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你再走
聽到記者這個問題, 現場一片嘩然。
且不說在殺青發布會這樣的場合, 大家都是熱熱鬧鬧提良性問題, 單論這件事,娛樂圈水深,又豈是一句是非便能分清楚的?
站在臺上的演員們臉色都不好看, 王忱的粉絲此刻更是沸騰起來。
一個怒火中燒的小姑娘不顧距離甚遠,扯着嗓子就尖銳地罵了一聲“操你媽”!其他好事的記者立時回過身,尋找聲音來源, 指點攝影記者趕緊拍照。
新藝娛樂的公關但見形勢不對, 立刻喊保安想将那個記者帶出去。與此同時,臺上的主持人也圓場地說:“好, 下一個問題我們請北京臺的朋友來問。”
這是要裝作什麽也沒發生,将事情直接帶過去。
然而, 王忱卻不甘心就這樣不作回答不表态的,任由這個問題留在所有人記憶裏。
畢竟如今的媒體越來越難控制, 就算在場的記者不亂寫,誰又能保證觀衆出去不多說?社交媒體如今發展的如火如荼,不就正是因為消息多渠道的傳播嗎?
想到這裏, 王忱拿起話筒, 低聲打斷了正要幫忙圓場提問的北京記者,“不好意思,我想解釋一下剛剛那個問題。”
他話音剛落,粉絲那邊便有人又喊了一聲,“萬辰!我們相信你!”
王忱一時有些感動, 便朝大家先鞠了一躬。
旁邊新藝娛樂的人自然為他的表态有些緊張,畢竟王忱一旦覺得不爽,将事情真相說出,倒黴的可就不止宋荀一個了。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王忱身上,沒有提這個問題的記者,自然也不會錯這個大料。
然而,王忱開口說的卻是:“剛剛那位記者朋友已經提到,他說的都是傳言,傳言當然不會是真的。我肩膀受傷是因為劇組大燈墜落産生的意外,相關責任人已經被劇組處理和解決,新藝娛樂也賠償了大額醫療費,而經過休息,前幾天我去複查的時候,肩膀的傷口沒有留下任何後遺症,這件事,與任何人無關。”
聽他這樣說,新藝娛樂頓時松了口氣。
“至于宋荀老師……”王忱微笑,“我不對他的事情發言,是因為我根本不清楚劇組發生了什麽。那段時間我還在醫院住院,想必一個骨傷患者,也沒有什麽精力去幹涉劇組的事務。這個問題我希望到此為止,不論是宋荀老師,還是我,都不希望聽到外界的胡亂猜測,影響劇組同事的情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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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他話音落下,盯着舞臺事務的新藝公關忍不住悄悄鼓了鼓掌。這樣無懈可擊,官方卻又真誠的回答,真是讓人挑不出一點錯來。
那邊的記者碰了一鼻子灰,便沒再說話。
而舞臺上,寧頌不知道怎麽想的,突然拽了一把王忱,給了他個擁抱。
王忱:“???”
寧頌扭頭說:“我們同事情誼很深的。”
“……”
底下閃光燈一片耀眼。
王忱隐約覺得,一對新的網紅cp要誕生了。
發布會總算有驚無險的結束。
接下來雖然還有單人的媒體采訪,但毋庸置疑,這都是男一號寧頌的主場,王忱簡單回答了幾個媒體的問題,便和白佳潤一起離場。
晚上,還有一個正好在北京舉辦的時尚酒會,白佳潤又匆忙帶着王忱去換了衣服行頭補妝,趕這個場子。
應酬到了淩晨一點多,王忱才總算結束全部的工作。
他到家的時候,已經在保姆車上睡得人事不省,哈喇子挂在嘴邊,全不見白天光彩耀人的形象。
秦閱聽到別墅外面有汽車轟鳴,就猜到是王忱回來了。
他剛洗完澡,随便披着浴袍就下樓給他開門。
玄關的燈還沒來得及打開,便見王忱迷迷瞪瞪推開大門,整個人朝他懷裏撲了過來。
秦閱忙不疊張開雙臂,将人一把摟住。
送他回來的小東一看屋子裏是這種景象,立刻揮了揮手,溜之大吉。
秦閱摸了摸王忱的腦袋,貼在他身上聞了聞:“喝酒了?”
