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章節
道。
連珩爽朗地笑起來,他抱緊了懷裏的人兒,溫暖柔和的話語如同一曲最美好的安眠樂:“只要你愛我這一點是真的,其他的事我不在乎。”
“那如果我說,我這樣幫褚家其實目的并不單純,你會怪我嗎?”雲離悶悶的聲音從連珩懷裏傳來,“還有上次……葉餘山的事……”
連珩擡起雲離的臉蛋,疼惜地吻着對方的眼眸:“我說過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比我的命還重要,你想做何我都陪着你。”
聽着對方的話,雲離的眼裏升起如紗般朦胧的水霧,眼前的人是他這些年活下去的理由,也只有在連珩懷裏他才敢露出最脆弱的一面。
“我愛你。”連珩低頭溫柔地吻着雲離的額頭緩緩說道。
雲離唇邊不由自主地揚起一抹淡淡地笑容,不一會兒只覺眼皮沉沉的漸漸失去了意識,最後聽到的依舊是那柔和溫情的三個字。
晨曦已在東方醞釀……
次日午後。
春觀桃紅柳綠,夏聞菡萏晴好,秋收雨打枯荷,冬眠冰河白雪,如今冬陽暖照冰封荷塘,香爐韻出凝神木檀,暗香浮動小香洲。
午後的陽光充足而舒适,“莎莎”的翻書之聲在這小香洲也顯得那樣的靜谧安寧。
“雲先生,原來你在這兒。”
雲離從書經中擡起眼眸,眼前的褚杓依舊眉眼帶笑,優雅溫潤,手裏還抱着一把琴,他将書經放到一邊說道:“遙之,莫不是來尋我撫琴一曲?”
“然也。”褚杓淡笑着點點頭而眼底卻閃過一絲無奈。
“有話不妨直說。”雲離為褚杓斟上一杯茶,平和地說道。
“我過幾日便啓程入京,任兵部侍郎一職。”褚杓抿了抿嘴唇還是說出來。
“一展宏圖,是好事。”
“以後怕是再也沒有機會與先生對琴了。”褚杓眼神微變,他撫着自己最心愛的一把冰石琴,“這琴,我不會帶入京中。”
“卞陵,确實不适合這把冰石琴。”雲離直言道。
“先生可否再與我合奏最後一曲。”褚杓期待地看着雲離
“然。”
合奏的琴樂如同暗香一般萦繞在這古雅的小香洲內,清高而淡雅,最純粹的以琴會友,仿若那高山流水遇知音的千載難逢。
一曲畢,餘音繞梁,但當雲離注意到那站在門口的連珩時,渾身一顫,全身如同被冰封起來一般動彈不得。
“連公子莫要誤會,我與雲先生不過是閑來無事,彈奏一曲。”褚杓站起來微笑着解釋道。
“是我要謝謝你,小染都跟我說了。”連珩笑起來像個乖巧的小男孩。
“珩?”雲離回過神來,對方竟然沒有像之前那樣大發雷霆。
“之前是我太沖動也太不懂事了。”連珩溫柔地吻着雲離的額頭輕聲安慰。
“嗯。”雲離松了一口氣,微微揚起一抹動人的笑容。
“雲先生與連公子有情人終成眷屬,我和小洛也沒白費力氣。”褚杓欣慰地點點頭笑道,絲毫不介意那二人在自己面前光明正大地恩愛。
“小杓,有空到百葉山莊找我們玩吖。”連珩看向褚杓像個無憂無慮的孩子一樣燦爛地笑起來。
“不用了,我過幾日便啓程去卞陵,入京為官。”褚杓笑了笑,遺憾地說道,“恐怕沒什麽機會再見你們了。”
“不一定哦,百葉山莊就在卞陵東郊,我就經常去找小律玩。”連珩眨眨眼呆呆地說道。
“随緣罷。”
“哦對了!我是來叫你們去墨言書閣的,小律他們都在哪兒,讓我來找你們去玩呢。”連珩突然想起來。
“嗯,那我先走一步。”褚杓溫雅地點點頭說道,抱起冰石琴便離開了小香洲。
“師父,可以吻你了罷?”連珩摟緊了雲離那腰身,嘟嘟嘴哀怨地說道。
雲離看着連珩那裝傻的樣子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眉眼柔和帶笑地說道:“珩,你剛才是故意的罷。”
“何時?”連珩笑意不止地繼續裝傻,他的眉心抵着對方的額頭,鼻尖碰着鼻尖,每一次呼吸都暧昧地交融在一起。
“小小年紀就知道用這招,哪裏學來的。”雲離輕笑道,清美的眼眸笑成一輪彎月。
“我才不管。”連珩孩子氣地輕哼一聲,霸道含住雲離的嘴唇含情脈脈地纏吮深吻。
雲離閉上那帶笑的眼眸,摟着連珩的脖子張嘴回應着對方的熱情,甜蜜的柔情一絲一縷地浸入空氣裏。
【褚府·墨言書閣】
今日晴光無線好,書閣內窗明幾淨。
書閣靠窗處正是一鋪象棋對弈,但見褚茗和褚染兩姐妹分站兩邊,全神貫注而緊張兮兮地看着公孫律和李盡沙的對殺。但見此時戰局到了白熱化,公孫律凝眉思索,手指在“車”上游移不定。
“律表哥,走這裏。”褚茗幫忙出主意;“這樣可以吃了他的馬,然後直取元帥!”
