啊?雕刻用的刀麽?我哪有那東西啊,我又不是雕刻家”,白井芯很幹脆的搖了搖頭。
“哎,問你也是白問”,趙悅佳翻了個白眼,直接沖進了屋子裏,不到兩分鐘就沖了出來,手裏多了一把沉甸甸的瑞士軍刀,這把瑞士軍刀功能極多,有三四十種,拉開一個窄細的刀刃後又在那佛像的胳膊上忙活了起來,五分鐘後那層瓷器的內胎就被趙悅佳挖了個小窟窿,裏面露出了一絲金黃色。
“怎麽裏面還是黃銅?搞什麽啊?”白井芯有些疑惑不解的問道。
“你白癡啊?你們家黃銅是金黃色啊?你仔細看看,這是黃金,黃金!”趙悅佳拿白井芯真是無語了,其實白井芯也是慣性思維了,就認為這是一尊黃銅佛像,哪裏往黃金那方面想啊,趙悅佳剛才就懷疑這個可能性了,因為也只有裏面包裹着黃金這佛像才會那麽重,要不然這佛像怎麽可能有二十斤的重量?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