“嗯……香槟。”王忱把臉埋在秦閱胸口,隐約感覺到了一陣溫熱的潮濕,還有沐浴液的香氣,他用鼻子在秦閱胸前蹭了兩下,疊緊的浴袍果然被蹭得敞開了一個口子,王忱直接将臉貼在了秦閱的肌膚上,然後親了下。
秦閱早習慣了王忱這種色氣熏天的小動作,随手揉了一把對方的屁股,便說:“換鞋,上樓。”
“懶,好累啊。”
“……”
秦閱沒辦法,将人扶着站好,自己蹲下來替王忱把鞋脫了,又拿了棉拖鞋過來。
王忱這才半睜半閉着眼睛往客廳裏走,一邊走一邊扯下羊毛大衣,随手一揚,秦閱緊跟着在他身後接住,挂到了衣櫃裏。
他走到一半,又不動了。
秦閱想都不必想,就知道他是要喝水。
趕緊走了兩步到廚房裏給王忱倒了杯溫水遞過去,看着他咕咚咕咚喝了,人才繼續繞到樓梯往上去。
秦閱跟在他身後,看着他走路時屁股一翹一翹,忍不住上去拍了一下。
王忱恬不知恥地還掘了一下,仿佛嫌秦閱打得不夠似的。
秦閱這下再忍不住,他直接上前将人整個扛了起來,大步流星地上了樓,直接進了卧室。
王忱被吓了一跳,揪着秦閱的浴袍大喊:“你幹什麽!要殺豬啊!“
秦閱将人直接扔到了床上,緊接着扯開浴袍撲了上去,低低壓住了王忱。
兩人都沒來得及開燈,黑暗裏,竟然誰也看不清誰的臉。
可是這樣近的距離,彼此的呼吸,心跳,甚至嘴唇一開一合帶出來的溫熱氣流,都是這樣觸手可及的清晰。
秦閱低頭啄了一口王忱的嘴唇,然後說:“不,操豬。”
“……”
王忱原本只是想和秦閱随便調調情,沒想到不小心點燃了燎原大火。
秦閱一股腦地吻住他,吻得他天旋地轉,身下的床仿佛變成了一片波濤洶湧的海,帶着他浮浮沉沉,不知今夕何夕。
秦閱的手更不老實,他直接将王忱的腰帶扯開,伸進去一陣揉搓。
他的吻在王忱唇尖停留的并不久,很快便下移,吻他的下颚,他的喉結,他的鎖骨。
可不知怎麽,秦閱總覺得王忱的反應越來越淡,甚至連他手下的東西都不給一點回應。
他有些奇怪地擡起頭,但見王忱臉一歪,已經張着大嘴,又睡着了。
秦閱:“……”
盯着那張一點都不看的睡顏半分鐘,秦閱在搖醒王忱硬幹還是自己撸出來之間,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無奈的選擇了後者。
翌日一早,王忱對昨晚毫無知覺地醒來,顧不上被秦閱教訓幾句,就已經匆匆忙忙洗漱,出門工作了。
媒體采訪、雜志硬照、時尚活動,白佳潤給他安排得幾乎一個都不少。
畢竟正是年關底下,所有的熱門工作都堆在了一起。連軸轉的日子一直持續到12月底,才終于告一段落。
然而,偏偏這個時候秦閱又要去公司進展項目中的劇組探班加視察進度,王忱忙完回家的時候,秦閱連行李都打包好了,當晚的飛機,他只留在家裏,為了和王忱親口道個別。
王忱難得回來的早,還想着到家以後給秦閱做頓晚飯,補償一下他這段時間“茹素”的凄慘生活。
可誰知,推開門就是秦閱坐在沙發上,行李箱擺在旁邊,一身西裝革履,說走就走的裝備。王忱險些“哇”的一聲哭出來。
“你要出差啊!”他連鞋都沒換就撲了過去。
秦閱揉了揉王忱後背,吻他額頭,“難得你回來的早,不然都沒法親自和你說一聲。”
王忱亂發脾氣,“你怎麽不早點告訴我!出差為什麽不提前彙報!”
“……和你說了,笨蛋。”秦閱懲罰性地打王忱屁股,很彈,手感很好,“每次晚上你一回來我就說,每次沒等我說清楚就睡得打呼嚕,早晨跑得比誰都快,不知道的以為我在家強奸你!”
王忱不認賬,“你就應該強奸我啊!我不管,打一炮你再走!”
一邊說,王忱一邊就去扯秦閱的褲腰帶。
他也是旱得久了,每天行程排得滿,心有餘而力不足,只想着最近兩天事情少,要好好把這半年多欠下的炮都打完,榨幹秦閱為止。
秦閱無奈地按住王忱的手,抓過他在懷裏吻了一會,“再十分鐘就必須去機場了。”
“那就打十分鐘的!”
“……”秦閱盯着王忱,沒再說話,過了幾秒,王忱自己主動松開手,倒在了一旁,“好吧好吧,知道你時間不夠。”
秦閱忍不住笑了。
他攥着王忱的手,用指腹慢慢摩挲對方的手背,慢慢地說:“不然,你開車送我去機場吧。”
從前兩人在一起的時候,王忱就經常親自給秦閱收拾行李,親自送他去機場。
雖然每次王忱嘴上說的都是,不要把車放在機場的停車場,停車費太貴浪費錢,可兩個人都知道,是因為戀戀不舍,所以多一分鐘都覺得珍貴。
王忱去世的那幾日,秦閱頗覺得,當初這樣的決定是對的。在一起的時光如此有限,每一秒都不應該被浪費。
他凝視着王忱,王忱似乎也猜到了秦閱所想,于是他幹脆地答應下來,“好!”
好在他們家離機場不算太遠,一路高速過去也沒堵車,到機場的時候時間還有些寬裕,兩人便在車裏又纏纏綿綿吻了好久。
吻到兩個人都有點反應,又沒法解決,才克制着分開,拿行李下車。
王忱幫秦閱拖着箱子,兩人手挽手就進了機場。秦閱去換了登機牌,王忱便又陪着他一路走到了安檢口。
“好了,走了,你在家照顧好自己,我争取年前就回來。”秦閱捏了捏王忱的無名指,應該戴婚戒的位置。
這是兩人終于相認以後的第一次分別,原本這十年來都已經習慣的情緒,竟然又變得陌生且酸澀。
王忱強自忍住,說:“記得打電話給我,我要查崗的。”
秦閱笑,“當然。”
“好吧,那你走吧。”
嘴上這麽說,王忱拉着秦閱的手卻根本不松開。
秦閱豈能不知道王忱在想什麽,将人輕輕一拽,不管不顧地摁在懷裏又深深地吻了進去。
這下王忱總算被滿足,趁甜蜜能蓋過分開的不舍,他趕緊往後退了兩步,沖秦閱說:“快走快走,別娘們唧唧的!”
秦閱又笑了下,揮揮手,總算轉身離開了。
王忱不想看着對方的背影給自己找不痛快,于是也大步流星地離開。
而他走得太快。
快到沒注意,機場裏始終有一個黑衣的男人,挂着相機,跟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