“不對啊姐姐,”褚染道:“這樣的話炮就保不了啦。”
“沒關系罷?”褚茗不贊同,看了一眼李盡沙:“我覺得他不會這麽走的。”
公孫律眼珠子轉了轉,頓時豁然開朗,起手落子,不動炮也不走兵,橫空将相殺出,把對方送到節骨眼。
李盡沙眉頭緊皺,他和公孫律也有一段時日未下棋了,不知這家夥又想出什麽新花樣。他的棋藝好歹也是在朝廷跟公孫戎和南宮绫磨出來的,倒反是把公孫律歷練的愈發厲害,不免有些鬧心。思索片刻後,他謹慎地出了馬去阻截。
放出手便覺得不對,因為他已經看到對方眉飛眼笑地表情。
“嘿嘿,死人妖不許悔棋噢。”公孫律意味深長地笑道:“吶,來一炮。”
說着那炮便開進了腹地,卻看似沒什麽實質威脅——但當李盡沙又走了一步終于發現不對了,立即臉色一黑,暗罵公孫律越來越會玩陰。
“哈哈,大局已定!”公孫律信心滿滿地推進。
“三盤兩勝,律表哥好厲害!”兩姐妹花在他一左一右拍手叫好。
“死人妖,這回你要做什麽好呢?”公孫律眼珠子轉了轉。
“……你下次給我小心點!”
李盡沙說完便覺心裏有火,方才第一局後公孫律這貨讓他邊抱着琵琶邊跳轉圈舞,在一群人面前丢盡了臉。而他自己倒好,臉皮厚比城牆什麽懲罰都搞不了,反而是高高興興地扯着嗓子、頂着茶杯、邊走邊在書閣裏唱黃梅戲。
“李提督,能不能表演一下大內縮骨大法呀?”褚染忽然道:“我聽姐姐說你打匈奴人的時候就用着這個!”
“對呀,”褚茗也想起來了:“我聽爹說,縮骨大法甚至可以穿牆,是不是真的啊?”
“這是大內的秘密罷。”李盡沙郁悶。
“沒關系啦,咱們都算朝廷的人呀?”兩姐妹花撲閃撲閃着眼睛。
“其實這個小爺也不知道哎,”公孫律聳肩,而後挑眉:“不過死人妖柔韌挺好的,搞不好真能穿牆?”
“你怎麽知道他柔韌好的。”褚茗聽聞忽然緊緊盯着他問。
“呃?這不挺正常的嘛。”公孫律無辜。
忽然有家仆進了書閣,臉色緊張,直奔到他們面前道:“李提督,東廠來人找您吶!”
“誰?”李盡沙臉色立刻冷峻下來。
“他就在書閣門……”
還沒說完忽然一道幻影便來到這下棋鋪子下,待大夥定睛一看便見一人已經牢牢地跪在了地上并道:“老大,是小的。”
“刀信你怎麽來了?”李盡沙皺眉。
那猴子一樣的東廠暗探擡起頭,看到一旁的公孫律,便立即訝異地大吼撲上去:“律世子您在這兒呢?!”
“刀信你吼那麽大聲幹嘛呀。”公孫律閃過一邊揉揉耳朵。
“全皇宮的人都以為您也被匈奴抓走了呀!”
“怎麽回事。”公孫律一聽便覺情況不對,而書閣中的大夥也停下手中的動作觀望。
刀信急的直跺腳:“匈奴進犯我朝城池,太後派景王爺去襄戍關商榷,誰知那匈奴如此大膽,直接将王爺扣下了,說是要咱們拿銀子換王爺啊!”
公孫律灰色的眸子閃過異色,他視線與李盡沙交彙,不約而同地都念起炮火節那晚的匈奴人圖涅斯氏。
“律世子,老大,您兩這……”刀信見公孫律和李盡沙面面相觑不說話,便擔心道:“不會是吓傻了罷?”
剛說完就被李盡沙一個拳頭錘了腦袋,整個人差點臉朝地趴下。
“哎呦老大好疼啊!唉喲……”
“所以太後眼下是要我回去?”李盡沙說道。
“可不是嘛,”刀信揉着腦袋被痛得龇牙咧嘴:“太後娘娘正打算派安大人和程将軍前去襄戍關,如若談不和就幹脆交戰,而又擔心程将軍太過魯莽,所以讓我們來找您啊?”
“